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我握紧了双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带起的刺痛让我身体颤抖着。

姜慕情就算再恨我，也不可能会对孩子下手。

这么做，姜家这几代的功德就全毁了。

见我不相信，顾恩直接把我带去了医院的冷冻室。

“不相信就自己看。”

“当初我嫌恶心，所以没吃，一直替你存着呢。说起来佛子还得感谢我。”

冷冻的肉块就摆在我面前。

二十周什么也看不出，只能隐约看见，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

我视线对上的那一刻，胃里顿时翻江倒海，趴在角落干呕起来。

姜慕情身体不好，这个孩子或许是她这辈子唯一一个孩子。

我怎么也没想到，姜慕情连孩子也没放过。

泪珠砸在了地上，那孩子还没出生，甚至没有自己名字，就已经死了。

“看到了？奉劝你一句，别脸皮那么厚，死赖在大小姐身边。”

看着顾恩得意扬扬的神情。

怒火让我理智全无，我扬起了拳头，把这些年的不甘都发泄在他身上。

直到他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我才带着孩子的尸体离开。

3

我把孩子带去了姜氏祠堂。

看着姜氏列祖列宗面前的长明灯时，我忽然觉得可笑至极。

那是用我半条命点燃的长明灯，是属于姜慕情的长明灯。

姜慕情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煞星。

注定活不过二十三岁。

是姜老太太，抬着一口棺材，跪在我面前求我救姜慕情一命。

我用半条命点燃了这盏长明灯，日夜供奉在祠堂。

灯的燃油就是我的血。

也正是因为有这盏灯的存在，姜家的事业越做越大。

姜慕情也活过了二十三岁。

烛光摇曳着，明明灭灭。

自从金身被毁后，我的血就没办法继续当做灯的燃油。

姜家的气数也该尽了。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盒子。

未出世的孩子就静静躺在里头。

我鼻尖微酸，把盒子摆在了案桌上。

跪地磕了三个响头，乞求佛祖保佑，他来世能不必再受这些苦难。

而此时，姜慕情却突然闯了进来。

她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地把我围了起来。

“温言，你发什么疯！奶奶刚从鬼门关爬回来，你还对顾恩动手！”

“你差点把他打死了知道吗？就你这样，还说自己是慈悲心肠吗！”

姜慕情视线扫过祖先的牌位，气得额头青筋都爆了起来。

她语气带着嘲讽。

“怎么，告状告到死人面前了？你还想让姜家的祖先从坟墓爬出来吗？”

我没有理会她，视线落在案桌上的盒子。

语气十分平静。

“你为了顾恩，把孩子流了。”

“这件事，奶奶还不知道吧。姜慕情，杀了这孩子的时候，你做过噩梦吗？”

我侧头直视姜慕情。

她脸上的表情都僵在了原地，目光也不自觉落在那个盒子上。

她双手猛地攥紧了衣角，嗓音有些发虚。

“这孩子都是你们逼我怀的，你以为我真稀罕怀你孩子？”

“本来就不会被爱，死了不是更好！”

姜慕情努力不去看孩子的尸体，她或许也没想到，自己的秘密就被剥开放在自己面前。

“离开了更好，说不定还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