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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龙眼树《龙眼树下的守候》完结版阅读_(龙眼树下的守候)全集阅读

时间: 2025-09-13 06:05:59 

我一直以为,我对顾沉这场旷日持久的暗恋,最终会烂在心底,无疾而终。我和顾沉,是从穿开裆裤时就腻在一起的交情。我家和他家就隔着一堵矮墙。记忆里最清晰的画面,是五岁的夏天,我们并排坐在我家院子那棵老槐树凸起的树根上,分享一根快要融化的绿豆冰棍。毒辣的日头被槐叶筛成光斑,落在他小脑袋上。

他小心翼翼地举着冰棍,先递到我嘴边让我咬一口。冰棍儿甜滋滋在舌尖化开。

我却只顾着看他被晒得微红的小脸和无比认真的神情。那甜味,好像腻到了心底,盘踞了很多年。10岁那年,我因为考试不及格不敢回家,躲在小区后面废弃的滑梯管道里哭鼻子。天色越来越暗,我开始害怕,哭声都憋了回去。

就在这时,管道口的光线被一个小身影挡住了。是顾沉。他额发因为奔跑有些汗湿,手里还攥着个东西,一脸严肃地朝我伸手:“林薇,出来。”我倔强地往里缩。他眉头皱着,语气却没什么不耐烦:“哭有什么用?卷子给我看看,哪题不会?”那晚昏暗的管道口,他借着路灯的光线,把我那皱巴巴的卷子铺在膝盖上,一点一点给我讲错题的样子,像个沉稳又可靠的小大人。昏黄的光晕落在他专注的侧脸,连他卷翘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慢慢停止了抽噎,悄悄在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15岁 情窦初开的年纪,看什么都蒙上一层玫瑰色的滤镜。顾沉像抽条的柳树,个子猛蹿,沉默寡言的冷淡气质在篮球场上格外引人注目。一封带着香气的粉色情书,被隔壁班的漂亮女生当众塞到他怀里。“顾沉,艳福不浅啊!”我混在周围同学的起哄声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丝毫不在乎。他面无表情地把情书收进课桌深处,动作随意得像在清理垃圾。可当他的目光偶然扫过正和同桌笑闹的我时,我的心脏会猛地一缩,血液瞬间涌上脸颊,慌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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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涩的泡泡在心里噼里啪啦地炸开——他是我无法宣之于口的秘密,而别人却可以如此轻易地叩门。可我怕。怕戳破这层纸,我们十几年的亲密会碎得拼不回来,怕连分享一根冰棍的资格都没有。于是,我成了他最合格的“兄弟”,将那份悸动死死摁在心底。16岁 我生日那天,他递给我一个包装朴素的盒子。

里面是一本精装版的《小王子》,扉页上是他干净利落的钢笔字:“给林薇。——顾沉”。

我抱着书,心里的小鹿撞得头晕目眩,反复咀嚼着那再简单不过的落款,恨不得从里面读出点什么。夜晚,我对着台灯翻看那行字无数遍,指腹摩挲着他的名字,一遍遍幻想这背后是否有超越友谊的含义,又一遍遍强迫自己清醒:林薇,别做梦了,那是顾沉啊。17岁 文理分科。我选了文科,他毫无意外地去了理科火箭班。

教室相隔两层楼,像隔着一道无形的银河。课间操、放学,我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穿过汹涌的人潮,锁定那个永远挺拔疏离的身影。

看见他和班上开朗的物理课代表并肩讨论问题,阳光落在他们的肩膀上,我的心会突然被细密的针扎似的疼一下。

我开始在日记本里写下只有自己懂的心情:“今天在楼梯口撞见,他看了我一眼。仅仅一眼,空气就稀薄了。” “他和周小雨打招呼了,笑得挺自然,为什么对我总是那么沉默?

”18岁 高考像一道巨大的分水岭,悬在每个人的头顶。填报志愿那天,我坐在电脑前,指尖悬在键盘上,迟迟落不下去。心里有个疯狂的声音在喊:填他的志愿!

