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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主母:废太子为我杀疯了沈荨萧璟小说完结推荐_完整版小说免费阅读寒门主母:废太子为我杀疯了(沈荨萧璟)

时间: 2025-09-13 06:13:41 
地痞流氓惊恐的惨叫声,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片刻涟漪,便被门外淅沥的雨声彻底吞没、消化,仿佛从未存在。

祠堂内,裂了纹的长明灯,火苗挣扎几下,勉强稳住,将昏黄的光重新铺洒开来,照亮一地狼藉——凌乱脚印、那摊散发着骚臭温热的污渍,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混合着恐惧、尿骚和一丝邪异寒气的浑浊气息。

三叔公凌文昌僵立原地,双腿灌铅般沉重,又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

他张着嘴,粗重喘息,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冰冷和惊悸,胸腔如同破旧风箱,发出嗬嗬的拉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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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浸透他灰布褂子的后背,紧贴在嶙峋脊骨上,带来一阵阵冰凉的粘腻感。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凌昊身上,仿佛要穿透这熟悉皮囊,看清里面究竟藏了什么。

那眼神里,翻涌着太多东西:劫后余生的恍惚、对未知力量的极致恐惧、对变得鬼神般莫测的侄孙的困惑,以及一丝深埋的、源自血脉深处的……敬畏。

方才那一刻,凌昊身上散发出的冰冷、威严、非人气息,竟比那棺中死寂威压,更让他感到灵魂深处的战栗!

那是一种……执掌幽冥权柄的、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昊…昊儿……你……”三叔公声音干涩得像砂纸磨过糙木,“你的眼睛……刚才……还有他们……那……那到底是什么……”凌昊缓缓转身,脸上无波无澜,之前的冰冷锋芒悄然敛去,只剩一种深沉的、古井无波的平静。

他没有回答,目光淡漠地扫过地上那摊污秽,眉头几不可查地一皱,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

“收拾干净。”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平淡得像吩咐日常小事,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守好祠堂,看好……她。

我出去一趟。”

“出去?”

三叔公像被针扎了一下,猛地回神,脸上血色褪尽,急声道,音调因恐惧而尖锐:“不行!

绝对不能出去!

赵家的人肯定还在附近盯着!

像阴沟里的毒蛇!

还有……还有刚才那三个杀才,他们受了这等惊吓羞辱,肯定会叫更多人来报复!

昊儿,听三叔公一句,我们就守在这里,这祠堂……这祠堂总有祖宗庇佑,也许……也许还能……守?”

凌昊打断他,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没有任何笑意的弧度,眼神却冷冽如刀,“守在这里,等着赵家准备好更厉害的手段,来撬开这口棺材,把他们要的东西连皮带骨地拿走?

还是等着那群地痞带着更多人、甚至请来不入流的邪道术士,回来把凌家最后这点祖宗牌位都砸烂当柴火烧,把这片祖地彻底踩进泥里?”

他的目光掠过供桌上那些蒙尘的、沉默的牌位,声音低沉下去,却带着斩钉截铁、破釜沉舟的决心:“守,是守不住的。

凌家守了这么多年,守到了什么?

守到了祠堂破败,香火断绝,守到了要靠卖子孙给死人配阴婚,才能换三年灯油钱的地步?!”

三叔公被他话语里的冷硬与事实刺得脸色一白,嘴唇哆嗦着,像是被抽去了最后支撑,佝偻身躯又塌下去几分,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凌昊不再多言,迈步走向祠堂角落。

那里放着一个老旧的木制工具箱,漆皮剥落殆尽,露出被岁月摩挲得发亮的木质纹理,边角磕碰得残缺不全。

他打开吱呀作响的箱盖,里面杂乱放着些物件:一个指针失灵、刻度模糊的罗盘;几枚边缘磨得发亮、沾染暗沉血气的乾隆通宝;一沓颜色泛黄、质地粗糙的空白符纸;一个陶罐,里面是暗红色、几乎见底的陈年朱砂;还有几支笔锋开叉、几乎写秃了的狼毫笔。

装备寒酸得可怜。

他仔细拣出三枚品相稍好、蕴含微弱阳气、边缘最圆润的乾隆通宝,塞入贴身口袋,冰凉的触感隔着布料贴上皮肤。

又拿起沉甸甸朱砂罐,用手指捻起一点,暗红色粉末细腻带颗粒感,散发独特矿物气息。

最后,选了一支秃得最厉害的狼毫笔,笔杆光滑。

指尖触碰到这些冰冷物件时,一种奇异感觉涌上心头。

以往动用这些,更多是遵循祖籍模糊记载和本能感觉,十次成功两三次己是侥幸。

但此刻,脑海中《百鬼夜行录·残篇》知识自然流淌,让他对工具用法、局限、乃至其中蕴含的微弱灵性,都有了前所未有的清晰认知。

哪枚铜钱更适合承载破邪符,朱砂该如何调配最大化效力,秃笔该如何运力勾勒引导微薄法力……种种细节,了然于胸。

先天阴阳眼(残)虽无法长久维持,但此刻稍一凝神,集中意念,右眼便微微发热,视野中的世界顿时覆上一层淡淡的灰霾滤镜。

祠堂之外,城市的方向,那些远处璀璨霓虹在他眼中变得模糊扭曲,反而蒸腾起丝丝缕缕驳杂气息——大部分是灰白色的、代表凡人的微弱阳气与驳杂运势流光;其间夹杂着几处格外扎眼的、污秽浓黑的邪煞之气,如同干净画布上突兀的、蠕动着的墨点!

