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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09-13 06:12:47 
我张着嘴,喉咙像是被冰坨堵死,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那非人的、缥缈诡异的祭歌,丝丝缕缕,缠绕着彻骨的寒意,从门窗缝隙里无孔不入地钻进來。

电话那头,老金的声音也变了调,透着惊骇:“……小吴?

你听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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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鬼动静?!

你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我猛地回神,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窗边,手指颤抖着拨开百叶窗的一条缝隙,心脏在胸腔里疯了一样地撞。

窗外,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

雨水洗过的沥青路面反射着路灯惨白的光,湿漉漉的,泛着冰冷的色泽。

两旁的店铺都黑着灯,死寂一片。

那祭歌……消失了。

就像它出现时一样突兀,此刻只剩下夜风吹过潮湿街道的细微呜咽,以及我自己粗重得吓人的呼吸声。

幻觉?

被吓出来的幻听?

“喂?

喂?!

小吴!

你他妈说话!”

老金在电话里吼。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咙发紧,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没,没了。

刚才……好像有什么在唱……很奇怪……奇了个大怪!”

老金的声音透着后怕和一种被冒犯的恼怒,“我这儿隔着电话都听得汗毛倒竖!

你小子别是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那盒子!

赶紧的,那盒子你千万别碰了!

等我信儿,我再找更靠谱的人问问!

这邪性得很!”

他不等我回答,啪嗒挂了电话。

听筒里只剩下忙音,嘟嘟嘟地响在这死寂的夜里。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慢慢滑坐到地上,地板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裤料刺着皮肤。

休息室里只听得见我擂鼓般的心跳和压抑的喘息。

那一夜,我再没合眼。

耳朵竖得像天线,捕捉着外面任何一丝声响。

但除了偶尔路过的车声,什么也没有。

那青铜盒子,那挠门声,那祭歌,都像一场逼真到极致的噩梦。

可柜台下那摊未干透的水渍,和博古架底层那个阴沉的角落,无声地证明着一切并非虚幻。

---天光终于艰难地挤走了黑暗。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切割出几道明亮的光带,灰尘在光柱里懒洋洋地浮动。

白昼给了人一丝虚张声势的勇气。

我顶着一对硕大的黑眼圈,手指哆嗦着,但还是打开了通往前店的门。

店里一切如常。

博古架安静地立着,上面的物件蒙着薄灰,纹丝不动。

地面干净,除了……那个角落,丝绒垫子上,青铜盒子沉默地踞伏着,暗沉沉的颜色,吸走了周围所有的光。

我远远绕着它走,眼皮狂跳。

草草开了店门,阳光涌进来,驱散了不少阴霾气。

但我心头的寒意,却丝毫未减。

生意依旧冷清,一个上午门可罗雀。

我坐在柜台后面,手机刷得心不在焉,眼角余光却时刻栓在那个盒子上。

快到中午,肚子饿得咕咕叫,正准备点个外卖,街角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

几个早起买菜的大妈围在一起,指着什么,窃窃私语,脸上带着惊奇又有点害怕的神色。

我心里那根弦莫名一紧。

鬼使神差地,我走出店门,隔着几步距离望过去。

街角的老槐树下,站着一个人。

一个老者。

瘦,干瘦得像一根秋冬里枯槁的柴火。

他穿着一身……极其古怪的衣服。

灰扑扑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材质像是某种粗麻,又混杂着暗淡的、磨损严重的皮子。

最关键的是,那衣服的样式——交领右衽,宽袖,下身是某种……裙装?

上面甚至还隐约能看到一些刻画上去的、模糊难辨的暗色纹路。

这打扮,活脱脱像是刚从哪个考古现场,或者哪个极其写实的历史剧剧组里跑出来的!

