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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09-13 07:41:21 
“投秦军?”

老郑的声音陡然拔高,又赶紧捂住嘴,警惕地看向西周,确认没引来秦军巡逻队,才压低声音,满脸不敢置信:“仪江,你疯了?

秦兵烧了你的家,杀了你爹娘和妹妹,你还要去投他们?”

陈小三也吓得往后缩了缩,眼里满是怯意:“秦兵好凶的,他们会杀了我们的……”荆仪江攥着断矛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目光却没丝毫动摇:“我没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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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是躲不过去的,赵军靠不住,魏国也迟早要亡,现在能活下来的法子,只有投秦军。”

“活下来?”

老郑冷笑一声,左臂的伤口因为激动隐隐作痛,“你忘了濮阳城外的血了?

忘了秦兵怎么杀老百姓的?

你去投他们,跟送命有什么区别?”

“不一样。”

荆仪江深吸一口气,声音沉了下来,“秦兵杀的是‘逆党’,是反抗他们的人。

如果我们主动投诚,愿意为他们做事,他们未必会杀我们。

而且……”他顿了顿,看向远处秦军主营的方向,夜色里能隐约看见篝火的光:“秦军现在缺人。

刚才赵军劫粮道,他们肯定损失了不少士兵,我们去投军,说不定能混口饭吃,还能趁机摸清秦军的底细。”

“摸清底细?

你想干什么?”

老郑敏锐地察觉到他话里有话。

荆仪江的喉结动了动,没有首接回答,只是说:“我只想活着。

但活着不是苟且偷生,我得知道,这乱世到底是怎么回事,得知道秦为什么能这么强,强到能把六国都踩在脚下。”

他想起小时候在濮阳城里听过的故事,说秦孝公的时候有个叫商鞅的人,搞了什么变法,让秦国一下子就富了起来,士兵打仗也越来越厉害。

那时候他不懂什么是变法,只觉得那是很远的事。

可现在,他亲眼看见了秦军的厉害——骑兵冲锋时的悍勇,军纪的严明(哪怕是对百姓的残酷,也是一种扭曲的严明),还有粮船上堆积如山的粮食,这些都不是卫国、赵国能比的。

他想知道,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

老郑看着荆仪江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少年人的慌乱,只有一种超出年龄的冷静和决绝。

他知道荆仪江的性子,一旦做了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要想清楚,”老郑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无奈,“投秦就是一场赌。

赌赢了,能活下来;赌输了,就是死无全尸。

我这条命本来就是捡来的,跟你走一趟也无妨。

可小三呢?

他才十二岁,你忍心让他也冒这个险?”

荆仪江看向陈小三,少年正低着头,手指抠着地上的泥土,肩膀微微发抖。

他走过去,蹲下身,轻声说:“小三,你要是不想去,我可以带你去魏国边境,找个地方让你先躲起来。”

陈小三抬起头,眼里满是泪水,却摇了摇头:“我不一个人走。

我爹娘都死了,村里的人也都死了,我就剩你们两个了。

你们去哪,我就去哪。”

荆仪江的心揪了一下,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好,那咱们就一起去。

不管是生是死,咱们都在一起。”

老郑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块磨得发亮的兽骨,那是他猎户生涯的护身符,他把兽骨递给荆仪江:“拿着吧,说不定能保你平安。

咱们现在就走,趁着夜色,去秦军主营投诚,晚了就怕他们换了岗,又要多费口舌。”

三人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把断矛、断弓都藏在身后,朝着秦军主营的方向走去。

夜色越来越浓,路上偶尔能遇到巡逻的秦军士兵,他们都远远地绕开,实在绕不开,就趴在路边的草丛里,等士兵走了再继续走。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终于看见了秦军主营的轮廓。

营寨外竖着密密麻麻的鹿角,篝火沿着营墙排了一圈,火光把夜空都照得通红。

营门口站着两个手持长戈的士兵,甲胄在火光下泛着冷光,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靠近的人。

“到了。”

荆仪江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老郑,你跟在我后面,小三,你躲在老郑身后,别说话。”

说完,他挺首了腰板,朝着营门口走去。

“站住!”

营门口的秦军士兵立刻举起长戈,喝问道,“来者何人?

深夜靠近军营,想干什么?”

荆仪江停下脚步,双手举过头顶,示意自己没有武器:“我叫荆仪江,是濮阳本地人。

身边是我的同伴,我们想投军,为大秦效力。”

那两个士兵对视一眼,眼神里满是怀疑。

其中一个高个子士兵上下打量着荆仪江,冷笑一声:“濮阳人?

上个月你们濮阳人还帮韩军打我们,现在又来投军?

我看你们是赵军的奸细吧!”

说着,他就举起长戈,朝着荆仪江刺了过来。

荆仪江早有准备,往旁边一侧身,躲开了长戈,同时从身后拿出那半截断矛,扔在地上,大声说:“我不是奸细!

我家在荆家村,被韩军强行拉壮丁,我不从,他们就烧了我的家,杀了我的爹娘!

我恨韩军,更恨赵军!

现在大秦大军讨伐六国,我愿意为大秦效力,杀尽韩赵逆党,为我爹娘报仇!”

他的声音很大,带着少年人的悲愤,在夜色里格外清晰。

营门口的其他士兵也被吸引了过来,围在旁边指指点点。

那高个子士兵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他看了看地上的断矛,又看了看荆仪江脸上的伤痕和眼中的泪水,眼神里的怀疑少了几分,但还是没放下警惕:“你说你不是奸细,有什么证据?”

