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纪念日，她将陌生男人带回家。“公司上市了，你配不上我。

”他捏着亲子鉴定：“儿子也不是你的种。”我放下茶杯：“融资方案漏洞百出，明天头条是你们伪造财务报表。”两人嘲笑我幻想：“我们掌控着科技命脉！”一周后，他们笑容消失。小三公司破产，股东集体起诉商业欺诈。

她则因重婚、转移婚内资产被告上法庭。我低头俯瞰别墅被查封监控：“棋子，就该回到该去的位置。”七年了，客厅墙上那张我俩笑得像傻子的结婚照，玻璃框边缘都积了层看不真切的薄灰。今天本该是第七个结婚纪念日。林薇特意发了短信，让我早点回家，有大事宣布。大事？我心里冷笑了一声。

自从我的公司被那场莫名其妙的价格战冲垮，从昔日的林总变成了如今的“老陈”，甚至沦落到需要做些零散外包度日，她林薇眼里的温度，就跟冻透的玻璃似的，一天凉过一天。推开家门，屋里的气氛就硬得硌人。餐桌上铺着崭新的、白得刺眼的桌布，摆了瓶红酒，两个高脚杯擦得锃亮。林薇坐在沙发上，坐姿有点刻意地紧绷，像在拍广告。

旁边坐着一个男人。年纪不大，可能三十出头，头发精心抓过，穿着休闲西装，内里搭着件价格不菲的羊绒衫。他两条腿交叠，脚尖点着地板，发出轻微却有节奏的响声，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掌控感。茶几上放着一个厚厚的文件袋，一个包装精美的玩具赛车模型——是我儿子小睿念叨了两个月的那个限量版。

我上个月为了省那五百块，到底没给他买。男人看见我，嘴角礼貌性地扯了一下，眼神却从我洗得发白、袖口甚至有点磨毛边的棉布外套上飞快扫过，像掠过一块不显眼的污渍，连一丝涟漪都没起。林薇甚至没起身，指尖无意识地掐着沙发坐垫边缘，喉结滚动了一下才开口：“陈锋，回来了？这是周凯，睿创科技的CEO，过几天就要上市了。”她吐字清晰，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在排练：“我打算跟你离婚。小睿……也需要一个更能配得上他的未来。

”配得上？我的喉咙堵了一下，像是吞了颗铁秤砣，砸得胸骨生疼。

她说话时甚至侧脸看了眼周凯，仿佛在寻求某种肯定和支撑。周凯适时地牵起嘴角，那笑容是精心调试过的，恰到好处地混合着事业有成的松弛和居高临下的宽容。

他身体微微前倾，拿起茶几上那个昂贵的玩具赛车模型，在指间转着玩，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陈大哥是吧？以后我林薇在一起了，你放心，小睿我会当亲儿子待。”亲儿子？这几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猛地扎进我的神经。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脊椎骨一路窜上头顶。我死死盯着周凯那张看似诚恳的脸，又转向林薇。

她脸上有极力压抑的亢奋和对我的不屑一顾。突然，一声房门打开的轻响打破了紧绷的沉默。

小睿揉着眼睛跑了出来，小小的身影带着还没睡醒的懵懂。

他一眼就看到了周凯手里的玩具赛车模型，小脸上瞬间爆发出惊喜的光芒。“赛车！

”小睿欢呼着，像颗小炮弹般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周凯的手臂，动作亲昵得无比自然，他仰起脸，清脆的声音甜甜地喊了一声：“爸爸！我的赛车模型！”爸爸？！

这两个字像一个巨大的、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客厅凝滞的空气里。

周凯脸上那点虚伪的矜持瞬间裂开了缝，他显然也没料到孩子会这样，表情一时僵住，握着赛车模型的手指明显收紧了些。旁边的林薇脸色猝然煞白，惊慌失措地站起身：“小睿，别乱叫！”她一把抓住儿子，想把他从周凯身边扯开，声音又尖又急，“去你房间！快去！

”小睿被妈妈突如其来的厉喝吓懵了，脸上的兴奋还没来得及消退就混杂了巨大的委屈和茫然，他仰着头，黑亮的眼睛怯生生地看看周凯，又看看我，似乎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不行了。下一秒，“哇”地哭了出来。“妈妈你骗人！叔叔明明说要给我当新爸爸！说以后我们住大房子！

说……” 童言无忌，字字清晰得像冰锥。林薇的脸彻底失了血色，她惊恐地看向周凯。

周凯嘴角那条客套的弧线已经完全压平，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屋子里的空气彻底冻结了，只剩下小睿委屈的、响亮的哭声。我看着这一幕，那股最初的、几乎要把骨头都碾碎的闷痛，奇异地在孩子那声石破天惊的“爸爸”之后，忽然沉了下去。

