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闺蜜意外获得了两个系统。 一个是储物空间系统，一个是治愈系统。

闺蜜笑着选择储物空间系统，我则只能选择另一个。谁知一个月后全球丧尸末日，城市陷入混乱，物资匮乏，受伤更是家常便饭。

1 系统降临初夏的风卷着栀子花香溜进大学宿舍，却吹不散空气中那股突如其来的、非人的灼热。仿佛有无形的壁障将这里与外界隔开，光线变得扭曲。林薇与苏婉婉对面而立，震惊地看着眼前悬浮的两团幽蓝色光晕，像异次元睁开的瞳孔，冰冷的数据流在光晕中无声滑动：储物空间系统：内蕴无限维度，可永久保鲜一切物质 治愈系统：以生命能量为引，修复凡俗一切损伤“薇薇你看！

是系统！我们看过的末日文里的金手指！”苏婉婉眼睛瞪得溜圆，短暂的惊愕后是被巨大惊喜冲昏的兴奋，她几乎是扑了过去，指尖迫不及待地就要点向那个代表着“储物空间”的光团，“我早就想好了！要是真末世了，我一定要有个空间！囤满巧克力、薯片，还有你最爱的草莓牛奶！

我们再也不用担心饿肚子了！”林薇望着那两团幽蓝，心脏因未知而悸动，指尖微颤。

她的目光更多流连在“治愈系统”的描述上——“以生命能量为引，修复凡俗一切损伤”。

这行字像一道暖流，猝不及防地撞进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她想起小时候邻居奶奶摔断腿躺在床上呻吟时，自己蹲在床边，用小手笨拙地替奶奶揉按，嘴里嘟囔着“奶奶快好起来”的模样。那种渴望的本能，在此刻被悄然唤醒。

苏婉婉已雀跃着几乎要碰到“储物空间”，林薇刚想开口提醒“婉婉，我们再看看……”，就被闺蜜亲昵地一把挽住了胳膊，熟悉的草莓味洗发水香气蹭过她的脸颊。“薇薇最好了，这个给我嘛！”苏婉婉撒娇般摇晃着她的手臂，声音甜得像浸了蜜，“你总是那么会照顾人，心又软，治愈能力肯定超——级适合你，就像小天使一样！我就懒啦，有个随身仓库多方便，以后你的零食、药品，所有东西，我都帮你装哦！我的就是你的！

”那点微末的不适和考量——末世传言里，治愈系似乎更为稀缺珍贵——在闺蜜灿烂的笑脸和亲昵姿态下迅速消散。

林薇无奈地弯起嘴角，总是这样，她对婉婉的撒娇没辙。她点了点头，指尖转向，轻轻点中了那个代表着“治愈”的光团。“好，听你的。”光晕化作一道暖流，瞬间没入她的身体，温和的力量包裹住四肢百骸，与之同时涌入脑海的，是关于催发生机、修复创伤的庞杂知识与微妙感知。

她感到自己仿佛变成了一株汲取光热的植物，能感知到周围生命的脉动。而对面，苏婉婉闭着眼，脸上是压抑不住的、近乎亢奋的潮红，嘴角高高扬起，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任她予取予求的无限宝库。那时她们都不知道，这道看似寻常的选择，这个初夏午后弥漫着栀子花香的岔路口，会将她们的命运引向何等血腥的深渊。

仅仅一个月后，世界彻底倾覆。2 末日初现最初的混乱始于深夜此起彼伏的尖叫，像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炸裂了城市的宁静。电视信号中断前，屏幕上的最后一幕是新闻主播极度惊恐扭曲的脸，和窗外骤然坠落、肢体已然腐烂的“人影”。丧尸。

