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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09-13 07:34:31 

一天刚蒙蒙亮,刘家村就已经醒了过来。

今天是村里的大日子——徐家的闺女徐朝清要出嫁了。六岁的刘国江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丫跑到窗边。村子里已经热闹非凡,红色的灯笼挂满了村道两旁,大人们忙忙碌碌地穿梭往来,脸上都洋溢着喜庆的笑容。

“国江,快把衣服穿好,一会儿新娘子就要过来了!”母亲在门外喊道,声音里也透着难得的欢快。刘国江急急忙忙套上那件只有过年才穿的蓝色粗布新衣,扣子都扣歪了也顾不上整理。他跑出房门,差点撞上正在院子里磨刀的爹爹。“慢点儿,小兔崽子!”爹爹笑骂着,手中的砍刀闪着寒光,那是准备用来宰杀肥猪的。

今天全村人都要来吃喜酒,徐家摆了二十桌宴席呢。刘国江做了个鬼脸,一溜烟跑出了院子。

村道上已经聚集了不少孩子,个个都穿着最好的衣服,小脸蛋洗得干干净净,眼睛亮晶晶地望向村口的方向。“听说新娘子是从二十里外的徐家村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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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子长得可好看了,我娘说的!”“一会儿有喜糖吃,我哥哥上次吃喜酒带回来好多!

”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刘国江挤在他们中间,踮着脚尖往村口张望。他的心跳得厉害,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别的什么。这是他第一次参加婚礼,对于“新娘子”这个神秘的存在,他充满了好奇和想象。太阳渐渐升高,锣鼓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来了来了!新娘子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孩子们顿时像炸开了锅,一窝蜂地向村口涌去。刘国江被人群推搡着,好不容易挤到了最前面。只见一支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正从山道上走来,最前面是八个壮汉抬着的大红花轿,轿身披红挂彩,轿顶缀着流苏,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轿子后面跟着吹鼓手,唢呐声声,锣鼓喧天,好不热闹。花轿在村口的空地上缓缓落下,这是村里的老规矩——新娘子要在这里下轿,接受村民的祝福,然后再由新郎接进家门。

轿帘被一只纤细的手轻轻掀起,围观的村民们顿时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即将现身的新娘子身上。刘国江屏住了呼吸。

先是一只绣着鸳鸯的红鞋踏出轿门,接着是一袭大红的嫁衣,最后,盖头被微风轻轻吹起一角,露出了一张清秀的脸庞。刘国江一下子愣住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人。乌黑的发髻上别着一朵鲜艳的红花,几缕青丝垂在耳畔,衬得肌肤如雪。她的眼睛像山涧最清澈的泉水,明亮而又温柔,眼波流转间仿佛能说话。

小巧的鼻梁下,樱唇微微上扬,带着羞涩而又甜美的笑意。六岁的小国江还不懂得什么是美,什么是心动,他只是觉得看着这个新娘子,心里就像被阳光照着的溪水,暖洋洋、亮晶晶的。

按照习俗,新娘子要从篮子里拿出喜糖分给围观的孩子们。孩子们一窝蜂地涌上去,将新娘子团团围住,伸出小手叽叽喳喳地讨要糖果。“新娘子给我喜糖!”“新娘子真好看!

”“我要多要一块!”徐朝清微笑着,从篮子里抓出一把又一把的糖果分给孩子们。

她的手指细长白皙,像初春刚刚破土而出的嫩笋,与周围那些粗糙黝黑的小手形成鲜明对比。

刘国江被小伙伴们推搡着,不知不觉就挤到了最前面。他仰着小脸,呆呆地看着这个如画中走出来的新娘子,完全忘记了讨要糖果。

徐朝清注意到了这个特别的小男孩。他比其他孩子都要瘦小,穿着略显宽大的新衣,扣子都扣歪了。但他的眼睛特别亮,像黑夜中最亮的星星,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

她弯下腰,抓了一把糖果递给他,柔声说:“来,给你糖吃。”刘国江却没有伸手接糖,而是仰着小脸,缺了门牙的嘴巴一张一合,奶声奶气地说:“新娘子快摸摸我的缺牙,这样我就能长出新牙。”人群中顿时爆发出哄笑声。大人们觉得这孩子天真可爱,孩子们则跟着起哄。“刘国江想媳妇喽!”“缺牙仔想要新娘子摸牙喽!

