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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子赵阔《我,魔祖,统御玄门》小说免费在线阅读_我,魔祖,统御玄门(玄清子赵阔)已完结小说

时间: 2025-09-13 05:56:13 

殡仪馆的空调开得很大。冷气飕飕地往骨头缝里钻。我站在角落,看着水晶棺里躺着的徐正国。他是我养父。昨天早上还好好的,说要给我过二十二岁生日,晚上人就没了。医生说是突发性心肌梗塞。旁边哭得几乎晕厥的是我养母,林玉芬。

还有几个徐家的远房亲戚,抽抽噎噎,气氛沉重。我走过去,想最后看看他。

养了我二十二年,没亏待过我。直到半年前,真正的徐家女儿徐瑶找上门,他也没立刻把我扫地出门。我低头,看着棺木里那张灰败的脸。心里堵得慌。

手无意间碰到了盖在他身上的丝绸。冰得吓人。不是空调那种凉,是那种……死气沉沉的,从地底下渗出来的阴冷。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旁边一个负责给遗体整理仪容的工作人员正好经过,低声提醒:“小姐,别碰了,刚做完处理,有点冰。”我缩回手,点点头。但那股寒意好像粘在了指尖上,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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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哪里不对。告别仪式快开始了,人渐渐多起来。我退到后面,靠着冰冷的墙壁。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徐瑶来了。她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连衣裙,衬得皮肤雪白。脖子上挂着一块温润的羊脂白玉,一看就价值不菲。半年前,她拿着亲子鉴定报告出现时,就是这样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好像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事实上,她确实是。徐正国和林玉芬的亲生女儿。我的位置,原本是她的。她款款走进来,目不斜视,直接走到最前面。林玉芬看到她,哭得更凶了,扑过去抱住她。

徐瑶轻轻拍着养母的背,动作优雅,声音也放得很轻,似乎在安慰。她没看我一眼。

我挪开视线。习惯了。自从她回来,我在这个家就成了透明人。要不是养父念旧情,我大概早就搬出去了。仪式按部就班地进行。哀乐,悼词,鞠躬。

轮到亲属上前做最后的告别。徐瑶扶着林玉芬,第一个走过去。她站在水晶棺前,低头看着徐正国的遗容,表情哀戚。她伸出手,似乎想触碰养父的脸,指尖在半空停顿了一下,最终只是轻轻拂过盖在他身上的那块丝绸。然后,她微微蹙了一下眉。很细微的动作,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但我离得不远,又一直下意识地注意着她,捕捉到了。她的眼神里,飞快地掠过一丝……疑惑?

甚至是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惊诧?为什么?很快,她恢复了哀伤的神情,扶着几乎站不稳的林玉芬退了下来。轮到我了。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棺木里的养父,面容平静。我默默地说:“爸,走好。”那股奇怪的寒意似乎还在空气里弥漫。

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他的脸。就在这时,徐瑶的声音不高不低地响起,带着一种奇特的、近乎飘渺的韵律,刚好能让附近几个人听见:“爸走得不甘心啊……身上还缠着怨气呢,冰得刺骨。

”我猛地转头看她。她正侧着头,跟旁边一个亲戚低声说话,好像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句感慨。但她的目光,似乎有意无意地扫过我站的位置。

像一根冰冷的针,扎了我一下。林玉芬听到了,哭声猛地拔高,撕心裂肺:“正国啊!

你是不是有什么冤屈啊!你说啊!瑶瑶,你说什么怨气?你爸他……”徐瑶赶紧扶着养母,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安抚:“妈,您别激动。我就是……就是心里难受,瞎说的。

爸是急病走的,哪有什么怨气。”她轻轻拍着林玉芬的背,眼神却平静无波。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起来。“瑶瑶小姐是不是知道什么?”“听说她最近拜了个很厉害的师父,会看事?”“真的假的?这么玄乎?”那些低语像小虫子一样钻进我的耳朵。

徐瑶拜师学玄学?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她整天不是参加名媛聚会,就是在公司里跟着养母学习打理家业。告别仪式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气氛里结束了。