这个词从虚幻的文字变成了血淋淋的现实。街道很快被蹒跚扭曲的身影占据，腥臭的风卷着血沫和尘埃。文明社会的秩序在几天内崩塌殆尽，电力中断，网络消失，幸存者们在废墟和恐慌中艰难求生。林薇躲在自己家所在的老旧公寓楼的天台水箱后面，瑟瑟发抖。楼下传来令人牙酸的啃噬声和嘶吼。她父亲冒着生命危险加固了天台入口，母亲则日夜祈祷。几天后，楼下的张叔为了给大家找食物，被丧尸抓伤了胳膊，伤口肉眼可见地发黑溃烂，高烧不止。绝望笼罩着小小的幸存团体。

林薇看着张叔痛苦的模样，看着父母忧惧的眼神，鬼使神差地，她伸出了手，颤抖地按在那狰狞的伤口上。脑海中那些晦涩的知识自动流转，一股温和的暖流从她掌心涌出，渗入伤口。奇迹发生了。那令人心悸的黑色飞速消退，翻卷的皮肉蠕动着愈合，最后只剩下一道粉色的新疤。张叔呆滞地看着自己光洁如初的胳膊，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号啕大哭起来。从那天起，林薇成了这栋楼，乃至后来这个小幸存者基地的“希望”。小到划伤，大到骨折，甚至低程度的丧尸病毒感染，她都能力挽狂澜。她的白色T恤很快染满洗不净的血污和污渍，却被幸存者们虔诚地称为“天使的羽翼”。她瘦削、疲惫，眼底总是带着驱不散的阴霾，但每一个因她而重获新生的人感激的目光，都成了支撑她在这地狱里坚持下去的意义。

关于苏婉婉的消息，断断续续从其他幸存者口中传来。

据说她加入了城西一个叫“绿洲”的大基地，凭借着那个“神奇的空间”，那里“物资永远充足”，甚至还有新鲜的水果和肉罐头供应。传言里，苏婉婉成了掌握着所有人命脉的“物资女神”，备受尊崇或者说畏惧。

林薇真心为闺蜜感到高兴。至少，婉婉是安全的，过得很好。她甚至有些欣慰，当初的选择似乎没错。婉婉有了自保和富足的能力，而自己也能帮助更多人。

她时常会想起父母，末世初期艰难联系上一次，知道他们暂时安全，却无法得知苏婉婉男友赵峰的消息，他曾是她们大学的学长，末世后不知所踪。

这种虚假的安宁，在三个月后的一个午后，被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彻底打破。

3 地窖惊魂“天使姐姐……跟我们来……”三个孩子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大大的眼睛里却燃烧着超越年龄的恐惧与一种孤注一掷的愤怒。

他们像小老鼠一样溜进林薇暂时栖身的临时医疗点，脏兮兮的小手死死拽着她的衣角，声音压得极低，却抖得厉害。最大的那个孩子，眼睛红红的，把爸爸妈妈……还有好多人……关在里面……在抽血……”一股寒意瞬间从林薇的脊背窜上。

她跟着孩子们，心脏怦怦狂跳，穿梭在基地边缘荒废破败的巷道里，躲避着几拨漫无目的游荡的丧尸。最终，他们停在一扇毫不起眼、半嵌在土坡里的厚重铁皮门前。门上有锁，但似乎已经坏了，只是虚挂着。

一股难以形容的、浓重得令人作呕的气味从门缝里丝丝缕缕地飘出来——不仅仅是血腥，还有排泄物的恶臭、伤口腐烂的腥气，以及一种更深沉的、属于绝望的、令人心头发凉窒息的味道。林薇让孩子们躲远些，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用力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铁门。阴冷、潮湿的空气像粘稠的舌头，猛地舔舐上来，夹杂着铁锈和浓重消毒水也盖不住的恶臭。地窖里光线极度昏暗，只有几盏挂着蛛网的应急灯发出惨淡的、几乎要被黑暗吞噬的幽光。然而，就在这昏暗中，林薇看到了地狱。两排锈迹斑斑的铁笼，像牲口棚一样从地窖这头延伸到另一头，每一个笼子里，都蜷缩着一个人影。他们大多奄奄一息，瘦骨嶙峋，手腕或脚踝上挂着肮脏破烂的布条，底下是反复切割、抽血留下的狰狞伤疤，有些已经溃烂流脓。地上随意放着一些脏污的塑料桶和容器，里面是暗沉发黑的、凝固的血渍。有些人听到开门声，连抬头看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细微的、不像人声的呻吟。这是……人！活生生的人！

