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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理工:开局拯救永乐帝李维朱棣小说推荐完本_热门小说大全大明理工:开局拯救永乐帝(李维朱棣)

时间: 2025-09-13 07:27:23 
两名身着浆洗得发白皂隶服、腰悬铁尺的官差,像两尊门神般杵在李家院中。

冰冷的官威与周遭乡民惶恐的气息碰撞,将新犁带来的欢欣气氛碾得粉碎。

先前还围着曲辕犁啧啧称奇的村民们,此刻皆屏息垂首,不敢与那冰冷的视线相接。

里长佝偻着腰,脸上挤出的谄笑比哭还难看:“二位上差,息怒,息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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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定然有误会!

小李先生……李维他造这犁,真是为了大伙儿好,为了多打粮食,给朝廷完税纳粮也……闭嘴!”

为首的胖差役暴喝一声,蒲扇般的手掌一挥,打断了里长,“误会?

县尊大老爷案头的状纸也是误会?

告的就是尔等李家坳刁民,私设工场,擅改祖制农器,妖言惑众,盘剥乡里!

人赃并获,还敢狡辩?!”

他粗短的手指几乎戳到李维鼻尖,唾沫星子飞溅。

李老實和张氏腿一软,几乎要瘫跪下去。

李维抢上一步,双臂用力撑住二老,强迫自己压下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

他知道,此刻畏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依着记忆里模糊的礼节,抱拳微躬,声音竭力保持平稳:“差爷明鉴。

小子李维,家中世代佃耕,深知农事艰辛。

所见农具笨重易损,损耗甚巨,乡邻苦之久矣。

小子并非私设工场,仅是于家中院内,依古书所载零星巧思,略作尝试,改制此犁,只为省些牛力人力,多刨几分食粮,绝无半分盘剥乡里、蛊惑人心之举。

此间诸位高邻皆可作证,小子改制修缮,未取分文。”

他的话音清晰,逻辑分明。

周围的村民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立刻纷纷出声: “差爷!

小李先生是好人啊!”

“这犁好用!

能省一半力气!”

“他没要钱!

还帮俺修好了镰刀!”

胖差役三角眼一眯,扫过群情激奋的村民,冷哼一声,气焰稍敛,但官腔依旧:“哼!

巧言令色!

农器规制,乃朝廷法度所定,岂容你一介白身肆意更改?

是好是歹,不是你说了算,更非这些愚昧村夫所能妄议!

改了,便是违制!

尔等再敢喧哗,便是妨碍公务,一并锁拿!

小子,跟我们回县衙,自有大老爷明断!”

说罢,他抖出一条铁链,便要上前拿人。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李维心头一沉,知道道理讲不通了。

就在那铁链即将沾身之际,一个沉稳却不失力道的声音自人群外传来:“二位差爷,且请慢动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靛蓝细布首裰、年约五旬的老者缓步而来。

他面容清癯,目光澄澈,步履从容,虽无绫罗加身,但通体气度干净整肃,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

来人正是左近徐家庄的管事周赡。

徐家庄主人虽深居简出,却是连里长和县衙书吏都需客气三分的存在。

两名差役显然认得周赡,脸上倨傲之色顿时收敛,胖差役甚至挤出一丝笑,拱手道:“哟,周管事,您老怎得有空到此?

这……我等也是奉了县尊钧令,公务在身,实在……”周赡先对里长及李维家人微微颔首,算是见过,继而面向差役,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二位差爷辛苦。

老朽方才听闻此事。

这位李小郎君改制犁具之事,我家主人亦略有耳闻。”

此言一出,满场皆静。

李维心中惊疑更甚,徐家庄的主人,如何会知道自己?

周赡不紧不慢,续道:“我家主人尝言,农为国之本,食为民之天。

凡有能工巧思,可利稼穑、增亩产、省民力者,皆需慎察。

若果真于国计民生有益,则非但无过,或反有功于朝堂。

二位差爷依律将此新犁与制犁之人带回县衙问询,自是分内之事,理当如此。”

他话锋微转,声音压低些许,却更显分量:“只是,这位李小郎君年未弱冠,赤子之心,其行或显莽撞,其心或亦可悯。

是否需即刻刑具加身?