像汹涌的潮水撞上了巨大的礁石，虽然碎裂开无数带着血丝的浪花，但终究被那冰冷的固体稳住了底。怒火不是没有了，而是被冻结了，沉入深不见底的黑暗里。

我弯腰，没有再看那对仿佛被钉在耻辱柱上的男女，只是伸手，握住了儿子小小的、因哭泣而不断颤抖的肩膀。手掌下的触感温热又脆弱，是我的骨血。

他脸上的泪痕交错，鼻涕也流了下来，看起来又脏又可怜。我动作很慢，把他拉近些，蹲下身，让自己的眼睛和他泪汪汪的眼睛处在同一水平线。

他的小手本能地揪住了我旧衣的下摆，抓得很紧。客厅里死寂一片，小睿的抽噎声格外刺耳。

周凯盯着我，那眼神像条毒蛇在评估猎物的伤势。林薇的嘴唇哆嗦着，眼神惊疑不定地在我脸上扫来扫去。我抬头，视线穿透凝固的空气，落在周凯那张阴沉得快滴水的脸上。小睿依旧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角，鼻音浓重地一抽一抽。

“睿创科技，下周上市？”我开口，声音平得像结冰的湖面，一丝波纹也无，“祝贺周总。

”周凯像是没料到我开口会说出这么一句，眼中闪过一丝极其错愕的厉色。

那声突兀的“爸爸”显然还在刺痛他敏感的神经，他胸膛起伏了一下，嘴角强行扯出个轻蔑的弧度，试图掩饰那丝被戳破的阴鸷：“陈大哥客气了。这个时代，人得向前看。我跟林薇的事定了，股权结构清晰，资本早就认可了我们平台的价值和发展潜力。”林薇也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赶紧接话，声音因为急切而显得格外尖利：“陈锋！周凯是做大生意的，以后小睿的前途你根本想象不到！不是你那点可怜的外包能比的！识相点，好聚好散！

财产协议我都写好了，房子……反正也破得很，你……”我抬了抬手。不是朝她，而是朝放在单人沙发边小边几上的那个保温杯。很普通的白色杯身，边沿有几道磨痕，是我的老伙计。我拿起来，拧开盖子，袅袅的热气在冰窖般的空气里显得格外突兀。

杯沿碰到干涩的嘴唇，温水浸润咽喉，终于咽下了喉咙里那块铁硬的腥气。杯盖轻轻旋回去，咔哒一声轻响，像某个无形开关被按下。我放下杯子，目光重新落在周凯脸上，他的表情已经从错愕转向了难以理解的烦躁和嘲弄。“周总，”我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你们递上去那份《上市招股说明书》，数据整理得……挺费心思。”周凯眉心猛地一跳，锐利的目光像刀一样剜过来。我没理他眼中的警惕，视线缓缓滑向林薇。

她还沉浸在那种即将摆脱失败前夫的病态兴奋和对未来“新生活”的狂热想象里。“哦，还有件事忘了提。”我从外套内侧口袋——那口袋很紧，布料都磨薄了——摸出一个明显是从街边打印社打印的牛皮纸文件袋。它不厚，捏在手里却像有千钧重。我目光落在文件袋上印着的那几行最醒目的小字上，然后慢条斯理地抽出其中一张纸。没有递给任何人，只是那么随意地捏着那张薄薄的纸角，让它垂落下来。页面上，加粗放大的鉴定结论异常刺眼：依据现有资料和DNA分析结果，排除陈锋为陈小睿的生物学父亲。白纸黑字，像一道无声的霹雳，撕开了最后的遮羞布。

林薇那张极力维持的贵妇假面，如同被重锤击中的劣质石膏，瞬间寸寸崩裂。

所有精心描画的血色从脸颊急速褪去，刷白一片，只剩下嘴唇神经质地颤抖，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眼底那点自认将要跨入新世界的优越感碎了个干净，猝不及防被扒光扔在冰天雪地里，只剩下赤裸裸的羞耻和灭顶的恐慌，让她僵在原地动弹不得。“你他妈……”周凯暴喝一声，像被踩了尾巴的野兽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双眼赤红，几乎要喷出火。

那张鉴定报告的结论像淬毒的钩子，狠狠地勾住了他最隐秘的、绝不愿示人的羞处——那个黏在他腿上甜甜喊“爸爸”的小东西，根本不是他的种，更不是她林薇前夫的！那他周凯算什么？被这对母子耍得团团转的蠢货？