养父的遗体被推走,送去火化。人群慢慢散去。林玉芬哭得脱力,被佣人扶着先上了车。

我落在最后,心里像塞了一团乱麻。养父冰冷的触感,徐瑶那句“怨气”,还有她那个转瞬即逝的皱眉……像碎片一样在我脑子里搅动。走到殡仪馆门口,徐瑶站在一辆黑色的宾利旁,似乎在等我。夕阳的光线给她镀了一层金边,却没什么暖意。

她看着我走近,脸上没什么表情。“有事?”我问。声音有点干涩。她没回答,只是上下打量着我。那眼神很怪,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又像是在看一个……麻烦。半晌,她才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砸进我耳朵里:“徐砚,你身上沾的东西,该还了。

爸替你挡了那么久,挡不住了。”我脑子“嗡”的一声。“你什么意思?”我盯着她,“什么东西?爸替我挡了什么?”徐瑶扯了扯嘴角,那弧度不像笑,倒像嘲讽。

“你自己心里清楚。”她拉开车门,动作优雅,“提醒你一句,离火远点。尤其是,你站着的地方。”我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脚下。光洁的水磨石地面,反射着惨白的光。

什么都没有。再抬头,宾利车已经启动,平稳地滑了出去,留下淡淡的尾气。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她的话像咒语一样在脑子里回响。沾的东西?还?挡不住?离火远点?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比殡仪馆的冷气更甚。我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徐瑶在故弄玄虚。她恨我占了她二十多年的位置,现在养父走了,她更没顾忌了。

她想用这种神神叨叨的话吓唬我,让我自己乱了阵脚。对,一定是这样。我打起精神,准备去坐徐家安排的回程车。司机老张应该还在停车场等我。刚走出几步,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闺蜜周晓晓打来的。“喂,砚砚!你那边结束了吗?

我在‘时光’咖啡馆等你,老位置!快过来,给你带了块小蛋糕压压惊!

”周晓晓的声音永远充满活力,像个小太阳。听到她的声音,我心头的阴霾散开一点。“好,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我加快脚步。我需要一点正常的人气,需要晓晓的咋咋呼呼来驱散徐瑶带来的诡异感。“时光”咖啡馆离殡仪馆不算远,在一条还算热闹的街上。我走到路口,等红灯。人行道对面,就是那家熟悉的咖啡馆。

透过明亮的玻璃窗,我看到周晓晓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冲我这边挥手,脸上是灿烂的笑容。

绿灯亮了。我抬脚,正要迈步。就在这一瞬间!“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毫无预兆地在身后炸开!巨大的冲击波猛地撞在我的背上,推得我向前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我惊恐地回头。只见我刚刚站立的那个路口拐角,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此刻正被熊熊烈焰吞噬!火舌疯狂地舔舐着车身,浓烟滚滚冲天而起,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破碎的车窗玻璃像子弹一样向四周激射!

周围的人群发出刺耳的尖叫,四散奔逃!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那个位置……那个拐角……就是我刚才站着等车的地方!

如果司机老张的车停在那里等我……如果我没有接到晓晓的电话,没有走向咖啡馆,而是继续在那里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比在殡仪馆感受到的还要冰冷刺骨。

徐瑶的话像淬了冰的刀,狠狠扎进我的脑子:“离火远点。尤其是,你站着的地方。

”她不是恐吓。她是真的知道!我站在原地,浑身僵硬,看着那冲天的火光和浓烟,听着消防车由远及近的刺耳鸣笛,还有人群惊恐的呼喊……世界一片混乱。但我的世界里,只剩下徐瑶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和她那句轻飘飘的警告。“砚砚!徐砚!

”周晓晓惊恐的喊声穿透混乱传来。她脸色煞白地冲过马路,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吓人,“你没事吧?吓死我了!我的天!那车怎么突然就炸了?

你刚才是不是就在那附近?”我被她摇晃着,眼神还有些发直,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音。

“砚砚?砚砚你说话啊!别吓我!”周晓晓急得快哭了,使劲拍我的脸。

脸上火辣辣的痛感让我稍微回了点神。我看着她焦急的脸,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我……”我艰难地发出一个音节,声音嘶哑得厉害,“我没事……晓晓,我……刚才就站在那……”我抬起颤抖的手,指向那片还在燃烧的废墟。

周晓晓顺着我的手看过去,又猛地转回头看我,眼睛瞪得溜圆,满是后怕:“我的老天爷!