”徐朝清的脸微微泛红,但看着小男孩那认真而又期待的眼神,她不禁莞尔一笑。

那笑容如同阳光穿透云层,瞬间照亮了刘国江小小的世界。她真的弯下腰来,伸出那只白皙纤细的手,轻轻摸了摸刘国江的缺牙处。她的手指温暖而柔软,带着淡淡的香气,像是春天里盛开的野花香。“摸摸缺牙,新牙快长。

”她的声音如山间的溪水,清澈悦耳,流淌进刘国江的心里。

刘国江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头顶蔓延到脚底,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他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丽脸庞,脱口而出:“新娘子真漂亮。

”这句话又引来一阵善意的哄笑。徐朝清的脸更红了,像是涂了最艳的胭脂。

她从篮子里多抓了一把糖果,塞进刘国江的口袋里,轻声说:“快长出新牙,长大了娶个更漂亮的媳妇。”在那一刻,六岁男孩的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

他还不明白那是什么,只是觉得这个新娘子和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她那么美丽,那么温柔,她的手指那么软,声音那么好听。他下意识地捂紧了装满糖果的口袋,仿佛那是什么珍贵的宝物。人群又开始涌动,新娘子被簇拥着往新郎家走去。

刘国江站在原地,小手紧紧捂着口袋,眼睛一直追随着那个红色的身影。

他看到新娘子走过他家庭院前的那棵老槐树,树影斑驳地洒在她身上,像是披了一身星光;他看到她在转弯处不小心踩到一块松动的石头,险些跌倒,那个瞬间他的心都揪了起来;他看到她在进新郎家门前,回头望了一眼,目光不经意间与他相遇,然后对他微微一笑。那一笑,深深地刻进了刘国江的心里。

直到新娘子完全消失在视野中,刘国江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他掏出口袋里的糖果,那是一包用红纸包着的酥糖,还带着新娘子手上的余温。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一块,放进嘴里。

甜味在口中化开,是他从未尝过的美味。但他觉得,这甜味不仅仅来自糖本身,更来自于那个美丽新娘子的温柔。那天晚上的喜宴,刘国江吃得心不在焉。

大块的红烧肉、香喷喷的白米饭、难得一见的鱼和鸡,这些平日里让他垂涎欲滴的美食,今天却失去了往日的吸引力。他的脑海里全是那个红色身影和温柔的笑容。喜宴结束后,孩子们在村道上追逐嬉戏,模仿着白天的迎亲队伍。有的扮新郎,有的扮新娘,有的当轿夫,有的当吹鼓手。大家玩得不亦乐乎。“刘国江,你来当新郎!”一个大点的孩子拉着他说。

“不,我要当新娘子!”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争着说。刘国江却摇摇头,默默走到一边,掏出口袋里剩下的糖果,小心地数了数,还有五块。他决定每天只吃一块,这样就能多吃几天,多记住几天那个美丽的新娘子。夜幕降临,村子里逐渐安静下来。

刘国江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月光从窗户纸的破洞中透进来,在泥地上投下一个光斑。

他闭上眼睛,那一幕:红色的花轿、纤细的手、温柔的笑容、温暖的手指触摸缺牙处的感觉...那一夜,刘国江做了一个梦。梦里不再是漆黑一片,而是有着明亮眼睛和温柔笑容的新娘子。

她牵着他的手,走在开满野花的山路上,阳光明媚,微风和煦。她俯下身,又一次摸了摸他的缺牙处,轻声说:“摸摸缺牙,新牙快长。”梦中的他仰起脸,很认真地说:“等我长大了,我要娶你当媳妇。”新娘子笑了,笑容如阳光般灿烂:“那你得快快长大,长出新牙才行。”这个梦如此美好,以至于第二天醒来时,刘国江还久久沉浸在梦中的情境里,不愿意回到现实。