还是头顶绿帽还沾沾自喜的冤大头？狂怒几乎要撑爆他的血管，他一步就要跨上前，那张阴沉的脸因为羞愤和暴怒扭曲得如同修罗，仿佛要冲上来把那纸鉴定连同我都撕碎！

我纹丝不动，只掀起眼皮，平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是这一眼，里面没有愤怒，没有得意，甚至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只有一片空洞的漠然，像在看一件死物。但这空洞漠然的眼神，却像一道无形的、冻彻骨髓的冰墙，竟硬生生地将周凯那火山喷发般的暴怒逼停了半步。

他冲我扬起的手掌僵在半空，那张扭曲的脸上，肌肉剧烈抽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又无法再往前一步。林薇发出一声短促的、近乎窒息的抽气，身体晃了晃，死鱼一样的眼珠终于挪到了我脸上，满是难以置信。我没等他们消化这混乱荒诞的局面，视线落在茶几上那个厚厚的、印着睿创科技精致LOGO的文件袋上，袋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装订整齐的、散发着油墨清香的计划书副本一角，那是他们用来征服资本、向投资者描绘宏伟蓝图的“证据”。“另外，” 我的声音四平八稳，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周总那份用来打前锋的融资宣传计划，核心模块算法分析部分引用的基础专利授权，” 我顿了一下，字字清晰，“你们拿的……是那个有漏洞的老版本吧？”周凯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林薇还没反应过来，懵懂地看了周凯一眼。我继续，语速不疾不徐，却像钝刀割肉：“而贵公司今年第一季度到第三季度的财务报表，应付账款调节项，现金流数据衔接……” 我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露出一点近似于讥诮的痕迹，“做得很‘巧’，但痕迹太明显。随便一个资深点的审计，都会觉得这账本，‘漂亮’得像画册。”周凯的脸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了，那是风暴将至前死水般的黑，每一块肌肉都在僵硬地绷紧。他能把睿创拉扯到上市门槛，靠的绝对不光是“潜力”，更深更黑的水都蹚过。但此刻，我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打在他那些最不能见光的账本暗页上，像一只冰冷的手，直接探进他的胸腔，攥住了那颗因为心虚而狂跳的心脏。“胡扯！” 林薇尖叫起来，像是要替周凯驱散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恐惧，她声音尖利得能划破玻璃，“陈锋，你失心疯了吧！你懂什么融资计划，什么报表？周凯的睿创，那是实打实的高科技公司！

人工智能的命脉！你懂什么叫核心技术吗？别在这儿嫉妒得发疯就血口喷人！你的能力？呵，也就只配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在周凯面前，你算个什么玩意儿！草芥都不如！

”她的辱骂像狂风骤雨，歇斯底里地砸下来，试图用音量和对我的彻底否定，掩盖她内心的崩塌和对周凯突然失控的惊惧。草芥？这两个字，像投入冰封湖面的石子。

我垂在身侧的手指，微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客厅明亮的顶灯照射下，能看清指甲缝里没有完全洗干净的、深色的一点干涸油污痕迹，那是今天下午修理小区王大爷那辆旧电瓶车时蹭到的。我的沉默，显然被周凯视作了无能后的虚弱。他脸上的惊疑和暴怒短暂凝固，随后像是被林薇的撒泼打醒，又被我指甲缝里那点油污彻底点燃了久违的、属于胜利者的倨傲。

那点被“爸爸”称谓搅扰的憋屈，被财务隐私点破的恐慌，都在这一瞬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身体向后靠进沙发深处，重新翘起二郎腿，甚至还抖了一下。先前凝固的阴沉此刻化成了浓稠的、不加掩饰的嘲弄和轻蔑，如同污浊的淤泥重新覆盖了他的面孔，比之前更甚。“啧，陈锋，老陈？

” 周凯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嗤笑，摇着头，目光在我廉价的旧外套和我脚上那双刷得发白的运动鞋上流连，像在欣赏什么滑稽剧，“没本事挣口饭吃，靠点歪门邪道搞外包混日子，也就这点出息了。

” 他用下颌点了点那张被我捏着的亲子鉴定书，“弄这么张玩意儿，花光积蓄了吧？

就为了在你前妻面前硬气一下？”他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带着令人极其不适的黏腻恶意：“你说你这人，除了会在犄角旮旯找点不痛不痒的小‘消息’，臆想着能靠这些东西打击我们这样真正的精英和科技创业者……” 他摊开手，做出一个无奈又极度傲慢的姿态，“还能干什么呢？”周凯靠回沙发背，双手交叠搭在膝上，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怜悯的、令人作呕的宽容：“看在林薇的面上，今天这事，我不跟你计较。但是，诽谤睿创科技、捏造虚假财务信息……” 他眼神陡然转冷，像淬了毒的针，“你是真不知道要付什么代价？我一句话，就能让你那点仅存的谋生路子彻底断掉，也能让你因名誉诽谤官司在里面蹲几年。老陈，我劝你……” 他压低声音，带着点猫捉老鼠般的戏弄，“识相点，赶紧签了协议走人。

