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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09-13 05:19:08 
春桃攥着那半块还带着余温的炊饼,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布满补丁的粗布裤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仰着头,看着林舒,那双常年被怯懦笼罩的眼睛里,此刻满是难以置信的惶恐,仿佛眼前的善意是一场稍纵即逝的梦。

“我……我真的能留下吗?”

她的声音哽咽着,带着浓重的鼻音,单薄的肩膀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会扫地、会洗碗,还能帮您烧火、挑水,再苦再累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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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前世她在孤儿院长大,最懂那种被世界抛弃的滋味——就像溺水的人,哪怕只是抓住一根稻草,也想死死攥在手里。

她伸手拍了拍春桃的肩膀,语气温和却坚定:“当然是真的。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跟我一起干活,再也不用饿肚子,也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

春桃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林舒磕了个响头:“谢谢舒姐!

谢谢您收留我!

我一定会好好干活,绝不偷懒,绝不给您添麻烦!”

“快起来,不用这样。”

林舒连忙把她扶起来,看着她额头上因为磕头而红肿的印记,心里更不是滋味,“人活在世上,谁还没个难处?

能帮一把,就不算白相识。”

这句话不仅是说给春桃听,也是说给她自己——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时代,她又何尝不是在寻求一条生路?

这时,屋里的柳氏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看到春桃,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

她拉过春桃的手,摸了摸她粗糙得像老树皮的手掌,心疼地说:“可怜的孩子,看这手瘦的。

以后就把这里当自己家,有婶子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

春桃看着柳氏温和的眼神,眼泪掉得更凶了。

长这么大,除了早逝的父母,还从来没有人这样真心实意地疼过她。

她用力点了点头,把“婶子”两个字咽了又咽,终于小声喊了出来。

林舒把春桃带到杂物间,找了一件自己穿旧的粗布衫给她换上,又打了盆热水让她洗脸。

洗干净脸的春桃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眉眼间带着几分倔强,只是眼神里还藏着挥之不去的怯懦。

林舒看着她,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不仅要给她一口饭吃,还要让她真正抬起头来,明白靠自己的双手就能挣来尊严。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鸡刚叫头遍,林舒就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了。

她起身走到门口,只见春桃正蹲在灶台前,笨拙地往灶膛里添柴火。

火星溅到她的手上,她疼得缩了一下,却没敢吭声,只是更小心地调整着柴火的位置。

“小心点,别烫着。”

林舒走过去,拿起火钳帮她拨了拨柴火,“烧火要留透气的缝隙,不然火不旺,还容易呛烟。”

春桃吓得一哆嗦,看到是林舒,连忙低下头:“舒姐,对不起,我想早点起来帮您干活,没想到差点把火弄灭了。”

“没关系,慢慢来,谁都不是一开始就会的。”

林舒笑了笑,耐心地教她如何控制柴火的火候,如何判断面饼是否烙熟,“做事就像烙炊饼,急不得,得慢慢等,火候到了,自然就好吃了。”

春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舒的动作,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两人配合着,一个擀饼,一个烙饼,效率比林舒一个人时高了不少。

很快,三十张千层炊饼就烙好了,还额外做了二十块红糖发糕——林舒昨天用剩下的面粉和新买的红糖试做的,想着换些花样吸引顾客。

发糕刚出锅,金黄松软的样子,甜香飘满了整个小院。

“舒姐,这些发糕闻着真香,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春桃看着蒸笼里的发糕,眼里满是崇拜,仿佛在看什么稀世珍宝。

“借你吉言。”

林舒笑着把炊饼和发糕装进竹篮,带着春桃往巷口走去。

路上,她教春桃如何吆喝,如何跟顾客打招呼,还特意叮嘱:“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诚信,分量要足,态度要好,这样才能留住回头客。”

春桃把这些话牢牢记在心里,像背书一样反复念叨。

到了巷口,春桃麻利地帮林舒摆好摊位,深吸一口气,学着林舒教的样子吆喝起来:“新鲜的千层炊饼、红糖发糕!

热乎的咸豆浆!

走过路过别错过喽——”她的声音清脆,虽然刚开始有些害羞,声音发颤,但越吆喝越顺口,渐渐有了底气。

路过的行人被这新奇的吆喝声吸引,纷纷围了过来。

一个提着菜篮的老妇人拿起一块红糖发糕闻了闻,皱着眉头问道:“这发糕怎么卖?

比别家的贵一文钱呢。”

“大娘,您尝尝就知道了。”

林舒递过一块发糕,“我这发糕用的是新磨的面粉,红糖放得足,松软不粘牙,不好吃分文不取。”

老妇人半信半疑地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哎?

还真不错!

甜而不腻,比糕点铺的还好吃!

给我来两块!”

