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站在学校喷泉旁，西装裤脚被汗水洇湿。他手里攥着香奈儿的首饰盒，指节泛白，这是他攒了三个月零花，给夏清月准备的告白礼物。夏清月就站在喷泉另一侧，校服裙角被风掀起。她身边围着几个女生，目光却越过人群，落在远处台阶上的叶枫身上。

叶枫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正低头给流浪猫喂火腿，阳光碎在他发梢，像镀了层金边。

“夏清月。”陈洛攥紧首饰盒，喉结滚动，“我……”话没说完，夏清月已经转身，马尾扫过他肩头：“陈洛，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喜欢这个牌子的珠宝。”她声音很轻，却像把利刃，“还有，别自作主张送东西。”周围传来窃笑声。陈洛身后，几个男生故意拔高嗓门：“哟，陈家太子爷也有吃瘪的时候。”“听说他追夏清月追了三年，连人家生日喜欢什么花都摸不清呢。”陈洛指甲陷入掌心。他想起上一世，自己为博夏清月一笑，把老爹给的创业启动资金都砸进奢侈品店；想起后来家道中落，夏清月转身投入叶枫怀抱，而叶枫，那个系统绑定者，踩着陈家的尸骨一路飞升。“夏清月，”陈洛突然笑了，把首饰盒往地上一扔，珍珠项链滚落在地砖缝里，“从今天起，我和你互删。”夏清月瞳孔骤缩：“你说什么？”“我说，”陈洛逼近半步，校服领口蹭到她鼻尖，“我不追了。以后别拿‘怕耽误学习’当借口，也别想着我给你交学费，我没义务惯着一个嫌贫爱富的大小姐。”周围瞬间死寂。

夏清月脸白得像纸，却梗着脖子：“陈洛，你别后悔。”“后悔？”陈洛冷笑，退后半步掏出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拉黑夏清月，“我只后悔，上一世瞎了眼，把真心喂了狗。”人群里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陈洛没再看夏清月，转身往校外走。

路过叶枫时，他刻意顿了顿。上一世，就是这个“贫困生”觉醒系统，靠攻略夏清月刷好感，一步步把陈家逼上绝路。叶枫果然抬头看他，眼底闪过一丝探究。陈洛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径直穿过校门。校外的摩托车轰鸣声里，染着蓝发的女生摘下头盔。凌云甩了甩及腰的辫子，皮衣拉链开得极低，露出小片白皙腰腹：“陈洛，愣着干嘛？上车。”陈洛挑眉。

上一世他眼里只有夏清月，对这个林家大小姐避之不及，却不知凌云才是唯一在他落魄时递过援手的人。“怎么，不敢坐？”凌云晃了晃车钥匙，鎏金腰链晃得人眼花，“还是说，你还想着你那白月光？”陈洛没答，长腿一跨坐上后座。

摩托车如离弦箭冲出去时，他听见凌云在风里笑：“早该这样，夏清月那朵高岭之花，哪配得上你陈家太子爷？”陈洛望着沿途倒退的街景，指尖无意识摩挲手机壳，那里还存着上一世临死前的照片：自己跪在暴雨里，求叶枫放过重病的母亲，而夏清月依偎在叶枫怀里，眼神冷漠如冰。“先去老地方吃炒面？”凌云突然开口，“我知道有家摊儿，老板颠勺能甩出火星子。”陈洛怔了怔。上一世他为讨夏清月欢心，带她去米其林餐厅，却被嫌油烟味重；而凌云，这个全校公认的“不良少女”，竟记得他随口提过爱吃炒面。“好。”他应得很轻，却像一块石头落进心湖。炒面摊前，凌云熟稔地喊老板多加辣。陈洛坐在塑料凳上，看她把香菜挑得一根不剩，突然笑出声：“你也讨厌香菜？”凌云斜睨他：“怎么？不行？”“没什么。

”陈洛低头吃面，辣油呛得眼眶发热。上一世他到死都不知道，原来有人和他一样，吃炒面要挑香菜、爱把醋淋在煎蛋上。正吃着，手机突然震动。陈洛点开班级群，看见夏清月发了条消息：今晚校庆，谁能帮我搞到叶枫的签名照？

群里瞬间刷满“我去”“我排第一个”。陈洛垂眸，指尖划过屏幕，上一世，他为这张签名照在太阳下排了三小时，中暑进医院，夏清月却连句谢谢都没有。“别看了。

”凌云突然抽走他手机，往包里一塞，“面都坨了。”陈洛笑了笑，没再争。吃完面结账时，老板多塞给他俩罐冰镇可乐：“小情侣多来啊。”凌云耳尖泛红，却硬邦邦道：“谁和他是情侣。”话虽如此，骑车时却把车速压得极慢，生怕颠着陈洛。

陈洛靠在她背上，闻着皮衣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水味，突然觉得，上一世的自己，真是蠢得无可救药。校庆当晚，陈洛被凌云拽着去操场。霓虹灯下，夏清月穿着白纱裙站在舞台中央，正在唱《小幸运》。台下叶枫被女生们围得水泄不通，却频频往夏清月方向看。“呕——”凌云突然作势要吐，“装什么清纯小白花，上礼拜还和校外男生去酒吧呢。”陈洛没接话，目光却定在夏清月手腕上，那串蒂芙尼手链，是他上一世省吃俭用买的生日礼物。唱完歌，夏清月果然朝叶枫走去。

