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虐文男主,弹幕劝我别追妻沈月浅秦昭最新完本小说_免费小说大全我穿成虐文男主,弹幕劝我别追妻(沈月浅秦昭)
泰伦帝国的午后,阳光像是融化的金子,懒洋洋地泼洒在凯旋大道上。但这份暖意,却驱不散空气里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阴霾。老皇帝驾崩第七日,这是他的长子萨特尼纳斯登基的第一场盛典,却更像是为另一个人准备的。
泰特斯·安德洛尼库斯。他的名字,在过去十年里,是帝国的盾,是边境的墙。此刻,这个名字正被千万人呼喊,声浪从大道尽头一层层涌来,拍打着元老院古老的石柱,甚至盖过了新皇登基的钟声。泰特斯骑在纯白的战马之上,身披的甲胄刻满了战火的吻痕,每一道都像是一枚勋章。他面容刚毅,眼神平静,仿佛世间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他身后,是十年战争换来的胜利。一列长长的俘虏队伍,枷锁在身,垂头丧气,其中最显眼的,便是那位战败的哥特女王,塔摩拉。她没有寻常俘虏的颓败,即便身处屈辱的队列,腰背依旧挺得笔直。她的目光越过狂热的人群,越过那些向泰特斯抛洒花瓣的手臂,精准地落在了元老院台阶的最高处——那个藏在皇座阴影里的、略显瑟缩的身影。新皇,萨特尼纳斯。元老院里,几位须发皆白的老贵族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有人悄然靠近泰特斯的老友,低声说:“凭此威望,一步之遥。”一步之遥,便是那至高无上的皇权。泰特斯听见了,但他只是微微摇头,翻身下马。甲叶碰撞,发出清脆而坚决的声响。他穿过人群,走上台阶,每一步都踏在帝国的心跳上。
他走到皇座前,在萨特尼纳斯不安的注视下,缓缓单膝跪地。他双手高高举起,掌中捧着象征帝国最高权力的权杖与皇冠。“忠于先皇遗志,忠于帝国法统,忠于新皇萨特尼纳斯!”他的声音洪亮而清晰,像一柄重锤,敲碎了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也敲定了自己的命运。萨特尼纳斯伸出手,接过权杖时,指尖在微微颤抖。
他看着眼前这位威望远超自己的将军,眼中闪过的,是深深的忌惮,而非感激。他觉得,泰特斯这过于完美的忠诚,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巨大的压力。与此同时,俘虏队列中的塔摩拉,敏锐地捕捉到了新皇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恐惧。她隔着人群,对单膝跪地的泰特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那微笑里,没有战败者的屈辱,反而带着一丝猎手般的审视与了然。她忽然意识到,这位帝国英雄那坚不可摧的“忠诚”,将是她和她的族人,摆脱困境、攀上云端的最好武器。凯旋的钟声还在回荡,但帝国的黄昏,已经悄然降临。泰特斯,亲手将自己,放在了新皇与野心家的砧板之上。
01皇宫晚宴的灯火,亮如白昼。水晶杯折射着烛光,像捧着一汪揉碎的星河。
空气里弥漫着烤肉的焦香、醇酒的甜香,以及贵族们身上名贵香料混合的暖香。
这是一场为庆祝胜利与和平而举办的盛宴。泰特斯坐在最显赫的宾客席位上,他的女儿拉维妮娅就坐在他身旁。少女穿着洁白的裙装,美丽得如同月光下的睡莲,正与皇弟巴西安纳斯低声交谈,眼波流转间,是藏不住的爱意与羞涩。所有人都知道,这场婚约早已是心照不宣的秘密。帝国的守护神,将他的女儿嫁给皇帝,这是最完美的结合,是荣耀与权力的延续。宴会的气氛在悠扬的乐曲中逐渐推向高潮。新皇萨特尼纳斯站起身,手中举着酒杯。他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红晕,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停留在俘虏席上。全场的交谈声渐渐低了下去。萨特尼纳斯放下酒杯,在一片寂静中,缓步走下台阶。他没有走向帝国的功臣泰特斯,也没有走向自己未来的新娘拉维妮娅。
他走到了哥特女王塔摩拉的面前。他朝她伸出了手。塔摩拉抬起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与谦卑。她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入了皇帝的掌心。
萨特尼纳斯牵着她的手,将她从俘虏席上领起,一步步走回大厅中央。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近乎高亢的、竭力掩饰着心虚的语调,高声宣布:“为了帝国的和平与统一,为了弥合战争的创伤,我决定,迎娶塔摩拉为后!”嗡——整个宴会厅,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空气,陷入一片死寂。乐声戛然而止,仆人们端着餐盘僵在原地,贵族们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所有目光,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瞬间聚焦在泰特斯和他女儿拉维妮娅的身上。那目光里,有同情,有惊愕,有幸灾乐祸,也有深深的忌惮。这无异于当众撕毁了与泰特斯家族的婚约,狠狠地打了这位帝国功臣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不仅是情感的背叛,更是赤裸裸的政治羞辱与削权。拉维妮娅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她下意识地抓紧了父亲的衣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泰特斯的脸色铁青,他能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向头部涌去。他紧紧握住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肉里。
