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接生一窝小猫后,我送他进监狱孟诗诗裴荆臣热门小说大全_免费小说完结未婚夫接生一窝小猫后,我送他进监狱孟诗诗裴荆臣
蒋司宴此生最恨两个人:一是叛国之将姜维,二是姜维之女姜回。 凯旋庆功宴上,他却指名要那位罪臣之女献舞。 众人皆叹,这分明是羞辱,姜回此次不死也得脱层皮。
琵琶声裂,她一袭红裳翩然入场,水袖翻飞间寒光乍现。 利刃抵喉那刻,蒋司宴扣住她颤抖的手腕轻笑: “知道为何你每次行刺都失败么?
” “因你眼底恨意…太像十年前的我。”大殿之内,暖香浮荡,酒气氤氲。
琉璃盏、白玉杯碰撞出清脆的靡音,裹挟着官员们刻意压低的谈笑,织成一片太平盛景。
北伐大捷,陛下龙心大悦,特赐宴麟德殿,为镇国大将军蒋司宴庆功。
鎏金兽炉吐着袅袅青烟,却压不住某些角落飘来的私语。“听说……姜维的女儿,还在宫里?
”声音黏腻,带着探究。“嘘——慎言!那是逆臣之后,没一道鸩酒赐死已是天恩,如今在教坊司拘着呢……啧,当年何等金尊玉贵,如今……”另一道声音回应,含着说不清的意味。“姜维通敌叛国,死有余辜,累得三军覆没,若不是蒋将军力挽狂澜……”话题悄无声息地拐到了那位功高震主的将军身上。
众人目光逡巡,落在上首主位。蒋司宴未着甲胄,只一身玄色暗纹锦袍,金冠束发,支着一条腿,半倚在宽大的云龙纹锦榻上。指节分明的手掌中把玩着一只酒樽,眸光低垂,浓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遮住了所有情绪。
周遭的喧闹奉承似乎都与他隔了一层,那股沙场淬炼出的冷硬戾气,让他所在之处自成一方寒潭。内侍监躬身碎步上前,满脸堆笑:“将军,下一曲是《破阵乐》,您看……”蒋司宴缓缓抬眼,目光扫过舞姬云集的偏殿方向,声音不高,却像冰棱砸地,瞬间劈开了满殿的浮华喧嚣。“《破阵乐》?
”他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冷得让人心惊,“听闻罪将姜维之女姜回,昔有京城第一掌上舞之称。”殿内丝竹声骤歇。所有谈笑戛然而止。空气仿佛凝固了,无数道目光惊疑不定地投向主位。蒋司宴仿佛未见,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随手掷杯于案。
“让她来。跳她最擅长的。”“就跳——《折红英》。”最后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像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心上。《折红英》,那是前朝贵妃的得意之作,极尽妍态风流,如今由罪臣之女在庆功宴上跳来,其意不言自明——折辱,彻底的折辱。内侍监脸色一白,不敢多言,喏喏称是,慌忙退下。死寂的大殿里,窃窃私语浪潮般涌起。“姜回?
她竟还没……”“蒋将军这是……要往死里作践姜家啊……”“唉,父债女偿,天经地义,只是可惜了……”“嘘!人来了!”所有目光齐刷刷射向殿门。先闯入耳中的是一阵琵琶声,裂帛般凄厉,骤然划破凝滞的空气,刮得人耳膜生疼。紧接着,一道红色的身影,缓缓步入这金碧辉煌的炼狱。姜回。一身褪了色的红裳,依稀能辨出曾经的华美纹样,此刻却只余破败与仓皇。乌发松松绾就,别无簪饰,唯额间一点花钿,红得刺眼。
她抱着琵琶,半遮面庞,露出的下颌线条绷得极紧,瘦削得可怜。她走到殿中,俯身下拜,声音低哑:“罪女姜回,奉命献舞。”无人叫起。琵琶声再起,不再是方才的凄厉,转为幽咽低回,如泣如诉。席间有人露出不忍卒睹的神色,更多人则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与看戏的玩味。蒋司宴看着,面无表情,只指尖在案几上极轻地叩击着,一下,又一下。乐声渐急。姜回旋身的速度加快,红袖翻飞,如血浪奔涌,几乎要将那抹纤细的身影吞噬。变故陡生!水袖之中,一道寒芒乍现!
