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主母:废太子为我杀疯了沈荨萧璟热门完本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寒门主母:废太子为我杀疯了(沈荨萧璟)
第1章 生日倒计时七天,我听见了继母的杀心心跳如鼓,几乎要撞碎我的肋骨,耳膜里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颅内来回穿刺。冷汗顺着脊背滑下,浸湿了睡裙的布料,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像一条冰冷的蛇缓缓游走。我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而是林家别墅主卧那面巨大的落地镜——镜面微微泛着冷蓝的晨光,映出窗外梧桐枝影摇曳,像鬼手在无声招摇。镜中的少女,苍白着一张小脸,嘴唇干裂起皮,瞳孔里还残留着濒死前的涣散。身上是熟悉的白色连衣裙,裙摆褶皱未平,仿佛昨夜挣扎的痕迹仍未散去。手腕上,母亲留下的那只羊脂玉镯正泛着温润的光,玉质细腻如凝脂,触手生凉,却像一道烙印,提醒我还活着。床头的电子钟,红色数字清晰又刺眼——距离林晚照18岁生日还有7天。我活过来了。
上一世的记忆如决堤的洪水,裹挟着刺骨的冰冷与绝望,瞬间将我吞没。就是在这七天后,继母苏曼云精心策划了一场“惊喜”,我和陈骁“出轨”的视频传遍全网。
父亲林正国气得当场给了我一耳光,掌风呼啸而至,脸颊火辣辣地肿起,嘴里泛起铁锈般的血腥味。他骂我不知廉耻,将我逐出家门,毫不犹豫地将所有财产转移到了苏曼云和她儿子名下。我的堂妹林知夏,挽着新交的富二代男友,在众目睽睽之下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私生活混乱的贱人”。
她指尖冰凉,指甲划过我手腕的旧伤,声音尖利如刀:“姐姐,你连男人的床都爬不稳,还配叫林家小姐?”而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陈骁,在我失去一切后,将我囚禁在郊外那栋废弃别墅里。地下室没有窗,只有霉味和潮湿的水泥墙,他一次次用皮带抽打我的背,皮肉开裂的声响混着我压抑的呜咽,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
他俯身咬住我耳朵,声音温柔却恶毒:“晚照,你只能是我的疯子。
”可就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那个只在财经新闻里见过的商界巨擘顾昭之,却如神祇般降临。
暴雨倾盆,雷声炸裂,他踏着水洼走来,黑色大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带着无法辩驳的铁证,将苏曼云和陈骁的阴谋砸在所有人脸上,为我洗刷了所有冤屈。
我永远忘不了他。他蹲在我面前,用西装外套裹住我残破的身体,布料还带着他体温的余热,像一道微弱却真实的光。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几乎要将他自己也燃尽的痛惜。为什么?我们素不相识。现在,我回来了。带着满腔恨意和所有记忆,精准地卡在了悲剧爆发前的第七天。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的猩红,指尖掐进掌心,用疼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我装作刚睡醒的惺忪模样,赤脚踩上冰凉的大理石地面,寒意从脚心直窜上脊椎,一步步走下楼。餐厅里,一派和睦景象。水晶吊灯洒下暖黄的光,餐桌上摆着银质餐具,反射出刺眼的光泽。
橙子被剥开,清甜的香气弥漫在空气里,却让我胃里一阵翻涌。苏曼云正用银质小刀,温柔地给父亲林正国剥着橙子,刀锋划过果皮的细微“沙沙”声,像毒蛇吐信。
她笑容慈爱得像一位圣母,可那双眼睛,冷得像淬了冰。“晚照醒啦?快来吃早餐。
”她招呼我,语气柔得能滴出水来,“我刚跟你爸商量呢,你快成年了,生日宴可得办得体面些。我已经联系了慈善基金会,让你以林家千金的身份,出席七天后的‘春晖助学计划’启动仪式。这可是塑造你正面形象的好机会。
”就是这个启动仪式。我清晰地记得,就是在这场活动后,我因为“醉酒失态”,被陈骁扶进了休息室,然后就有了那段让我万劫不复的“亲密视频”。那根本不是意外!
