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玄武关壮丁营像一座被遗忘的坟墓，寒风卷着雪粒砸在帐篷布上，发出细碎的“噼啪”声，像有人在用指甲刮着木板。

林战缩在稻草堆里，手里紧紧攥着一根从帐篷柱上掰下来的粗木棍，指节泛白——他的后背还留着刚才斥候爪子划过的刺痛，但此刻，更多的是兴奋——脑海里那座“杀道碑”还在发光，像一盏指引方向的灯。

“吱呀——”帐篷帘被轻轻掀开，一道黑影钻了进来。

林战的神经瞬间绷紧。

他贴着稻草堆往后挪了挪，眼睛盯着那道黑影——青灰色的皮肤、额头上的小角、手里握着的青铜刀……是天狼族的斥候！

而且比刚才那只更壮实，刀身还滴着血，显然刚杀了别的壮丁。

“人类……”斥候的声音像砂纸擦过玻璃，“刚才的小子，就是你？”

它的鼻子动了动，闻到了林战身上的血腥味，“你的心脏……一定很新鲜。”

林战没有说话。

他想起在特种部队学的近身格斗技巧——对付这种体型比自己大的敌人，要避其锋芒，攻击要害。

他慢慢把木棍举到胸前，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斥候扑了过来。

林战往旁边一滚，躲过了它的爪子。

青铜刀劈在稻草堆上，溅起一片草屑。

他趁机用木棍砸向斥候的膝盖——“咔”的一声，斥候疼得嗷叫，单膝跪在地上。

林战没有停，紧接着用木棍的尖端刺向它的喉咙。

“噗——”木棍刺穿了斥候的喉咙，鲜血喷了林战一脸。

斥候的身体僵住了，爪子还停在半空，眼睛瞪得很大，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它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最后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林战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满是血，但嘴角却扬起了笑容——他杀了一只天狼族斥候！

而且是用自己的力量！

这时，脑海里的杀道碑突然亮得更刺眼了。

一道洪钟般的声音响彻他的脑海：“斩杀天狼族斥候（一阶敌人），获得奖励：武徒境三重修为。”

紧接着，一股热流从他的丹田涌出来，沿着经脉传遍全身。

林战感觉自己的肌肉在膨胀，力气变得很大——刚才还觉得沉重的木棍，现在像根筷子一样轻；后背的伤口也不疼了，反而有一种酥麻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修复他的身体。

“这……就是修为？”

林战站起来，握了握拳头。

他能感觉到力量在血管里流动，像洪水决堤一样。

他走到斥候的尸体旁，捡起它的青铜刀——刀身很重，但他居然能轻松举起来！

他挥了挥刀，刀身划破空气，发出“嗡”的声音，比刚才那只斥候挥刀的声音更响、更有力。

“武徒境三重……”林战看着自己的手，手掌上的老茧还在，但此刻，这双手充满了力量，“原来，这就是杀道碑的力量。”

他想起白天救的那对母子——女人的眼泪、孩子的小手；想起壮丁营里的百姓——他们蜷缩在稻草堆里，眼神里满是恐惧；想起自己穿越过来的迷茫——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不知道该怎么回家。

但现在，他终于有了保护他们的能力。

“既然老天给了我这个机会，”林战对着帐篷外的黑暗说，声音里带着坚定，“我就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他们。”

突然，远处传来了狼嚎声——比刚才更响，更密集。

林战握紧手里的青铜刀，盯着帐篷外的黑暗。

他知道，更多的天狼族斥候来了，但这次，他不再害怕。

因为他有了杀道碑，有了力量，有了保护别人的勇气。

“来吧，”林战轻声说，眼睛里泛起红光，“我等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