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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09-13 06:48:46 
郑府后花园的夜,被月色浸得透亮。

晚香玉的气息顺着穿堂风漫过来,混着檐角铜铃的轻响,落在水榭的雕花栏杆上。

郑宏特意让人将定亲宴设在这“听涛榭”里,水榭临着府里的莲池,池中荷叶虽己谢了大半,残梗在月光下却像幅淡墨画,倒比盛夏时多了几分清幽。

“小姐,您看这月色,多配您的新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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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花蹲在郑凤莲身后,正为她系着藕荷色罗裙的腰带。

裙摆上用银线绣的缠枝莲,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是郑凤莲前几日亲手绣的,针脚密得能数出三十六个回环。

郑凤莲对着菱花镜照了照,镜中的女子眉眼弯弯,脸颊泛着薄红。

她伸手摸了摸发髻上的赤金点翠步摇,那是早上母亲的陪房刘妈妈特意送来的,说“是老夫人当年的嫁妆,戴着讨个喜气”。

“别磨蹭了,蒙公子该到了。”

郑凤莲推了阿花一把,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慌。

其实离约定的酉时还有一刻钟,她却总觉得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连指尖都有些发烫。

刚走到水榭门口,就听见郑宏的笑声从里面传来。

她悄悄探头,见父亲正与一个青衫身影说话,正是蒙明志。

他今日换了件月白色长衫,领口袖口浆得笔挺,虽仍是素净,却比前日在赛诗台上多了几分精神。

“莲儿来了。”

郑宏招手让她过去,目光在她身上转了圈,嘴角的笑意柔和了些,“过来见过蒙公子。”

郑凤莲依言福身,抬头时正撞上蒙明志的目光。

他的眼睛在月光下格外亮,像盛着两团星火,看得她慌忙低下头,耳尖却烧得厉害。

“郑小姐。”

蒙明志的声音比前日更低沉些,带着笑意,“今日的月色,配得上小姐的风采。”

“蒙公子谬赞了。”

郑凤莲轻声应着,眼角的余光瞥见他手里捧着个紫檀木盒子,盒面上雕着缠枝纹,倒像是件贵重物什。

宴席摆得简单却精致。

青瓷盘里盛着水晶虾饺,象牙箸旁放着蜜饯金橘,最中间的白瓷碗里,盛着冰糖莲子羹,那是郑凤莲爱吃的,想必是父亲特意吩咐厨房做的。

郑宏端起酒杯:“蒙公子,今日请你来,是想把莲儿的婚事定下来。

我郑宏虽不是什么权臣,却也疼女儿。

你既得了她的青眼,往后可要好好待她。”

蒙明志连忙起身回敬,双手举杯时,郑凤莲发现他的指节处有些薄茧,不像常年握笔的书生,倒像是做过粗活的。

她正疑惑,却听蒙明志道:“伯父放心,明志此生,定不负小姐。”

他的目光转向郑凤莲,语气郑重得像在立誓。

酒过三巡,郑凤莲借着添酒的由头,从袖中取出个锦袋,递到蒙明志面前:“蒙公子,这是我,给你的信物。”

锦袋是湖蓝色的,上面绣着对戏水鸳鸯,针脚细密,是她绣了整整三夜的。

蒙明志打开锦袋,里面是枚羊脂玉佩,玉佩上雕着朵含苞的莲花,玉质温润,一看便知是上品。

“这是,”蒙明志有些惊讶。

“是我母亲留下的遗物。”

郑凤莲的声音低了些,“她说,戴着它,能保平安。”

其实母亲临终前曾说,这玉佩要传给“能托付终身的人”,此刻说出来,她的脸颊又热了几分。

蒙明志握紧玉佩,指尖传来玉的凉意,却熨帖得心口发暖。

他突然起身,从怀里掏出那个紫檀木盒,打开时,里面躺着个同心结。

结是用五彩丝线编的,配色雅致,结扣处还坠着颗小小的珍珠。

“我没什么贵重物什。”

蒙明志的耳根有些红,“这同心结是我前日夜里编的,编了拆,拆了编,总觉得不够好,”他把同心结放在郑凤莲手心,“愿与小姐,永结同心。”

郑凤莲捏着同心结,丝线的触感柔软,却带着股韧劲。

她抬头望他,正撞见他眼里的认真,心跳得更厉害了,连忙低下头,轻声道:“多谢公子。”

一旁的郑宏看着这幕,捋着胡须笑了,只是笑意没达眼底。

他端起酒杯抿了口,目光掠过蒙明志那双过于明亮的眼睛,不知怎的,心里竟隐隐有些不安。

宴席正酣时,管家郑忠匆匆走了进来,在郑宏耳边低语了几句。

郑宏脸上的笑容瞬间敛了,眉头紧锁,跟着郑忠走到水榭外的回廊下。

“什么事?”

郑宏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警惕。

郑忠递过个火漆封口的信封:“老爷,是漕运那边的急信,刚从京城快马送来的。”

郑宏接过信封,指尖触到火漆时,动作顿了顿。

那火漆上印着的,是漕运总督府的章,可封口的方式却不对,按规矩,急信该用红漆,这封却是黑的。

他拆开信封,借着廊下的宫灯看信,脸色一点点沉下去。

信纸只有薄薄一张,上面的字迹潦草,像是在匆忙中写就的:“查得严党欲动,郑公小心,漕运账册,”后面的字被墨迹晕开了,糊成一团黑。

郑宏的手猛地一抖,信纸差点掉在地上。

他抬头看向郑忠,声音发紧:“送信的人呢?”

