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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09-13 07:12:18 

世人皆知,我夫君灵清玄是当今修真界的第一人,是光风霁月、斩妖除魔的无上仙尊。

他被誉为千年以来最接近飞升之人,是正道所有修士心中不可亵渎的白月光。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位仙尊为了哄我开心,会笨拙地在厨房里耗费半天灵力,只为给我做一碗凡人吃的甜羹。他们更不知道,他们集结了天下正道,即将召开“诛魔大会”誓要铲除的那个,搅得三界不得安宁、手段狠戾的魔教头子,正是我。

三年来,我藏起魔气,收敛利爪,在他身边扮演着一个体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妻子。

如今,大会在即,我很好奇,当我的夫君亲手揭开我所有伪装时,他那把从不染尘的“问心”剑,剑尖会指向谁?1清晨的露水顺着竹叶尖儿滴落,在窗外的石阶上砸开一朵细小的水花。我醒来时,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只余下一点淡淡的冷冽的松木气息,那是属于灵清玄的味道。我赖在温暖的被褥里,听着屋外厨房传来的细微声响,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成婚三年,只要灵清玄在竹舍,每日的早膳都是他亲手所做。这件事若是传出去,恐怕整个修真界都要炸开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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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清玄仙尊,正道魁首,竟然屈尊降贵,为一介凡人女子洗手作羹汤。我慢悠悠地起身,披上一件外袍,踱步到厨房门口。他正背对着我,一袭白衣一尘不染,长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身形挺拔如松。可就是这样一位仙人之姿的人物,此刻正有些狼狈地控制着灶膛里的火。凡间的火焰不比三昧真火,灵力稍大则烈,稍小则熄,着实难为他了。“仙尊大人这是要把我们的厨房给拆了吗?”我倚在门框上,懒洋洋地打趣道。他闻声回头,清冷的眉眼瞬间染上温柔的笑意,如冰雪初融。

他冲我招招手,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阿月,你醒了。这火太不听话,又差点把你的莲子羹熬糊了。”我走过去,从背后轻轻环住他的腰,将脸颊贴在他宽阔的背上。“那我就只能饿肚子了。”他失笑,转过身来,伸手刮了下我的鼻尖,动作亲昵又自然。“胡说,就算重新做,也饿不着你。

”他的指尖冰凉,带着清晨的寒气,却让我感到无比心安。这三年来,我几乎快要忘记自己是那个在血海尸山里杀出来的幽都魔主,只记得我是他口中体弱多病,需要人时时看顾的凡人“沈月”。“好了,快去洗漱,马上就能吃了。”他揉了揉我的头,将我推出了厨房。我坐在镜前梳理长发,镜中映出的女子面色苍白,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病气。这是我用秘法维持的假象,足以骗过世间所有的探查法术。

毕竟,谁能想到,魔主的真身会虚弱至此呢?用早膳时,一只通体雪白的灵鹤穿过竹林,轻巧地落在了院中。灵清玄抬手,一道符信便从灵鹤腿上飞入他手中。他展开信纸,神识一扫,原本温和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那双总是含笑望着我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冰霜般的冷厉。我知道,是“正事”来了。“怎么了?”我故作不解地问,用勺子小口地喝着他为我熬的羹,甜而不腻,恰到好处。他收起符信,眉头紧锁:“幽都最近又有异动,连屠了三个小仙门,手段极其残忍。”我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一丝讥讽。那三个仙门,背地里做的都是用活人炼丹的勾当,被我手下的判官查实后顺手清理了门户。到了正道口中,就成了魔教滥杀无辜。

“幽都之主……那个叫‘玄月’的魔头,”灵清玄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行事愈发猖狂,留她不得。”我握着汤匙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抬起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与害怕:“清玄,你……要去对付她吗?会不会有危险?

”看到我受惊的模样,他眼中的寒冰立刻融化了,起身走到我身边,将我揽入怀中,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抚道:“别怕,一群跳梁小丑而已,伤不到我。我只是担心,若是我离开,谁来照顾你?”我顺势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心中却是一片冷笑。

真是讽刺。他心心念念要斩杀的魔头,此刻正被他视若珍宝地护在怀里,担忧着她的安危。

正在这时,院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师兄!灵清玄师兄可在?

”灵清玄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但还是松开我,扬声道:“云薇师妹,何事?