填他要去的那座北方的大学!可最后呢?我颤抖着关掉了那个页面,任由鼠标箭头滑向了南方那座繁华但陌生的城市。胆小鬼。我骂自己。

连平行时空里的靠近都不敢奢望。送别的那天,他来了,递给我一个纸袋,里面是各种晕车药和解闷的小零食。他皱着眉,看着拥挤的车厢说:“自己小心点。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我在火车驶出视线的一刹那,泪流满面。那个离别的背影,成了我大学最初几个月里辗转反侧的心病。19岁(大学第一年) 寒假的初雪。

老同学聚会,地点在他家市中心的公寓。暖气开得很足,一群人在客厅地毯上玩牌闹得东倒西歪。我坐在地毯边缘,有点打蔫,大概是吹了冷风。

不知什么时候,一杯温热的姜茶被悄无声息地推到我手边。抬头,他正坐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手里翻着本书,好像那杯茶不是他放下的。

心跳又不规则起来,我捧着杯子,小口啜饮着。

姜茶的辛辣混合着他房子里无处不在的清冽气息,暖得人心口发烫。这份不动声色的关照,又让我在深夜对着手机屏幕里偷拍的他专注的侧影,失眠了好几个晚上——林薇,放弃幻想吧,他真的只是把你当发小。22岁(大学毕业) 我们都回到了长大的城市工作。

他进了知名的投行,忙碌得像个陀螺。我则在一家设计公司做插画。空间的距离近了,心的距离却似乎还在原地踏步。

我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我、顾沉、赵明宇、周小雨,还是会经常聚会。

每次看到他因为项目成功或受挫时放松或疲惫的状态。

看到他默默地把赵明宇递给他的不喜欢的烤蘑菇,自然无比地放到我盘子里……那份压抑了太久的心动,就像是春天的野草,拼命地在他不经意的瞬间破土而出,又被我强行按回去,反复煎熬。25岁 周小雨结婚了。

婚礼上,我作为伴娘在台上递戒指,目光却不自觉地停留在台下的他脸上。光影交错中,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沉静地坐在那里,视线似乎也胶着在我身上。四目相对的刹那,仿佛空气都停止了流动,我的心跳声响如擂鼓,慌乱地移开视线,手心沁出了汗。

晚上闹洞房后,微醺的我们在酒店花园散步。月光很好,花香浮动。他突然说:“时间真快。

”声音低沉,融在夜色里,分辨不清情绪。我“嗯”了一声,再不敢多言,怕泄露了心底快要满溢的浪潮。那一晚,他在月光下的侧脸线条,又在梦里模糊不清地缠绕了我许久。

27岁 我以为这辈子都逃不脱这该死的暗恋与退缩的循环了。

直到赵明宇的生日派对那个晚上,彻底失控。空气是混合香槟、奶油和喧嚣的粘稠漩涡。

我和顾沉被狂欢的人群挤在沙发角落,肩膀紧挨,体温透过薄薄的衣物传递。

他衣领间那点从小闻到大的、干净清冽的味道,像迷魂药。这原本没什么,十几年来我们一直是这么相处的。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样的靠近就会让我心跳失速,像做贼一样慌乱。就在这时!周小雨喝得双颊泛红,兴奋地敲着茶几点人:“安静!安静!

到薇薇了!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我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目光不受控制地、飞快地扫过旁边的顾沉。他正好抿了一口杯里的果汁,抬眼朝我看过来。

绚烂的顶灯落在他眼里,那深琥珀色的瞳仁像是盛了一点点温和的光。鬼使神差地,我听见自己有点发颤的声音说:“大、大冒险吧。

”大概……是心里那头名为“渴望”的小兽在隐隐作祟吧。渴望借着一个荒谬的理由,能名正言顺地靠近他一点点,就一点点。周小雨夸张地“哦——”了一声。

在那堆花里胡哨的卡片里一顿乱摸,抽出一张,念道:“亲吻右手边异性身上任何你觉得性感的部位……” 她话音猛地顿住,像突然反应过来,眼睛在我和顾沉之间来回扫射,表情精彩极了。空气刹那凝固,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哄笑和口哨。“哇哦——!”“顾神!!!性感地带啊!