那只手,曾为帝国斩下无数敌人的头颅,此刻却只能在屈辱中微微颤抖。最终,他深吸一口气,那紧握的拳头,还是一点点松开了。在全场死一般的寂静中,他缓缓站起身。
他没有去看皇帝,也没有去看塔摩拉。他走到自己女儿的身边,用手轻轻覆上她冰凉的手背,以一种不容置疑,甚至近乎冷酷的口吻,平静地说:“拉维妮妮娅,向陛下与新后……祝贺。
”这几个字,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亲手将自己的女儿,从未来的皇后之位上,无情地拉了下来。拉维妮娅的眼中涌上泪水,但她看着父亲那双布满血丝却依旧威严的眼睛,还是顺从地站了起来,行了一个屈辱的、僵硬的屈膝礼。
塔摩拉身着不知何时换上的华丽长裙,以胜利者的姿态,缓缓从泰特斯身边走过。
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她停下脚步,侧过头,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冰冷的、蛇信般的笑意,低语道:“将军,感谢你的忠诚,为我加冕。
”她的呼吸拂过泰特斯的耳廓,带着一丝香甜,却又无比恶毒。“你曾在战场上,亲手夺走我长子的生命。这份‘恩情’,我会用一种更‘文明’的方式,让你和你整个家族,永世铭记。”她的话语像一条淬毒的冰蛇,无声地钻入泰特斯的心底,缠绕住他的心脏,缓缓收紧。泰特斯的身躯微不可察地一僵。“父亲!”一声怒吼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泰特斯年轻气盛的小儿子穆提乌斯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羞辱,他涨红了脸,高声抗议:“陛下!
您怎能背信弃义!我父亲为帝国流尽了血,您却如此羞辱他的家族!”他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住口!”泰特斯勃然大怒,猛地回头,厉声喝止。在他看来,儿子的行为,不是在维护家族的尊严,而是在挑战他所恪守一生的“皇权”与“秩序”。
“陛下的决定,就是帝国的意志!安德洛尼库斯家族的荣耀在于服从,而非质疑!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的皇弟巴西安纳斯再也看不下去。他深爱着拉维妮娅,此刻心痛如绞。
他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想要带走心碎的拉维妮妮娅。“皇兄不配拥有如此美好的灵魂!
”他高喊道。穆提乌斯见状,立刻拔剑出鞘,挡在了巴西安纳斯和妹妹之间,想要保护妹妹最后的幸福。然而,这一举动,在泰特斯那双因愤怒和偏执而变得狭隘的眼中,却成了“伙同皇弟,公然对抗皇权”的叛逆铁证。他维护“法统”的执念,在这一刻压倒了所有的父爱与理智。他指着自己的儿子,声音冷得像冰。“穆提乌斯,因你藐视皇威,动摇国本,我以安德洛尼库斯家族之名,将你逐出家门!”“你,不再是我的儿子!”全场哗然。王座之上,萨特尼纳斯看着泰特斯竟如此“大义灭亲”,心中的忌惮稍稍减退,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病态的快意。他假惺惺地走下来,拍了拍泰特斯的肩膀,温言安抚了几句。然后,他转向泰特斯剩下的两个儿子,昆图斯和马歇斯,脸上露出一个看似和善的微笑。“为了表示朕对安德洛尼库斯家族的器重,也为了弥合今晚的不愉快,朕特准你们二人,明日陪同新后的两位王子——狄米特律斯和喀戎,一同参加皇家狩猎。
”这封看似弥合关系的邀请函,在塔摩拉和她两个儿子那冰冷而玩味的笑容映衬下,散发出了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阴谋气息。一场狩猎,即将开始。猎物,却早已注定。
02第二日,皇家猎场。林间的风带着清晨的湿气,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无数人在低语。一声凄厉的马鸣划破了林间的寂静。
皇弟巴西安纳斯被人从飞驰的骏马上狠狠拽了下来,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嘴巴就被人用破布死死堵住,身体被粗暴地拖进了密林的更深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眼中满是惊恐与不敢置信。动手的是塔摩拉的两个儿子,狄米特律斯和喀戎。而这一切的策划者,是那个始终站在塔摩拉身后,沉默如影的摩尔人,艾伦。艾伦心思缜密,手段狠辣。他早已通过安插在皇宫的眼线得知,正直的巴西安纳斯一直在暗中调查塔摩拉家族侵吞帝国军产、安插亲信的证据,并且已经有了一些眉目。必须让他闭嘴。但直接杀死一位皇弟,动静太大,容易引火烧身。
艾伦的计划,是让他“人间蒸发”。在艾伦的指挥下,狄米特律斯和喀戎将巴西安纳斯制服后,并没有下杀手,而是以“叛国”的罪名,将他秘密押往城郊一处早已废弃的要塞。在那里,他将被囚禁,直到被世人遗忘。与此同时,计划的另一部分,正在精准地展开。
艾伦伪造了一封巴西安纳斯写给泰特斯儿子们的“密信”,信中以巴西安纳斯的口吻,愤慨地控诉皇帝的昏庸,并邀请昆图斯和马歇斯联手,趁着狩猎发动一场“清君侧”的政变,推翻萨特尼纳斯,拥立自己。狄米特律斯和喀戎处理完巴西安纳斯后,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找到了正在林中搜寻猎物的昆图斯和马歇斯。“嘿,两位,我们发现了一头极其罕见的白鹿,就在前面的山谷里!这可是祥瑞之兆,谁要是能猎到它,献给陛下,陛下一定会龙颜大悦!