有了第一个买发糕的顾客,接下来的生意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红火。

不仅附近赶工的汉子来买炊饼配豆浆,连带着孩子的妇人也愿意多花一文钱买块发糕给孩子解馋。

不到一个时辰,三十张炊饼和二十块发糕就卖光了,算下来比昨天多赚了二十文钱。

“舒姐,我们赚了这么多钱!”

春桃数着手里的铜钱,兴奋得脸都红了,把铜钱小心翼翼地包在布包里,紧紧攥在手里。

“这都是你帮忙的功劳。”

林舒笑着把铜钱分成两份,一份递给春桃,“这是你今天的工钱,自己收好吧。”

春桃愣了一下,连忙摆手:“舒姐,我不能要!

您管我吃住就够了,怎么还能要您的钱?”

“这是你应得的。”

林舒把铜钱塞进她手里,“靠自己的劳动挣来的钱,花着才踏实。

以后你好好干活,还能赚更多钱,说不定将来还能自己开个小摊子呢。”

她知道,钱不仅是生计,更是底气——春桃只有手里握着自己挣的钱,才能真正摆脱过去的阴影。

春桃握着手里的铜钱,眼泪又掉了下来。

这是她第一次靠自己的劳动赚到钱,不是乞讨来的,不是偷来的,而是干干净净、堂堂正正挣来的。

她把铜钱贴在胸口,仿佛能感受到那沉甸甸的温度,心里充满了从未有过的踏实。

接下来的几天,林舒和春桃配合得越来越默契。

春桃不仅学会了烙饼、吆喝,还主动帮林舒打扫摊位、整理铜钱,甚至能记住老顾客的喜好——张大叔喜欢吃加葱花的炊饼,李婶每次都要买两块红糖发糕,这些细节她都一一记在心里,提前备好,引得顾客连连称赞。

柳氏的身体也渐渐好转,能帮着做些缝补的活计,有时还会熬点小米粥送到摊位上,给林舒和春桃垫垫肚子。

家里的日子慢慢有了起色,院子里的欢声笑语也多了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死气沉沉。

这天傍晚,林舒和春桃收摊回家,刚走到院子门口,就看到王二嫂站在自家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布包,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们。

见她们回来,王二嫂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走了过来。

“林舒,你等一下。”

王二嫂把布包递过来,语气有些不自然,“这里面是我腌的萝卜干,配炊饼吃正好,你拿着吧。”

林舒愣了一下,接过布包,闻到里面传来的阵阵咸香:“多谢王二嫂,您太客气了。”

她知道,王二嫂之前因为嫉妒说过些不好听的话,但此刻的举动,无疑是示好的信号。

“客气什么,邻里之间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王二嫂的眼神躲闪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听说你这几天生意挺好,还卖起了发糕?

看你和春桃两个忙不过来,我想着……我也能过来搭把手。”

林舒没想到王二嫂会主动提出帮忙,她看了看春桃,又看了看王二嫂——王二嫂虽然性子泼辣,但做事麻利,又懂些人情世故,要是能来帮忙,确实能分担不少压力。

而且她一个寡妇过日子不容易,能帮一把,也是积德行善。

“王二嫂,我这里确实需要人。”

林舒沉吟片刻,说道,“不过我这里工钱不高,每天八文钱,早上要起得早,您要是愿意,明天就可以来。”

王二嫂没想到林舒真的愿意雇她,惊喜地睁大眼睛:“愿意!

当然愿意!

八文钱不少了,我一定好好干活,绝不比春桃差!”

“那太好了。”

林舒笑了笑,“明天您早点来,我教您怎么招呼顾客、怎么记账。”

王二嫂连连点头,高兴地回了家,脚步都比平时轻快了不少。

春桃看着王二嫂的背影,小声对林舒说:“舒姐,王二嫂以前对我们好像不太友好,您怎么还愿意雇她啊?”

“春桃,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也都有自己的棱角。”

林舒摸了摸她的头,“她之前说那些话,或许是因为眼红,或许是因为心里苦。

我们不能因为别人一时的不好,就否定她所有的可能。

再说,多一个人帮忙,我们就能多做些生意,不是吗?”

春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里对林舒更加敬佩了——她觉得舒姐不仅手艺好,心也像大海一样宽。

第二天一早,王二嫂果然早早地来了。

她穿上了自己最体面的一件粗布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林舒教她如何招呼顾客、如何打包食物、如何记账,王二嫂学得很快,嘴也甜,“大叔大娘”地喊着,没多久就赢得了不少顾客的好感。

有了王二嫂的帮忙,林舒终于能腾出时间研发新的菜品。

她用家里剩下的粗粮做了些菜窝窝头,里面加入了切碎的青菜和少许盐,做成了咸香可口的菜窝窝头。

没想到一经推出,就受到了赶工汉子们的欢迎——菜窝窝头价格便宜,只要一文钱一个,又管饱,比干啃炊饼更顶饿。

生意越来越红火,林舒的名声也渐渐传开了。

不仅柳荫胡同的街坊们来买她的炊饼和发糕,连附近几条胡同的人都特意绕路过来品尝,甚至有人说:“要吃好炊饼,就找林家丫头!”