被像牲畜一样圈养、取血！林薇的胃部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喉咙。

她的治愈异能让她对生命的流逝和痛苦异常敏感，此刻，她感受到的是整个地窖弥漫的、巨大的、几乎凝成实质的生命流逝的痛苦和绝望，像无数根冰冷的针，狠狠扎进她的感知，让她头晕目眩。她的目光猛地盯在地窖最里面。

一个穿着干净柔软粉色毛衣的身影正背对着她，那粉色刺眼得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林薇认得那件毛衣，是她去年省吃俭用买来送给苏婉婉的生日礼物。

身影正熟练地从一个较大的铁笼里拖出一条苍白无力、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的手臂，手臂的主人似乎已经昏迷。她拿起一旁小桌上放着的一把造型奇特、泛着冰蓝色寒光的刀，似乎在思考从哪里下刀能取得更多、更新鲜的血液。那身影，太熟悉了。“婉婉？

”林薇的声音干涩得几乎不像自己的。身影动作一顿，缓缓地转过身来。

应急灯惨淡的光线勾勒出苏婉婉依旧甜美的侧脸轮廓，甚至比她末世前更加红润有光泽，仿佛被精心滋养着。她看到林薇，脸上没有丝毫意外或惊慌，反而极其自然地绽开一个灿烂的、一如一个月前选择系统时的笑靥，纯真又带着一丝娇憨。

只是那双看向林薇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完全不同的东西——一种冰冷的、贪婪的、近乎狂热的满足与戏谑。

她的视线轻飘飘地掠过林薇惨白的脸，扫过这人间地狱般的景象，语气轻快得像是在分享一个无意中发现的小心得：“知道为什么我当初一定要选空间系统吗，薇薇？”她歪了歪头，笑容甜美依旧，说出的每个字却都带着血腥气。“因为储存那些死物，多浪费啊。”“储存活人——才最划算，源源不断，永久‘保鲜’。

”4 血库真相林薇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血液都仿佛冻结了。

她牙齿咯咯作响，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他们……他们都是谁？！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人？

！”“我的‘库存’呀。”苏婉婉的语气轻松得像在介绍自己的收藏品，她甚至带着一种炫耀的姿态，用那把冰蓝色的刀指了指最近的铁笼。

里面是个脸色惨白如纸的年轻男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触目惊心。“这个，O型血，万能供体，上个月刚‘收’的，还新鲜着呢。

”她又指向斜对面笼子里一个瘦弱得几乎看不见的小女孩，“那个，Rh阴性血，稀有品种，得省着点用，细水长流。”她的目光扫过整个地窖，像是在巡视自己的王国，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得意：“还有角落里那个，看见没？免疫力好像特别强，被划伤好几次都没感染，他的血清能抑制低阶感染，可贵重了。哦，还有几个新陈代谢特别快的，恢复力好，可以抽得勤一点……”每一个轻描淡写的字眼，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林薇的心上。

她终于明白了——“绿洲”基地所谓的“永远充足的物资”，那些传言中新鲜的食物、甚至用于治疗的血液和血清，根本来源是这些被囚禁在地窖里、像牲畜一样被反复抽取生命力的“活体供体”！“你疯了！

苏婉婉！他们是人！不是货物！不是你的医疗物资！”林薇失控地尖叫起来，冲向离她最近的一个铁笼，想要拧开那简单的锁扣，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铁锁，却被那上面附着的绝望和痛苦烫得缩回手。“疯？”苏婉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咯咯地笑了起来，声音在地窖里回荡，显得格外瘆人，“我哪里疯了？我这是在救人！