“说是在府门外等着,不肯进来。”

郑忠的神色也有些慌,“老奴看他穿着短打,像是,像是镖师打扮。”

郑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漕运的事他追查了半年,原以为进展顺利,没想到严党竟己察觉。

那本账册是关键,此刻正藏在府里的密室中,若是被发现,他不敢再想下去。

“知道了。”

郑宏把信纸揉成一团,塞进袖中,“你去告诉送信的,就说信收到了,让他按原路线回去,切记不要声张。”

郑忠应声而去,郑宏却站在廊下没动。

晚风吹起他的袍角,带着莲池的寒气,吹得他心口发沉。

他回头望向水榭,月光下,郑凤莲正低头把玩着那个同心结,脸上的笑意纯净得像块水晶。

他的女儿,还不知道前路有多少凶险。

蒙明志眼角的余光瞥见郑宏在廊下驻足,神色凝重,心里顿时打起了算盘。

他借着添酒的机会,对郑凤莲笑道:“小姐,我去方便一下。”

离了水榭,他没往茅房走,反而绕到回廊尽头,躲在太湖石后。

果然,没过片刻就见郑忠匆匆走过,嘴里还嘟囔着:“,真是邪门,黑漆密信,莫不是出了什么事,”黑漆密信?

蒙明志的心头一跳。

他前几日贿赂郑忠时,曾旁敲侧击问过郑宏的差事,郑忠只含糊说“在查些陈年旧案”,此刻听“密信”二字,想来定是要紧事。

他悄悄跟在郑忠身后,见他往府门方向走,便知不能再追。

回到水榭时,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还笑着说:“外面的月色真好,就是风有些凉。”

郑凤莲没察觉他的异样,只是递过件披风:“那你披上吧,仔细着凉。”

蒙明志接过披风,指尖故意碰了碰她的手。

郑凤莲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脸颊红得更厉害了。

蒙明志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里却在盘算那封密信,若真是要紧事,或许能成为他日后拿捏郑家的把柄。

郑宏回到水榭时,脸上己恢复了平静,只是眉宇间的疲惫藏不住。

他端起酒杯,对蒙明志道:“蒙公子,莲儿自幼娇惯,往后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望你多担待。”

“伯父言重了。”

蒙明志连忙起身,“能娶小姐为妻,是明志的福气。”

郑宏点点头,没再多说,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郑凤莲察觉到父亲的异样,轻声问:“爹,您是不是累了?”

“没事。”

郑宏摆摆手,强笑道,“就是想起些公务上的事。

你们年轻人聊,我去歇会儿。”

他起身离席时,脚步有些踉跄。

郑凤莲看着父亲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心里的不安像潮水般涌上来。

她总觉得,父亲接了那封信后,什么都不一样了。

“小姐别担心。”

蒙明志轻声安慰,“伯父许是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郑凤莲点点头,却没什么胃口了。

她望着池中的残荷,月光洒在水面上,碎成一片银鳞,晃得人眼睛发花。

宴席散时,己近亥时。

蒙明志告辞离去,郑凤莲送到府门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月色里,手里还捏着那个同心结。

“小姐,天凉了,咱们回去吧。”

阿花为她披上披风。

郑凤莲点点头,转身时却看见郑忠匆匆从外面进来,与她擦身而过时,神色慌张得差点撞翻廊下的宫灯。

回到闺房,郑凤莲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那枚蒙明志送的同心结发呆。

结编得确实精巧,五种颜色的丝线缠缠绕绕,最终汇成一个结,像极了此刻她的心,一半是对未来的憧憬,一半是莫名的不安。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郑宏正坐在书房里,对着那封揉皱的密信发愁。

烛光下,他的鬓角似乎又添了些白发。

“老爷,真要把账册移走吗?”

郑忠站在一旁,声音里带着担忧,“府里的密室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郑宏摇摇头,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越安全的地方,越容易被盯上。

你今晚就去,把账册转移到城外的观音庙,交给慧安师太保管。

切记,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莲儿。”

“是。”

郑忠应声,却又犹豫道,“那,蒙公子那边?”

郑宏的目光沉了沉:“先按原计划筹备婚事。

只是,往后府里的事,要多留个心眼。”

他想起蒙明志那双过于精明的眼睛,心里的不安又重了几分。

夜渐深,月色被乌云遮了大半。

郑府的灯笼在风里摇晃,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像一个个不安的预兆。

郑凤莲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想起蒙明志的笑容,想起父亲凝重的神色,想起郑忠慌张的脚步,心里像塞了团乱麻。

窗外的风呜呜地吹着,像是有人在暗处哭泣。

她不知道,这场看似美满的定亲宴,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那封关于漕运的密信,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即将在她的生活里,激起滔天巨浪。

而那个她倾心相待的蒙明志,此刻正站在自家的茅草屋里,对着那枚羊脂玉佩冷笑,他己经打定主意,要尽快弄清楚那封“黑漆密信”的底细。

月光终于冲破乌云,照亮了郑府的飞檐。

只是那光芒,却带着几分寒意,照得人心头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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