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业考核场上，我第一百零八次被导师用戒尺敲中脑门。“芳蕤！你又想直接捅死考核对象！

”白胡子老头气得跳脚，“我们这是无情道结业考试，不是屠宰场上岗培训！

”我揉着发红的额头，理直气壮：“导师，最快解决战斗的方式就是一击毙命。您看，我又刷新了本届最快击败记录——零点零三息。”场边传来嗤笑声。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那位“正数第一”大师兄。“芳师妹，”他飘然落在擂台，衣袂翩翩，“修道之人，岂能只重杀伐？须知万物有灵，即便是考核用的幻象魔物，也当给予基本尊重。

”我认真点头：“师兄说得对。” 然后趁他摆造型时一剑刺穿他腋下三寸处的防御空门。

“你！”大师兄踉跄后退，脸色煞白，“偷袭？！”“战场上魔修会等我念完开场诗吗？

”我歪头反问，“导师教过，能偷袭何必刚正面？

”导师捂脸：“我没教过这个...”全场哗然中，光幕刷新排名： 芳蕤：实战满分，道德负分 总排名：倒数第一这就是我，芳蕤，修真界著名偏科生。

以所有实战课满分、道德课零分的惊人成绩，稳坐无情道百年来的倒数第一宝座。

结业仪式本该很无聊——如果那个魔修没有突然闯进来的话。“救命！他们要杀我！

”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女跌进广场，身后追来一群执法长老。导师正要上前，少女突然拽住大师兄衣角：“就因为我是魔修，所以我就该死吗？

诸位可曾记得百年前人魔签订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全场寂静。

大师兄握剑的手微微一颤。“我认为，”他缓缓收剑，“不是所有魔修都该死。

”正数第二的师姐眼眶泛红：“她看起来好可怜...”就在众人感动时，我注意到少女袖中滑出的淬毒匕首。“小心！”我大喊一声扑上前。

然后“accidentally ”把师徒三人都捅了个对穿。

修：...... 大师兄：...... 师姐：......我利落抽剑：“抱歉手滑，本来只想捅魔修的。” 看着倒地三人，我补充道：“但这样更高效——魔修的花语是手慢无啊！”全场死寂。

医疗长老边抢救边哭嚎：“造孽啊！一招干掉本届前三名！

”导师颤抖着指我：“你道德课真是零分实至名归...”我谦虚拱手：“都是导师教得好。

” 说完发现导师也晕过去了。事后审判堂上，我据理力争： “第一，魔修袖藏毒刃欲偷袭。” “第二，大师兄明知危险还收剑。” “第三，师姐分心时脖颈距毒刃仅零点零一寸。” “综上，我的选择性价比最高。

”宗主气得胡子翘起：“那你为什么连导师都捅？

”我眨眨眼：“导师站的位置正好形成贯穿伤角度，省时省力。”最终判决：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派往人间界历练，道德考核及格前不得归宗。于是三日后，我提着剑来到人间界最乱的国度——大雍。

城门口贴着我的通缉令： 悬赏：女魔头芳蕤 特征：道德负分，爱好补刀 危险等级：切勿靠近，会变得不幸我满意点头：“宣传很到位。

” 然后揭下通缉令找官府领赏——“举报自己也是举报”。县太爷看着通缉令和我的脸，冷汗直流：“姑娘，这...”我剑鞘轻点桌面：“奖金结现银，谢谢。

” 于是我用自己换来的赏金，包下全县最贵的酒楼。

当晚就遇上刺杀——来自魔修同伙的报复。黑衣人头领冷笑：“就是你杀了圣女？

” 我正数着银子头也不抬：“买一送三，还饶个导师。”刺客们一拥而上。三息后，我踩着尸体继续数钱。 漏网之鱼颤抖道：“你...你不是被封印修为了吗？

”我展示脚上的禁灵镯：“是啊，所以刚用了纯物理攻击。” 看着他连滚带爬逃跑，我好心提醒： “劳驾传个话——下次派点贵的来，你们首领太抠门。”第二日，我“魔头”名声更盛了。正当我琢磨怎么再赚笔赏金时，遇到了命中的“冤大头”——镇北少将军裴寂。他被追杀得浑身是血，还不忘护着怀中幼童。

