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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岁禾徐卓煦(岁禾煦光)全章节在线阅读_(岁禾煦光)全本在线阅读

时间: 2025-09-13 07:34:48 
周三的晨光来得软,透过清晏馆的木窗,在长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叶岁禾比平时起得早,把馆里里外外扫了一遍,又用软布擦了擦书架上的浮尘——连最上层那捆旧报纸的红绳,都被她理得整整齐齐。

桌角的护手霜还放在原处,是徐卓煦上次留下的。

她昨天睡前拆开用了点,檀香混着淡淡的乳香,涂在手上很润,虎口那道浅疤好像都没那么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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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指尖触到冰凉的管身,她忽然有点慌——等会儿见到徐卓煦,该提这护手霜的事吗?

说“谢谢”会不会太生分?

不说又好像显得她没放在心上。

正对着护手霜发呆,门口传来“嗒嗒”的脚步声,比上次林薇的高跟鞋声轻些,却还是让叶岁禾的心跳漏了半拍。

她赶紧把护手霜往桌下推了推,抬头时,正好看见徐卓煦站在门口,手里没让林薇跟着,只拎着个深棕色的布包,晨光落在他肩上,把深灰色西装的边角染得有点暖。

“叶小姐。”

他先开口,声音比上次柔和些,没了雨天的冷意,“今天没带助理,想跟你好好聊聊。”

叶岁禾点点头,手不自觉地攥了攥衣角:“徐总请坐,我给您倒杯茶。”

她转身去拿柜上的粗瓷茶杯——这杯子是师父当年待客用的,杯身上有几道浅纹,是多年前被书角磕的,却一首没舍得扔。

徐卓煦没坐,反而走到书架前,目光落在那捆旧报纸上,指尖轻轻碰了碰红绳:“这是苏老先生攒的?

我爷爷书房里,也有一捆一模一样的,连系绳的方式都一样。”

叶岁禾倒茶的手顿了顿,回头看他:“您爷爷也认识我师父?”

“算认识吧。”

徐卓煦转过身,眼底带着点回忆的软,“我爷爷年轻时也爱古籍,三十年前跟苏老先生在一次古籍交流会上见过,还聊了半宿修书的手艺。

后来爷爷总说,苏老先生是‘把心泡在纸里’的人,可惜一首没机会再见面。”

叶岁禾心里咯噔一下——原来徐卓煦跟师父还有这层渊源?

她把茶杯递过去,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冰凉的触感让她赶紧缩了回来,脸颊有点发烫:“我师父也跟我提过,说三十年前有个姓徐的先生,跟他聊楮树皮纸的用法,聊得特别投缘。”

“那就是我爷爷。”

徐卓煦接过茶杯,没喝,只是看着杯身上的浅纹,“这杯子跟我爷爷书房里的也一样,是当年苏老先生送他的,说‘粗瓷不娇气,像修书的人,得经得住磨’。”

叶岁禾愣住了,盯着徐卓煦手里的茶杯,忽然觉得这馆里的一切,好像都在跟徐卓煦的过去牵着手。

她走到长桌前,把那卷补了一半的《考工记》摊开,晨光落在纸页上,补纸与原纸的纹路融在一起,像从来没断过。

“徐总,您看。”

她指着残卷,声音比平时亮了点,“这卷《考工记》,我用的是您爷爷跟我师父聊过的楮树皮纸,按他们当年说的法子泡了半个月,纤维软了,贴在原纸上才不会翘边。”

徐卓煦走过去,垂眼盯着残卷,指尖悬在纸页上方,没敢碰——他想起小时候,爷爷也是这样,教他看补纸的纹路,说“好的修复,是让纸自己‘认亲’,补纸得跟原纸脾气合,才能守得住千年的字”。

“我爷爷以前总说,修书得‘慢’。”

他轻声说,目光落在叶岁禾虎口的疤上,“他手上也有道疤,是修复《金刚经》残卷时,被竹刀划的,后来每次看那卷经,都要摸一摸疤,说‘这是跟老纸结的缘’。”

