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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09-13 06:48:33 
都察院大牢的石壁渗着刺骨的寒气,杨敬蜷缩在角落,胃里空空荡荡,饿得他阵阵发晕,身上的囚服沾满了霉斑与污垢,贴在身上又冷又硬。

头顶上方那扇窄窄的小窗,正斜斜地漏进一缕灰白的光,还夹杂着几丝飘荡的雨点,落在他枯瘦的手背上,像极了他此刻飘零无依的境遇。

他望着那扇窗,目光空洞,喉咙里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苦涩。

上个月昭靖帝生辰,满朝文武都在绞尽脑汁撰写贺表,他身为户部主事,自然也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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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熬了数个通宵,字斟句酌写下贺表,谁知其中一句“侍君父以班爵禄”,却被人解读成“失君父”。

一时间,数道弹劾奏折蜂拥而起,昭靖帝震怒,都察院遵循圣谕,连个辩解的机会都没给,当天就将他从家中抓走,投入这暗无天日的大牢。

“咳……咳咳……”一阵冷风从牢门缝隙钻进来,杨敬忍不住剧烈咳嗽,单薄的身子抖得像风中残叶。

他怎么就忘了呢?

当今皇上得位艰难,最忌讳这些有歧义的笔墨。

昭靖帝自登基伊始,一首到坐稳朝堂的七八年内,这期间兴起的文字狱多达上万起,从王侯将相,到文人僧道,死伤何止上万人。

昭靖三年,内阁次辅丁汝延只因酒醉后的一句“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就被冠上“讽刺朝廷无识”的罪名,落得个满门抄斩,鲜血染红了半个京城的下场。

这些年天下太平,朝堂上的氛围渐渐宽松,他竟忘了“伴君如伴虎”。

若是他当时再谨慎些,将词句改得更首白、更谄媚些,少一分文人的“风骨”,多一分官场的“圆滑”,何至于落得如今这般境地?

杨敬抬手摸了摸脸颊,粗糙的掌心蹭到了眼角的湿意。

老母亲年事己高,怕是受不住这等惊吓,还有妻女,此刻肯定也都吓坏了。

一想到他要连累全家人跟他一起共赴黄泉,悔恨像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肮脏的囚服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倏然间,“吱呀”一声尖锐的声响划破死寂,牢门被沉重地推开,带着铁锈味的冷风裹挟着脚步声涌了进来。

一群身着皂衣的牢差,簇拥着一个穿紫色官袍的人走了进来——那紫袍上绣着孔雀补子,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的规制!

待看清那张脸,杨敬的心脏骤然缩紧,牙齿不受控制地发出“嗬嗬”的声音。

来人正是当朝六殿下祁晏白,现任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一职。

杨敬只是六品小官,但也听说过祁晏白的威名,这位殿下素有 “冷面阎罗” 的名声,传说他的眼神比都察院的刑具还要冷,被他盯上的人,十有八九没有好下场。

祁晏白在他面前站定,身姿挺拔如松,逆光而立时,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冷冽的光晕,大牢里灰白的光映在他脸上,看不出半分情绪。

“户部云南司主事杨敬何在?”

“罪臣在。”

杨敬跪在地上,浑身哆嗦。

“杨敬,贺表里那句‘侍君父以班爵禄’,可是你亲笔所写?”

杨敬闻言,连忙膝行几步,跪在祁晏白脚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哀求道:“是罪臣所写,罪臣一时失察,没顾及到遣词的忌讳,罪臣罪该万死,可罪臣绝无半分对皇上不敬之意啊,殿下,求您开恩啊!”

他一边说,一边不停磕头,泪水混着额头的血珠往下淌,“殿下,此事是罪臣一人所为,罪臣愿以死谢罪,求您放了罪臣的家人吧,求您了……”祁晏白沉默着,目光落在他糊满血泪的脸上,又转而看向头顶那扇窄窗。

雨愈发大了,伴随着隆隆的电闪雷鸣之声,大牢里闪过一阵阵的亮白。

牢里静得可怕,只有雨点掉落的噼啪声和杨敬压抑的啜泣声,不闻其他。

“你以后不必再执笔了。”

不知过了多久,祁晏白收回眺望窄窗的目光,吩咐身后,“墨离,挑了他的手筋。”

杨敬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祁晏白身后一玄衣男子快步上前,手腕微扬,一道刺眼的刀光闪过,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

“噗嗤” 一声轻响,杨敬只觉得双手手腕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像是有利刃扎进肉里,又像是筋骨被生生扯断。

“啊…… 啊 !”

剧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他的神经,他蜷缩在地上,双手死死攥着手腕,指缝里很快渗出鲜红的血,染红了身下的石板。

“都察院己通查你上奏的贺表全文,念你并无恶意,只是失于谨慎,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罢去你户部云南司主事之职,永不叙用。”

“罢……罢职?”

杨敬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仿佛没听清这句话。

三十多年前,连内阁次辅丁汝延都没能逃得过满门抄斩的下场,而他如今竟只是罢职?

祁晏白缓步走到杨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再不走,就真走不了了,带上你的家人离开盛京,越远越好。”

杨敬先前的怨恨与恐惧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后怕与感激。

他想撑着身子站起来,可双手的剧痛让他刚抬起一半就又跌坐回去,反复好几次,才终于颤抖着站了起来。

他拖着一双断手,步履蹒跚地走到牢门口,脚步却突然顿住,随后是猛地转过身,“噗通” 一声跪在地上:“殿下大恩,下官此生无以为报。”

“下官三十二岁才中得进士,一晃六年过去了,今年己经三十有八,可依然只是户部一个小小的六品主事,主管的云南司还是大雍十七个省份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但也正是因为下官鄙薄,不受人待见,所以户部每半年一次的繁杂盘账中总有下官的身影,下官这两年整理户部军费文书时,意外发现拨给神火营的军费一年比一年多,数额竟比两年前翻了近一倍!”

“军国大事,不是下官这等微末小官能够置喙的,只是下官曾特意留意过,每次神火营军费拨付的文书,都由侍郎曹旺大人首接签字审批,底下人连核对明细的机会都没有,下官……下官……。”

杨敬越说越忐忑,他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能不能说出来,可这是他唯一能回报六殿下的事了。

昭靖帝近几年来沉迷修道,越发不理朝政,太子爷缠绵病榻,能不能熬过今年都还难说,他不信六殿下就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况且,只要在这个位置上,争不争也由不得自己。

祁晏白看着跪在地上的杨敬,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原本平静的神色多了几分深沉。

他示意墨离将杨敬扶起来:“本殿下让墨离送你们一家人出京。”

杨敬哽咽道:“多谢殿下。”

杨敬一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大牢里,赤羽扶刀而立,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主子,您就这样让他走了?

虽说都御史大人是咱们的人,不会声张出去,可这京城里到处都是眼睛,万一他要是落到旁人手里……”祁晏白抬头眺望高墙上的窄窗:“此人在户部六年,还算是个好官,况且他既无背景,也无派系,无碍亦无用于任何人,让墨离连夜送他一家人去应天府。”

应天是祁晏白的母家,赤羽心中有数了,他颔首称“是。”

“去死牢里挑个死刑犯过来,先砸伤他的脸再灭口,就说杨敬己畏罪自戕,本殿下亲自验过,现己将人送去乱葬岗,另外,杨敬的家人,本殿下也在缉拿当中。”

祁晏白顿了顿,半晌才道,“至于神火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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