苏晚第101次把企划案推回给陆承渊时，办公室的落地窗外正飘着今年第一场雪。

“陆总，”她指尖抵着文件边缘，声音没半点起伏，“‘全城甜品店联名’方案风险超出预算30%，我不能签字。”

陆承渊靠在真皮椅里，指节叩了叩桌面，冷白的灯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苏经理，你是第一个敢连拒我七次方案的人。”

苏晚没接话，只把方案往他那边又推了推。

她进陆氏集团三年，从底层策划做到市场部经理，靠的从不是顺从——尤其是面对这位总爱用“资本能解决一切”的霸道总裁。

第二天晨会，陆承渊突然宣布：“苏晚调任总裁助理，即日生效。”

会议室一片哗然，苏晚攥着笔的手紧了紧。

她抬头看向主位，陆承渊正盯着她，眼神像淬了冰：“有意见？”

“没有。”

她放下笔，声音平稳，“但我保留对方案的评估权。”

成了总裁助理后，苏晚的办公桌搬到了陆承渊办公室外间。

每天除了处理本职工作，还要应付他各种“突发需求”——凌晨两点送文件到别墅、临时替他参加慈善晚宴、甚至要帮他挑给合作方的伴手礼。

最离谱的一次，陆承渊让她去城南老店买糖糕。

苏晚顶着烈日跑了半小时，回来时却见他把糖糕递给了隔壁工位的实习生：“她昨天说想吃。”

苏晚没说话，转身去茶水间冲咖啡。

陆承渊却跟了进来，靠在门框上：“苏晚，你就没什么想要的？”

“我想要陆总别把私人情绪带进工作。”

她端着咖啡杯转身，差点撞进他怀里。

陆承渊的体温透过西装传来，苏晚下意识后退，却被他攥住手腕。

“如果我说，我做这些是为了你呢？”

他低头，呼吸扫过她的耳尖，“三年前你在雨中帮我捡过一份合同，你忘了？”

苏晚愣住。

三年前的暴雨夜，她确实在公司楼下帮一个陌生男人捡过散落的文件，当时对方只说了句“谢谢”，她根本没看清脸。

“我找了你三年。”

陆承渊松开她的手腕，声音软了些，“看到你进陆氏时，我以为……”话没说完，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苏晚趁机脱身，心脏却跳得飞快。

她看着窗外的雪，突然想起昨天陆承渊把她的企划案摔在桌上时，眼底藏着的不是愤怒，而是慌乱。

那天之后，陆承渊没再提过过去的事，却悄悄改了“甜品店联名”方案——预算砍到安全线内，还加了苏晚之前提过的“公益捐赠”条款。

苏晚拿着修改后的方案去找他时，陆承渊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屏幕上是三年前她在雨中捡文件的模糊监控截图。

“陆总，方案通过了。”

她把文件放在桌上，却被他拉住手。

“苏晚，”他抬头，眼神里没了平时的霸道，只剩小心翼翼，“第102次请求，你能不能……试着喜欢我？”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苏晚看着他泛红的耳尖，突然笑了：“陆总，下次想追人，别用改方案这种笨办法。”

陆承渊愣了愣，随即也笑了。

他把她的手攥得更紧，像握住了迟到三年的时光：“那苏经理教我，该怎么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