“姑娘快走！”他见我路过急忙喊道，“这些歹人凶残...”我点头：“看出来了。

” 然后抡起路边摊的烧火棍，把追兵全敲晕捆好。“送到官府能领赏吗？”我认真问裴寂。

他愣愣点头：“他们是敌国细作，赏金百两...”我当即打包货物：“送货上门，包邮。

”这就是我们俗套的相遇。更俗套的是，裴寂非要娶我。“芳姑娘救在下三次，此恩无以为报...” 我打断：“折现就行。” 他坚持：“裴某愿以正妻之位相报！

”我计算着：包吃包住还有月钱，比风餐露宿强。 遂点头：“成，丧偶可改嫁吗？

” 裴寂的笑容僵在脸上。大婚那日，我靠着剑鞘打哈欠：“流程能快点吗？

赶着洞房收礼金呢。”宾客们窃窃私语： “新娘子怎么带剑拜堂？

” “听说她前日把闹洞房的大将军之子挂城楼了...”裴寂擦着汗拜完天地，当晚就被军情急召出征。我挥挥手：“记得带土特产。” 然后扛着他留下的私库钥匙，过上了数钱斗妾室的快乐生活。直到三年后，裴寂荣归故里。

还带着个柔弱女子和会叫爹的崽。满城都在传：“镇北将军带外室回府了！

” 我嗑着瓜子点评：“情节老套，差评。”裴寂跪得很快：“夫人听我解释！

她是敌国公主，身...” 女子哭得梨花带雨：“姐姐要怪就怪我...” 小孩躲在她裙后偷看我钱袋。

我拔剑。 裴寂扑来拦：“夫人不可！” 我剑锋一转削掉他玉冠：“别紧张，量尺寸给你们打三口棺材。”女子尖叫晕倒。裴寂悲愤：“你怎如此恶毒！

” 我掏出一叠纸：“这三年来，你寄回的家书墨迹相同，笔迹却不同。

” 又指向孩子：“三岁孩童年齿该长几颗？需要我掰开他嘴数数吗？”现场死寂。

孩子突然咧嘴一笑：“被发现啦。” 然后一掌击飞裴寂！“魔修幼崽？”我挑眉，“你们业务拓展到人间界了？”假孩子撕开伪装：“芳蕤，你破坏圣女大人计划多次...” 我打断：“直接说，谁派你来的？赏金多少？

” 他愣住：“什么赏金？” 我失望收剑：“没赏金装什么反派。”当晚，将军府塌了半边。 我在废墟里扒拉私库银两时，裴寂幽幽转醒：“夫人...” 我甩他和离书：“演技太差，下次找个班进修。

”他突然抓住我衣袖：“等等！其实我是...” 话未说完，一支羽箭穿透他心口。

屋顶上，师尊冷着脸收弓： “考核结束。芳蕤，你再次道德零分——居然真和凡人成亲！

”我震惊：“这竟是道德考核？” 师尊冷哼：“不然你以为为何派你来人间界？

”我看着吐血的裴寂，缓缓举剑： “导师，杀人灭口的话...能加分吗？

”裴寂：“......？” 师尊：“......？

” 系统提示：道德分数-10086好的，我们继续这个道德负分剑修的奇妙之旅。

接上文师尊的箭还插在裴寂心口，血珠沿着箭羽滴落，在青石砖上绽开小小梅花。

我盯着师尊，师尊盯着我，裴寂盯着我们俩。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最终我打破沉默：“导师，您这算干涉凡人命数吧？