相比之下,张记的糖油饼摊就冷清多了。

老张头每天都黑着脸坐在摊位前,看着林舒的摊位前人头攒动,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敌意,嘴里还时不时嘟囔着:“小丫头片子,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手段,抢了我的生意!”

这天中午,林舒正在摊位前给顾客装发糕,突然看到老张头带着两个壮汉走了过来。

那两个壮汉身材高大,面露凶相,胳膊上还纹着刺青,一看就不是善茬。

林舒心里咯噔一下,预感到要有麻烦了。

“林舒,你给我出来!”

老张头指着林舒,怒气冲冲地喊道,“你凭什么抢我的生意?

这巷口的摊位一首是我先占的,你必须给我挪走!”

“张叔,话不能这么说。”

林舒放下手里的活,走了出来,神色平静,“这巷口是大家的地方,谁先来谁摆摊,凭的是本事,不是霸道。

我用自己的手艺赚钱,没抢您的生意,顾客愿意买我的东西,是他们的选择。”

“凭手艺?

我看你是用了什么旁门左道!”

老张头冷笑一声,声音尖利,“我在这里卖了五年糖油饼,从来没人敢跟我抢生意!

你要是识相,就赶紧把摊子挪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我不挪。”

林舒的语气坚定,“做生意讲究公平竞争,您要是觉得自己的糖油饼卖不出去,可以改良做法,而不是在这里为难我一个小姑娘。”

“好啊,你还敢顶嘴!”

老张头气得脸都红了,对身后的两个壮汉说,“给我把她的摊子砸了!

我看她还怎么嚣张!”

那两个壮汉应了一声,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动手。

春桃和王二嫂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挡在林舒面前:“你们别过来!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敢打人砸东西?”

林舒也有些慌了,但她知道不能退缩——她要是退了,不仅摊位没了,以后在这条巷子里也抬不起头,更对不起春桃和王二嫂的信任。

她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住手!

这里是京城,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你们要是敢砸我的摊子,我就去报官!

让里正和衙门的人来评评理!”

老张头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林舒这么大胆。

就在这时,里正张老伯正好路过,看到这一幕,连忙走了过来,板着脸喝道:“住手!

你们在干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想打架斗殴吗?”

“张老伯,您来得正好!”

林舒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说道,“张叔说我抢了他的生意,要砸我的摊子!”

老张头看到张老伯,气焰顿时矮了半截,但还是强辩道:“张老伯,是她先抢我的生意!

我在这里卖了五年糖油饼,她一来,我的生意就差了好多,这不是抢是什么?”

“做生意讲究的是自愿,顾客愿意买谁的就买谁的,怎么能说是抢?”

张老伯皱着眉头,语气严肃,“老张,你也是老商户了,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要是觉得自己的东西不好卖,就好好改良手艺,而不是找别人的麻烦。

你要是再这样胡搅蛮缠,我就只能报官处理了!”

老张头吓得不敢说话了——他知道张老伯说一不二,真要是报官,他不仅讨不到好,还可能被罚款。

他狠狠地瞪了林舒一眼,带着两个壮汉灰溜溜地走了,临走时还撂下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

张老伯又转向林舒,说道:“林丫头,你摆摊可以,但要遵守规矩,不能占道经营,也不能影响别人通行。

要是遇到麻烦,就及时告诉我,别自己硬扛。”

“我知道了,谢谢张老伯。”

林舒连忙点头,心里充满了感激。

张老伯走后,春桃和王二嫂松了一口气,脸色还是有些发白。

王二嫂拍着胸口说:“刚才真是吓死我了,那两个壮汉看着就吓人。

多亏了张老伯及时赶到。”

“是啊,舒姐,老张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以后怎么办啊?”

春桃担忧地说。

林舒笑了笑,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要我们行得正、坐得端,靠自己的手艺赚钱,就不怕别人找麻烦。”

话虽这么说,但她心里也清楚,老张头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那么太平。

果然,当天晚上,林舒和春桃、王二嫂正在院子里清点今天的收入,突然听到院门外传来一阵奇怪的“沙沙”声。

林舒警惕地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老张头鬼鬼祟祟地在院门口徘徊,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棍,时不时往院子里张望,眼神阴鸷。

林舒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老张头是不甘心白天的失败,想要晚上来报复。

夜色渐浓,巷子里的灯火渐渐熄灭,老张头的身影在黑暗中像一头伺机而动的野兽。

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而她,必须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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