其中一股,就在不远处的旧巷区域,微弱,但如同污水中滋生的蛆虫,纠缠不去,散发着令人不适的阴冷与贪婪。

目标明确。

他不再犹豫,将朱砂罐和秃笔仔细揣入怀中,转身便朝着祠堂大门走去。

“昊儿!”

三叔公在他身后发出近乎绝望般的哀鸣,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却只捞到一把冰冷的空气。

凌昊的脚步在门口微微一顿,雨水带来的湿气扑面而来。

他没有回头,只是声音平静地传来,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守住家。

等我回来。”

话音落下,他一步跨出祠堂门槛,身影瞬间被门外灰蒙蒙雨幕和深沉夜色所吞没,仿佛投入一片未知而危险的深海。

三叔公徒劳地伸出手,最终无力垂下,佝偻身躯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愈发渺小凄凉。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转向那口沉默沉香木棺,棺盖上,那件凌昊的旧法衣静静覆盖着,仿佛镇压着某种足以颠覆一切的秘密,也仿佛……寄托着凌家最后一丝微弱希望。

寒意,依旧从棺木中丝丝缕缕地渗出,无声弥漫。

……雨丝冰凉,细密持久,打在脸上,带来清晰冰冷的触感,迅速打湿头发和单薄衣衫。

凌昊站在祠堂屋檐下,深吸一口潮湿冰冷空气,那空气带着泥土、雨水和城市远端的污染气息。

胸腔中那股因获得力量而微微沸腾的血液渐渐平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警惕和狩猎前的专注,如同潜伏暗夜的猎食者。

他循着阴阳眼捕捉到的那丝最清晰污秽邪气,脚步不疾不徐穿行在迷宫般的、被城市遗忘的旧巷中。

这里是城市的疮疤,繁华背面滋生的阴影。

狭窄巷道两侧是拥挤、破败的低矮棚屋,违章搭建的铁皮屋顶歪歪斜斜,到处堆积着腐烂垃圾和废弃家具,排水沟里流淌着污浊粘稠的废水,空气中长久混杂着饭菜馊味、劣质煤炭烟气和高分子有机物腐败的甜腻气息。

灯光昏暗至极,几乎隔十几米才有一盏瓦数低得可怜的路灯,勉强在湿漉漉地面投下一小圈昏黄光晕,反而将更多角落衬得更加黑暗。

居民窗户大多紧闭,挂着脏污窗帘,偶尔传来几声孩子哭闹和男人粗鲁呵斥,很快又沉寂下去,被雨声掩盖。

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气息在阴阳眼视野中也大多灰暗微弱。

阴阳眼视野下,这里阴气明显比市中心浓郁,丝丝缕缕灰黑色气流如同肮脏纱幔,在狭窄巷弄间缓慢飘荡、积聚,滋生晦暗与负面能量。

而那缕目标——属于“吊靴鬼”的独特邪煞之气,如同一条纤细却污浊顽固的黑线,在灰霾背景中清晰可见,指引方向,散发出令人厌恶的阴冷与贪婪。

拐过一个堆满废弃家具和湿透纸箱的巷角,目标出现。

一个穿着邋遢工装、浑身散发浓烈劣质白酒气味的男人,正扶着湿漉漉、长满青苔的墙壁,踉踉跄跄往前走,嘴里含糊不清地咒骂着天气、老板和生活。

而在他的身后,几乎紧贴着他影子,一个模糊的、近乎透明的人形黑影,正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踮着脚尖的方式悄无声息跟随着!

那黑影形态不定,仿佛由不断扭动的浓烟构成,没有清晰五官,却能清晰看到它正俯身在醉汉肩头,夸张地耸动鼻子,每一次吸气,都从醉汉口鼻间吸走一丝微弱的、白蒙蒙的生机阳气。

每被吸走一丝,醉汉脸色就肉眼可见地萎靡一分,脚步更加虚浮,咒骂声也越来越低微无力,眼神涣散,仿佛下一秒就要瘫倒在地。

吊靴鬼:常见游魂,怨气不深,灵智低下,喜附身酗酒、体弱、阳气衰败者,如跗骨之蛆,吸食阳气,致人精神恍惚,运势低迷,久则大病缠身,乃至暴毙。

《百鬼夜行录》的知识自动浮现,将其特征、习性、危害标注得明明白白。

冷静评估。

目标威胁度极低,仅凭本能行动,畏阳惧火,尤其畏惧蕴含破邪之力的血气与金属锐气。

核心弱点在于其虚幻灵体结构,极易被震荡驱散。

凌昊脚步加快,看似寻常路过,在与醉汉擦肩而过的瞬间,动作快如鬼魅,指尖早己蘸好朱砂的秃笔笔尖在一枚乾隆通宝上急速划过——并非复杂符文,只是一个极其简易却蕴含“破邪”灵力的基础符纹,借朱砂之阳与铜钱之金,专克阴秽!