”话音未落,一个身穿鹅黄色长裙的少女已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她看见我腻在灵清玄身边,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嫉妒和不屑,但很快便掩饰过去,脸上堆起甜美的笑容:“师兄,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七大仙门已经联合发出诛魔令,决定三日后在天衍宗召开诛魔大会,共商讨伐幽都大计!掌门真人说了,这次定要推举师兄你为盟主,带领我们荡平魔教!”她一边说,一边激动地挥舞着拳头,目光灼灼地看着灵清玄,满是崇拜。我安静地坐在一旁,仿佛被这阵仗吓到了,一言不发。

云薇终于注意到了我,她轻哼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显摆和轻视:“哦,沈姐姐也在这里啊。这等仙门大事,想必你一个凡人也听不懂吧?你只要知道,我师兄很快就要去除掉那个为祸天下的大魔头,还天下一个太平了。”她口中的大魔头,就是我。灵清玄听出她话里的刺,面色一沉:“云薇!不得对你师嫂无礼。

”云薇顿时委屈地红了眼眶:“师兄,我……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替你高兴嘛。

那个女魔头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你亲手杀了她,可是天大的功德!”“功德?

”我终于轻声开口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放下汤匙,抬起苍白的脸,柔柔弱弱地看向云薇,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过,幽都魔教行事,向来有自己的规矩,讲究冤有头债有主,从不滥杀无辜。

云薇仙子口口声声说她作恶多端,不知……她具体做了何等恶事,可有确凿证据?

”云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道:“证据?她身为魔头,存在本身就是罪恶!

还需要什么证据?沈姐姐你一个凡人懂什么,别在这里胡言乱语,扰乱军心!

”“我只是觉得,”我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颤抖,仿佛被她吓到了,“凡事都要讲个证据,不然……若是杀错了人,岂不是比魔头还要可怕?

”“你!”云薇气得脸色涨红,正要发作。“够了!”灵清玄厉声喝止了她。他走到我身边,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我略显单薄的肩上,将我完全护在身后。他看着云薇,眼神冷得像冰:“阿月说得有理。我辈修士,行事当无愧于心。云薇,你心境浮躁,口无遮拦,回去自己去戒律堂领罚。”云薇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灵清玄,又怨毒地瞪了我一眼,仿佛我是什么蛊惑人心的妖精。

“师兄……我……”“下去。”灵清玄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云薇咬着唇,最终还是不敢违抗,只能含着泪,跺了跺脚,愤愤不平地转身跑了。院子里恢复了安静。

灵清玄叹了口气,转身面对我时,神情又恢复了温柔。他伸手抚平我微皱的眉头,轻声说:“别怕,她没有恶意,只是被宠坏了。也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你身体不好,莫要思虑过重。”我点点头,乖巧地“嗯”了一声。他以为我在为云薇的话而难过,却不知,我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诛魔大会,推他为盟主。这盘棋,下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静静地看了我许久,眼中情绪复杂,有疼惜,有歉疚,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挣扎。良久,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握住我的手,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阿月,三日后的诛魔大会,整个修真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到场。那将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柔,带着一丝蛊惑般的期待。“等魔教覆灭,世间再无纷争。届时,我便带你归隐山林,再不问世事。你……愿意随我一同去天衍宗,亲眼见证这邪魔被荡除的时刻吗?”2我抬起头,迎上他满是期待的目光。

那双清澈如寒潭的眼眸里,清晰地倒映着我苍白而柔顺的脸庞。他期待我的回答,期待我分享他即将到来的荣光,期待我为他斩妖除魔的伟业而喝彩。而我,也正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我轻轻地笑了起来,那笑容脆弱得仿佛春日里初绽的桃花,经不起半点风雨。我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柔声说道:“清玄,你的世界,便是我的世界。

你去哪里,我便跟到哪里。能亲眼看着你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

”我的话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信赖与依恋。

灵清玄眼中的最后一丝挣扎与犹豫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溢的感动与怜惜。

他将我拥得更紧,下巴抵在我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有力:“好。阿月,我定不负你。

”他定不负我。我在他怀中无声地笑了。多美的誓言,若是出自旁人之口,或许我还会信上三分。可出自他,清玄仙尊之口,便成了这世上最锋利的笑话。三日之期,转瞬即至。天衍宗位于东海之滨的悬空仙山之上,凡人无法踏足。灵清玄担心我身体羸弱,经不起长途奔波,便直接祭出了他的本命飞剑“问心”。剑身宽阔,通体如玉,散发着凛然正气。我站在剑上,只觉脚下一阵虚浮,下意识地抓紧了灵清玄的衣袖,身体也止不住地微微发颤。“别怕。”他立刻察觉到我的不安,从身后环住我的腰,将我整个人都护在他的胸膛前。他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低沉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有我在,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我顺势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闭上眼睛,感受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和他平稳有力的心跳。这的确是一个能让任何女子都沉沦的怀抱,温暖,且充满了安全感。只可惜,我是玄月。我心中默默掐算着时辰,同时将一缕几不可察的魔气,如蛛丝般悄然无声地附着在“问心”剑的剑柄之上。