”“薇薇冲啊啊啊!脖子锁骨腹肌选一个!”“右边?!这不就是顾哥吗!薇薇这运气绝了!

”我的脸“轰”地一下烧得滚烫,血液冲上头顶,耳膜嗡嗡作响。我僵在原地,大脑空白一片,所有感官都聚焦在右手边那个人身上。

我能感觉到他沉甸甸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无声的压力和一种……我说不清的灼热。

在大家的起哄声中,顾沉动了。他放下玻璃杯,手轻轻压在膝头。他的脸上依然平静,可离得最近的我,还是捕捉到了他喉结极其细微地向下滑动了一下。然后,他微微偏过头,下颌对着我的方向略抬了抬,无声地将他那白皙干净、微微凸起弧度的脖颈侧面,坦然地暴露在我眼前。没有催促,没有说话,只有一种沉默的纵容:给你。

我的心跳声大得像是要撞破胸口。所有的喧闹都离我远去。我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勇气,身体僵硬地向他那边探过去一点点。目光所及,只有近在咫尺的那一小片皮肤。我屏住呼吸,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颤,将微凉的唇瓣,轻轻、极快地贴了上去。触感温热、光滑而富有弹性。一瞬间,鼻尖全是他干净清冽的气息,像夏日雨后空旷的森林,轻易将我淹没。就在我离开那皮肤的千分之一秒,我清晰地感觉到,那片被我触碰过的喉结猛地、剧烈地向上滚动了一下!力量之大,带着一种惊人的爆发感和克制。我触电般弹回沙发靠背,死死低下头,脸颊烫得快要自燃。

指尖残留着那一点隐秘滚烫的触感,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朋友们显然也看到了他这剧烈的反应,起哄声瞬间拔高到新的顶峰。一片喧嚣中,顾沉只是抬手,指腹在那被吻过的地方随意地蹭过一抹,动作轻描淡写。他甚至没看我,端起果汁喝了一大口,下颌线紧绷,喉结恢复平稳的起伏。只有我留意到,他握着杯壁的指节,收得格外用力,指尖都泛了白。后来的派对像一场更加混乱迷离的梦。

烈酒的后劲彻底把我搅晕,头疼欲裂。后半夜冷风灌进露台,我才找回一点清醒,想站起来,脚下一软。一只熟悉的手臂稳稳托住了我。是顾沉。“不行了?

”他低沉的声音穿过嘈杂的背景乐,清晰地落在我耳里。他甚至没看我,目光扫向正在鬼哭狼嚎的赵明宇和周小雨,然后几乎是宣告性地对着喧闹的空气说:“她醉了,我先送她回去。”话音落下,他已经半扶半架着我,拨开层层人群,径直向门口走去。寒冷的夜风穿透我单薄的裙子,让我更加软绵无力,几乎要完全靠进他怀里。他手臂稳稳地收紧,支撑着我所有的重量。

直到被塞进他车里熟悉的副驾驶座,扣好安全带,他俯身时那带着寒意的气息拂过我的额头,我才感到一丝莫名的安心。车厢里流淌着舒缓的旋律,像海浪轻拍沙滩。

窗外的霓虹化作流动的光带,意识沉进昏沉的深渊。再睁眼时,入眼是深灰色的简洁天花板。

空气里有淡淡的、属于顾沉房间的木质香气和被阳光晒过的味道。头痛欲裂,喉咙干得冒烟。

门被轻轻推开,顾沉端着热牛奶进来。“醒了?”他把牛奶放在床头柜。

“你妈夜班电话不通,就带你回来了。头疼?”他声音平静自然,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习惯性的探询。我干哑地“嗯”了一声。牛奶的香气诱人。我伸手去够,指尖却抖得厉害,手臂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我试着拧开那小小的瓶盖,薄薄的金属盖仿佛焊死了一样,纹丝不动。一次、两次……指尖开始发白,那个该死的小盖子就是不肯屈从。一股巨大的委屈猛地涌上心头。醉酒的难受,喉咙的干渴,身体的无力,有昨天那个混乱夜晚带给我的所有惊吓和无措……都集中在这个该死的牛奶瓶盖上爆发出来。