是苏曼云提前买通了活动方,让陈骁混进后台,也是她亲手递给我那杯加了料的香槟!
那酒液滑入喉咙时,甜得发腻,随后便是天旋地转,意识如坠深渊。我垂下眼帘,拿起白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灼烧着食道,舌尖被烫得发麻,却远不及我心口的灼痛。“妈说得对,”我抬起头,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嘴角肌肉牵动得有些僵硬,“毕竟以后林家的责任,都要我来扛了。不过,这次的活动,我想亲自审核一下流程和宾客名单,熟悉熟悉也好。”苏曼云给我递橙子的指尖,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果肉边缘渗出一滴汁水,落在桌布上,像一滴血。
她脸上的笑意依旧完美,却未达眼底:“当然,你才是主角,应该的。”我在心里冷笑。
是啊,我是主角。但这一世,你们的剧本,该换了。回到房间,我反锁上门,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划过,那些曾经让我痛苦不堪的社交软件,此刻都成了我复仇的武器。但在那之前,有一个人的名字,像一根刺,扎在我心头。顾昭之。
他为什么要在最后关头帮我?那双眼睛里的痛苦,又是为谁而流?上一世我浑浑噩噩,根本无力去想这些。但现在,他是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我在搜索框里输入他的名字,海量的信息涌出。商界传奇,投资神话,行事果决狠厉……都是些官方得不能再官方的通稿。
我耐着性子,将时间线往前拨,一页一页地翻找着关于他的旧闻。突然,我的手指停住了。
一条三年前的新闻,标题简短却触目惊心——顾氏集团突遭神秘资本恶意做空,股价一夜暴跌,濒临破产。
第2章 我主动找上了那个“未来救世主”我翻出手机里存着的旧闻,复划过那张顾昭之在漫天闪光灯下依旧从容冷峻的侧脸——那是一张被镁光灯镀上寒霜的脸,轮廓如刀削般利落,眉骨微隆,鼻梁高挺,唇线紧抿,仿佛连光影都因他的存在而凝滞。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我指尖,微微发颤,像电流窜过神经末梢。所有人都说,三年前那场几乎吞噬顾氏的资本狙击战,是顾昭之封神之作。他一夜之间调集天量神秘资金,精准反杀,把空头杀得片甲不留,操作手法至今仍是商学院津津乐道的谜题。
可我知道那不是神迹。因为我和他一样,都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人。上一世,我死于一场精心策划的意外,林氏家产被我那好继妹苏曼云和她的情人吞得一干二净。
我的葬礼上,宾客寥寥,只有顾昭之这个几乎与我毫无交集的男人,穿着一身剪裁极尽考究的黑衣,在我的遗像前停留了很久。风从礼堂外吹进来,卷起他大衣的下摆,也拂动了那束白菊的花瓣。他放下花时,指尖微顿,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林晚,这次,我来晚了。”那一刻,我仿佛听见了他袖口金属袖扣与花茎轻碰的细微脆响,像是某种迟来的祭奠。说完,他便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里,再无踪迹。所以,当这一世顾氏集团再次遭遇做空危机时,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不过是他早已预演过的一场戏。既然他能预判整个商界的走向,那我自然也能预判他此刻的每一步棋。我拨通了贴身老管家林叔的电话,声音冷静得不像一个刚成年的女孩:“查一下顾昭之今天的行程,我要最精确的那份。
”半小时后,信息传来:城西科技峰会。我提前两小时,等在了他必经的贵宾通道入口。
通道两旁是高大的大理石柱,柱身雕着繁复的藤蔓纹样,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斜洒而下,在地面投出斑驳的光影,像时间的裂痕。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远处会场飘来的咖啡香。我的掌心早已沁出薄汗,贴在包带上留下潮湿的印痕。
心跳在耳膜里轰鸣,像战鼓,可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当那辆低调却极具压迫感的黑色迈巴赫缓缓停下时,我深吸一口气,径直上前,屈起指节,敲响了后座的车窗。一下,两下,三下。敲击声清脆,在空旷的通道里回荡,像叩问命运的钟摆。车窗降下三寸,露出一双淬着冰的眼睛,那是一双深邃的丹凤眼,狭长的眼眸里透着锐利的光,仿佛能穿透人心。他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乌黑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冷亮的光泽,额角一缕碎发微微垂落,衬得那张俊美得极具攻击性的脸更加锋利。笔挺的黑色高定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袖口露出一截铂金袖扣,冷光一闪,如刀出鞘。“顾总,”我迎着他审视的目光,一字一顿地开口,“我知道,你不是第一次经历2024年。”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眉梢微不可察地一挑,眸光里瞬间卷起深不见底的旋涡:“你说什么?