这是我与幽都四大判官之间的独有联系方式,只要他们踏入以天衍宗为中心方圆百里之内,便能感知到我的方位。天衍宗的山门宏伟壮观,白玉为阶,流云作瀑。

无数仙门修士驾着各式法宝,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场面盛大至极。当灵清玄带着我,一个气息孱弱的凡人女子,从“问心”剑上走下来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那些目光里,有好奇,有探究,但更多的是不解与轻慢。“那便是清玄仙尊吧?

果然是仙人之姿!可他身边那个女人是谁?看着毫无灵力波动,竟是个凡人?

”“听闻仙尊三年前娶了一位凡妻,百般呵护,宠爱有加。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只是……这等重要场合,带一个凡人来,是否有些不妥?”“哼,一个凡人,寿元不过百年,如何能配得上仙尊?不过是仙尊修行路上的一点尘埃罢了,早晚要被拂去的。

”这些议论声虽轻,却一字不落地传入我的耳中。我面色更白了几分,身体轻轻一晃,仿佛被这些言语刺伤,不堪重负。“阿月!”灵清玄立刻扶住我,凌厉的目光扫向那些议论之人。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扩散开来,刚刚还在窃窃私语的修士们顿时噤若寒蝉,纷纷低下头不敢再言语。“一群无知之辈,不必理会。”他低头对我说道,声音是与方才截然不同的温柔,“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累了?

我先带你去客舍休息。”我摇了摇头,虚弱地倚着他:“不碍事的,我只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仙人,有些紧张。”我的示弱,极大地满足了他作为强者的保护欲。他握紧我的手,掌心传来干燥的温度:“别怕,跟紧我便是。”他牵着我,穿过人群,走向天衍宗的迎客大殿。一路上,所有修士都主动为他让开一条道路,向他躬身行礼,口称“仙尊”。他目不斜视,神情淡漠,仿佛这世间的一切尊荣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只有我知道,他这副淡漠表象之下,藏着一颗多么骄傲和坚定的心。他坚信自己所行之事,皆为正道,皆是替天行道。

云薇早就等在了大殿门口,一见到我们,立刻像只花蝴蝶般迎了上来。

她的视线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闪过一丝鄙夷,但很快便热情地挽住了灵清玄的另一只手臂。

“师兄,你总算来了!掌门和各位宗主都等你许久了!”她撒娇般地摇晃着灵清玄的手臂,身体有意无意地向他贴近,“师兄你看,今天来的都是修真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都盼着你来主持大局呢!”灵清玄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臂,与她拉开距离,语气平淡:“师妹,注意言行。”云薇脸上的笑容一僵,委屈地瞥了我一眼,将这笔账又算在了我的头上。我只当没看见,安安静静地跟在灵清玄半步之后,扮演着一个温顺而又上不得台面的凡人妻子角色。大殿之内,早已坐满了各门各派的掌门与长老。见到灵清玄进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起身相迎。

天衍宗掌门,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更是亲自走下主位,哈哈大笑道:“清玄来了!你一来,我们这些老家伙可就有了主心骨了!”“掌门真人谬赞。”灵清玄微微颔首,不卑不亢。

众人的目光,自然也落在了我身上。“清玄,这位便是……”掌门真人捋着胡须,眼中带着几分探究。“这是我的道侣,沈月。”灵清玄将我拉到身前,简单地介绍了一句。

他的动作坦然无比,仿佛是在向全世界宣告我的身份。然而,这份宣告,在这些活了成百上千年的老怪物眼中,却显得格外可笑。一个凡人道侣?

他们甚至懒得用正眼看我,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便又将话题转回了诛魔大会上。“清玄,据可靠消息,那女魔头玄月狡诈无比,幽都之内更是机关重重,高手如云。此次讨伐,非同小可,必要推举一位德才兼备、修为盖世之人担任盟主,方能服众。依老夫看,此人非你莫属!”“没错!清玄仙尊修为当世第一,由您担任盟主,我等心服口服!