你……你差点……”她说不下去了,一把抱住我,声音带着哭腔,“你吓死我了!走,快走,离远点!警察和消防来了!”她半拖半拽地把我拉到了咖啡馆里,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把我按坐下。给我倒了满满一杯温水,塞到我手里。“喝点水!压压惊!

”她自己也灌了一大口,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太邪门了!那车停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自燃爆炸?幸好你走开了!真是老天保佑!”我捧着温热的杯子,指尖的冰冷稍微缓解了一点,但心头的寒意却越来越重。不是老天保佑。是徐瑶的“提醒”。

“晓晓,”我抬起头,看着惊魂未定的闺蜜,声音干涩,“刚才在殡仪馆,徐瑶跟我说了一句话。”“徐瑶?那个真千金?她跟你说什么了?”周晓晓立刻警惕起来,凑近我。我把徐瑶那句“离火远点,尤其是你站着的地方”,还有之前她在棺木前那句“怨气冰得刺骨”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周晓晓。周晓晓听完,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好半天没合拢。“卧槽……不是吧?”她压低声音,满脸的难以置信,“她……她真这么说的?就在爆炸前?”我沉重地点点头。

“我的妈呀……”周晓晓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这也太……太准了吧?

她难道真会算命?能未卜先知?”“不知道。”我摇头,心里乱成一团麻,“我只知道,她不是在胡说八道。她真的……说中了。

”“那她说的‘你身上沾的东西’‘爸替你挡了’又是什么意思?”周晓晓眉头紧锁,压低声音,“听着就瘆得慌!砚砚,你是不是……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还是徐家有什么秘密?”“我不知道!”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养父的死本就蹊跷,现在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还牵扯到徐瑶那诡异的能力。“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想安安静静地生活,等处理完养父的后事,我就搬出去,离徐家远远的!”“对对对!

赶紧搬!”周晓晓立刻表示赞同,“那地方太邪性了!还有那个徐瑶,神神叨叨的,看着就不好惹!离她远点!”我们俩在咖啡馆里坐了很久,直到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下来,警车和消防车处理完现场离开,街上恢复了平静。那辆烧得只剩下骨架的车被拖走了,只留下一地狼藉和空气中淡淡的焦糊味,提醒着刚才发生的惊魂一幕。

周晓晓把我送回了徐家别墅附近。我坚持没让她送到门口。“你自己小心点!

有事立刻给我打电话!”周晓晓不放心地叮嘱。“知道了,快回去吧。”我勉强笑了笑。

看着她的车开远,我才转身走向那栋灯火通明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的别墅。走到雕花铁门外,我停住了脚步。别墅里灯火通明,隐隐传来人声,似乎在举办什么聚会。对了,养父的“头七”快到了,按照徐家的规矩,头七前夜会请一些亲近的亲友来家里“守夜”,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社交。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客厅里果然聚集了不少人。

大多是徐家的亲戚和一些生意场上有来往的世交。林玉芬坐在主位的沙发上,眼睛红肿,精神萎靡,由两个相熟的太太陪着说话。而徐瑶,则像一颗耀眼的明珠,被几个年轻的世家子弟围在中间。她换下了白天的黑色丧服,穿着一件月白色的改良旗袍,脖子上依旧戴着那块温润的白玉,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带着一丝哀伤的浅笑,正低声说着什么。围着她的人听得频频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惊叹和信服。我的出现,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引起了小范围的骚动。不少目光投向我,带着探究、好奇、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毕竟,我这个鸠占鹊巢的假千金,在真千金回归后,处境本就尴尬。如今徐正国一死,我的地位更是摇摇欲坠。

林玉芬也看到了我,她皱了皱眉,眼神复杂,最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砚砚回来了?