”喀戎夸张地比划着。昆图斯和马歇斯正因昨晚的羞辱而憋着一口气,急于想在皇帝面前重新证明家族的价值,听到这话,不疑有他,立刻兴冲冲地跟着两人向山谷奔去。当他们到达那个偏僻的山谷时,没有看到什么白鹿。
迎接他们的,是突然从四面八方涌出的皇帝卫队。卫队长官面无表情地出示了皇帝的搜查令,在两人惊愕的目光中,士兵们“恰好”从昆图斯的怀中,搜出了那封伪造的密信。
“人证物证俱在。”卫队长官冷冷地宣布,“安德洛尼库斯家的两位公子,涉嫌与皇弟巴西安纳斯合谋叛国,拿下!”昆图斯和马歇斯百口莫辩,在绝望的挣扎中被死死按在地上,戴上了沉重的镣铐。而这一切,都被一双惊恐的眼睛,完整地目睹了。拉维妮娅。她因不放心两位兄长,也悄悄地跟进了猎场。
她藏身在一处茂密的灌木丛后,无意中看到了狄米特律斯和喀戎押解巴西安纳斯的一幕,甚至隐约听到了他们关于栽赃计划的只言片语。她惊恐万分,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她捂住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转身就想逃跑,去向父亲报信。但她转身时踩断的一根枯枝,发出了清脆的声响,瞬间暴露了她的位置。“谁在那里?”狄米特律斯警觉地喝道。下一秒,拉维妮娅就被发现了。她被粗暴地从灌木丛里拖了出来。面对这个差一点就头戴后冠,成为帝国皇后的美丽少女,狄米特律斯和喀戎的脸上,露出了豺狼般残忍的笑容。
他们并没有伤害她的身体,那太低级,也太容易留下把柄。他们实施了一种更恶毒,更具毁灭性的惩罚。
喀戎从怀中取出一块流光溢彩的记忆水晶——一种能记录并播放影像的昂贵魔法物品。
他当着拉维妮娅的面,启动了水晶。水晶上浮现出的,是刚刚她被俘虏,被两个男人包围的画面。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但这个画面本身,就充满了可以被无限解读的歧义与羞辱。喀戎狞笑着,将水晶凑到拉维妮娅的眼前,声音如同毒蛇吐信:“美丽的拉维妮娅,看到了吗?
”“只要你敢把今天看到的任何事情说出去一个字,这段影像,就会出现在帝国每一个城市的公告栏上。”“你猜,人们会怎么说?
