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坐下，就给我夹了一个煎蛋：“嫂子，多吃点，昨晚……累坏了吧？”

她意有所指，眼神暧昧。

几乎每一次，她都会这么调侃我。

若是以前，我必定会脸红心跳，害羞地低下头。

总以为是没有控制住声音，吵到她了。

现在才明白。

她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当事人。

是牧清野真正的情欲对象。

她的调侃，实际是在嘲讽我。

那油汪汪的煎蛋看起来无比腻味。

我夹出煎蛋：“不吃，恶心。”

正在喝粥的牧清野突然抬头看我，眉头蹙紧。

他还在怀疑我是不是怀孕。

说不定脑子里已经在想着，该怎么劝我打掉孩子。

牧晴悠发现牧清野盯着我看，顿时不满。

她踹了牧清野一脚，嘴角挂着阴阳怪气的笑：“哥哥，昨晚陪嫂子一夜了，还不够吗？要不要我帮你搬张床呀？”

牧清野立刻转过头看她，亲昵地捏着她的鼻子：“说什么呢？”

他将一碗海鲜粥推到牧晴悠面前：“呐，你最爱喝的海鲜粥，我特地一大早起床去买的。”

他看牧晴悠的眼神里，是明晃晃的缱绻爱意。

我以前真是瞎了眼蒙了心。

居然会把这种眼神理解为哥哥对妹妹的宠爱！

牧晴悠冲他甜甜一笑，声音能齁死人。

“谢谢哥哥，你最疼我啦！”

然后，她状似无意地瞥了我一眼。

那眼底深处，藏着胜者的得意和挑衅。

我没了食欲，起身离开。

绕过牧晴悠时，她忽然转过身，手里还端着一杯咖啡。

浓郁滚烫的咖啡液毫无意外地泼到我身上。

我下意识往后退。

牧晴悠养的那条白色的博美犬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脚边。

我一脚踩下。

“嗷呜——”

一声尖锐痛苦的狗叫声响起！

我吓了一跳，猛地收回脚。

脚踝处传来一阵刺痛。

博美犬窜到一边，冲着我凶狠地龇牙汪汪叫。

“雪球！”

牧晴悠尖叫一声。

“嫂子我不是故意泼你的！”

“我错了，可是你不能拿狗撒气啊！它那么小，你怎么下得去脚！”

她心疼地抱住狗，眼泪说来就来：“雪球，你怎么样？疼不疼？”

牧清野快步冲过来，脸上难看。

“悠悠，不能这么说你嫂子，她不是那样的人。”

他抽了几张纸，递给我。

又抽了几张，轻柔地给牧晴悠擦手：“手没烫到吧？”

然后又检查了雪球的爪子。

牧晴悠立刻挽住他的胳膊，红着眼圈：“哥哥，我们赶紧送雪球去医院吧！”

“好！”

牧清野抓起桌上的手机。

这时，注意到了我脚上渗血的伤口，眉头皱了一下。

“瑶瑶，你自己拿个创可贴贴一下！小心不要碰水，免得伤口感染！”

牧晴悠催促他。

他立刻扭头。

他们两人一狗，像真正的一家人，急匆匆地往外走。

我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几张冰冷的纸巾。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看着他那种深入骨髓的、理所当然的偏心。

心口像是被一把钝刀子反复切割，鲜血淋漓。

回到房间，我把那件散发着咖啡苦涩气味的淡蓝色长裙，扔到了垃圾桶。

这件裙子，曾是我最喜欢的。

是第一次约会时，牧清野送我的。

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3.

这几日，牧清野的求欢都被我拒绝了。

我说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