温热的泪迅速模糊了视线,我死死咬着嘴唇,像个跟瓶盖搏斗的傻瓜,肩膀微微耸动。

一只温热的大手,无声地覆上了我冰凉颤抖的手背。

带着无法抗拒的力量和一种刻入骨髓的熟稔。“咔哒。”轻轻一转,瓶盖应声而开。

他拿走瓶子,倒满一杯温热的牛奶,塞回我手心。动作行云流水,沉默无语。

捧着温热的杯子,小口啜饮着,牛奶滑过灼痛的喉咙,带来一丝慰藉。我垂着眼,不敢看他。

心底的恐慌却在无声蔓延——昨晚模糊又清晰的记忆碎片翻滚着。黑暗中冰箱的冰冷,他滚烫的吻,他带着暗哑的质问“你亲我喉结时,是不是故意的?”。

还有我更低的、带着某种破罐破摔和迷茫的声音回应他:“顾沉,我好像拽不开瓶盖了……”一切都乱了套。“能起来吗?”他打破沉默,声音听不出波澜。

我点点头。“去吃点东西,”他示意,“赵明宇他们也在。” 他说完便转身,似乎笃定我会跟上。餐厨区飘着黄油煎蛋的香气。长桌旁,赵明宇和周小雨顶着同款黑眼圈,带着宿醉的萎靡。看到我跟着顾沉进来,周小雨眼睛瞬间亮了,一脸兴奋地坐直。

“哎呀薇薇宝!终于起啦!”她故意拖长调子。“快快快,坦白从宽!昨晚那历史性一吻,感觉如何?顾神的喉结,是不是温润如玉、光滑Q弹啊?”她挤眉弄眼,“嘿嘿,听说你亲完,顾哥那喉结动得,啧啧,简直地动山摇?

”赵明宇也跟着嘿嘿坏笑:“就是就是,老实交代!咱顾哥千年冰山都让你给点着了!

”我的脸“唰”地红透,恨不得原地消失。目光下意识求救般地投向顾沉。他像没听见,径直走到料理台,拿起另一个干净的杯子,又倒了杯牛奶——那个刚才我还死活拧不开盖子的牛奶瓶,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无声开启,仿佛从不存在任何难度。他端着杯子走回来,稳稳放在我面前,动作自然得如同呼吸。然后,他拉开我身边那个他坐了二十年的椅子,从容地坐了下来。位置没有改变,可气氛瞬间就变了。周小雨和赵明宇目光灼灼地在我和他之间来回扫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我硬着头皮在顾沉身边坐下,双手藏在桌下,死死绞着衣角,指尖冰凉。

心跳得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片充满暧昧揣测的安静中,赵明宇干咳一声,还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可不是嘛,顾哥平时多……”“嗒。

”顾沉放下了他手中那杯牛奶杯。一声轻响,打断了赵明宇的话。接着,我放在膝盖上冰凉的手背猛地一暖!那只骨节分明、带着温热的手,没有丝毫犹豫,无比自然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覆了上来,将我绞紧的手整个握住、包裹、固定。

我像是被电流击中,猛地想抽回手!可他的力道如同钢铁铸就,五指收拢,纹丝不动!

滚烫的温度从他掌心传递过来,灼烧着我的皮肤,血液“轰”一下冲上头顶,烧得我整个人都在发烫。周小雨的咖啡杯“哐当”一声磕在碟子上。

赵明宇惊得手里的餐叉直接掉在盘子里,“咣当”巨响。死寂。整个餐厅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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