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连续三天了。还没到家，就听到了呜呜呜的哭丧声。是他！

他又在楼道的转角处烧纸钱！一边烧还一边在哭。林晚攥着钥匙的手心全是汗。

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上走……1 买房子林晚住的这栋楼是八十年代的老房子，墙皮斑驳泛黄，楼道总是很昏暗，那年久失修的声控灯忽闪忽闪的，光线很暗。

之所以会买在这里，除了老房子地段好、交通方便、离公司很近之外，一定程度上是因为张阿姨。还记得第一次过来看房，见到原房主张阿姨时，她佝偻的身影在老房子里显得有些孤单，林晚只觉得亲切，有点像老家的外婆，张阿姨热情地牵着她的手介绍起这房子。张阿姨说这房子好，冬暖夏凉，就是老了点，不过住进来以后多开窗透透气就好。张阿姨在这栋楼有两套房，都是她老伴生前留下来的，现在她和儿子儿媳一起住在 403，404 比较小，是个一居室，所以一直空着。

现在上了年纪，就想把房子卖掉，留点钱在身边。在大城市漂泊的年轻人，遇到和蔼可亲的前辈，总会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于是，林晚咬咬牙，把工作三年攒的所有积蓄，再加上爸妈给的三十万块，全砸在了这套五十平的老房子里。

结果刚过完户，张阿姨就心梗走了。2 不祥的开始张阿姨走了的事，林晚还是从周围邻居那里听说的。因为前一天晚上搬家收拾得比较晚，那天林晚睡过头，起床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于是急忙收拾了一下，她就要去上班。但是一开门，发现隔壁 403 的大门开着，里面进进出出好像有不少人。但是因为赶着去上班，她也没多在意。等到晚上回家，她无意间听到邻居聊天才知道，原来昨晚住在自己隔壁的张阿姨因为心梗去世了。听到张阿姨去世，林晚不由得心中一紧，唏嘘人生无常，不知道明天还是意外哪个会先来。

林晚一边走一边还回想着张阿姨前两天还在跟自己说：以后就是邻居了，要多来串门，这才没过多久就已经天人永隔。走到二楼的楼梯口，就看到了张阿姨的儿子张磊，正跪在楼梯转角处烧纸钱，他的身旁还放着张阿姨的黑白遗像和几份贡品。

林晚犹豫着是不是要上去安慰一下。但是想想，她和张磊之间其实并没有多少交集。

从看房到过户交易，她都是跟张阿姨联系的，没有跟张磊接触过。如今张阿姨不在了，忽然上去说安慰的话，显得有些奇怪。而且林晚自认为自己是一个 i 人，能不跟别人接触就尽量少接触的那种。所以她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希望死者安息。

然后就加快脚步从张磊的身边绕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林晚觉得楼道有些阴森。

之前来看房都是白天，说实话，今晚还是第一次晚上走在这条楼道里。

这老楼的楼梯又窄又长，稍微有点声响都会在楼道里回荡。刚绕过二楼拐角处，来到三楼时。

林晚就听见头顶有咚、咚、咚的敲门声，一下一下，节奏慢得吓人，像是有人用指关节一下下叩着木门。她的眼睛首先看向四楼的邻居，但是四楼的窗户黑着，连个灯影都没有，声音不像是从四楼邻居家传出来的。谁啊？

林晚对着空荡的楼道喊了一声，声音有点发颤。敲门声停了。

此时她自己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她咬咬牙，加快脚步往三楼走，刚走到自家门口，那敲门声又响了——这次她听清楚了，声音是从她家里面传出来的。

像是有人在她家里敲门一样。咚。一下，很轻，但是她的心却被揪了起来。谁？

她又喊了一声。没人应。敲门声也停了。林晚的后颈冒起一阵冷汗。她踮了踮脚尖，看了看门板上的猫眼，犹豫了几秒，还是凑了过去。猫眼从外往里面看，视野很差，只看到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难道家里进贼了？林晚正想着，手里拿着从包里掏出来的钥匙，犹豫着是否要开门。你怎么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在林晚身后响起。啊！谁林晚被吓了一跳，本能地跳到了旁边。