锐利无匹,直刺咽喉!惊呼声炸响,杯盘碎裂声此起彼伏,有武将猛地起身欲救驾。
却见蒋司宴身形不动分毫。寒光闪烁的匕首,“当啷”一声掉落在他身前的案几上。
满殿死寂。落针可闻。姜回被制住,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全力一击落空后的脱力与巨大的恨意。她猛地抬头,那双眼睛里燃烧着的火焰,几乎要将这殿堂、连同眼前之人一同焚毁!蒋司宴扣着她的手腕,缓缓站起身。
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因恨意而扭曲的苍白面容,目光最终落进她眼底那两簇疯狂燃烧的火焰里。忽然,他极轻地笑了一声。
低沉的、带着一丝奇异玩味的笑声,在死寂的大殿中荡开,令人毛骨悚然。他俯身凑近她,温热的呼吸几乎要喷吐在她脸上,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可闻:“知道为什么……你每次行刺,都失败得如此彻底么?”姜回瞳孔骤缩,挣扎的动作猛地一滞。然后,他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带着某种残酷的洞悉:“因为你眼睛里的恨……”“太像十年前的我了。她死死盯着他,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恨之入骨的男人。蒋司宴直起身,脸上那点诡异的笑意消失无踪,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漠然。他甩开她的手,像拂开什么脏东西。“拖下去。”禁卫一拥而上。
蒋司宴不再看她,转身,拾起案上那柄她带来的匕首。匕首很短,却很锋利,刃口泛着幽蓝的光,显然淬了毒。他指尖轻轻抚过冰冷的刃身。殿内众人噤若寒蝉,看着他,看着被拖走的那个红色身影,无人敢出声。幽暗的诏狱深处,姜回被粗重的铁链锁在刑架上,手腕早已磨得皮开肉绽,暗红的血痂凝在冰冷的铁铐上。她垂着头,散乱的黑发遮住了脸,气息微弱,仿佛已然昏死过去。沉重的牢门被推开,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靴底敲击石地的声音不疾不徐地靠近,稳定得令人心慌。来人挥退了狱卒。
姜回的长睫颤了颤,却没有抬头。蒋司宴站在她面前,玄色大氅的毛领沾着狱中湿气,更衬得他面容冷峻。他沉默地看了她片刻,目光扫过她身上每一道伤痕,没有任何情绪。
“姜维的女儿,”他开口,声音在幽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冰冷,“就只剩这点伎俩?匹夫之怒,血溅五步?”姜回猛地抬起头!散乱发丝间,那双眼睛因这句话骤然迸射出骇人的光芒,仇恨几乎要化为实质喷射出来。她挣扎着,铁链哗啦作响,嘶哑的声音从干裂的唇间挤出:“蒋司宴!你不配提我父亲!你这个叛徒!
奸贼!你不得好死!”“叛徒?”蒋司宴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可笑的笑话,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诮,“卖了三万边军性命的,是姜维。通敌叛国,铁证如山的,是姜维。让我朝北境门户洞开,险些酿成覆国之祸的,也是姜维。”他每说一句,便逼近一步,最后几乎与她呼吸可闻。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死死锁住她:“而我,蒋司宴,力挽狂澜,收复失地,是国之功臣。你说,谁是叛徒?嗯?”“你胡说!
”姜回激动得浑身发抖,铁链绷得笔直,“我父亲绝不会叛国!是构陷!是你!
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构陷他!当年是谁像条狗一样跪在我家门前求我父亲提携?!
如今你……”“啪!”一声脆响打断了她恶毒的咒骂。蒋司宴反手一记耳光,力道之大,打得她头猛地偏向一侧,一缕鲜血立刻从嘴角溢了出来。牢内瞬间死寂,只剩下姜回粗重压抑的喘息声。他缓缓收回手,用一方雪白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仿佛沾上了什么秽物。“构陷?”他语调平稳得可怕,“姜回,你是真蠢,还是宁愿活在自己编的故事里?”他猛地攥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直面自己冰冷的视线:“你看清楚,现在掌握生杀大权的是我。你,还有你们姜家最后那点可怜的名声,是搓圆还是捏扁,全在我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