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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09-13 05:23:57 
张立本陪读的盛家大少爷,一个比他大三岁的耍公子,老大个头,还是个吃饭穿衣要老妈子伺候的角色。

盛老太爷在外面做生意,经常不在家,家里是奶奶管事,少爷是她的心肝宝贝,在家有三西个丫环伺候,出门有几个小玩伴陪着,这都是奶奶花钱找来陪伴。

为了让张立本做书童,叔父在老爷面前说侄儿不识字。

按照规矩,陪读书僮不能识字,要是书僮识字,自己能听得懂先生的话,哪还管少爷读不读书,困此东家在学堂门口给书僮买了个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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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少爷好玩,他在学堂坐不到一堂课就会跑,他知道西眼老学究不怎么认人。

他也不管张立本识不识字,只要在学堂坐不住了,就生拉硬拽让张立本坐在他位置上,自己跑出去玩耍了。

只要这盛家少爷一出门,街上就有几个玩伴跟着。

大洪镇前中后三条青石街,前街是各种商贾杂货店,吃的用的,琳琅满目。

中正街是吃喝的大酒馆小吃店,还有青楼妓院歇伙铺。

后街是各种手艺工匠铺,日夜不停丁当响,是打铜打铁,錾金镶银的好去处。

盛少爷不去码头也不去前街,那里是他爹和商人谈生意的地方,他最喜欢带着玩伴们去中正街和后街,那里有吃有喝有玩有乐,都能记盛家少爷的帐,哪家店铺都知道盛少爷是崽花爷钱不心疼。

盛家少爷带人到处玩,只苦了书僮张立本。

他把张立本拉到自己座位上,还把自己的衣服给他穿上,你就放心给我读书,那西眼老先生认不得几个人。

就是把你认出来不要紧,他最怕我把癞蛤蟆放到他屋里,他要是骂你,我就把癞蛤蟆放进他被窝给他做老婆。

老先生饱读诗书,读瞎了双眼,认不得人,只认得: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可是到了大把年纪,书中的黄金屋和颜如玉始终没有见到,只见到有弟子和身边的读书人时有考取举人和进士。

他自己连个功名都考取不上,到老了还是个秀才。

西眼老先生摇头晃脑吟读诗书,桃之夭夭。

张立本就说出下句,灼灼其华。

先生说,之子于归。

张立本就说,宜其室家。

先生如此惧怕女人,为什么喜欢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样的诗句?

恰好这张立本从小喜欢诗经,和西眼先生是乌龟瞧王八——对上了眼,老先生不认识其他学生,偏偏认得这个假冒的学生张立本。

盛家少爷有书不想读,让张立本有了两年的读书机会。

等老太爷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骂也没用,罚也没用,因为要是偷了东西,还可以追回来,书读到肚子里吐不出来,好在东家不少那几本书。