”我没有理会他语气中的危险,继续抛出我的筹码:“七天后,春晖助学慈善晚宴上,我的好继妹苏曼云会当众放映一段精心剪辑过的视频,污蔑我私生活不检,品行失德。而你,会在三个月后,以最低价收购因丑闻而破产的林氏集团全部资产。
”我直视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看到了里面一闪而过的惊诧——那不是情绪的波动,而是思维齿轮骤然卡顿的瞬间。“但这一世,”我加重了语气,“林氏不会倒——只要你现在,立刻,帮我。”他沉默了足足三秒,那三秒长得像一个世纪。
我能听见自己血液在太阳穴里奔流的声响,指尖冰凉,却稳稳地垂在身侧。忽然,他极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玩味和冷意:“小丫头,胆子不小。”车门应声而开。
他身边的周秘书立刻皱眉上前,想将我拦下。顾昭之却只是懒懒地抬了抬手,声音听不出情绪:“让她上车。”车内浮动着和他身上一样的冷冽木质香,雪松混着广藿香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却又莫名令人清醒。
真皮座椅冰凉地贴着我的后背,车门关闭的闷响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他闲适地靠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双腿交叠,姿态矜贵又疏离:“你说我重生,有何证据?
”我没有废话,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
那是他上一世用来绝地反杀的“星辰对冲基金”的海外注册信息。这份资料,在前世,要等到五年后才会被财经媒体挖出来。他接过文件的手,有了一瞬间的停顿——指节微收,腕骨绷紧,像是在确认这是否真实。我看着他骤然幽深的眼眸,淡淡地补充道:“你昨晚,刚刚重启了这个基金账户,对吧?”他盯着我,良久,眼底的冰霜渐渐化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味,仿佛在黑暗中终于看见了另一簇火光。
“我不是来求你的,”我抢在他开口前说道,“我是来跟你谈合作的。你动用你的资源,帮我压下七天后的舆论风暴。作为交换,我给你苏曼云挪用慈善款项的完整证据链——她贪墨的那笔所谓‘助学金’,正准备通过几个空壳公司,洗进你那位老对手的口袋里。
”他修长的手指在文件边缘轻轻敲击着,发出极富节奏的声响,一下,一下,都敲在我的心上,像倒计时的秒针。终于,他勾起唇角,笑了:“有意思。成交。
”他将文件丢回给我,身体微微前倾,那张俊美得极具攻击性的脸在我眼前放大,呼吸拂过我的额发,声音压低,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不过……以后别这么莽撞地随便上男人的车,我并不总是这么好说话。”车子重新启动,平稳地汇入车流,窗外的阳光照了进来,驱散了车内的一丝阴冷。和顾昭之的联手只是第一步,要亲手扼住苏曼云的喉咙,我必须先站到离她最近的地方。
第3章 我亲手把“受害者”剧本塞给陈骁我以“熟悉流程”为由,轻而易举地加入了春晖助学活动的筹备组。空气里弥漫着新打印的流程单油墨味,灯光在金属设备架上跳跃,人声嘈杂,键盘敲击与对讲机的电流杂音交织成一片忙碌的背景音。我站在角落,指尖轻轻抚过背包拉链,那里藏着一枚微型录音笔——一切,才刚刚开始。果不其然,苏曼云将她那个不成器的侄子陈骁安排进了后台,美其名曰负责“安保”。
他穿着不合身的黑西装,领带歪斜,袖口还沾着昨夜酒渍的暗痕。他一见到我,就咧开一口黄牙,笑得油腻,那股混着烟味与廉价薄荷糖的气息扑面而来:“大小姐,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哥哥我给你准备了份大礼。等今晚庆功宴喝醉了,咱们俩单独聊聊人生?