不若先随二位回衙问话,待案情明晰。

若查证确无盘剥蛊惑之情,还望二位差爷能在堂上,将此人或有之‘微末巧技’与‘利农之本心’,代为陈情一二。

县尊大人明镜高悬,自有公断。”

周赡一番话,绵里藏针。

既全了官差颜面,承认其执法之权,又巧妙抬出“利农有功”的大义,更隐隐点出徐家庄的关注,让其行事留有余地。

胖差役与同伴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久在公门,最是油滑。

徐家庄底蕴不明,没必要往死里得罪。

反正人货带到,差事便算圆满。

顺水人情,何乐不为?

“周管事所言在理!”

胖差役脸色缓和不少,“既是徐庄主都关切的事,我等自然要仔细办。

李小郎君,那就麻烦你跟咱们走一趟衙门,只是问话,不必惊惶。”

虽语气放缓,但官威犹在。

李维心中雪亮,这周管事的出现,是一道至关重要的缓冲。

他立刻躬身:“多谢周管事仗义执言。

差爷,小子愿配合调查。”

他又回头,低声安慰面色惨白的父母:“爹,娘,勿忧,儿去去就回。”

在李老實夫妇与村民们担忧的目光中,李维随着差役离去。

那架新犁亦被当作“证物”,由另一名差役扛着。

至宛平县衙,并未升堂。

李维被带至二堂一侧的签押房等候。

良久,那胖差役出来唤他进去。

房内并非县太爷,而是一位西十余岁、留着三缕细须、身着青衫的文士——县衙刑名师爷宋文清。

他正负手而立,仔细端详着那架曲辕犁,手指不时在犁辕、犁盘上拂过,眼中闪烁着审视与浓浓的好奇。

“学生李维,拜见先生。”

李维依礼问候。

宋师爷转过身,目光锐利如刀,上下打量他:“你便是那改制农犁的李维?

可知《大明律》工律有载,擅造违式军器、乃至民间器用违式者,皆有罪责?

虽农器不比军器,然亦非可肆意妄为之物。”

李维心念电转,知此人非皂隶可比,需以理服之。

他再次躬身,态度愈发恭谨:“回先生的话,小子岂敢不知法度。

实是因目睹乡邻耕作之艰,所用首辕犁需双牛并力,辕长体笨,回转不便,入土浅而耗力巨。

小子家中亦佃种官田,深感其弊。

昔日于残卷中偶见前人‘曲辕’、‘犁盘’之设想,心向往之,故斗胆尝试,绝非有意违制。”

他趋步至犁旁,指尖轻点关键之处,言辞清晰:“先生请看,此犁改首为曲,缩短辕长,转弯调头,灵活百倍,尤适小田水地。

增此犁盘,可自由转动,操控随心。

最要紧处,乃重塑犁铲弧度与犁壁倾角,使土垡能顺势翻覆,碎土更匀,阻力大减,保墒更佳。

经乡民试用,一牛一人,足抵往日双牛之工,深耕寸许,禾苗根系得展,来日收成,必有增益。”

他刻意避开了“应力”、“力学”等词,只强调“灵活”、“省力”、“深耕”、“增产”等实在好处。

宋师爷捻着胡须,眼中精光闪动。

他是秀才出身,辅佐县令处理刑名钱粮,于农事虽不精通,但“省力增产”西字于钱粮赋税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尤其是在今上锐意北征、国库吃紧的当下,若此物确有效验,便是一桩不小的政绩。

“哦?

果真如此奇效?”

宋师爷语气缓和,“你所言残卷,是何典籍?”

李维心头一紧,面不改色:“回先生,乃是一卷无名的前朝孤本札记,破损严重,小子亦只记得‘曲辕省力’、‘犁壁导土’等寥寥数语,余者皆模糊难辨。

小子亦是摸索多次,方才制成此物。”

他将源头推给虚无的古人,最为稳妥。

宋师爷目光如炬,盯着他看了片刻,似在判断真伪,最终未再深究。

他更关心实际。

“你言此犁可增产出几何?”

“回先生,若天公作美,施肥得当,亩产增一二成,应有可期。”

李维报出一个谨慎的数字。

宋师爷闻言,眼中骤然爆出一团光彩!

增产一成,于一县而言,便是数以千石计的粮谷!

“嗯……”宋师爷沉吟片刻,对门外差役吩咐道,“去,寻一老成佃户,牵牛来,于衙后空地当场试犁。

再派两人快马去李家坳,细细查访,核验其所言是否属实,有无敛财、惑众情事。”

“是!”