回头一看！张磊此时正站在她的身后，表情冰冷地看着林晚。他手里还拿着张阿姨的遗像。

此时，灰白色的遗像似乎正盯着林晚。不由得让人汗毛直立。3 怪事连连看清是张磊后，林晚定了定神。犹豫地说道：张……哥，我刚刚……刚刚听到我屋里好像有声响，不知道是不是进贼了。哦？有这种事？张磊看着林晚说道。他看着林晚的眼神，让林晚有些害怕。接着他就打开了旁边 403 的门，把手里的遗像放到 404 的屋子里。然后又走出来，对林晚说道：我给你看看。

林晚点了点头。她一个女孩子，要是家里真的进贼了，还真是很害怕。

现在有个邻居大哥在旁边就好很多。他从林晚手里拿过钥匙，熟练地打开了 404 的房门，径直走了进去。林晚怯怯地跟在他后面。张磊打开灯，啪，随着开关的声音，屋里顿时被照亮了起来。404 是个一居室，属于一眼望得到头的房子。屋里没有人！只是屋里一股淡淡的老房子的味道，虽然林晚昨天刚打扫过。没人！这房子虽然老，但是治安还不错。张磊说着，接着转身，将手里的钥匙递给了林晚，然后径直走了出去。林晚甚至还没来得及时说一声谢谢。

张磊已经走进 403，然后关上了门。真是个奇怪的人。林晚心里想着。四下张望，一切正常，林晚便顺手关上了门。她把手机随手放在玄关的柜子上，正准备换鞋时，身后突然传来咚的一声——敲门声又响了。这次，就在她身后的门上。

林晚吓得浑身一僵，猛地回头，盯着门板。门板安静地立在那里，仿佛刚才的声音是她的幻觉。可是……她明明听见了，那声音就在耳边，近得像是有人贴着门在敲。张磊哥？她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发飘，是你吗？

静得可怕。没有人回应。林晚眼睛凑到猫眼往外看。外面一片漆黑，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难道是我的错觉？林晚定了定神，就在这时。又咚的一声传来。谁？

林晚鼓起勇气，猛地一下把门打开。但是门外只有幽暗的楼道，四下依旧一片死寂，没有任何人影。林晚四下望了望，把门关上。但是几乎就在关门的同一时间，又咚

的一声传来。依旧是在门外。林晚的心跳得飞快，她走到客厅，打开所有的灯，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屋子，可她还是觉得莫名害怕。刚刚在楼梯口，张阿姨遗像上的眼神在自己脑海中浮现。于是她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给闺蜜苏晓发消息：晓晓，我有点害怕，今天我买这房子的原房东张阿姨死了，刚才有人敲门，开门又没人。叮苏晓很快就回复信息：别自己吓自己！

你一个女孩子住是不是有人恶作剧？你把门锁好，我明天过去陪你。林晚看着消息，稍微松了口气。她起身去关窗户，刚走到窗边，就看见楼下的老槐树下站着一个佝偻着腰的人影。那人影背对着她，穿着一件深色的衣服，身形有点像张阿姨。林晚揉了揉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一点，可那人影突然动了，慢慢转过身来。距离太远，她看不清脸。忽然那人的头好像歪了下去，角度有点奇怪，像是……断了一样。啊！林晚吓得叫出声，猛地后退一步，撞在窗台上。

等她再凑到窗边看的时候，楼下的槐树下已经空无一人了。是幻觉吗？她不敢再看窗外，赶紧关上窗户，反锁，又把客厅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就在这时咚。敲门声又响了一下。