没有干净的血浆、没有特效血清，薇薇，你那双‘天使之手’又能救得了谁？能救几个？

我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更高效、更可持续的‘储存’医疗资源的方式而已。

”她朝着林薇走近几步，脸上带着一种狂热而扭曲的蛊惑神情：“想想看，以前救一个重伤员需要多少抗生素？多少袋血浆？现在，只需要用他的一管血，可能就能救活好几个轻伤的。薇薇，这才是末日里真正的资源最优配置！是效率！

”5 昔日战友“最优配置？效率？”林薇看着铁笼里那些眼神空洞、奄奄一息的人，只觉得遍体生寒，血液都冷透了，“你把他们当做什么？会走路的血袋？可再生资源？！

”“差不多吧。”苏婉婉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件粉色毛衣随着她的动作泛起柔软的光泽，却衬得她的心肠更加冷硬，“至少在我这里，他们还能活着，还能为人类存续做点贡献，总比在外面变成丧尸，或者饿死、被人杀死强，对吧？”就在这时，地窖深处的一个铁笼里，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让林薇浑身血液几乎凝固的呻吟。“林……林医生……是……是你吗？

”林薇猛地转头，循声望去。在那个昏暗的角落，一个几乎不成人形的男人艰难地抬起头，污浊结块的头髮下，露出一双熟悉却绝望的眼睛。是阿明！三个月前，外出搜寻物资的小队遭遇尸潮，阿明为了掩护队友，被丧尸咬中了大腿动脉。

林薇当时耗尽了自己所有的能量，拼尽全力，也没能止住喷涌的鲜血，没能挽回他急速流逝的生命。她亲眼看着阿明在她怀里断气，为此内疚痛苦了很久，那是她少数几个“没能救回来”的人之一。可他竟然还活着！只是此刻的阿明，比她最后见到时更加瘦削憔悴，像一具蒙着人皮的骷髅。他受伤的那条腿裸露着，伤口狰狞外翻，却没有完全溃烂坏死——显然是被“精心”处理过，维持着一种不至于立刻死亡、却能持续提供“养料”的可怖状态。“你看，”苏婉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上露出一个得意又残忍的笑容，“连这种快死的人，我都能让他‘发挥余热’，持续创造价值。薇薇，你现在还觉得，你那一点点治愈能力，真的很伟大吗？它太局限了。”林薇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巨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过去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坚持，在此刻血腥的真相对比下，显得如此可笑又苍白。巨大的愤怒和灭顶的绝望席卷了她，让她浑身发抖。“苏婉婉，”她一字一顿，声音因极致的憎恶而低哑，“你让我觉得恶心。

”6 生死逃亡“滴滴滴——滴滴滴——”刺耳的警报声毫无预兆地在地窖里炸响！

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刺破鼓膜。苏婉婉脸色骤然一变，迅速扭头看向墙壁上一个不起眼的红色按钮，眼神瞬间变得阴鸷狠厉。她猛地按下按钮，处立刻传来沉重的齿轮转动和金属闸门开始降落的轰隆声——她在启动地窖的紧急封闭装置！

“想走？既然来了，看到了我的宝贝们，就别想那么容易出去乱说了！”苏婉婉再转过头时，脸上那点残存的甜美笑容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然的冰冷和杀意。

她手中那柄冰蓝色的短刀挽了个刀花，刀锋直指林薇，“你的治愈能力很特殊，说不定你的血，比他们都更有用！”林薇猛地后退，心脏狂跳。她迅速扫视周围，注意到关押人的铁笼使用的都是最老式的弹簧锁。生死关头，她福至心灵，尝试着将体内温顺的治愈能量猛地逆向催动，指尖瞬间迸发出灼热的高温，她狠狠抓住最近铁笼的锁扣！“滋啦”一声轻响，伴随着金属熔化的焦糊味，锁扣应声而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