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南洋最低贱的采珠女。
十二岁那年，为了带我逃出那片要命的深海。
厉肆捅了那个大腹便便的管事二十八刀。
十四岁那年，为了让我不再因乞讨受人欺凌。
厉肆拖行着串成一串的十四个山匪人头当投名状，浑身滴着鲜血加入了朝廷的军队。
二十五岁那年，厉肆成为了最年少的骠骑大将军，风风光光将我迎进了门。
他出征一年归来时，我兴奋地跑到书房，看到的却是他伏在书桌上掐着一个少女的腰，原本码放整齐的竹简散了满地。
空气中的旖旎，狠狠刺痛了我的双眼。

看到我来，他面色慵懒着起身系上了自己的腰带。
“不过是个小姑娘，你莫在意。”
我手握长剑直指他的眉心。
“厉肆，你说过，若有一天负了我，你就用命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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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薇儿将肩上滑落的衣衫拢上，怯生生地站在厉肆身后。
“阿肆，我害怕。”
我冷哼一声，目光落在秦薇儿身上。
“跪下！”
秦薇儿被我吓得双膝一软。
可就在她即将跪下时，厉肆一把扶住了她的手臂。
“莫怕，有我在。”
厉肆丝毫不在意正指向自己眉心的剑，安抚着拍了拍她的手背。
下一秒，厉肆喊来门外的下人，将秦薇儿带出了书房。
他温柔的目光落在秦薇儿身上。
直到秦薇儿的身影完全走出了我们的视线，厉肆这才收回了目光。
“昭昭，她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更不会影响你的位置。”
“你放心，我承诺过绝不负你，就绝对会做到。”
他边说着边伸出食指和中指夹住剑锋，将剑锋轻轻移开。
手中的长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从厉肆的话中，我听出了另一种意思。
“你的意思是，让她进府做小。”
厉肆走到我面前，伸手扶住我的肩。
“在西疆的这一年，若是没有薇儿，我早已死在了战场上。”
“昭昭，你若是不愿意，她不会进府，将军夫人的位置，永远都是你的。”
“只是昭昭，我无法舍弃她。”
说最后一句话时，厉肆的语气极其温柔。
温柔得我眼眶一阵发酸，眼泪险些就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