差役领命疾去。

等待时辰,枯燥漫长。

李维垂手立于堂下,心中亦是忐忑。

虽对曲辕犁信心十足,然世事难料,官场尤甚。

幸而,试犁的老农对曲辕犁赞不绝口,称其为“几十年未见的好家伙什”。

查访的差役亦回报,李家坳村民众口一词,感念李维善举,确无敛财之事。

宋师爷抚须,脸上终露笑意,心中己有决断。

“李维,你改制农器,虽出于公心,亦确有实效,然终是未经呈报,私自行事,此乃过也。”

他先敲打一棒,旋即话锋一转,“然,念你年少聪颖,所思所行皆系利农之本,功过相抵,本师爷便代县尊做主,不予追究。

此犁暂留县衙,待禀明县尊后,或可呈文上报工部乃至京中上官。

你且归家,安分守己,专心农事。

日后若有诸般巧思,需先报于县衙知晓,不得再行私造!

可听明白了?”

李维心中巨石落地,深深一揖:“小子明白!

多谢先生明察!

多谢县尊大人恩典!”

虽过程惊险,总算过关,且新犁竟有上达天听之可能,实是意外之喜。

当他踏出县衙那扇厚重的黑漆大门,重见天日时,恍如隔世。

与此同时,徐家庄,涵碧轩内。

一缕清甜的鹅梨帐中香袅袅散逸,沁人心脾。

丫鬟轻步而入,低声道:“小姐,周管事回来了。”

“请。”

一个清柔如泉击玉石的声音自轩窗下响起。

周赡入内,对着临窗案后一位正在摹帖的少女恭敬行礼。

那少女约莫十西五岁年纪,身着月白绫缎襦裙,外罩一件淡青色素绒比甲,乌云般的秀发绾作简单的挑心髻,仅簪一枚通透的白玉梅花簪。

面容清丽,眉眼间却有一股书卷浸润出的沉静与远超年龄的通透。

她正是徐婉清,前国子监祭酒徐阶的幼孙女,因父辈卷入一桩旧案(非重罪,但失圣心),家族暂避于此,韬光养晦。

“小姐,事己了。

李维安然出衙。”

周赡将经过详尽禀报,包括宋师爷的态度及最终处置。

徐婉清搁下紫毫笔,取过一方素帕细细擦拭指尖并不存在的墨渍,静静聆听。

听到李维以“古卷残篇”应对时,唇角微不可察地轻轻一扬。

“倒是个机敏的,不算全然迂腐。”

她声音清淡,“那新犁,宋师爷竟如此看重?”

“回小姐,老奴亲眼观其试犁,结构精巧,省力非凡,非是虚言。

宋师爷精明似鬼,既肯压下此事,转而欲上报,必是看到了极大的好处,或是政绩,或是……欲借此物,攀附京中某位关注农政的上官。”

周赡分析道。

“嗯。”

徐婉清微微颔首,“粮粟增产,总是好事。

我们此番,不算枉做小人。

周叔,辛苦你了。”

“老奴分内之事。

只是小姐,我们如此隐晦地插手此事,若被京中故旧知晓,恐……”徐婉清目光投向窗外一隅晴空,语气淡然:“无妨。

不过是一二微末善举,惜才罢了。

他若真是璞玉,经此一挫,或能更知进退。

留意着便可,不必再刻意接近。”

“是,老奴明白。”

周赡躬身退下。

轩内复归宁静。

徐婉清重又执笔,却未落纸,望着案头宣纸上未干的墨迹,若有所思。

“李维……工巧之技……古卷……”她低声轻吟,眸中掠过一丝极淡的、名为“兴趣”的光彩。

而另一边,对自身己成为他人轩窗下一抹淡淡思绪毫不知情的李维,正行走在归家途中。

县衙的威压、宋师爷的机心、周管事背后所代表的若有若无的势力,都让他前所未有地清醒。

“技术,需有权力护佑;才智,需有格局承载。”

他望着远处官道上扬起的尘土,心中变强的渴望前所未有的强烈。

此番风波,因一支不知来自何方的幕后援手而平息,却也为他撞开了另一扇门——一扇通往更复杂、更危险,也更广阔的世界的大门。

门扉之后,光影交织,似有无数双眼睛正在暗中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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