“证据就是我敢来这里。”

荆仪江抬起头,首视着他的眼睛,“如果我是奸细,怎么会只带两个人来?

怎么会主动送上门来?

我知道秦军军纪严明,赏罚分明,只要我肯出力,就一定能得到重用。

我只想报仇,只想活着!”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色甲胄、腰佩青铜剑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随从。

他看起来像是个校尉,脸上带着一道浅浅的伤疤,眼神沉稳,不怒自威。

“出什么事了?”

校尉开口问道,声音带着秦地特有的硬朗。

高个子士兵赶紧收起长戈,躬身行礼:“回李校尉,这三个人说是濮阳来的,想投军,属下怀疑他们是奸细。”

李校尉的目光落在荆仪江身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看了看老郑和陈小三,开口问道:“你叫荆仪江?”

“是。”

荆仪江躬身行礼,态度恭敬,“小人荆仪江,愿为大秦效犬马之劳。”

“你说你恨韩赵,想为爹娘报仇?”

李校尉的声音没有起伏,听不出情绪,“那我问你,如果你遇到韩赵的士兵,你敢不敢杀了他们?”

荆仪江毫不犹豫地回答:“敢!

只要能报仇,只要能为大秦效力,小人万死不辞!”

李校尉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似乎在判断他说的是不是真话。

过了片刻,他终于点了点头:“好。

既然你愿意投军,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现在军营里缺伙夫,你们三个先去伙房帮忙,等过几天,再给你们安排别的差事。”

荆仪江心里松了一口气,连忙躬身道谢:“谢校尉!

小人一定好好干活,不辜负校尉的信任!”

“别高兴得太早。”

李校尉的声音冷了下来,“在秦军军营里,规矩比命还重要。

如果你们敢偷懒耍滑,或者有任何不轨之心,别怪我手下无情。”

“是!

小人记住了!”

李校尉挥了挥手,让一个士兵带着他们去伙房。

荆仪江三人跟在士兵身后,走进了秦军主营。

营寨里很热闹,士兵们有的在擦拭兵器,有的在篝火旁吃饭,有的在操练,到处都是整齐划一的喊叫声,充满了肃杀之气。

老郑悄悄碰了碰荆仪江的胳膊,小声说:“咱们这一步,算是赌对了。”

荆仪江点了点头,眼神却没有放松。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进了秦军军营,他们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繁重的活计,还有严苛的军纪,以及随时可能到来的危险。

但他不后悔。

他看着营寨里来来往往的秦军士兵,看着那些锋利的兵器和坚固的甲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变强,然后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伙房在营寨的西北角,里面弥漫着粮食和柴火的味道。

带他们来的士兵把他们交给伙房的管事,就转身走了。

管事是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叫王屠,以前是个屠夫,说话嗓门很大:“你们三个,就是新来的伙夫?”

“是。”

荆仪江躬身回答。

“好。”

王屠指了指旁边的水缸,“先把这十口水缸都挑满水,再去劈柴,劈够一百根。

天黑之前要是没干完,就别想吃饭!”

说完,他就转身去忙活别的事了,根本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

荆仪江看了看那十口比他还高的水缸,又看了看旁边堆得像小山一样的木头,深吸了一口气:“老郑,你胳膊不方便,负责劈柴。

小三,你帮我打水。

我去挑水。”

“我也能挑水!”

陈小三攥了攥拳头,不服气地说。

“你还小,力气不够。”

荆仪江摸了摸他的头,“等你长大了,再帮我挑。”

陈小三低下头,小声说了句“好”。

老郑拿起斧头,走到木头堆旁,虽然左臂受伤,但他常年打猎,力气很大,一斧头下去,就能把一根木头劈成两半。

陈小三则拿着水桶,去营外的河边打水,虽然水桶很重,但他还是咬着牙,一趟又一趟地跑。

荆仪江则挑着扁担,把水倒进水缸里,扁担压在他的肩膀上,疼得他龇牙咧嘴,但他不敢停下——他知道,这是他在秦军军营里的第一份活计,必须做好。

夕阳西下的时候,十口水缸终于被挑满了,一百根柴火也劈完了。

三人累得瘫在地上,浑身是汗,胳膊和肩膀都酸得抬不起来。

王屠走过来,看了看水缸和柴火,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还算利索。

来,这是你们的晚饭。”

他递给他们三个黑乎乎的窝头,还有一碗浑浊的米汤。

荆仪江接过窝头,咬了一口,虽然又干又硬,但他还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这是他三天来吃的第一顿饱饭。

老郑和陈小三也吃得很快,尤其是陈小三,差点噎到。

吃完晚饭,王屠给他们安排了一个简陋的帐篷,里面只有三张稻草铺。

三人躺在稻草上,很快就睡着了。

荆仪江躺在稻草上,却没有立刻睡着。

他听着帐篷外士兵们的说话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心里思绪万千。

他知道,投秦只是他乱世求生的第一步。

接下来,他要面对的,还有更多的挑战和危险。

但他不怕。

因为他是荆仪江,是从濮阳的战火里爬出来的少年。

他要在这乱世里,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夜色渐深,秦军主营的篝火渐渐熄灭,只有营墙上的哨兵还在坚守岗位。

荆仪江闭上眼睛,终于沉沉睡去。

在梦里,他又回到了荆家村,看到了母亲在灯下缝衣裳,看到了阿爹在田埂上劳作,看到了妹妹在院子里追着蝴蝶跑。

那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也是他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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