林晚吓得一跳，随手将放在桌上的剪刀死死抓在手里。咚。敲门声又响了一下。是谁？

林晚壮了壮胆，大声地喊了一声。安静了一会，接着，咚。咚。

敲门声似乎回应她的问话一般继续敲了敲。林晚很害怕，但是那该死的敲门声似乎没有停止的迹象。咚。咚。咚。咚。有节奏、不慌不忙的响着。

林晚战战兢兢地来到门后，她想通过猫眼看看门外。只见，此时门外幽暗的通道远处有一个佝偻的身影背对着 404 的大门。光线很暗，林晚根本就看不清那个身影的脸，但是林晚觉得身影就像是张阿姨。啊！

林晚差点喊了出来。她捂着自己的嘴巴，尽力克制自己激动的情绪，大口喘着气，冷汗把后背的衣服都浸湿了。这一晚，林晚没敢上床。她坐在沙发上，开着所有的灯，眼睛盯着门口。咚。咚的敲门声持续了很久。这一晚林晚只觉得过得很漫长。

4 第二天第二天早上，苏晓提着早餐来的时候，林晚的眼睛肿得像核桃。我的天，你一晚上没睡？苏晓把豆浆油条放在桌上，看着脸色苍白的林晚，真这么害怕？

林晚点点头，把昨天晚上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苏晓，包括门口那个奇怪的人影。

苏晓皱着眉，摸了摸下巴：不对啊，那人影不是在楼下吗？怎么一下子又到你门口了？

还有那个敲门声，你是说有人敲你的门？肯定不是！林晚急了，那声音很有节奏，绝对是有人敲的！会不会有人看你单独一个女孩子住，故意要捉弄你？

我跟你说现在有很多变态，专门欺负单身女孩子的。苏晓看着林晚担忧地说道。

那怎么办？林晚不安地说道。对了，你不是说原房东儿子儿媳一家就住在隔壁吗？

要不问问他们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靠这么近，有声响肯定会听见的，说不定有线索呢？

林晚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手机给张磊发了消息。过了半小时，张磊才回复：没听见啊，可能是楼下的小孩恶作剧吧，晚上把门锁好就好。隔壁邻居都没听到，估计是你这两天搬家太累了吧？苏晓顿了顿，又接着说：要是你实在害怕，我今晚留下来陪你呀？难道是我自己产生幻觉了？林晚疑惑着，她是很想苏晓能留下来陪自己。但是苏晓刚刚结婚没多久，属于新婚燕尔阶段，晚上估计要和她好好探讨人生，这时候让她留在自己家里陪自己，还是不太好。林晚想了想，说道：还是算了，我等下去你家把『妮妮』接回来陪我就好了。妮妮是一只大橘猫，从大学毕业后，林晚一直在外面租房子住，有一次冬天，在外面看到一只刚出生的小猫被冻得瑟瑟发抖。于是林晚就把它接回来，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妮妮。最近因为搬家的缘故，所以林晚就把它寄放在了闺蜜家，正好现在接回来晚上陪自己。于是林晚就去苏晓家打算把妮妮接回来。

因为一个晚上没睡觉，林晚到苏晓家后借它的床美美地睡了一觉。

等到起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苏晓给林晚留了一条信息，说她老公家里有点事，她和她老公要过去一趟，晚点才能回来，她让林晚今晚留在她家过夜就好。

林晚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 6 点多了，但是外面的天空还没黑。于是收拾了一下，把妮妮放进宠物背包里。然后一边给苏晓发信息一边打车回家了。苏晓，我还是回去吧，你家就一张床，万一你们晚上回来，等下连睡的地方都没有，难道让你老公睡地上吗？晚上六点多，正是晚高峰的时候，路上的车特别多。

林晚坐的车在拥挤的路上慢慢挪动着。叮手机响了一下，是苏晓的信息。没事，你不在他也是只能睡地上的，调皮的表情苏晓在信息中打趣道，林晚看到信息，笑了笑。

叮有一条信息。那你晚上回去自己小心，有事给我电话还是苏晓的信息。嗯嗯，没事，我有妮妮陪我呢林晚回复道。等林晚回到小区，时间已经快八点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林晚望着幽暗的楼道，内心莫名又开始有些恐惧。但是没有办法，这是回家唯一的路。刚刚走过一楼，就听到呜呜呜的哭丧声。是他！

