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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冥司宏远(【冥少又被他的小玫瑰捡走了】)全集阅读_《【冥少又被他的小玫瑰捡走了】》全文免费阅读

时间: 2025-09-13 06:51:39 
灵堂很大,大得像一座冰冷的白色宫殿。

帝都司家祖宅的正厅被彻底改造,高耸的穹顶下,层层叠叠的白色马蹄莲与菊花堆成了肃穆的花山。

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百合香、檀香和一种更深的、属于死亡本身的沉闷气味。

巨大的水晶吊灯洒下惨白刺眼的光,将厅中每一个角落都照得纤毫毕现,也将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映得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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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的司冥,跪在灵堂最前方,小小的身体被包裹在宽大的、刺麻的白色孝服里,像一尊被强行按在冰冷地砖上的素白瓷器。

他面前,是两具并排摆放的、覆盖着昂贵金丝楠木和繁复雕花棺罩的棺椁。

棺椁深沉厚重的暗红色泽,在满眼惨白的花海和烛光映照下,透出一种令人心悸的、血一般的压抑。

就在不久前,那场精心策划的“意外”,吞噬了他生命中最后的温暖和依靠。

父母在扭曲变形的车体残骸中变得面目全非的景象,如同烙印,灼烧着他每一次闭眼的黑暗。

紧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追杀。

曾经亲切唤他“小少爷”的面孔,在雨幕和夜色中变得狰狞可怖,眼中只剩下冰冷的杀意和贪婪。

他被赶来的二叔,带了回来,但是,他心里清楚,造成这场悲剧的源头,就是这个伪善的二叔。

他跪得很首,背脊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小小的头颅低垂着,乌黑的短发遮住了大半额头,只露出一点苍白得几乎透明的下巴尖。

灯光落在他身上,孝服显得空荡荡,愈发衬得他瘦削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他放在膝盖上的两只小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着青白色,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柔软的皮肉里,留下几道弯月形的、深红的印记。

尖锐的刺痛感是此刻唯一能让他维持清醒、不至于被排山倒海的悲伤和恐惧彻底淹没的锚点。

吊唁的人群像一波波无声的潮水,在司冥身后涌动着。

低沉压抑的啜泣、刻意放轻的交谈、鞋底踩在光洁大理石地面上的细微摩擦声……所有的声音都混杂在哀乐沉缓的旋律里,构成一种虚伪而令人窒息的背景噪音。

那些穿着昂贵黑色礼服或素色裙装的人们,脸上挂着公式化的悲戚,目光却如同探照灯,或明或暗地聚焦在跪在棺椁前的那个小小的身影上。

那些眼神复杂难辨——有真实的惋惜,有虚伪的同情,有毫不掩饰的算计,更有冰冷漠然的审视。

一道格外高大、极具压迫感的身影,如同磐石般立在司冥身侧,寸步不离。

司家二爷,司宏远。

他穿着一身剪裁极其合体的黑色西装,领带一丝不苟,头发梳得油亮,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沉重与悲悯。

然而,那双与司冥父亲有几分相似、此刻却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睛,却锐利如鹰隼,精光西射,没有丝毫属于丧亲者的悲痛浑浊。

他的目光,如同带着倒钩的鞭子,时不时地扫过司冥僵首的背脊和低垂的头颅,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评估和一种令人心头发毛的、急切的灼热。

“唉……”一声沉重的叹息在司冥头顶响起,带着浓重的鼻音,仿佛饱含着无尽的哀思。

司宏远的大手,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重重地按在了司冥单薄得硌人的肩膀上。

那手掌宽厚、温热,指节粗大,掌心带着常年握持某种东西留下的粗糙茧子。

这一按,几乎将司冥整个瘦小的身体压得一晃。

司冥的身体瞬间绷紧到了极致,肩膀上的肌肉在宽大的孝服下清晰地贲起。

他低垂的头颅猛地抬起了一瞬,露出那双眼睛——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

漆黑的瞳仁深处,像燃着两簇幽冷的鬼火。

翻涌着与年龄绝不相符的、几乎要焚毁一切的巨大悲恸和刻骨的恨意。

却又被一层薄冰死死地封住,只剩下冰冷刺骨的警惕和一种濒临极限的、野兽般的戒备。

那目光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剜向搭在他肩上的那只手的主人。

司宏远似乎被这骤然爆发的、充满实质杀意的目光刺得微微一怔。

但随即,他脸上的悲悯之色更深了,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属于长辈的痛心疾首。

他手上暗暗加力,如同铁钳般牢牢钳制住司冥,阻止了他任何可能的挣脱动作,声音却放得更加低沉、更加“语重心长”:“小冥啊……”他微微俯身,凑近司冥的耳边。

用只有两人能勉强听清的音量低语,那温热的气息喷在司冥冰冷的耳廓上,激起一阵强烈的战栗。

“看着你爸妈躺在这儿,二叔这心……就跟刀绞一样啊!”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悲痛”,“你还这么小……天塌下来这么大个担子,怎么能压在你一个孩子肩上?

看看你,这才几天,人都瘦脱了相了……”他的话语如同毒蛇冰冷的信子,舔舐着司冥摇摇欲坠的神经。

“担子”、“公司”、“股份”、“文件”……这些冰冷的词汇,裹挟着“为你好”、“心疼你”的糖衣,一次次精准地砸向司冥。

司宏远那只按在司冥肩上的手,手指甚至无意识地、带着催促意味地轻轻捏了捏司冥硌人的肩胛骨,仿佛在掂量一件货物的价值,又像是在无声地施加压力。

“听二叔一句劝,”司宏远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不容置疑的“诚恳”,“你爸妈留下的东西,二叔先替你好好看着,打理着。

等你长大了,懂事了,二叔原封不动地交还给你。

现在……你只需要签个字,安安心心地去休息,去读书,好吗?”

他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己经伸进了西装内袋,指尖似乎夹着一份折叠起来的、边缘锐利的纸张轮廓,隔着薄薄的布料,抵在了司冥侧腰的位置,如同冰冷的刀锋。

那纸角的轮廓像烧红的烙铁,隔着孝服烫在司冥的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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