更扎眼的是,他花白的头发束在头顶,插着一根歪歪扭扭的、像是骨头磨成的簪子。

脸上皱纹沟壑纵横,眼神却是一种茫然的、浑浊的空洞。

他微微佝偻着背,站在那儿,对周围指指点点的目光浑然不觉,或者说毫不在意。

一个拎着菜篮子的大妈好奇地凑近了些。

那老者像是被惊动了,缓缓地、极其僵硬地转过头,浑浊的眼珠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开合,发出一种极其沙哑、古怪,带着某种难以形容的古老口音的音节:“今……夕……是何年?”

大妈吓了一跳,往后缩了一步,手里的芹菜掉地上了都没察觉。

老者也不追,只是依旧用那种空洞茫然的眼神看着她,执着地,缓慢地,再次重复,每个字都像是从石磨里艰难碾出来的:“今夕……是何年?”

围观的人更多了,议论声嗡嗡作响。

“拍戏的吧?”

“这妆化得挺真啊…” “看着不太对劲啊,眼神首勾勾的…” “谁去问问?”

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心脏一下一下,沉甸甸地砸着胸腔。

那衣服……那发型……那口音……商周……祭器……老金颤抖的声音和窗外那诡异的祭歌,再一次在我耳边尖锐地回响起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从脊椎骨尾巴根一路炸到了天灵盖。

我猛地后退一步,后背撞在自家店铺的玻璃门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也就在这一刻,那穿着古怪甲骨的老者,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他那空洞茫然的目光,缓缓地、缓缓地越过了人群,越过了距离,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他的目光没有任何焦点,却让我瞬间如坠冰窟,血液都冻僵了。

他不再理会身边的大妈,而是微微歪了歪头,干裂的嘴唇再次蠕动。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那沙哑、古老、执拗的问句,穿透细微的嘈杂声,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今夕……是何年?”

我头皮发麻,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转身,一把拉开通往店铺的玻璃门,闪身进去,然后手忙脚乱地想要把门关上落锁!

太他妈邪门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然而,就在我慌乱的动作间,视线下意识地扫过博古架底层那个角落——我的动作僵住了。

呼吸骤停。

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猛然收缩。

那个暗沉沉的青铜盒子,依旧安静地放在丝绒垫子上。

但是……但是!

在那原本严丝合缝、几乎看不见缝隙的盒盖边缘……正有一缕极其细微的、粘稠的、颜色刺目的……殷红。

正极其缓慢地、一丝一丝地……渗了出来。

它在暗青色的铜锈底色上,显得那么突兀,那么刺眼,那么……令人窒息。

我死死盯着那抹缓缓蔓延的猩红,整个世界的声音都褪去了,只剩下心脏疯狂撞击耳膜的轰鸣。

叮铃铃——柜台上的座机电话,就在这一刻,毫无征兆地尖声炸响!

我吓得浑身一抖,猛地扭头看向那部老式电话机,手柄都在嗡嗡震颤。

几乎是凭着本能,我扑过去,抓起听筒,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电话那头,传来老金的声音。

但他的声音己经完全变了调,不再是之前的惊疑不定,而是一种彻骨的、仿佛见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之大恐怖的——颤抖。

剧烈的颤抖。

每一个音节都扭曲着极致的惊骇和恐惧。

“小…小吴……盒…盒子……那盒子千万别打开!

千万别碰!”

他剧烈地喘息着,像是刚刚死里逃生。

“铭文!

盒子底部……磨损得太厉害……刚才……刚才用了特殊手段才勉强看清……”他的声音猛地拔高,尖利得几乎破音,带着哭腔:“那……那铭文写的是——‘纣王七年,纳妖妃苏妲己一缕怨魂于此’!!”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听筒从我失去力气的手中滑落,吊在半空,来回晃荡,里面还隐约传出老金声嘶力竭的呼喊:“喂?!

喂!

小吴!

你听见没有!

千万别……”但我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的眼睛,只是首勾勾地、僵首地,看着博古架底下。

那青铜盒子的缝隙里,第二缕浓稠的、妖异的殷红,正慢悠悠地,挤了出来。

缓缓地,滴落。

在那暗色的丝绒垫子上,泅开一小团——触目惊心的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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