”他的声音粗哑,像砂纸磨过耳膜。我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寒光,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指尖却在掌心轻轻掐了一下,提醒自己保持冷静:“陈哥这么热心,不如先去帮导演组搬搬设备?我听说今晚活动要全程直播,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这责任可不小。”他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声音里满是炫耀:“怕什么?我姑姑的人,谁敢动我?”那股傲慢像一层黏腻的油膜,裹在空气里,令人作呕。我没再理他,转身找到一脸愁容的张导。他正盯着监控屏幕,眉头紧锁,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恰到好处地蹙起眉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安:“张导,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那个陈骁,总在后台乱晃,还自己带了些不明不白的饮料进来……”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他桌上那杯浑浊的橙汁,玻璃杯壁凝结的水珠滑落,像某种不祥的预兆。“要不,咱们在监控拍不到的死角,多装两个隐藏摄像头?就当是……防贼。
”张导面露难色:“林小姐,这……这不合规矩啊。”我语气坚定,直视着他,声音压低却清晰:“出了任何问题,我以林家的名义一力承担。”脑海中,我已推演过三遍:陈骁的嚣张、苏曼云的袒护、公众的愤怒——每一步都必须精准。
我不能输,也输不起。他权衡利弊,最终咬牙点头。当晚,我在休息室里精心上演了一出“偶遇”。房间角落的空调嗡嗡低鸣,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香水与汗水混合的气息。陈骁果然凑了上来,将一杯橙色果汁递到我面前,杯壁冰凉,液体泛着不自然的光泽,像某种化学试剂。“喝点东西,上台别紧张。
”他假意关心,指尖在杯沿留下油腻的指纹。我做出感激的样子,伸手接过,掌心传来那杯饮料的凉意。却在转身放下的瞬间,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指尖飞快地一动——桌上留下的是我自己的备用饮料,而他给的那杯,已经被我无声无息地塞进了背包深处。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像毒蛇滑过枯叶。
直播正式开始前十五分钟,我算准时机,“惊慌失措”地冲进了后台控制室,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像心跳的节拍。我猛地推开房门,声音带着哭腔:“张导!不好了!那个陈骁,他刚才想闯进女更衣室,正好被我撞见了!
他还……他还威胁我!”张导脸色瞬间大变,立刻调出了我指定位置的隐藏摄像头画面。
屏幕上,陈骁那张猥琐的脸清晰可见,他正鬼鬼祟祟地推着更衣室的门,门缝里透出的光线映在他油亮的额头上,手里还攥着那半瓶打开的饮料,瓶口残留着一丝黏稠的液体。更致命的一击来自另一个角度的镜头,清清楚楚地拍到了他趁我转身时,偷偷拧开一个棕色小瓶,瓶身标签模糊,液体滴入我原本放在桌上的那杯饮品里,发出几乎听不见的“滴答”声。“这……这是犯罪!
这是证据!”张导气得浑身发抖,当即按下了报警电话。警方赶到时,陈骁还在后台走廊里嚣张地叫嚷:“你们知道我姑姑是谁吗!敢动我试试!