张磊又在楼道的转角处烧纸钱！林晚皱了皱眉，心里嘟囔着：怎么还烧纸钱？

不是已经处理完后事了吗？还是在二楼拐角的地方，此时张磊跪在地上，他正一张一张往火堆里放纸钱，他的面前还是张阿姨的那张灰白遗像。咳咳，张哥……节哀。林晚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开口对张磊说道。张磊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只是一味地烧纸钱，一边烧着一边还低声呜呜地哭泣。林晚见他不想理自己，也只能加快脚步往家里走。今晚倒是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回到家，打开家门，一切都很正常。林晚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心想：看来昨天真是累了，今天休息好了就好了。

于是她在家里给妮妮弄了个温暖的窝。妮妮刚来到这间屋子，仿佛有些不适应，先是四处看了看、闻了闻，然后一头钻进林晚给它做的窝里就不肯出来了。

林晚只觉得小猫来到陌生环境，可能要适应一下，也就没怎么在意。5 深夜的叹息声，又出事了可到了深夜，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林晚洗完澡，躺在床上刷手机，困意渐渐袭来。

她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见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那叹息声很轻，像是个老太太的声音，带着点委屈，又有点无奈，就在她枕头旁边。林晚的身体瞬间僵住了，刚刚涌上来的睡意瞬间消失。她屏住呼吸，不敢动，也不敢睁眼。房间里很静，她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有……那若有若无的叹息声，又响了一次。谁？

她猛地睁开眼，打开屋子里的灯。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可刚才的叹息声，那么真实，绝不是幻觉。妮妮！林晚在床上喊了一声。人在害怕的时候，喜欢找东西给自己做心理寄托。但是房间里很安静，没有反应。妮妮！林晚又喊了一声。

妮妮自从被林晚收养后，吃得好、睡得好，长得很快，现在都快 10 公斤了。

晚上的时候，安静的屋子里都能听到妮妮睡觉时轻轻的打呼声。但是今晚没有。

林晚从床上起来，来到妮妮的窝前看了看。它没有在窝里。林晚又拿着手机四下找了起来。

林晚养妮妮养了三年，每次她一喊它，它就会立刻跑过来。奇怪，去哪了？林晚想着。

全屋子都找了一遍，都没看到妮妮的影子。现在只剩下……床底下还没看。

望着黑乎乎的床底下，林晚忽然有一种恐惧感在心里涌现。

恐怖电影里面床底下有人或者有可怕的东西的场景不断在林晚脑海中浮现。该死的是，这时候，林晚脑海中张阿姨的遗像又在脑海中浮现。不慌不慌！不自己吓自己

林晚用手拍了拍自己胸口。冷静了一会，这才鼓起勇气走到了床边。用手猛地拉开床单。

手机的手电照进漆黑的床底。没有东西，除了之前林晚塞进去的几个放旧衣服的盒子外。

床底下没有任何东西，也没有妮妮的身影。妮妮呢？林晚疑惑道。就在这时，忽然林晚感觉到一阵凉意，似乎有风吹向自己。林晚下意识地抬头，看到自己的窗户竟然是开着的！刚刚自己明明把窗户关起来了呀？她疑惑着，走了过去。

正要伸手把窗户关起来的时候，忽然眼角的余光看到楼下老槐树下，昨晚那个佝偻的身影又站在那里。林晚定睛一看，似乎那个身影手里还举着一个什么东西？

距离比较远，光线又暗，林晚看不太清。隐约间感觉很像是一只什么动物，那个东西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般。啊！是……是一只猫！林晚吓得喊了出来。

难道是妮妮？瞬间林晚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是在定睛看一眼，那个人影又不见了。

林晚再也睡不着了。她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脑子乱糟糟的，内心很怕，一夜无眠。

6 问米天亮的时候，她竟然发现自己的枕头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一根银白色的头发——不是她的，她的头发是黑色的，而且这根头发又长又粗，明显是老年人的。她吓得把头发扔在地上，连滚带爬地跑出卧室。