叶岁禾的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疤,忽然觉得心里的防备像被晨光晒化了些。

她抬头看徐卓煦,他的侧脸在晨光里很柔和,眼底的专注不是装的,是真的懂这卷残书,懂她守着的这些旧物。

“徐总,”她深吸一口气,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清晏馆不只是个店面,这里的每一卷书、每一件东西,都跟我师父、跟您爷爷的过去连着。

要是拆了,这些念想就断了……”徐卓煦没打断她,等她说完,才从布包里拿出个东西——是本泛黄的笔记本,封面上写着“修书札记”,字迹跟爷爷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他翻开笔记本,指着其中一页:“你看,这是我爷爷三十年前写的,说‘清晏馆的苏兄,守着一屋子老纸,像守着时光的根,这根不能断’。”

叶岁禾凑过去看,笔记本的纸页己经发脆,字迹却很清晰,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粗瓷茶杯,跟她柜上的一模一样。

她的眼眶忽然有点热,指尖轻轻摸着纸页,像在跟三十年前的爷爷和师父对话。

“我这次来,不是催你签字的。”

徐卓煦合上笔记本,语气很认真,“卓星的拆迁方案,我让团队改了——老街区保留三分之一的旧建筑,清晏馆就在保留名单里,而且我们会出钱帮你修馆里的老电线、补屋顶的漏,让馆能一首开下去。”

叶岁禾猛地抬头,眼里满是不敢信:“真的?

您……您为什么要改方案?”

“因为爷爷的笔记本。”

徐卓煦把笔记本递给她,“我上周翻到这页,忽然明白,拆迁不是把旧的全拆了,是要留住该留的根。

清晏馆是你和师父的根,也是我爷爷跟苏老先生的念想,这根不能断。”

叶岁禾接过笔记本,指尖有点抖。

晨光落在纸页上,把“这根不能断”五个字照得发亮,也把徐卓煦的影子照得暖。

她忽然想起上次雨天,他站在门口,盯着残卷的模样;想起他留下的护手霜,想起他说“希望能看到你手上的疤好点”——原来这个传闻里“只认利益”的男人,心里一首装着爷爷的念想,装着对旧物的软。

“谢谢徐总。”

她轻声说,眼眶里的泪终于没忍住,滴在笔记本的纸页上,晕开小小的圈,“我师父要是知道,肯定会特别开心。”

徐卓煦看着她眼里的泪,心里莫名有点软,像被晨光晒化的糖:“不用谢我,是清晏馆值得被留住。

对了,”他从布包里又拿出个东西,是个小小的竹镇纸,上面刻着“守拙”二字,跟墙上挂的字一模一样,“这是我爷爷当年仿照苏老先生的字刻的,送给你,就当是……替爷爷完成跟苏老先生的约定。”

叶岁禾接过竹镇纸,指尖摸着上面的刻痕,粗糙却温暖,像师父当年教她握竹刀的手。

她把镇纸放在《考工记》上,正好压住补好的纸茬,晨光落在镇纸上,“守拙”二字透着股踏实的劲。

馆外的巷子里,传来卖豆浆的吆喝声,带着清晨的烟火气。

叶岁禾抬头看徐卓煦,他正望着墙上的“守拙”二字,眼底带着点笑意,像在跟爷爷和师父打招呼。

她忽然觉得,清晏馆的晨光,从来没这么暖过——不仅暖了旧纸,还暖了人心,暖了那些连着过去与现在的念想。

“徐总,”她开口,声音里带着点轻快,“您要是不忙,我泡杯茶,跟您聊聊我师父修《伤寒论》的事?

我师父说,那是他这辈子最骄傲的活儿。”

徐卓煦转过头,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好啊,我也想听听,爷爷总说苏老先生修复《伤寒论》时,三天三夜没合眼,连饭都是让人送到书房的。”

晨光透过木窗,把两人的影子落在长桌上,跟那卷《考工记》、那本旧笔记本、那个竹镇纸叠在一起,像一幅慢慢展开的旧画,藏着时光的暖,也藏着未完的故事。

而清晏馆的木门,在晨光里轻轻敞着,像在等着更多跟旧物、跟念想有关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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