他摸了摸自己的缺牙处,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新娘子手指的温暖。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快快长大,快快长出新牙。从那天起,刘国江多了一个习惯——每天都会到村口的老槐树下坐一会儿,望着那条通往外面世界的山路,期待着能再次看到那个美丽的身影。有时,他会在树下捡到几片红色的纸屑,那是迎亲队伍留下的鞭炮碎屑。他会小心地收集起来,用布包好,藏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小洞里。这些红色的碎片,成了他与那个美丽新娘子之间唯一的联系。每当想她的时候,他就会拿出这些纸屑,放在手心里仔细端详,仿佛那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气息。村里的生活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大人们继续忙着田里的活计,孩子们继续漫山遍野地奔跑嬉戏。但刘国江的心里,却永远地住进了一个穿着嫁衣的美丽身影。他依然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自从见过新娘子后,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了。山更青了,水更绿了,连天空都变得更加湛蓝。有时,他会偷偷幻想:等自己长大了,新娘子会不会还记得那个缺牙的小男孩?会不会真的等他去娶她?这些天真的想法,如同春天里埋下的种子,在六岁男孩的心中悄悄生根发芽。他不知道的是,这颗种子将会在岁月的滋养下,长成一棵参天大树,支撑起他一生的爱与守候。而此刻的他,只是每天望着那条山路,期待着能再次见到那个让他初见就惊艳了时光的身影。在期待中,他摸了摸自己的缺牙处,甜甜地笑了。新牙一定会长出来的,他坚信。就像他坚信,总有一天,他会再次见到那个美丽的新娘子。二十年光阴,在刘家村这个偏远的山村里,就像村前那条小河里的水,看似静止,实则在不经意间静静流淌。当年的孩童们已长成少年,大人们的鬓角也添了几缕风霜。十六岁的刘国江不再是那个缺牙的小男孩。

岁月的磨砺让他继承了父亲挺拔的身板和宽厚的肩膀,个头窜得老高,站在人群里很是显眼。

长年的劳作使他拥有一身结实的肌肉,能轻松扛起百来斤的粮食走上好几里山路而不喘大气。

他的面容褪去了稚嫩,眉眼越发深邃,鼻梁高挺,唇线分明,是村里不少怀春少女偷偷倾慕的对象。这天清晨,刘国江像往常一样上山砍柴。

林间的空气清新湿润,鸟儿在枝头欢快地鸣叫。他挥舞着斧头,动作娴熟而有力,不一会儿就砍好了一大捆柴火。用麻绳仔细捆扎好后,他轻松地将柴捆甩到背上,迈着稳健的步伐往山下走去。快到村口时,刘国江远远看见几个妇人聚在老槐树下,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她们的神情诡秘而又兴奋,那种表情刘国江再熟悉不过——通常村里有什么大事小情,妇人们就是这般模样。

他本不想理会,打算径直回家。但就在经过她们身边时,零星的几句话飘进了他的耳朵。

“听说了吗?徐朝清的男人没了。”一个瘦高个的妇人压低声音说,但那音量恰好能让周围人都听见。“真的假的?怎么没的?”另一个胖些的妇人立刻接话,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好奇。瘦高个妇人做出悲痛的表情,但眼里闪着光:“说是上山采药,失足掉下了悬崖,连尸首都没找全呢!啧啧,真是造孽啊...”刘国江的脚步猛地顿住了,心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撞击了一下。徐朝清?是那个新娘子徐朝清吗?

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十年前那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红色的花轿,纤细的手,温柔的笑容,还有那双抚摸过他缺牙处的手指。这十年来,他虽然很少见到她,但每次偶然遇见,都会忍不住偷偷多看几眼。她似乎总是微微低着头,行色匆匆,但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只是多了几分生活的疲惫和沧桑。“这才结婚几年啊,就守了寡。”胖妇人咂着嘴摇头,“还带着个三岁的丫头,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哦。”一个尖脸妇人神秘地凑近些,声音压得更低:“要我说啊,那徐朝清就是个克夫的命。你们看她长的那模样,太俊的女人留不住福气。我早就说过,这桩婚事长不了...”刘国江的心沉了下去,像是压了块石头,闷得他喘不过气。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些人能如此轻松地谈论别人的悲剧,甚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她婆婆正在家里闹呢,”又一个妇人加入谈话,“说是徐朝清克死了她儿子,要把她们母女赶出去。”“这也太狠心了吧?”一个年轻些的妇人似乎有些不忍,“孤儿寡母的,赶出去怎么活啊?”尖脸妇人嗤笑一声:“谁说不是呢?

但那老婆子固执得很,说是宁可绝后也不能留个扫把星在家。要我说啊,赶出去也好,省得祸害整个村子...”刘国江听不下去了,背着柴火大步往家走,但那些恶毒的话语像针一样扎进他的心里。他无法想象,那个曾经如此温柔地抚摸过他缺牙处的女子,如今正遭受着怎样的痛苦和磨难。回到家,母亲正在灶前忙碌着准备午饭。刘国江放下柴火,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娘,听说...徐朝清的男人没了?”母亲叹了口气,擦了擦手:“是啊,真是造孽。

那么好一个小伙子,说没就没了。留下孤儿寡母的,往后日子可难过了。”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她婆婆不是个好相与的,正在家里闹呢,说是朝清克死了她儿子,要赶她们母女出去。”刘国江的心揪紧了:“那...她们能去哪?