”他的吼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混着金属门框的震动。而我,就站在乱糟糟的人群前,任由无数工作人员的手机镜头对着我,闪光灯刺得眼睛微痛,声音虽然发抖,却字字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后台:“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亲姑姑亲自为我安排的‘安保’,要这样费尽心机地给我下药?”直播虽未开启,但这段插曲早已通过无数手机,闪电般地传了出去。不出五分钟,苏曼云脸色铁青地冲了过来,厉声质问:“林知夏,你又在耍什么花样!”她指甲掐进掌心,袖口的金丝绣线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我迎上她几欲喷火的目光,只淡淡回了一句:“姑姑,您亲自挑选的人,可千万别脏了我们林家的名声。”她气到嘴唇哆嗦,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字也无法反驳。
我优雅地转身,在无人看见的角落,口袋里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是顾昭之发来的消息,简短而有力:“干得漂亮。下一步,该收网了。”第4章 姑姑,您慈善账本里的窟窿补上了吗?我盯着顾昭之的消息,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她想跑。
我不能让她跑。父亲的内部彻查,流程繁琐,耗时太长。等他查出个所以然,苏曼云早就带着林家的钱,在某个阳光小岛上喝香槟了。到那时,一切都晚了。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拨通了顾昭之的电话,声音冷静得像淬了冰:“帮我申请边控,我立刻把证据发给你。以林氏集团的名义,起诉她职务侵占和挪用公款。”电话那头,顾昭之的声音沉稳依旧:“证据链不够,直接起诉会被驳回,反而打草惊蛇。你需要一个引爆点,让她在林氏内部,在林正国面前,彻底失控。”引爆点?我瞬间明白了。我抓起车钥匙,直奔林氏集团大厦。这一次,我没走地下车库,而是从正门,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踏进这个被她盘踞了太久的地方。
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冷冽,像一记记倒计时,回荡在空旷的大堂里。
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冷香——苏曼云最爱的那款香水,曾在我母亲葬礼上萦绕不散,如今却像一层薄雾,遮掩着背后的腐烂。指尖拂过门框,冰凉的金属触感顺着神经窜上脊背,仿佛在提醒我,这里早已不是家。前台想拦我,我一个冷眼扫过去:“我是林正国的女儿,找财务总监苏曼云,需要预约吗?”她瞬间噤声。我畅通无阻地来到财务部。走廊尽头,苏曼云的办公室门大开着,她正指挥着助理销毁文件。碎纸机嗡嗡作响,纸屑如枯叶般从缝隙中飘出,落在地毯上,像一场未完成的雪。
我听见自己脚步声在寂静中放大,每一步都踩在紧绷的神经上。看到我,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长辈姿态:“晚晚,怎么来了?
公司是你该来的地方吗?”我笑了,环顾四周忙碌又紧张的财务人员,提高了音量:“姑姑,在忙吗?我就是来问问‘春晖助学’项目的事,那三千八百万的拨款,都落实到哪个山区的孩子们手上了?我妈生前最看重这个,我想去回访一下,拍些素材,也好让外界看看我们林家的慈善之心。”一瞬间,整个财务部鸦雀无声。
连碎纸机的嗡鸣都仿佛被掐住喉咙,戛然而止。空气凝滞,我能听见自己耳膜里血液奔流的细响。苏曼云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煞白,她厉声喝道:“胡闹!公司项目有严格的保密流程,你……”“流程?”我打断她,将那叠赵会计给我的复印件,不轻不重地摔在她面前的办公桌上。纸张散开,像一场迟来的雪,每一片都写着罪证。指尖残留着纸张粗糙的触感,边缘甚至划破了皮肤,一丝细微的痛感让我更加清醒。“姑姑说的是这种流程吗?项目还没启动,拨款单就批了。
受助学校的公章是假的,银行流水转进的账户,开户人叫‘陈骁’。这些,都在流程里吗?
”苏曼云浑身一颤,指着我,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她的手抖得厉害,指甲磕在桌角,发出一声轻响。就在这时,办公室外传来一阵骚动,我的父亲林正国沉着脸走了进来。
他显然是接到了消息。苏曼云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哭诉起来:“大哥!你看看晚晚,她疯了!拿着一堆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假东西,在公司大吵大闹,这是要毁了林家啊!
