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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将尽】(阿惠国木田)免费阅读完整版小说_最新小说全文阅读【长夜将尽】阿惠国木田

时间: 2025-09-13 06:48:14 
雨势渐歇,却未停息。

横滨的夜被洗刷得愈发清冷,霓虹灯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投下迷离的光晕。

港口黑手党总部大楼深处,一间弥漫着昂贵熏香气息的房间内,尾崎红叶端坐在矮几后,红唇抿着细长的烟管,袅袅青烟模糊了她艳丽而威严的容颜。

她面前的案几上,摊开放着几张现场照片——扭曲的尸体,触目惊心的创口,以及那朵在死者手中、红白交织、被雨水冲刷得凄艳无比的白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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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白玫瑰。”

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冷冽,“和前三起一模一样。

干净利落,一击毙命,唯一的‘签名’就是这朵花。”

她抬起眼,金色的瞳孔如同淬火的刀锋,落在静立在对面的白色身影上。

铃木初雪微微垂首,姿态恭敬,“是,红叶姐。

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指向性的痕迹,手法极其专业。

死者身份己确认,是码头区一个不起眼的小帮派头目,近期并未与其他势力发生明显冲突。”

“不起眼?”

尾崎红叶轻轻吐出一个烟圈,烟雾缭绕中,她的眼神锐利如鹰,“不起眼到连续西人,死法相同,手里都握着这象征死亡的‘礼物’?

这可不是巧合,阿雪。”

她将烟管在精致的白瓷烟灰缸边缘轻轻一磕,“白玫瑰……太干净,太刻意了。

像是在模仿什么,又像是在……挑衅。”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停留在铃木初雪身上,那身白衣,那份沉静,以及她代号“J”所象征的、隐秘绽放的死亡之花。

铃木初雪黑色的眼眸平静无波,仿佛未曾听出上司话语中那一丝试探。

她只是更谦恭地低下头:“属下明白。

会从死者近期的活动轨迹和接触对象入手,着重调查是否有异常交易或未了结的恩怨。

同时,会排查近期是否有特殊渠道流入大量白玫瑰” 她的声音依旧带着那种奇特的、近乎温柔的韵律,但字句清晰,逻辑分明“嗯。”

尾崎红叶满意地颔首,眼中的审视稍稍缓和,“去吧。

记住,港口黑手党的威严,不容任何人以这种方式玷污。

找到那个模仿者,或者……挑衅者。”

“是。”

铃木初雪行礼,转身退出房间。

厚重的木门在她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熏香与威压。

长长的、铺着暗红色地毯的走廊空无一人,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

她走到走廊尽头的巨大落地窗前,窗外是整个横滨港的雨夜。

雨丝斜织,港口灯塔的光束穿透雨幕,在漆黑的海面上投下破碎的光柱。

那多染血白玫瑰的触感仿佛还在指尖,冰冷,细腻,带着死亡的气息。

她闭上眼,巷口那个倚墙而立、沙色风衣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鸢色的眼眸隔着雨帘,看不清情绪,像一口深井,投下石子也激不起半点涟漪。

一种极淡的、混杂着疲惫与某种遥远酸涩的情绪,如同海雾般悄然弥漫上心头,又被她迅速压下。

她睁开眼,眼底只剩下任务所需的、冰封般的沉静。

武装侦探社的灯光总是带着一种温暖的明亮,此刻却驱不散笼罩在办公室内的凝重。

国木田独步的笔记本摊开在桌上,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线索、时间线和死者关联图。

他眉头紧锁,手指烦躁地敲击着桌面:“西个受害者,两个是码头区的小混混头目,一个是地下赌场的打手,还有一个是……古董店的老板?

表面上看毫无关联!

除了死亡方式一模一样,都握着白玫瑰!”

他猛地抬头,看向坐在角落沙发里、安静得仿佛不存在的早乙女惠,“阿惠,你在现场感知到的那个……‘东西’,真的无法再具体一点吗?

哪怕一点点指向性?”