《修真界跨界行为守则》第三章第二条...”师尊胡子抖了抖：“闭嘴！这是考核场景！

一切都是假的！”“哦？”我剑尖轻挑，勾起裴寂腰间玉佩，“那这仿制水平挺高啊，还带着镇北将军府的温热。

”裴寂突然抓住我的脚踝：“夫人...我其实...”“其实是个演员？”我抢答，“包吃住吗？日结多少？”他咳出口血：“我是魔界卧底...”师尊暴怒：“还敢胡说！

”第二箭离弦。我反手劈落箭矢：“导师，灭口也轮不到您啊——他欠我三年工钱还没结。

”裴寂趁机塞给我块令牌：“拿这个去鬼市...找...”话未说完，化作青烟消散。

地上只剩个草扎的小人儿。我捡起草人：“嚯，替身傀儡？报销吗？

”师尊脸色铁青：“芳蕤！你明知是考核还配合演戏！

”我无辜摊手：“您又没说不能开发支线任务。

新增罪名：勾结魔修未遂 评语：建议回炉重造师尊冷笑：“即刻押回思过崖！

”我突然指向天空：“导师快看！有魔修在抢小孩糖葫芦！”趁师尊转头，我剑鞘猛击地面。

烟雾弹炸开——来自裴寂“遗物”里的赠品。烟雾中我蹿上房顶，却撞进个结界。

仙盟执法长老们慈祥微笑：“芳师侄，想去哪儿啊？”我默默收剑：“...茅房。

”于是我被“请”回修真界，直接丢进思过崖顶层。“特殊待遇啊。”我敲敲结界，“以前只有魔尊享受过这规格。”结界外传来轻笑：“现在还有你。”我转头。隔壁洞窟里，银发男子正在泡茶。“新来的？”他推来杯茶，“因何入狱？”我接过茶杯：“道德太优秀，系统无法识别。”他挑眉：“巧了，我是因长得太好看被嫉妒。

”光幕突然弹出警告： 注意！

危险等级：SSS我肃然起敬：“阁下莫非是...三百年前让仙魔两界集体整容的那位？

”他颔首：“小小成就，不足挂齿。”这可是传奇人物！当年因嫌仙界穿搭太丑，一手策划“时尚革命”，导致仙魔集体容貌焦虑，引发大规模斗法——比谁造型更靓。

“前辈，”我虚心求教，“您觉得今年流行色...”结界突然剧烈震动。

墨渊叹气：“又来了。” 只见崖底涌来密密麻麻的女修： “墨渊大人！

这是人家新做的法袍！” “哥哥看我发型可好？” “都闪开！我带了最新款仙晶美甲！

”我目瞪口呆：“这里是思过崖还是粉丝见面会？”墨渊随手布下隔音结界：“习惯就好。

说说你，怎么得罪道德系统了？”我简述经历，重点强调奖金被克扣部分。

他若有所思：“那个系统啊...最近确实疯了。” 说着调出光幕：“看，昨天它给捐功德箱的慈航真人打负分，理由是她投的是假币。”我：“...确实是假币啊。

” 墨渊：“可那是她刚超度的亡魂给的纸钱。”突然，整个思过崖响起警报： 警告！

检测到超高道德值接近 危险！圣母型修士出没！我和墨渊同时抱头蹲防。

一道圣光降临，白衣女子飘然而至：“墨渊师兄！芳蕤师妹！

你们看起来好可怜...”我小声问：“这谁？” 墨渊痛苦面具：“仙盟第一圣母，白莲仙子。”白莲仙子泪光盈盈：“听说师妹因道德分低被关，我特地求情让你将功补过——”她展开卷轴：“去妖界护送圣兽蛋，任务成功可加100道德分！”我立刻拒绝：“不去。

咽：“可那颗蛋关系到两界和平...” 我掏出小本本：“上月您为‘和平’送去的灵兽，现已成为妖界火锅城招牌菜。”白莲仙子僵住：“那、那是意外！

” 转身又对墨渊发光：“师兄~” 墨渊直接装死。

示： 拒绝圣母：道德分-10 接受任务：可能获得100分我骂骂咧咧上路了。

妖界入口，队友们早已等候。 壮汉捶胸：“俺是金刚门第一力士！

” 书生拱手：“小生天机阁首席卦师。” 少女叉腰：“药王谷毒尊是也！

”我们互相打量，齐齐后退一步——这队伍配置怎么看都像要团灭。果然，刚进妖界就遇袭。

一群小妖举着横幅：“反对圣兽蛋入境！” “破坏生态平衡！” “妖界不是垃圾场！

”我点头：“有理有据。” 然后把他们全捆了挂树上：“但我是来赚分的，理解一下。

”深夜扎营时，毒尊少女突然凑近：“姐姐，你道德分多少呀？

” 我亮出光幕：“-10097。” 她羡慕惊呼：“这么高？！我才-30000！

”原来这位因嫌病人太吵，研制了哑毒，导致药王谷三年没收到差评。

卦师突然睁眼：“今夜有血光之灾！” 力士立刻抡起锤子：“在哪！

” 卦师颤巍巍指着我：“她、她枕头下...”我摸出颗蛋：“哦，白天捡的。

” 蛋壳“咔嚓”裂开，钻出个毛茸茸脑袋。众人惊呼：“圣兽提前孵化了！

” 小东西眨着湿漉漉的眼睛，突然张口： “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妈妈！

”然后它看向我：“妈。” 又看向毒尊：“小妈。” 看向卦师：“神棍爹。

” 最后对力士喊：“坐骑！”力士：“？？？”更糟的是，蛋壳里飘出张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