”“请仙尊带领我等,荡平幽都,还三界清明!”一时间,殿内群情激奋,所有人都在高声附和,推举灵清玄为盟主。他站在人群中央,白衣胜雪,神情肃穆。

面对山呼海啸般的拥戴,他并未立刻答应,而是沉声道:“诛魔乃我辈修士共同的责任,清玄不敢居功。盟主之位,当由德高望重之人担任。”他越是推辞,众人便越是恳切。

我站在他身后,看着这幅正道领袖众望所归的感人画面,心中只觉得好笑。就在此时,我感到一阵熟悉的寒意从丹田深处涌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是体内的“寒髓之毒”发作了。三年前,我与宿敌大战,虽将其斩杀,却也中了这天下奇毒。此毒无药可解,每月月圆之夜便会发作一次,寒气侵体,痛不欲生。后来我发现,只有至阳至纯的灵力,才能暂时压制住毒性。而灵清玄,修炼的正是至阳至纯的《九天玄清诀》。

这便是我接近他的最初目的。“阿月?你怎么了?”灵清玄第一时间察觉到我的异样,立刻转身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语气里满是焦急。“我……我没事……”我咬着牙,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就是……有点冷……”他二话不说,直接将我打横抱起,完全无视了大殿内众人惊愕的目光。他对天衍宗掌门沉声说道:“掌门,我内人身体不适,我先送她回房休息。盟主之事,容后再议。”说罢,他抱着我,在众人复杂的注视下,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大殿。回到客舍,他将我轻轻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好。随后,他坐在床边,握住我冰冷的手,一股温暖而精纯的灵力,源源不断地从他的掌心渡入我的体内。那股霸道的寒气,在这股灵力的冲击下,节节败退,最终又龟缩回我的丹田深处。我的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身体也不再颤抖。“好些了吗?

”他替我掖好被角,眼中满是疼惜。我虚弱地点点头,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嗯,老毛病了,休息一下就好。对不起,清玄,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傻瓜。”他俯下身,在我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说什么麻烦。你的身体,比任何事都重要。”他凝视着我,目光深邃。良久,他轻声开口,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阿月,你说……若是一个人,犯下了滔天大错,但她这么做,或许只是因为……她病了,身不由己。

那她……还该死吗?”我的心,猛地一跳。他知道了什么?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眨了眨眼,露出困惑的神情:“什么意思?犯了错,自然要受罚,这跟生病有什么关系呢?”他看着我纯然不解的眼神,似乎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他自嘲地笑了笑,摇摇头:“没什么,我胡说的。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他起身离开,为我关上了房门。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缓缓坐起身,脸上的柔弱与病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沉静。他刚才那句话,绝不是无的放矢。是在试探我吗?还是说,他已经察觉到了蛛丝马迹?我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看着灵清玄的背影消失在竹林小径的尽头。几乎是同时,一个穿着天衍宗杂役服饰的老者,挑着一担水,慢悠悠地从我的窗前走过。他走得很慢,在经过我窗下时,水桶不小心晃了一下,几滴水溅在了窗台的青苔上。他没有停留,继续挑着水桶远去。而我,却在那几滴水渍中,看懂了他留下的信息。那是我们幽都的暗号。

内容很简单,只有四个字。“网已布好。”我缓缓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灵清玄,我的好夫君。你以为你是在邀请我,观看一场正义的审判。你却不知道,你真正邀请的,是你这场盛大演出的——掘墓人。3我静静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脑中却在飞速地运转。

灵清玄方才那句看似无心的话,其实包含着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他没有问“如果一个好人被逼无奈做了坏事”,而是问“一个犯下滔天大错的人,如果是因为生病,身不由己”。这两个问题的核心区别在于,前者是在为“好人”开脱,而后者,是在为“恶人”寻找理由。他在为谁寻找理由?答案不言而喻。

他在为“玄月”寻找一个或许可以被原谅的理由。这说明,他对我“沈月”的身份,已经产生了怀疑。或者说,他正在试图将“沈月”与“玄月”这两个截然不同的身份,在我身上找到一个可以融合的解释。他为何会怀疑?

是因为我偶尔流露出的、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破绽?

还是因为他对我这个凭空出现的凡人妻子的来历,早就有所调查?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警告。他正在试探我,像一个耐心的猎人,在慢慢收紧包围圈。而我,绝不能让他得逞。他想看到一个身不由己的病人?那我就演一个给他看。我要病得更重,更无助,更惹人怜爱,让他所有的怀疑,都在对我无尽的怜惜与愧疚中,化为乌有。

“网已布好”,我的判官们不会只传达这么简单的信息。这张网,不仅是为诛魔大会上的正道人士准备的,更是为我,为我接下来的计划准备的。

我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将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吸引到我这个“弱女子”身上的契机。

一个能让灵清玄彻底抛下“清玄仙尊”的理智,只剩下“我的夫君”的本能的契机。

正思索间,房门被人“砰”的一声推开了,来人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怒气。是云薇。

她身后还跟着两名天衍宗的弟子,手里捧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盒。“沈月!