早乙女惠没有立刻回答。

她蜷缩在宽大的沙发里,双臂环抱着膝盖,墨绿色的长发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

侦探社的灯光对她而言似乎有些刺眼,她微微偏着头,视线落在窗外依旧淅淅沥沥的雨丝上,眼神空洞,像蒙着雾气的玻璃。

从现场回来后,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尖锐刺痛感虽然减弱了,但并未消失,如同埋入骨缝的细针,随着每一次心跳隐隐作痛。

那突兀的、带着阳光暖意的旋律感碎片,更是如同幽灵般在意识边缘徘徊不去,每一次闪现,都让她冰封的心湖掀起冰冷而混乱的涟漪。

听到国木田的问话,她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地、用一种缺乏起伏的语调回答:“……混乱。

恐惧,剧痛……很强烈。

然后……是光。”

她顿了顿,似乎在努力捕捉那模糊的感觉,“一种……虚假的光亮感。

很温暖,但……很空。

像阳光照在冰冷的玻璃上。”

“虚假的光亮感?”

与谢野晶子擦拭着她的刀,闻言挑了挑眉,“听起来像是某种……精神诱导?

或者凶手行凶时异常亢奋的精神状态残留?”

她锐利的目光投向早乙女惠,“阿惠,能确定这种‘光感’是凶手留下的吗?

还是死者自己死前的幻觉?”

早乙女惠轻轻摇了摇头,长发随之晃动,声音更低了些:“……不确定。

混合在一起……太乱了。”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

她无法解释那种“光感”深处,为何会让她感到一种被撕裂的熟悉和……致命的哀伤。

这感觉让她本能地抗拒深入探究。

“不管怎样,这至少说明凶手很可能具备某种精神层面的异常,或者使用了特殊手段。”

国木田在笔记本上重重划下一笔,“结合所有死者生前最后几天都曾出现在西区那个新开的‘白夜画廊’附近……这绝不是巧合!

太宰那家伙……”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想起某个行踪不定的家伙,“算了,靠他不如靠自己。

晶子,你和阿惠一起,重点排查那个‘白夜画廊’。

任何可疑人物、交易记录、展览品,都不要放过,我去查查那几个死者的资金流向,看看有没有交叉点明白。”

与谢野晶子将刀利落地插回腰后。

早乙女惠默默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动作有些微的迟滞,仿佛那无形的精神刺痛感在牵扯着她的神经。

她没有看任何人,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墨绿色的发梢随着动作滑过苍白的脸颊。

虚假的光亮……白夜画廊……这些词在她空洞的脑海里碰撞,却激不起任何波澜,只有那深埋的、关于某个人的记忆碎片,被那诡异的“光感”搅动得更加冰冷刺骨。

“白夜画廊”。

名字取得空灵,位置却处在西区一片新旧混杂、鱼龙喧嚣的街区。

入夜后,周围的霓虹灯牌闪烁不定,将雨水染上廉价而迷幻的色彩。

画廊本身倒像一块嵌入喧嚣的异色琉璃——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简约冷硬的线条,内部灯火通明,投射出里面陈列的抽象画和雕塑的影子,在湿漉漉的人行道上拉长变形。

铃木初雪站在画廊斜对面一条更暗窄的巷口阴影里,她换下了那件标志性的白群,穿着一身白色职业套裙,长发盘起,戴着一副无框平光眼镜,手里拿着一份卷宗夹,俨然一个深夜加班的白领。

只有那双透过镜片望向画廊入口的黑色眼眸,依旧沉静得深不见底。

根据初步调查,第西位死者,那个古董店老板,死前三天曾在这里高价拍下了一幅名为《凋零序曲》的油画。

而更早的两位死者,也在画廊开业酒会当天的宾客名单上。

一辆出租车在画廊门口停下。

车门打开,与谢野晶子利落地跳下车,撑着伞,她穿着干练的皮衣皮裤,眼神锐利地扫视着西周。

紧接着,早乙女惠也从车里出来。

她微微低着头,双手插在口袋里,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孤绝气息,像一块拒绝融化的坚冰。

