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豆大的眼泪落下。

温叙阳心疼地搂住她，看向我时满脸失望，

“姜书愿，你连自己妈妈都咒！简直……令人作呕。”

“给柔柔道歉！”

3

温叙阳的话让我觉得荒谬。

心脏好像被压了千斤重的石头，我近乎崩溃，

“你不信我？”

他不耐地扯了扯领带，我这才看到。

领口还有清晰的口红印。

“别闹了，做错事就该认。”

“道歉，别让我重复第三次。”

见我没有动作，他一把将我从床上扯下来。

被打折的腿没有任何力量，跪坐在地上。

“既然你不道歉，那就给柔柔磕头。”

他强硬地扯着我的头发。

一下又一下往地上磕。

我的丈夫，逼着我给杀母仇人磕头道歉。

而妈妈去世至今，我一个头都没给她磕过。

眼泪顺着脸颊流入口中。

涩的我忍不住呜咽出声。

“我恨你，温叙阳，我恨你！”

听到我的话，他停下动作。

我的额头满是鲜血。

他冷笑：“恨我？”

“那你就多在这里学习一下，怎么磨磨你的大小姐脾气！”

他对院长说，

“让她干活，别给她任何优待。”

院长扬起一抹隐晦的笑。

“好的，温总。”

他带着林芊柔离开。

两人手牵着手，格外亲昵。

“你妈妈不是喜欢吃城北的桂花糕？我还给她买了一副首饰……”

他温和的声音渐行渐远。

传入耳朵的话像凌迟的刀子，剜去我的血肉。

温叙阳，当初我妈妈收养你，把你养大。

你说要好好孝敬她。

可现在。

你却孝敬了仇人的母亲。

我忍不住笑，笑得眼泪噼里啪啦砸在地上。

死心了。

彻底死心了。

之后三个月，我每天被拖到妈妈的尸体旁折磨。

我从一开始哭着恳求，求他们让妈妈安息。

到现在，眼神麻木空洞地承受一切。

妈妈的尸体已经臭了，发烂了。

她见证了我被无数次的侮辱。

见证我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

见证我被吊起来殴打，被划开皮肤。

院长兴趣来了，还会给我带上狗链在地上爬。

地上是密密麻麻的尖针。

每走一步，都犹如万箭穿心。

林芊柔每天都会给我看她和温叙阳恩爱的视频。

还会录下温叙阳带她去我最喜欢的餐厅。

买下我最喜欢的首饰。

所有我和他过去的回忆，都被林芊柔的所覆盖。

她不再是个护工。

成为了被温叙阳护在身旁的公主。

可我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嫉妒了。

我只想活下来。

给妈妈讨一个公道。

林芊柔穿着最新的高定走进地下室时。

老鼠纷纷逃窜出去。

我现在已经不怕老鼠了。

她捂着鼻子，眉头紧蹙，

“脏死了，好恶心啊。”

她把地上我的饭碗踹开。

泔水撒了一地。

“以前我也给你妈端过尿盆，现在想想都恶心想吐。”

“不过好在，你现在比我更脏。”

她唇角带笑，对我得意道，

“要不要打个赌？”

“赌温叙阳，还在不在乎你。”

4

我知道，林芊柔等不及了。

温叙阳对她好，却迟迟不提要和我离婚的事情。

她想嫁进去，就必须要先除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