”云薇疾步走到我的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满是鄙夷和幸灾乐祸,“听说你又犯病了?真是个扫把星!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诛魔大会这么重要的日子病倒,害得师兄为你分心,连盟主之位都差点推辞了!”我撑着身体,慢慢坐起来,脸色依旧苍白,声音虚弱地仿佛随时会断掉:“云薇师妹……我也不想的……”“你不想?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她冷哼一声,指着那玉盒,语气中带着几分炫耀,“不过你运气好,师兄心疼你。他听说我天衍宗藏有一株千年‘龙心草’,能固本培元,活死人肉白骨,便亲自去向我师父求了来给你续命。沈月,这可是连我师父自己都舍不得用的宝贝,你一个凡人能用上,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龙心草?我心中冷笑。这的确是天地灵物,对修士而言是大补之物。但其药性至刚至阳,霸道无比,一个未经修炼的凡人服用,无异于吞下烙铁,只会瞬间被其庞大的灵力撑爆经脉,当场毙命。灵清玄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他让云薇送来,一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彰显他对我的重视;二来,这恐怕也是他更深一层的试探。若我真是凡人,必不敢服用。若我身怀修为,哪怕刻意压制,在龙心草的灵力冲击下,也难免会露出马脚。好一招一石二鸟之计。“这……这太贵重了,”我看着那玉盒,眼中流露出惶恐与不安,连连摆手,“我只是个凡人,福薄命浅,承受不起这样的仙草。请师妹……代我谢过仙尊的好意,心领了。”我的拒绝,在云薇看来,就是不识抬举。她柳眉倒竖,一把夺过玉盒,强行塞到我面前:“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了?

这是师兄的一片心意,你敢拒绝?还是说,你根本就是装病,心里有鬼,不敢吃?

”她的话越来越难听,大有我今天不吃下去就誓不罢休的架势。就在这时,门口传来灵清玄清冷的声音:“你在胡闹什么?”灵清玄回来了。他一进门,就看到云薇举着玉盒逼迫我,而我则是一副被吓得瑟瑟发抖、泫然欲泣的模样。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师兄!”云薇见到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告状,“你看看她!我好心好意把龙心草给她送来,她居然不肯吃!我看她就是存心不想你好过!

”灵清玄没有理她,径直走到我床边,坐下来,轻轻将我揽入怀中。他柔声问道:“怎么了?

为何不肯用药?”我靠在他怀里,身体微微颤抖,低声说:“清玄,那太贵重了……我只是个凡人,不值得用这样的仙草来浪费。

而且……我怕我的身体承受不住……”我的话,合情合理,将一个善良、自卑又胆怯的凡人女子形象刻画得淋漓尽致。灵清玄听了,眼中的怜惜更甚。

他抚摸着我的长发,叹了口气:“傻瓜,什么值不值得。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他抬起头,看向云薇,眼神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淡漠:“龙心草留下,你出去吧。”“师兄!

”云薇不甘心地跺脚。“出去。”他的语气不容置喙。云薇气得眼圈都红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将玉盒重重地放在桌上,转身跑了出去。房间里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灵清玄打开玉盒,一株通体赤红、形如龙心的仙草静静地躺在里面,散发着灼热的灵力波动。

他看着我,目光深沉,似乎想从我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我迎着他的目光,眼神清澈而坦然,带着一丝对未知药物的恐惧,和对他的全然信赖。最终,他似乎被我的眼神说服了。

他站起身,说道:“龙心草药力霸道,不能直接服用。你等我一下,我去除掉它的燥性,化成药液,你再喝下。”他拿着玉盒,走到了外间。我能感觉到,他布下了一个小小的结界,然后开始用他自己的本命真元,小心翼翼地炼化那株龙心草。机会来了。

我悄悄从指尖逼出一滴精纯的魔血。这滴血色泽暗沉,其中蕴含的,是我最本源的毁灭与腐蚀之力。我屈指一弹,那滴魔血便化作一道几乎看不见的黑气,悄无声息地穿过结界,融入了正在被炼化的龙心草药液之中。做完这一切,我立刻躺回床上,重新变回那个虚弱无力的沈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灵清玄端着一只玉碗走了进来。

碗中盛着半碗琥珀色的液体,散发着温和而精纯的灵气,闻之令人心旷神怡。

他已经用自己的修为,将龙心草最霸道的药力完全中和,剩下的全是温润的生机。可以说,为了让我这个“凡人”能服用,他耗费了不小的力气。“来,阿月,喝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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