”母亲摇摇头:“谁知道呢?这世道,一个寡妇带着孩子,能上哪去?”她看了看儿子,语气严肃起来,“国江,我知道你心善,但这事咱们管不了。你离远点,别惹一身骚,听见没有?”刘国江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帮母亲往灶里添柴。火光跳跃着,映照着他若有所思的脸庞。几天后的一个下午,刘国江从地里干完活回家。太阳西斜,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路过村西头的小河边时,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蹲在河边洗衣服。

是徐朝清。她的变化很大,刘国江几乎认不出来了。原本红润的脸庞变得苍白消瘦,眼窝深陷,下面有着明显的黑眼圈。曾经乌黑亮丽的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散乱的发丝贴在汗湿的额头上。她的衣服宽大破旧,洗得发白,袖口已经磨出了毛边。

但让刘国江注意的是,她的脊背挺得笔直,一下一下用力地搓洗着衣服,动作机械而坚韧。

在她身边,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正蹲在地上玩石子,瘦瘦小小的,时不时抬头看看母亲,小手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角。刘国江的脚步慢了下来,心中涌起一股酸楚。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过去。“朝清姐。”他轻声叫道,生怕惊扰了她。徐朝清抬起头,看见是刘国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是国江啊,长这么高了。

”她的声音依然好听,但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和沙哑,像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刘国江注意到,徐朝清洗的衣服堆得像座小山,不仅有女人的衣物,还有男人的——想必是她婆家人的。那些厚重的粗布衣服浸水后格外沉重,她每搓洗一下都要费很大的力气。“您...还好吗?”刘国江问道,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问得愚蠢。她怎么可能好呢?刚刚丧夫,又被婆婆刁难,独自带着幼小的孩子。徐朝清低下头,继续搓洗衣服,声音很轻:“还好,日子总要过的。

”这句话说得平静,但刘国江能听出其中蕴含的无奈和坚韧。

一旁的小女孩怯生生地看着刘国江,大眼睛里满是懵懂和不安,小手紧紧攥着母亲的衣角。

刘国江心里一酸,想起口袋里还有一块用油纸包着的麦芽糖——那是他早晨出门时母亲塞给他的,他一直没舍得吃。他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那块糖,递到小女孩面前:“给你。

”小女孩看看糖,又看看母亲,不敢接。那双大眼睛里写满了渴望,但又带着怯懦和犹豫。

“拿着吧。”徐朝清轻声说,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小女孩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过糖,小声说了句:“谢谢叔叔。”然后迫不及待地拆开油纸,小口小口地舔起来,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刘国江蹲在那里,看着小女孩吃得香甜,心里却不是滋味。

他抬头对徐朝清说:“朝清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就说。”徐朝清摇摇头,依旧没有抬头:“不用了,国江,谢谢你。我们...能应付。”她的语气很平静,但刘国江能听出其中的艰难和倔强。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个老妇人尖厉的叫骂声:“徐朝清!洗个衣服要洗一天吗?就知道偷懒!

克死了我儿子还不够,还要把我们家的福气都克没吗?”徐朝清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手上的动作顿住了。刘国江看见她的手指攥紧了手中的衣服,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但很快,她又继续搓洗起来,而且动作更快更用力,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发泄在那些衣服上。

她转过头,对刘国江说:“你快回去吧,让人看见你在这里和我说话,不好。

”她的声音很低,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刘国江还想说什么,但看见徐朝清眼中的恳求和难堪,只好点点头,起身离开了。走出一段距离后,他忍不住回头望去。夕阳的余晖洒在河面上,泛着金色的光芒。徐朝清依然蹲在河边,单薄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她一下一下用力地搓洗着衣服,肩膀微微颤抖着,不知是因为用力还是在哭泣。那个小小的女孩依然紧挨着她,时不时抬头看看母亲,又继续低头玩石子。那一刻,十六岁的刘国江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他想保护她,想让她不再那么辛苦,想看见她再次露出十年前那样明媚的笑容。他想走上前去,接过她手中的衣服,帮她洗完那堆得像小山一样的衣物;他想带她和那个小女孩离开这个地方,去一个没有人能够伤害她们的地方;他想抹去她眼中的疲惫和悲伤,让她重新展露笑颜。