是相信你这个‘叛国者’的妹妹,还是相信未来的国舅?一个‘与敌国余孽私通’的罪名,足以让你,让你那高傲的父亲,让你整个安德洛尼库斯家族,永世不得翻身。
”他们用这种方式,夺走了她揭露真相的“舌头”,砍断了她寻求帮助的“双手”。
拉维妮娅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绝望。随后,她被带离了猎场,软禁在城中一处无人知晓的秘密别苑里,与外界彻底隔绝。她成了一座美丽的,会呼吸的坟墓。黄昏时分,泰特斯正在自己的府邸中,为被逐出的儿子穆提乌斯而心烦意乱。
他来回踱着步,衰老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孤寂。
一名皇宫信使火急火燎地策马赶到,神色慌张地呈上皇帝的“紧急密令”。
泰特斯以为是关于狩猎结束的赏赐,或是皇帝对昨晚之事的一些安抚。他缓缓展开羊皮卷,脸上的表情却瞬间凝固了。那不是赏赐,而是一纸冰冷的逮捕令。罪名是——“策划谋反,打败帝国”。逮捕的目标,是泰特斯·安德洛尼库斯,全家。03府邸厚重的大门,在卫兵们沉重的撞击声中发出痛苦的呻吟,最终轰然洞开。寒风裹挟着尘土倒灌而入,吹得厅堂里的烛火一阵摇曳。泰特斯站在大厅中央,身姿依旧挺拔如松,但脸上却是一片死灰。他没有反抗,任由冰冷的枷锁拷上了他那双曾执掌百万雄师的手。
就在此时,一声悲愤的怒吼从门外传来。“父亲!”他仅存的儿子,在外领兵、刚刚星夜兼程赶回首都的路歇斯,像一头暴怒的雄狮,冲破了卫兵的阻拦。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衣衫褴褛、发丝凌乱的女人。那女人眼神空洞,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死死地抓着路歇斯的衣袖。正是失踪的拉维妮娅。
她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从软禁的别苑中逃了出来,恰好在城门口遇上了回京的兄长。
一家人,以这样一种惨烈的方式,再次重逢。泰特斯全家被押入天牢。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绝望和腐朽的气味。很快,判决下来了。昆图斯和马歇斯,因“叛国罪”,被判处死刑,三日后执行。泰特斯听到消息的瞬间,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天旋地转。
他这位为帝国奉献了一生的老人,肝胆俱裂。就在他陷入无尽黑暗之际,一丝“仁慈”的光,照了进来。塔摩拉派来的心腹,在牢房外,隔着冰冷的铁栏,向他传达了“皇后”的口信。
“陛下并非真想赶尽杀绝,”那人语调平缓,却带着居高临下的施舍,“只要安德洛尼库斯家族,能够แสดง出绝对的忠诚……”他顿了顿,玩味地看着泰特斯。
“……即,您,泰特斯将军,亲自在元老院和所有公民面前,公开宣布放弃所有军权,以及世袭的‘护国公’爵位。同时,将您家族积累百年的财富,献给国库。
”“只要您交出这只象征权势的‘手’,陛下就可以法外开恩,赦免您两个儿子的死罪。
”这是泰特斯最后一次,选择相信“牺牲”与“忠诚”可以换来救赎。这根救命稻草,对他而言,就是全部的希望。路歇斯在探监时,双目赤红,请求父亲允许他动用旧部,武力营救,劫法场。“不。”泰特斯拒绝了。他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
“暴力只会带来更大的灾难。安德洛尼库斯家族,不能成为帝国的罪人。
”他选择接受这个苛刻到极致的条件。在元老院,在无数民众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注视下,泰特斯,这位昔日的帝国守护神,穿着囚服,戴着枷锁,亲手摘下了代表家族无上荣耀的徽章。他用颤抖的手,签署了那份放弃一切权力和财富的文书。每一个字母,都像是在他心上划下深深的一刀。
做完这一切,他转向皇宫的方向,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宣誓效忠。他坚信,自己作为一家之主,这次彻底的“断腕”,必能换回儿子的性命,和家族苟延残喘的未来。
他被押回府邸,软禁在家中,等待着儿子们的归来。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一阵沉重的车轮声,从街道的尽头传来,停在了泰特斯府邸的门前。泰特斯的心猛地一跳,他以为是儿子们回来了,不顾卫兵的阻拦,冲到了门口。车上没有他日夜期盼的儿子。
只有两个沉重的、冰冷的铁箱。卫兵面无表情地将铁箱搬进大厅,重重地放在地上,然后转身离去,关上了大门。泰特斯的手颤抖着,他缓缓蹲下身,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
箱子里没有想象中血腥的头颅。里面放着的,是昆图斯的佩剑,已经被折成了数段。
还有他浴血奋战换来的军功章,被融成了一块丑陋的铁疙瘩。他打开另一个箱子。
里面是马歇斯的断剑,和同样被融毁的军功章。在两箱破碎的荣耀旁边,静静地躺着一份他昨天签署的那份财产转让文书的副本。文书的空白处,用刺眼的红墨水,写着一行轻蔑而张狂的大字:“叛国者的财富,理应充公。其子嗣,罪无可恕,已于今晨流放蛮荒矿场,终身劳役,永不赦免。
”轰——泰特斯脑中最后一根名为“信仰”的弦,应声绷断。所有的忠诚,所有的荣耀,所有的牺牲,在这一刻,都化为了最尖锐、最刻毒的嘲讽。他没有哭,也没有怒吼。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两箱破碎的荣耀,又转头看了看身旁那个无法言语、眼中满是痛苦与泪水的女儿。突然,他笑了。
一种低沉的、发自肺腑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从他的喉咙深处滚滚而出。
他笑得浑身颤抖,笑得前仰后合,笑得老泪纵横。这笑声,宣告了帝国最后一条“忠犬”的彻底死亡。这笑声,宣告了一个复仇的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