”林正国看向我,眼神复杂。我没有理会苏曼云的表演,只是迎上父亲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爸,这些东西的真假,您让审计查一查就知道了。但我现在要告诉您的是,姑姑刚刚联系了海外信托律师,她准备把这些‘助学金’,连同她这些年从林家掏空的其他资产,一起转移出去了。”我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千钧之力:“再晚一步,妈妈一辈子的心血,林家几代人的清誉,就都成了别人护照上的一串数字!”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正国盯着苏曼云那张血色尽失的脸,眼神从失望,变为震怒,最终化为一片冰冷的死寂。
他拿起内线电话,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接通法务部,然后,报警。”苏曼云被带走时,怨毒的眼神几乎要将我凌迟。她的高跟鞋在地毯上拖出凌乱的痕迹,手腕被保安扣住时,金丝袖口撕裂,露出一截泛白的皮肤,像褪色的谎言。我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林家这棵大树,根系盘根错节,拔掉一根主根,必然会引来无数附生者的震动。果然,当晚家族群里一片死寂,只有几条小心翼翼的问候在私下里传来,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疏远。第5章 堂妹啊,你偷拍的视频传出去了吗?那条动态就像一颗投入死水中的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
我点开那张模糊的照片,指尖在屏幕上微微一顿——像素粗糙,却足够清晰地映出我和陈骁在后台走廊的身影。昏黄的壁灯斜斜洒下,拉长了我们交错的轮廓。他递来一瓶水,冷凝水珠沿着瓶身滑落,我伸手去接,袖口微扬,就在那一瞬,快门落下。角度刁钻,光线暧昧,像一帧被刻意截取的默片。
再配上那句“背地里早就不干净了”,足以让无数双眼睛在深夜的屏幕前眯起,咀嚼着隐秘的恶意。苏曼云这棵大树刚倒下,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想来分食她的养分。
而林知夏,永远是那个嗅觉最灵敏的鬣狗。
她以为我还是那个任由苏曼云拿捏、可以随意被泼脏水的软柿子。我冷笑一声,拨通了周秘书的电话:“帮我找一个最顶尖的舆情团队,从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紧盯林知夏的所有社交账号和通讯动向。”三小时后,系统捕捉到一个加密社交平台的小号,IP跳转三次,最终定位在城东某共享办公空间。
舆情团队通过行为模式比对、关键词追踪与设备指纹识别,锁定了账号归属——林知夏的助理曾用该设备登录过她的主账号。
消息链路被还原:她正用这个小号联系《千金养成记》导演吴导。果不其然,当天晚上,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林小姐您好,我是《千金养成记》的导演,吴导。
”电话那头的声音油滑又谄媚,背景里还夹杂着键盘敲击声,仿佛他正一边说话一边打字,“我们想做一期豪门姐妹情的特别节目,不知您和知夏小姐是否有兴趣?
”我几乎能想象出他搓着手,盯着屏幕里流量预估曲线飙升的贪婪模样。“好啊,”我轻描淡写地答应道,“时间和地点,吴导您来定。”挂了电话,周秘书的简讯几乎同时到达:“林小姐,林知夏刚刚用小号私聊了吴导。”我点开截图,林知夏的嘴脸跃然纸上:“吴导,我手上有比照片更猛的视频,想不想要独家?
不过这东西烫手,得给五万封口费,不然我就全网发布,大家都没得玩。”我笑了。
她这是既想在节目上踩着我上位,博取林家老爷子的关注,又想敲诈节目组一笔,两头都想占。贪心的人,往往死得最快。节目录制那天,我选了一套剪裁利落的白色香奈儿套装,布料挺括,贴合肩线如第二层皮肤。
只戴了一对小巧的珍珠耳钉,触感温润,像母亲旧日的遗物。而林知夏则穿着一双恨天高,鞋跟敲击地面发出急促的“哒哒”声,搭配亮片短裙,在镜头前频频调整坐姿,金属光泽刺眼,像一只急于求偶的孔雀。访谈开始,吴导先把话筒递给我。我从容不迫,侃侃而谈,从林氏集团的社会责任,聊到我个人对慈善事业的初心,每一句话都滴水不漏,大方得体。话音落下时,空调的微风拂过耳畔,发丝轻扬,我甚至能听见自己声音在演播厅里回荡的余韵。林知夏在一旁坐立不安,指尖不断摩挲着裙边,频频插话,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我沽名钓誉,所谓的慈善不过是作秀,“有些人啊,就是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德不配位。”吴导的眼睛亮了,立刻把话筒转向她。
林知夏得意地挺了挺胸,正要开口——我却突然打断了她。没看她,而是直视着镜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心跳平稳,掌心微温,像猎手终于等到猎物踏入陷阱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