但他知道,现在的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他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没有能力改变什么,甚至连上前帮忙的勇气都没有——因为他知道,那样只会给她带来更多的非议和麻烦。

刘国江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无力和渺小,痛恨那些长舌妇人的恶毒言语,痛恨这个对弱者毫不宽容的世界。

他最后望了一眼那个在河边艰难搓洗衣服的孤单身影,转身大步向家走去。

每一步都沉重而坚定,仿佛在下一个重大的决心。那个傍晚,刘国江没有像往常一样和伙伴们去村口玩耍,而是早早地回了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母亲叫他吃饭,他也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没有出来。躺在床上,他望着黝黑的屋顶,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徐朝清在河边洗衣服的身影,那个瘦弱而又坚韧的背影,那双因劳作而粗糙红肿的手,那个小心翼翼舔着糖块的小女孩...十年前那个穿着嫁衣、笑靥如花的新娘子,与如今这个衣衫褴褛、疲惫不堪的寡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命运为何如此不公?

那样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子,为何要遭受如此多的苦难?刘国江翻来覆去,久久无法入睡。

他想起白天那些妇人的闲言碎语,想起徐朝清婆婆恶毒的叫骂,想起村里人对寡妇的偏见和歧视...所有这些都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和无力。但同时,徐朝清那句“日子总要过的”又让他感到震撼。那是怎样的一种坚韧和勇气?

在遭受如此巨大的打击和屈辱后,依然能够挺直脊背,继续面对生活。这一刻,刘国江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徐朝清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当年那个小男孩对美丽新娘子的懵懂好感。那是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情感,夹杂着怜惜、敬佩、愤怒和不平。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但他清楚地知道,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个曾经给过他温暖和善意的女子,就这样被生活压垮。

夜深了,村子里最后一点灯火也熄灭了。刘国江依然睁着眼睛,在黑暗中思考着。窗外,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更衬得夜寂静无比。他的心中,一颗种子正在悄悄发芽——那是保护的欲望,是改变的决心,是对不公的反抗。

虽然现在的他还不知道该如何实现这些,但他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他开始关心,开始在意,开始为另一个人的命运而感到痛心。这一夜,十六岁的刘国江在辗转反侧中,完成了从少年到成人的第一次心灵蜕变。他不再只是关注自己的小世界,开始意识到责任的重量,感受到爱的萌芽。三从那天在河边相遇之后,刘国江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拴住了,总是不由自主地牵挂着那个住在村头茅屋里的苦命女子。

他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徐朝清的近况,得知她最终还是被婆婆狠心赶出了家门,只带着几件单薄的衣物和年幼的女儿,搬进了村头那间废弃的看瓜人茅屋。

那间茅屋刘国江是知道的,去年夏天他还和伙伴们在那里避过雨。茅屋四面漏风,屋顶漏雨,墙上还有好几个窟窿,地上总是潮湿的。一想到徐朝清和那么小的孩子要住在那种地方,刘国江就心急如焚,坐立难安。但他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去帮忙。在这个封闭的小山村里,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一个未婚的小伙子,频繁地去帮助一个寡妇,这会引来怎样的闲言碎语,他再清楚不过。那些长舌妇人会用最恶毒的语言中伤徐朝清,也会让他的家人蒙羞。经过几个不眠之夜的思考,刘国江想出了一个办法——偷偷地帮忙。

于是,从那天起,刘国江的生活多了一个秘密的日程。他会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起床,趁着晨曦的微光,摸黑到山上砍一捆柴火,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村头的茅屋前,悄悄将柴火放在门口。做完这一切,他还要小心翼翼地抹去地上的脚印,以免被人发现。

有时候,他会在打鱼的时候特意多打几条,用草绳串好了,趁着夜色挂在茅屋的门楣上。

有时候,他会在自家菜地里多摘些新鲜的蔬菜,用布包好,趁没人的时候放在茅屋的窗台上。

每一次偷偷帮忙,刘国江的心都跳得厉害,既害怕被人发现,又为能帮到徐朝清而感到欣慰。

他总是在放下东西后,躲在远处的树丛里观察一会儿,直到看见徐朝清出来发现那些东西,脸上露出惊讶而又感激的表情,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起初,徐朝清不知道是谁在帮自己。

她以为是村里哪个好心人看不下去,暗中相助。但接连几天都在门口发现柴火、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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