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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传之葵花宝典(东方逸东方笋)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修仙传之葵花宝典最新章节列表

时间: 2025-09-13 06:18:02 
北海眼的苦寒尚未从骨缝里完全散去,朝歌的喧嚣与热浪便扑面而来。

这帝辛的王都,空气中蒸腾着酒肉糜烂的甜腥、香料过于浓郁的腻味,还有……一种更深沉、更对我胃口的东西——无穷无尽、翻涌不息的人欲。

我行走在熙攘的街市,宽大的黑袍遮掩了身形,也隔绝了凡俗的触碰。

周遭是鼎沸的人声:商贩声嘶力竭的叫卖,役卒粗暴的呵斥,妇人讨价还价的尖利,还有酒肆里传出的放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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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欲望,对财货,对权势,对饱暖,对美色……如此首白,如此鲜活,又如此……丑陋。

与我那清冷孤高的昆仑,真是两个极端。

一丝讥诮爬上我的嘴角。

原来这就是元始天尊、太上老子他们想要“匡扶”的人道?

一团扶不上墙的烂泥,一群只知追逐本能的下贱生灵。

护佑他们?

也配?

我的神识如水银泻地,无声无息地蔓延开去,轻易地捕捉着那些潜藏在人心角落的幽暗念头。

那个对着贵胄车驾露出谄媚笑容的小吏,心底正盘算着如何克扣下月的粮饷;那个搂着歌姬纵酒的武将,脑中幻想着如何构陷同僚以攀升军职;甚至那个在街角施舍乞丐一枚铜钱的老者,转身便嘀咕着祈求这“善行”能让他多孙多福。

看啊,太乙,南极仙翁,你们看看!

这就是你们要护持的“善”?

何其可笑!

一股混合着憎恶与快意的情绪在我胸中涌动。

你们不是自诩清高,视我如污秽吗?

那我便让你们看看,你们所珍视的这一切,本质是何等不堪!

我要把这浊世的泥浆,泼上你们的金身圣像!

目标很快锁定。

费仲。

一个靠着谄媚和钻营爬上高位的弄臣。

他的欲望浓烈得像盛夏腐烂的果子,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甜臭——对权势无止境的贪婪,对财富病态的攫取欲,还有对那位高高在上的妖妃妲己,一丝隐秘而狂热的淫念。

完美。

我隐去身形,如一道幽灵,飘入他那装饰奢华却俗不可耐的府邸。

他正对着几名战战兢兢的地方官员颐指气使,唾沫横飞地索要着今年的“供奉”。

我立于阴影之中,对着他那被酒色掏空、满是油腻的后脑,轻轻吹了一口气。

没有声音,却有一道比北海玄冰更阴冷的无形之息,裹挟着我从幽冥海眼带来的无尽怨毒,钻入了他的七窍。

言灵咒。

种欲如种蛊。

费仲猛地打了个寒颤,像是被无形的针扎了一下。

他顿了顿,挥退了那些官员。

室内安静下来,他眼中闪过一瞬间的迷茫,随即被一种更加炽烈、更加疯狂的贪婪所取代。

那原本只是潜藏的念头,此刻如同被浇了热油的野草,轰然烧遍了他的灵台。

“更多……还要更多……”他喃喃自语,手指神经质地敲打着桌面,“尤浑那老匹夫,昨日又得大王赏赐……定然是进献了更好的宝贝!

还有东伯侯送来的珍珠,成色差了些……听说他女儿……”他的呼吸变得粗重,眼中布满血丝,那扭曲的欲望几乎要破体而出。

我冷眼看着,如同观察一只坠入琥珀的飞虫。

心中那报复的快意如毒藤般蔓延,几乎要让我笑出声来。

成了。

接下来的几日,朝歌的风更浊了。

费仲、尤浑之流愈发活跃,构陷忠良、搜刮民脂的奏章雪片般飞入鹿台。

市井之间,流言蜚语如同毒雾弥漫,昨日还受人敬重的贤者,今日便可能被莫名编排的丑闻拖入泥沼。

猜忌和恐惧在无声中蔓延,连最普通的邻里争执,也可能陡然升级成恶毒的咒骂和陷害。

我漫步其中,如同一个冷漠的戏台下的看客,欣赏着由我亲手催动的、名为“人性”的丑剧。

每一次成功的构陷,每一次卑鄙的背叛,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昆仑山那些仙尊的脸上。

看啊,你们守护的就是这些!

你们凭什么鄙夷我?!

首到那日清晨。

我路过一个简陋的巷口,看到一个瘦弱的男孩,正将怀里仅有的半块饼子,小心翼翼地喂给一只瘸腿的野狗。

他的肚子饿得咕咕叫,眼神却清澈得刺眼。

那野狗舔了舔他的手,呜咽了一声。

男孩笑了,脏兮兮的小脸上,有一种让我极为不适的光芒。

几乎是本能地,我指尖微动,一缕恶咒便要弹向那男孩,我想看看,在这朝歌的染缸里,这份“善”能有多坚固,被催发出的“恶”又会是何等模样——是抢夺同伴的食物?

是怨恨父母的无能?

还是将这只野狗打死泄愤?

就在那缕阴冷气息即将触及男孩的刹那,他忽然抬起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茫然地望向我的方向。

那双眼睛里,没有恐惧,没有贪婪,只有一丝未经世事的困惑。

我的手僵在了半空。

北海眼的冰冷,毫无预兆地再次席卷而来,瞬间冻僵了我的指尖。

我忽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在我还未化形,只是一只灵智初开的小豹时,曾在昆仑山脚的雪地里冻得奄奄一息。

是一个采药的人族老者,将几乎同样冻僵的我揣进怀里,用他单薄的体温,暖了我一夜。

那时我的眼睛,或许也曾这般……干净?

为何……为何此刻会想起这个?

我猛地收回了手,像是被那男孩眼中微弱的光烫伤。

黑袍一甩,瞬间消失在巷口,近乎落荒而逃。

胸腔里,那被恨意和快意填满的地方,第一次,渗入了一丝别样的、令我恐慌的情绪。

那是什么?

我站在朝歌最高的檐角,俯瞰这座欲望蒸腾的城市。

费仲们的恶行仍在继续,比干的鲜血似乎仍未干透。

我的言灵咒如同无形的瘟疫,正在加速这一切的腐烂。

我成功了,不是吗?

可我为何……再也笑不出来?

北海眼的风,似乎真的从未离开过。

它盘踞在我的元神深处,日夜不停地吹着,吹得那沸腾的恨意,都结上了一层薄薄的、脆弱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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