张立本没做书僮了,但他在盛家吃了两年的长身饭,长大成人了。

十七八岁就能跟着叔父上毛板船挣钱,他远水近水走了两回后,就有点上瘾。

上船挣钱容易,特别是学会做了舵手。

毛板船走汉口码头,船工只有七八个大洋,红牌舵手要七八十个大洋,红牌舵手一年放两次毛板船,就能在乡下买上百担谷田,可以做东家老爷。

叔父张业洪是多年的红牌舵手,但是他挣钱有规矩,首先他每年只放两回毛板船,绝对不上第三艘船。

其次他说好女不嫁二夫,好男不事二主,不是谁都可以请得到他,他在茂记商号放毛板船,绝不上其他商号的船。

第三不是自己监造的船,钱再多钱也不上。

叔父带着张立本放了两次毛板船,就把他带到汉口宝庆码头,在那里找个商铺,要他学徒做生意。

他告诉侄儿,资江是条滩河,索命的滩河。

上毛板船做舵手,不是每个人都能挣到钱,有好多人把命扔在资江河。

你是读书人,不要走我们的老路。

张立本听懂了,知道叔父用心良苦,他在汉口宝庆码头陈记商号,做了三年学徒,在陈掌柜的帮助下,开了个小商铺,请了俩伙计,当上小掌柜。

……这艘挂有“茂记商号”彩旗的大毛板船,风雨过后又行了半个时辰。

前方的江面忽然变窄,看起来前面不是险滩就是急弯。

大毛板船在这样风险多变的江面上行驶,正是考验舵手的应变掌控能力。

张立本又告诉李立生,要他快去船后舵工舱。

李立生来到舵工舱,把他大哥的原话向那个手握酒壶的舵手说了。

没想到老王像早就知道了似的,前面既不是险滩也不是急弯,就是个峡口。

由于李立生在船头船尾跑来跑去,大家背后叫他二管家,二管家李立生对这个酒壶不离手的舵工师傅有点不放心,他回怼着老王:“我大哥明明说前面不是险滩就是急弯,你凭什么说是峡口。”

老王轻蔑地笑着:“难道你大哥说什么都相信,就不信我,回去告诉你大哥,说我老王上船掌舵时,你们俩还穿开裆裤。”

二管家李立生受了老王的嘲讽后,立即来到船头,看到毛板船真驶进了一个不大的峡口。

由于江面狭窄,地势陡峻,滔天的洪水愈发变得暴戾疯狂,由于峡口风大,涌起巨大的波浪,好像要把毛板船掀翻了一样,颠簸晃动得船上所有的人都站不稳脚跟。

李立生跌跌撞撞来到兄长面前,俩人抚着船舷两边,大船穿越在风高浪急的峡谷,浪花打在他们脸上和衣服上。

张立本说:“这里不是险滩和急弯,是岣门峡口,由于江面狭窄,风大水急,船的速度非常之快,我们更要注意两边的河道,千万不能碰撞。”

蹲在边上的李立生正好被一波浪花撞上,弄了一身湿,他揩了一把脸说:“那舵工老王好像早就知道这是岣门峡口。”

张立本笑着:“人家是多年的老舵手,哪能不知道这是岣门峡口,只不过我有点多心罢了,这峡口不长,很快就会出去。”

毛板船在峡谷中颠簸好一会,终于出来了,峡口前头的江面变宽,波浪也小了很多,毛板船上的人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茂记商号毛板船离开峡口后,继续往前行驶,这是一段比较平稳的河道,大毛板船在这里缓慢减速,打湿了衣服的张立本和兄弟小李子坐在船头晒太阳,想着前几天前从汉口回来的往事……在汉口宝庆码头开了家小商铺的张立本,这天收到了叔父病危的家信,他匆忙把店铺交给伙计打理,日夜兼程往家乡赶。

他从宝庆码头坐返程商船,逆长江而上,跨越洞庭湖,再沿资江而上。

一路上大江大湖,紧赶慢赶竟然花费大半个月才回到家乡。

清晨的大洪码头,江边晨曦氤氲,江面一艘客船靠岸,汽笛呜呜。

一位西装革履、英俊帅气的年轻人,与挑行李背包袱的乘客不同,他手提藤条箱,礼貌斯文、下船时被争先恐后的乘客挤到最后。

大洪码头,一个身穿蓝布长衫的中年人,脚步匆忙向他走来,脸色铁青问道:“你就是从大汉口回来的张立本。”

忐忑的张立本向表情严肃的中年人施礼回答:“是,我是张立本。”

对方拱手还礼:“我是你叔父的结拜兄弟刘伯和。”

“伯和叔,你好,我叔父他怎样了。”

张立本看着来人的脸色,心里有一种不祥的感觉,难道叔父他……。

“先回家再说吧。”

刘伯和脸色沉重,转身往前走,这情形不要问也知道有事了。

两个人走过青石台阶,前面是砂石铺成的货场大道,走上货场,张立本赶快紧向前几步,俩人并排走到一起。

张立本忍不住问:“伯和叔,我叔父他怎么样了。”

脸色沉重的刘伯和没好气说道:“你叔父己经入土为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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