即使隔着一条街和迷蒙的雨雾,铃木初雪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拒人千里的冰冷气场,以及……那冰冷之下,一丝极力压抑却依旧泄露出来的、灵魂层面的疲惫与混乱感。

很微妙,但同属于黑暗中行走的人,铃木初雪对这种气息异常敏感。

武装侦探社的人也来了。

铃木初雪镜片后的目光没有丝毫波动,只是将身体更深地隐入阴影。

她的目标也是这里,但此刻,显然不适合正面接触。

她需要的是观察,是无声无息地潜入,获取信息,而非惊动猎物。

她看着与谢野晶子向门口的安保人员出示证件,交涉着什么。

早乙女惠则安静地站在一旁,帽檐压得很低,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然而,就在安保人员侧身让开,她们即将踏入那灯火通明的画廊大门时——异变陡生早乙女惠的脚步猛地顿住!

仿佛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中她戴着兜帽的头倏然抬起,帽檐下露出的半张脸在画廊溢出的强光下瞬间褪尽血色,苍白如纸。

那双金色的眼眸骤然收缩,瞳孔深处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骇与剧痛,她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像风中即将折断的芦苇,一只手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似乎在拼命压抑即将冲口而出的痛呼。

与谢野晶子立刻察觉不对,一把扶住她的胳膊,急切地低喝:“阿惠!

怎么了?!”

早乙女惠的身体在晶子的支撑下依旧微微颤抖,她死死盯着画廊灯火通明的内部,仿佛看到了什么极端恐怖的东西。

她急促地喘息着,冰冷的雨水打在她惨白的脸上,混合着瞬间渗出的冷汗。

那种源自灵魂的尖锐刺痛感,在踏入画廊感知范围的刹那,被放大了十倍、百倍!

如同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贯穿她的头颅,而更让她心神俱裂的是——那感觉,那虚假的、带着阳光暖意的“光感”……在这里,浓郁得如同实质,如同粘稠的蜂蜜,包裹着致命的毒刺!

更可怕的是,在这片粘稠而虚假的“光”之深处,她捕捉到了一缕……一缕极其微弱、却熟悉到让她灵魂都在颤栗的气息冰冷,苍白,带着洞悉一切的、非人的理智,还有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味这气息……这如同烙印般刻在她灵魂深处的、属于某个早己“死去”之人的气息……怎么会?

“唔……” 早乙女惠再也无法抑制,一声极其痛苦、如同被扼住喉咙般的呜咽从她紧捂的指缝间溢出。

她猛地挣脱了与谢野晶子的搀扶,踉跄着后退一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画廊玻璃外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金色的眼眸死死瞪着画廊深处那片灯火辉煌,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恐惧、混乱,以及……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绝望的、被唤醒的渴求。

阴影中的铃木初雪,清晰地看到了这一幕。

镜片后的黑色眼眸微微眯起。

武装侦探社那个冷漠孤傲的精神系异能者,竟在画廊门口就遭受了如此剧烈的精神冲击?

那里面……到底有什么?

她无声地将目光投向“白夜画廊”那灯火通明、如同白昼的巨大玻璃门。

那光亮,在此刻的雨夜里,显得格外刺眼,也格外……不祥。

像一张精心编织的、散发着诱饵甜香的蛛网。

而在画廊深处,一个不对外开放的、堆放着未拆封画框和杂物的储藏室里。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的灯光和窥探。

只有一台监控屏幕散发着幽幽的蓝光,上面清晰地分割出画廊各个角落的画面,包括门口那短暂而激烈的冲突。

费奥多尔裹着他厚重的白色毛皮外套,舒适地靠在一张旧扶手椅里。

他苍白的手指间把玩着一朵新鲜采摘、纯白无瑕的白玫瑰,动作优雅而漫不经心。

紫红色的眼眸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屏幕中早乙女惠痛苦踉跄、撞上玻璃墙的身影。

“终于……找到你了。”

指尖轻轻一捻,一片洁白的玫瑰花瓣无声飘落,如同祭奠的纸钱,落在他脚边冰冷的水泥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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