她指尖轻轻划过叶枫掌心，眼尾绯红：“叶枫，能给我签个名吗？

”叶枫笑得温和：“当然可以。”他从口袋里摸出钢笔，笔尖顿在纸上时，突然看向人群中的陈洛，“陈洛，你也想要签名吗？”周围响起窃笑。陈洛却笑了，掏出手机打开录音：“叶枫，上一世你逼我家破产时，可不是这么温柔的啊。还有你，夏清月。”他转向夏清月，“我妈躺在ICU时，你说‘陈洛家都没了，我凭什么陪他吃苦’，这话还记得吗？”全场死寂。夏清月脸瞬间煞白，后退半步撞翻花篮。

叶枫瞳孔骤缩，钢笔“当啷”掉在地上。“陈洛，你疯了！”夏清月尖叫，“你有证据吗？

信口雌黄！”“证据？”陈洛点开另一则录音，是叶枫和系统的对话：宿主放心，只要刷满夏清月好感度，下周就能获得“让陈家破产”的任务奖励……人群炸开了锅。

叶枫脸色铁青，想扑过来抢手机，却被凌云一脚踹翻在地：“叶大男主，系统任务失败的滋味，不好受吧？”夏清月瘫坐在地，望着陈洛的眼神满是不可置信：“你怎么会……”“上一世，我死过一次。

”陈洛把手机装回口袋，“这一世，我要把你们加诸我家的痛苦，加倍奉还。

”他牵起凌云的手，在众人瞠目结舌中离开操场。走过转角时，凌云突然停下：“陈洛，你真打算和我联手？”陈洛回望灯火通明的操场，夏清月正哭着解释“被陈洛胁迫”，叶枫则在旁温柔安抚。他笑了笑，指腹摩挲凌云掌心纹路：“不然呢？和你合作，总比和狼心狗肺的人结盟强。”凌云耳尖又红了，却仰起脸：“那说好，以后你得听我的。

”“好。”陈洛应得很轻，却像一句承诺。两人没注意到，远处树荫下，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正盯着他们。男人指尖摩挲怀表，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陈洛、凌云，这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夜风掀起他的西装下摆，怀表内侧刻着一行小字：系统任务：攻略凌云，摧毁陈洛陈洛牵着凌云的手穿过回廊时，怀表的滴答声在男人口袋里格外清晰。

男人看着两人背影，突然笑出声，声音里却裹着冰碴：“陈洛，你以为重生就能翻盘？

太天真了。”他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屏幕蓝光映得脸忽明忽暗：通知所有合作方，终止与陈家的项目另一边，陈洛刚把凌云送到家，手机就疯狂震动。

父亲的电话里满是慌乱：“洛洛，所有合作方突然撤资，银行也抽了贷款，公司要撑不住了！

”陈洛攥紧手机，指甲几乎陷进掌心。上一世，陈家也是这样被一步步绞杀，可他没想到，叶枫动作这么快，不，是系统任务推进得比记忆里更早。“陈洛？”凌云察觉他异样，伸手要碰他额头，“你发烧了？”陈洛握住她的手，把手机通话界面亮给她看。

凌云脸色骤变：“我这就给我爸打电话！林家还能……”“没用的。”陈洛苦笑，“叶枫的系统能影响人心，现在整个商圈都觉得陈家是‘将死的骆驼’，没人敢沾。

”他想起上一世，自己跪在凌云家别墅外求援助，却被管家泼了冷水，不是林家无情，是系统任务让所有人“下意识规避风险”。凌云却突然笑了，笑得张扬又肆意：“系统能操纵人心，可操纵不了我。陈洛，跟我去黑市。”“黑市？

”陈洛皱眉。“对，”凌云拽着他往车库跑，蓝发在夜风里猎猎作响，“我哥在黑市有渠道，能搞到叶枫系统的漏洞数据，只要拿到……”摩托车风驰电掣驶向城郊废弃工厂时，陈洛心跳如鼓。他知道这趟危险，可除了信任凌云，他别无选择。工厂铁门后，凌云的哥哥林枭正和几个纹身壮汉对峙。看见凌云，林枭眼睛一亮：“小云，你怎么……”话没说完，壮汉们突然抽出匕首。陈洛眼疾手快把凌云拽到身后，却听见林枭冷笑：“陈洛，你真以为我会帮你？”凌云瞳孔骤缩：“哥！你疯了？