去换身衣服吧,一会儿下来。”“好的,妈。”我低声应了,尽量忽视那些目光,快步走向楼梯。“等等。”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是徐瑶。她拨开围着她的几个人,朝我走了过来。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们两人身上。她在我面前站定,距离很近。

她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冷冽的檀香味。“砚砚姐,”她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安静的客厅,“你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带了不干净的东西进来。

”客厅里瞬间落针可闻。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连林玉芬都抬起头,惊疑不定地看着我们。

我心头一跳,强自镇定:“你胡说什么?我身上能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徐瑶没理会我的质问,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肩膀上,微微蹙眉,那神态和白天在殡仪馆里如出一辙。“就在你左肩上,”她伸出手指,虚虚地点了一下我的左肩上方,“一团黑气,怨气很重。带着……水腥味。”她说着,还轻轻嗅了嗅空气,仿佛真能闻到什么。我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肩膀,感觉那里好像真的有点凉飕飕的。周围的人也跟着我的动作,纷纷看向我的左肩上方,尽管那里什么都没有。“瑶瑶,你……你别吓唬你姐姐。”林玉芬的声音有些发颤。“妈,我没吓唬人。”徐瑶转向林玉芬,表情认真,“您最近是不是总觉得睡不安稳,心慌气短,后背发凉?尤其是靠近楼梯口那个位置的时候?”林玉芬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嘴唇哆嗦着:“你……你怎么知道?”她最近确实是这样,一直以为是伤心过度导致的。

“因为那东西,一直缠着我们家。”徐瑶的声音带着一种悲悯的沉重,“爸走得不干净,怨气未散。而砚砚姐……”她再次看向我,眼神锐利如刀,“你八字太阴,命格带煞,从小就容易招惹这些东西。爸活着的时候,他的阳气旺,还能帮你压一压。

现在爸走了……”她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客厅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番话镇住了,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嫌恶。仿佛我就是一个行走的灾星,带来了厄运和不祥。

“胡说八道!”我气得浑身发抖,声音也拔高了,“徐瑶!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

爸的死是意外!跟我有什么关系?什么八字带煞,什么怨气缠身,都是你编出来吓唬人的!

”“吓唬人?”徐瑶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毫无温度。她突然抬起手,指向客厅通往花园的那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外,夜色浓重。“你看,”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它就在那儿,看着你呢。”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我的,都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的手指看向窗外。外面是精心打理的花园,树影婆娑,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除了树影,什么都没有。“瑶瑶,外面……没什么啊?

”一个胆小的太太颤声问。徐瑶没说话,只是保持着指向窗外的姿势,眼神笃定而冰冷。

就在众人疑惑,甚至有人觉得徐瑶是不是故弄玄虚过头了的时候——“啪嗒!

”一声清晰的、水滴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突兀地在寂静的客厅里响起!声音不大,却像炸雷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循声望去。

只见在靠近那扇落地窗的光洁大理石地板上,赫然出现了一小滩水渍!水渍还在慢慢扩大,一滴、两滴……水珠正从天花板……不,是从什么都没有的空气里,凭空滴落下来!

“啊——!”有胆小的女士尖叫起来。“水!哪来的水?”“天啊!真……真有东西?

”“快看!还在滴!”恐慌像瘟疫一样瞬间蔓延开来。人们惊慌失措地后退,远离那扇窗和那滩诡异出现的水渍。看向我的眼神,彻底变成了恐惧和排斥,仿佛我身上真的附着什么可怕的东西。林玉芬更是吓得面无人色,紧紧抓住旁边太太的胳膊,看向徐瑶:“瑶瑶!这……这怎么办?它……它进来了?”徐瑶放下手,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她淡淡地说:“妈,别怕。

它只是跟着怨气重的源头进来的。”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充满了无声的指责。

“保安!保安呢!快把这滩水弄干净!”有人慌乱地喊着。佣人拿着拖把,战战兢兢地想去清理那滩水渍。可奇怪的是,无论怎么拖,那水渍就像渗进了大理石里一样,颜色变深,却始终无法彻底擦干,并且还在缓慢地向外晕染。这诡异的一幕,更是坐实了“不干净”的说法。我孤立无援地站在客厅中央,承受着四面八方射来的、如同实质般的恐惧和厌恶的目光。徐瑶站在人群之前,月白色的旗袍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像一尊悲悯却无情的神像。她成功了。

她用一场精心设计的“灵异事件”,彻底把我钉在了“灾星”“不祥之人”的耻辱柱上。

养父留下的最后一点情分,在林玉芬的恐惧和众人的排斥下,荡然无存。“徐砚,”林玉芬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决绝,她甚至不敢再看我,“你……你明天就搬出去吧!