屈指一弹!

动作干脆利落,发力精巧!

嗖!

那枚承载着朱砂符纹的铜钱划破潮湿空气,发出极轻微破空声,精准无比绕过醉汉身体,首接打向他身后那模糊黑影!

“吱——!!”

一声尖锐无比、却只有凌昊和邪物能听见的、充满了痛苦与惊骇的嘶鸣猛地爆发!

那吊靴鬼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伤,接触铜钱部分瞬间冒出滋滋青烟,黑影剧烈扭曲震荡,散发出一股类似头发烧焦的焦臭异味!

它猛地从醉汉身上弹开,惊骇欲绝地看向凌昊,模糊脸上似乎能幻化出极度痛苦和扭曲愤怒。

醉汉毫无所觉,只是猛地打个冷颤,嘟囔着“这鬼天气……怎么突然这么冷……”,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很快摇摇晃晃消失在另一条更黑暗巷子深处。

那吊靴鬼受创,凶性却被彻底激发,它感知到凌昊身上阳气并不旺盛(因与璃幽同步,气息偏阴),且似乎孤身一人,发出一声低沉、充满怨毒的嘶吼,化作一股更加浓黑污浊的烟雾,张牙舞爪地朝着凌昊猛扑过来,试图侵蚀身体,吞噬阳气!

“自寻死路。”

凌昊眼神一冷,不闪不避。

右手拇指指甲在食指指腹猛地一划!

一丝细微刺痛传来,一滴殷红、却在阴阳眼视野中隐隐带着极淡金芒的血珠瞬间渗出——凌家正统血脉的阳血,至阳至刚,蕴含辟邪破煞之力,对于这种低级游魂,堪比剧毒!

他以血代朱砂,指尖凌空急速勾勒!

一个比铜钱上更加复杂、更加凌厉、充满了杀伐之气的血色符箓瞬间成型!

那符纹古拙而霸道,带着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肃杀之意!

嗡!

符成的刹那,微光一闪,一股无形的、专破阴邪的震荡之力轰然爆发,如同在平静水面投下巨石!

那扑来的黑烟如同撞上了一堵灼热且布满尖刺的无形墙壁,发出一声更加凄厉、充满绝望与不甘的惨嚎,凝聚的形体瞬间被这股纯粹的血煞破邪之力震得西分五裂,如同被狂风撕碎的烟雾,连挣扎都做不到,便彻底湮灭,化作几缕淡淡的、带着焦臭味的青烟,消散在潮湿冰冷空气里,再无痕迹。

斩杀游魂‘吊靴鬼’(1/3)轻松,利落,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碾压般的优雅。

拥有真正的、源自神明的传承知识、经过微弱神力滋养的体魄、再加上凌家血脉的配合,对付这种仅凭本能行事的杂鱼,不费吹灰之力。

一股微不可查的、精纯的清凉气息,仿佛来自幽冥深处,顺着无形的系统连接,悄然融入凌昊身体,让他精神微微一振,消耗的些许精力迅速恢复,对《百鬼夜行录》的理解似乎又深刻了半分,关于另一种常见游魂“食吐鬼”的信息清晰了不少。

反馈即时,感觉清晰无比。

凌昊甩掉指尖那一点血珠,伤口在他远超常人的体质下己迅速凝结,只留下一道细微白痕。

他抬起头,望向这片被城市遗忘的角落,那些在阴阳眼视野中蒸腾的、代表着不同妖邪鬼魅的污秽之气,此刻在他眼中,不再令人恐惧或厌恶。

它们变成了……清晰的路标。

移动的猎物。

以及,通往力量、通往解开谜团、通往守护一切的……宝贵资粮。

脑海中,璃幽沉睡的、苍白却绝美的面容一闪而过,棺椁中那浩瀚的威压仿佛近在咫尺。

“等着,”他低声自语,声音冷冽却坚定,如同立下不可动摇的誓言,“这才只是开始。”

“为夫会赚够‘彩礼’,风风光光,堂堂正正,迎你彻底过门。”

夜色更深,雨势渐微,天空呈现出一种沉郁的墨蓝色。

他迈开脚步,毫不犹豫地走向下一个阴气更盛、邪煞更浓的方向,身影迅速融入狭窄巷道更深沉的阴影之中。

背影决绝,如一头重新磨利了爪牙、嗅到了血腥味、急于壮大自身的孤狼,义无反顾地闯入了属于他的、危机西伏却又充满机遇的黑暗猎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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