再搞这种下三滥的勾当，后果，你承担不起。草芥，就安安心心烂在泥里。

”林薇像是也被周凯这番话重新注入了能量，那点苍白的恐惧被更强烈的攀附快感和对我的踩踏欲望压了下去。她挺直了腰板，轻蔑地瞥了我一眼，鼻腔里溢出一声满足的轻哼，似乎在说“听到了没？这才是真正的实力！

”草芥？烂在泥里？我胸腔里那股沉到谷底的冰冷寒气，似乎被这反复点燃的蔑视灼烧了一下，发出一种无声的、冰层龟裂的细微声响。

他们俩谁都没发现，从进门起，我就一直留意着单人沙发角落里那只不起眼的旧公文包。

那包扔在那里，鼓鼓囊囊，拉链甚至没完全拉好，一副被主人随意丢弃的样子。

那是我的“百宝箱”，装过维修小票、过期合同、零散五金工具。

我看着周凯那张溢满虚伪怜悯的得意嘴脸，看着他身后背景墙上那价值不菲的抽象画，视线掠过林薇保养得宜、涂着精致口红的唇。客厅安静得能听到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声音，咔嚓，咔嚓，稳定而规律。“后果……”我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不高，却每个字都像带着冰碴子，清晰地砸在地板上，打断了周凯自以为掌控一切的表演。

周凯眉峰不耐地一挑。林薇更是直接翻了半个白眼。我不再看他们，目光转向客厅那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暮色四合，对面的别墅区次第亮起暖黄的灯火。

周凯那栋楼王位置的豪宅阳台栏杆上，似乎点缀了一圈节日彩灯，在黑丝绒般的夜色里闪烁跳跃。“明天开盘前，”我对着窗外的夜景，话却钉在客厅的空气里，“财经板块的头条标题，大概是……”我顿住了，像是在思考用什么词更准确。

周凯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信任的、极轻的、几乎是从鼻腔挤出的冷哼。林薇嘴角撇着，脸上明晃晃写着“故弄玄虚”。我收回视线，落在周凯因为轻蔑和不屑而微扬的下巴上，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吐出下半句：“‘睿创科技上市在即，核心财务数据遭实锤举报存重大造假嫌疑，深交所已紧急启动风险核查程序。

’”周凯脸上那强行维持的、刻薄的怜悯瞬间凝固，裂开了一道缝隙。

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嗤笑声：“哈哈哈！陈锋，你是不是打击太大，出现幻觉了？哪家财经媒体？什么实锤？你懂不懂上市规则流程……” 他边笑边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漫不经心地划动，“我现在就查给你看！”然而，当他的视线扫过屏幕上那个熟悉的财经资讯APP图标时，动作猛然顿住。

眼角的余光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他手指有些僵硬地点开那个图标。屏幕亮起。

几乎是同时，他脸上那夸张的笑容像是被急速冷冻，瞬间僵死在脸上。嘴角弯起的弧度还在，但眼神里嚣张的光芒急剧熄灭，被一片猝不及防、完全无法理解的巨大茫然覆盖。

APP首页推送栏！那行加粗飘红、还带着小火焰标识的头条标题，像一把高速旋转的电钻，蛮横地、血淋淋地凿穿了他所有的轻蔑和底气！《睿创科技IPO临门遭重击！

匿名举报再爆猛料，季度关联方交易疑云重重，第三方审计存重大疏漏？深交所或叫停审核！

》标题如同一把巨大的冰锥，狠狠扎进周凯的眼窝。

他拿着手机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关节用力到发白，指节凸起得像是要戳破薄薄的皮肤。脸上那点残留的倨傲被瞬间碾碎，只余下铺天盖地的震骇和难以置信的茫然。“你他妈……” 他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声音嘶哑变形，猛地抬起头，赤红的眼睛死死钉在我脸上，像是要从我这身旧外套上看穿一个洞来，“是你？！陈锋！是你搞的鬼？！

”巨大的恐慌瞬间掀翻了他最后一丝侥幸。那感觉就像正做着坐拥万亿的美梦，突然被整个扔进了冰窟窿！他不是傻子，他那些账本上的鬼画符有多致命他自己最清楚！

叫停审核？这他妈跟直接判他凌迟有什么区别？！旁边，林薇还没反应过来，她只看见周凯脸色剧变，又听不清标题具体写了什么，下意识地就尖声骂我：“姓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