系统要的是陈家破产，和林家无关。”“无关？”林枭逼近半步，“你以为叶枫的系统没盯上林家？他下一个任务，就是让我在赌石里输光家产。

我帮你搞漏洞数据，不过是想拉陈家当垫背！”陈洛后背沁出冷汗。他终于明白，系统的触手比想象中更长，它要的不是一个陈家，是整个商圈的洗牌。“那你也别想好过。

”凌云突然从靴筒抽出短刀，反手抵住林枭咽喉，“把漏洞数据交出来！”林枭脸色铁青，却冷笑：“你以为我没后手？”他拍了拍手，暗处涌出更多壮汉，把陈洛和凌云团团围住。

陈洛把凌云护在身后，掌心却悄然摸向口袋里的钢笔，那是上一世凌云送他的生日礼物，藏着微型报警器。他刚要按响，突然听见头顶传来直升机轰鸣声。探照灯扫过工厂时，陈洛看见叶枫站在悬梯上，笑得温和又虚伪：“陈洛，投降吧。你赢不了系统的。”“叶枫！

”凌云怒喝，“你早就和我哥勾结了？”叶枫耸耸肩：“系统任务罢了。陈洛，你重生又如何？命运齿轮只会转得更猛。”陈洛攥紧拳头。他知道拖下去只会更糟，突然把凌云往身后一推：“跑，去老仓库找我爸留下的加密硬盘！”凌云还要挣扎，陈洛已经冲出去。他撞翻两个壮汉，却被林枭从后偷袭，匕首扎进左臂。鲜血洇湿衬衫时，陈洛却笑了，上一世他没护住家人，这一世，至少要护住凌云。混乱中，凌云终于杀出重围。

她骑上摩托车疾驰而去，后视镜里，陈洛被按在地上，叶枫的皮鞋碾过他受伤的左臂。

老仓库里，凌云颤抖着双手打开加密硬盘。屏幕亮起的瞬间，她愣住了，硬盘里存着的，竟是当年林家老爷子和陈父的密谈录音，以及一份系统源代码。“这是……”凌云瞳孔骤缩。

她突然明白，陈父早料到系统会出手，所以留下后手。她刚要拷贝数据，仓库门突然被踹开。

夏清月站在门口，妆容精致却眼神阴郁：“凌云，把硬盘交出来。”“你疯了？”凌云冷笑，“叶枫利用完你就丢，你还帮他？”夏清月攥紧裙角：“我没得选！，枫说，只要拿到硬盘，就给我‘系统豁免权’，我不想再被命运摆弄了。”凌云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夏清月，你和当年的我有什么区别？以为抱住系统大腿就能赢，却不知道……”她指了指硬盘，“这才是真正能摧毁系统的武器。”夏清月眼神动摇，却在听见远处警笛声时猛地清醒：“凌云，别怪我。”她扑过来抢硬盘，两人在仓库里扭打起来。硬盘摔在地上时，夏清月突然愣住。她看见硬盘里掉出的照片，—那是陈洛小时候和父母的合影，背后写着一行字：洛洛，爸爸永远相信你能打破命运夏清月的眼泪突然涌出来。她想起上一世，自己在陈家破产后被叶枫抛弃，流落街头时，是陈洛偷偷塞给她面包。

“凌云……”夏清月声音发颤，“我、我错了……”凌云趁机把硬盘踢到角落：“现在后悔？

晚了。”警笛声越来越近。凌云知道，是叶枫报的警，想借警察之手销毁硬盘。她咬咬牙，抓起硬盘往窗外跳，老仓库后是条河，她不会游泳，却必须赌。入水的瞬间，凌云听见夏清月在岸上喊：“凌云，我会证明我改过了。”河水灌进鼻腔时，凌云恍惚看见陈洛的脸。她想，自己大概是疯了，才会为一个男人做到这份上。另一边，警局审讯室里，陈洛盯着叶枫：“你以为毁了硬盘就赢了？”叶枫笑了：“陈洛，你还是不明白。系统不是我能控制的，它是更高维度的。”话没说完，审讯室门突然被撞开。

凌云浑身湿透冲进来，把硬盘拍在桌上：“看清楚，我拿到了。”陈洛又惊又喜，却注意到凌云眼神涣散。他刚要开口，凌云突然栽倒在他怀里，嘴唇泛青，她呛水太严重，又受了惊吓。医院病房里，陈洛守着凌云输液。夏清月站在门口，犹豫再三还是敲门：“陈洛，我想帮你们。”陈洛抬头，看见夏清月手里拿着的，是叶枫系统任务的详细清单。“我偷的。”夏清月声音很轻，“我不想再当棋子了。

”陈洛没说话，接过清单。上面赫然写着：最终任务：融合所有反派气运，成为真·世界之主他突然笑了，笑得森然：“叶枫，你想要气运？

那我们就给他来个‘气运反噬’。”三天后，商业峰会现场。陈洛牵着凌云的手走进会场，身后跟着夏清月。叶枫站在台上，看见三人时脸色骤变。陈洛举起话筒，把系统源代码投影在巨幕上：“各位，你们以为的‘商业直觉’‘天赐机遇’，不过是系统的操控。现在，我要让你们看看，系统的真面目。”代码滚动时，台下老板们的手机纷纷震动。他们收到的匿名邮件里，是自己被系统影响的交易记录、决策日志。“这不可能！”叶枫冲过来要抢话筒，却被凌云一脚踹翻。夏清月适时递上系统任务清单：“看看吧，你的‘天命’，不过是程序设定。”会场大乱。陈洛却在这时注意到，叶枫怀里的怀表突然迸发出刺目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