这房子真的闹鬼！昨天晚上有人在我枕边叹气，还留了根白头发！

还有……还有……妮妮不见了！林晚给苏晓打电话，声音带着哭腔。

苏晓听完立刻赶了过来。林晚见到苏晓那一刻，立刻一头扎到了苏晓的怀里，哭了起来。

苏晓安慰着她，说道：要不先搬走？林晚哭了一会，才说道：不行呀，这房子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还有我爸妈的钱，根本没有多余的钱在出去租房。

那种不能在这里天天晚上害怕吧。苏晓皱了皱眉，说道。那我怎么办？

林晚说着又哭了起来。那老婆婆缠着你做什么?你只是买了她的房子呀苏晓说道。

林晚摇了摇头。苏晓想了想，说：要不，我们去问问米？我外婆以前说，问米能跟死人说话，要是真的是张阿姨，问问她到底想干什么，要是别的脏东西，也能找个懂行的人解决。问米？去哪里问？苏晓说到：我外婆以前带我找过一个阿婆，在这方面很有本事，要不我们去问问她？好林晚咬咬牙，我们去问问。

苏晓说的问米人住在城南的老巷里。那片老巷很偏，导航都不太准，苏晓凭着外婆以前带她来的记忆，绕了好几个弯才找到。巷子很窄，青石板路凹凸不平，两旁的房子都是黑瓦白墙，有些门口贴着褪色的春联，空气中弥漫着香烛和檀香混合的味道。

来到巷子里，林晚总感觉背后似乎有人跟着自己，但是几次回头都没有异常。

就是前面那家。苏晓指着巷子尽头的一扇木门，门上挂着一块破旧的木牌，上面写着陈阿婆三个字，旁边还挂着一个小小的八卦镜。林晚跟着苏晓走过去，心里有点紧张。木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佛珠转动声。

苏晓轻轻敲了敲门：陈阿婆，您在吗？佛珠声停了。过了几秒，门被拉开一条缝，一个老太婆探出头来。陈阿婆看起来有七十多岁，头发花白，梳得整整齐齐，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对襟褂子，脸上布满皱纹，但眼睛很亮，像能看透人心似的。

她看了苏晓一眼，问：找我有事？阿婆，我们想请您问米。苏晓赶紧说，我朋友最近遇到点怪事。陈阿婆点点头，把门打开，说道：进来吧。

屋里的光线很暗，只有正中央的桌子上点着两根白蜡烛，烛光摇曳，映得墙上的桃木剑影子忽明忽暗。桌子上放着一个装满米的陶缸，旁边还有一个铜铃和几张黄色的符纸。陈阿婆让她们坐在桌子旁边的小凳子上，自己则坐在对面的藤椅上，手里继续转动着佛珠。你们要问米，那你们知道规矩吗？

陈阿婆的声音很沙哑。苏晓和林晚摇了摇头。问米有三不问。陈阿婆慢悠悠地说。

一不问至亲，至亲血脉相连，问了容易惹上麻烦；二不问往死冤魂，冤魂怨气重，问了容易被缠上；三不问无名无姓，连名字都没有的魂，大多是孤魂野鬼，不安分。

林晚点头说到：阿婆，我问的是我房子原来的房主张阿姨，她叫王秀兰，去世才几天，不算至亲，也不是冤魂，有名有姓。陈阿婆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没说话，从陶缸里抓出一把米，摊在桌子上。接着她又拿起一根筷子，放在米堆中间，然后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林晚和苏晓都屏住呼吸，不敢说话。屋里很静，只有陈阿婆的念叨声和蜡烛燃烧的滋滋声。过了大概一分钟，陈阿婆突然睁开眼睛，双手猛地拍在桌子上！一声脆响，桌子上的米粒跳了起来，又落回桌上，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纹路。陈阿婆没停，继续拍桌子，啪、啪、啪，节奏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