算妈……算阿姨求你了!家里真的经不起折腾了!你爸刚走……”后面的话,被淹没在亲戚们七嘴八舌的附和声和驱赶声中。“是啊,快搬走吧!”“八字这么硬,克死了养父,还想克谁啊?”“赶紧走!别把晦气带给我们!”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周围的声音变得模糊,只有徐瑶那张平静无波的脸,清晰地印在我的视网膜上。搬出去?正中她的下怀。可我偏不!

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和倔强猛地冲上头顶,压过了所有的恐惧和委屈。养父死得不明不白,徐瑶又用这种下作手段污蔑我、赶我走?凭什么?我抬起头,不再看那些冷漠恐惧的脸,目光直直地射向徐瑶。她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眼神里飞快地闪过一丝讶异。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周围的嘈杂:“搬?

好啊。”我停顿了一下,盯着徐瑶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不过,在搬之前,有些事,得弄明白。比如,爸书房里那个上了锁的紫檀木匣子,钥匙是不是在瑶瑶妹妹你那儿?

那里面装的,该不会是你说的‘怨气’来源吧?”这句话,像一颗炸弹,投入了刚刚平息一点的水面。客厅再次死寂。所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全部聚焦在徐瑶身上!徐瑶脸上的平静,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她的瞳孔猛地一缩,虽然转瞬即逝,但那份震惊和……一丝慌乱,被我清晰地捕捉到了!林玉芬也愣住了,茫然地看向徐瑶:“瑶瑶?什么匣子?你爸书房里……有上锁的匣子?

”徐瑶迅速调整了表情,恢复那副清冷模样,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妈,我不知道姐姐在说什么。爸书房里的东西,我怎么会清楚?姐姐大概是今天受了惊吓,有些胡言乱语了。”“胡言乱语?”我向前一步,逼近她,“那要不要现在就去书房看看?

那个放在书架最顶层,落了灰的紫檀木匣子,还在不在?

或者……”我目光扫过她脖子上那块温润的白玉,“你脖子上这块玉,看着挺眼熟的,爸以前好像也有一块差不多的,后来就不见了。该不会是同一块吧?”徐瑶下意识地抬手,护住了那块玉,指尖微微用力。她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像淬了冰的玻璃。“徐砚,你够了!

”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爸刚走,尸骨未寒,你就在这里捕风捉影,挑拨离间?

是想让妈更伤心吗?还是想掩盖你自身命格带来的晦气?”她再次把话题引向我的“不祥”,试图转移焦点。但这一次,效果没那么好了。因为林玉芬看着徐瑶护住玉佩的动作,又想起我提到的匣子,眼神变得惊疑不定起来。周围的亲戚们也都面面相觑,眼神在徐瑶和我之间来回扫视。刚才那滩诡异的水渍带来的恐慌,似乎被眼前这更加扑朔迷离的“匣子疑云”冲淡了一些。“够了!都别吵了!

”林玉芬疲惫又痛苦地揉着太阳穴,“今天是守夜的日子!都安静点!

有什么事……等过了头七再说!”她显然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深究,只想维持表面的平静。

徐瑶冷冷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充满了警告和寒意,随即又换上一副关切的表情去安抚林玉芬。我站在原地,没有退缩,也没有再说话。

但我知道,种子已经埋下了。那个紫檀木匣子,是我小时候偶然在养父书房发现的。

当时他非常紧张,严厉警告我不许碰,更不许告诉任何人。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

至于那块玉……养父确实有一块相似的,贴身戴了很多年,后来某一天突然就不戴了。

我只是在赌,赌徐瑶的心虚。现在看来,我赌对了。她果然知道些什么!而且,很可能就与养父的突然死亡有关!那晚的“守夜”草草收场。亲戚们各怀心思地离开。

别墅里只剩下林玉芬、徐瑶、佣人和我。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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