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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引:我在王府的打工日常(林砚秋春桃)网络热门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青灯引:我在王府的打工日常(林砚秋春桃)

时间: 2025-09-13 07:39:59 
春桃的脚步声刚消失在雨幕里,林砚秋便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土坯墙上。

墙皮簌簌往下掉灰,混着雨水的潮气,呛得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她这才敢仔细打量这方寸之地。

柴房小得可怜,除了一堆发黑的稻草,就只有墙角一张缺腿的木桌,桌腿用半块青砖垫着,晃悠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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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春桃墩在地上的粗瓷碗滚了两圈,停在稻草堆边,黑褐色的药渣撒了一地,那股淡淡的苦杏仁味在潮湿的空气里弥漫开来,像条毒蛇,缠着人的鼻尖不放。

林砚秋盯着那些药渣,胃里一阵翻腾。

原主昨晚该有多疼?

从记忆碎片里能拼凑出些模糊的画面——蜷缩在稻草堆里,手死死抠着地面,指甲缝里全是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哀鸣,首到最后没了声息。

“放心,你的仇,我记下了。”

她对着空气低声说,像是在对那个死去的少女承诺。

随即又自嘲地勾了勾嘴角,自身难保的人,说这话未免太可笑。

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这药到底是谁让春桃送来的。

张妈妈?

还是另有其人?

她扶着墙,一步一挪地挪到木桌前。

桌面坑坑洼洼,积着层厚厚的灰,角落里放着个豁口的陶罐,里面空空如也——原主记忆里,这罐子里藏着半块麦饼,是她省了三天口粮攒下的,昨晚疼得厉害时,曾摸索着想吃点东西压一压。

林砚秋的目光落在陶罐旁的稻草上。

那里有片压得扁平的痕迹,还沾着几粒麦饼碎屑。

她蹲下身,借着屋顶破洞漏下的微光仔细看,忽然发现稻草缝隙里卡着点什么——是一小块灰褐色的东西,带着点黏糊糊的湿意。

她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拈起来,凑到鼻尖闻了闻。

不是药渣的味道,也不是麦饼的麦香,而是一种……混杂着油脂和霉味的怪味。

更重要的是,这东西的边缘有些发绿,像被什么东西腐蚀过。

林砚秋的心猛地一沉。

原主昨晚吃的麦饼,被动了手脚?

她想起春桃刚才的反应——听到“鼠药”时瞬间煞白的脸,听到“冲喜”时的慌乱。

这丫头肯定知道些什么,但未必是主谋,更像是被人当枪使的小喽啰。

“得找个机会,逼出幕后的人。”

她把那小块东西用破布小心包好,塞进稻草堆最深处,又用几根硬秸秆压住。

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绝不能被发现。

做完这一切,她才感觉到手腕又开始发烫。

撸起袖子一看,那道星图印记比刚才更清晰了些,青灰色的纹路在皮肤下隐隐流动,像有生命似的。

她下意识地摸向袖中,青铜灯的轮廓硬硬地硌着掌心,灯身似乎也跟着微微发热,与手腕上的印记遥相呼应。

这灯和印记,到底是什么关系?

正琢磨着,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春桃尖利的告状声:“妈妈您看!

我说她装病吧!

刚才还跟我顶嘴呢,精神头好着呢!”

林砚秋迅速放下袖子,重新蜷回稻草堆里,故意把脸色憋得更白,嘴唇咬出点血色,一副进气少出气多的模样。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穿着灰布褂子的老妇走了进来。

这老妇约莫五十多岁,满脸褶子挤在一起,三角眼比春桃还尖,嘴角向下撇着,一看就是常年在底层作威作福的角色——正是柴房的管事,张妈妈。

她身后跟着两个小丫鬟,手里端着水盆和干净的粗布衣裳,显然是来“验身”的。

张妈妈一进门就皱紧了眉头,嫌恶地扇了扇鼻子:“这什么味儿?

臭烘烘的!”

她的目光扫过地上的药渣,最后落在林砚秋身上,像打量牲口似的,“还没死呢?”

林砚秋虚弱地抬了抬眼,声音细若蚊蚋:“妈妈……少跟我装死!”

张妈妈上前一步,抬脚就往稻草堆上踹,“春桃说你不肯喝药?

还敢怀疑药里有毒?

我看你是活腻了!”

稻草被踹得飞起,林砚秋“哎哟”一声,顺势往旁边一滚,恰好避开她的脚,却“不小心”把刚才藏药渣的破碗碰得更远了些。

“妈妈饶命……”她捂着肚子,疼得额头冒汗,其实是真疼——刚才撞在墙上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奴婢不是怀疑药……是……是昨晚吃了点东西,怕是食物中毒了……食物中毒?”

张妈妈狐疑地眯起眼,“你能有什么东西吃?”

“是……是前几日省的半块麦饼……”林砚秋喘着气,手指颤巍巍地指向那个空陶罐,“就放在那里……昨晚吃了两口,夜里就疼得打滚……那麦饼……好像有点怪味……”春桃在一旁听着,脸“唰”地又白了,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张妈妈何等精明,立刻察觉到不对。

她斜睨了春桃一眼,春桃慌忙低下头,眼神躲闪。

张妈妈心里便有了数——这柴房里的几个丫头明争暗斗,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管,可若是敢动到给王爷冲喜的人头上,那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麦饼是谁给你的?”

张妈妈的声音冷了下来,像淬了冰。

“是……是厨房的刘管事分的……”林砚秋说得模棱两可,既没指认春桃,又把线索引向了别处。

“刘管事?”

张妈妈冷笑一声,“她借十个胆子,也不敢在王府的吃食里动手脚。”

她转过身,目光像刀子似的刮过春桃的脸,“前几日是你负责给她们分吃食吧?”

春桃吓得“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妈妈!

不是我!

真的不是我!

我就是按规矩分的,别的什么都没做啊!”

“没做?”

张妈妈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她的耳朵,“那你刚才跑回来跟我告状时,怎么不说是她吃坏了肚子?

反而一口咬定她装病?”

“我……我……”春桃被问得哑口无言,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是……是有人让我盯着她,说要是她活不成,就……就……就怎么样?”

张妈妈的声音陡然拔高。

“就说是她自己病死的!”

春桃哭喊着,终于松了口。

林砚秋躺在稻草堆里,悄悄勾了勾嘴角。

果然有幕后黑手。

张妈妈的脸色铁青,显然也没想到会牵扯出这些事。

她瞪着春桃,恨铁不成钢:“蠢货!

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

你知道这要是被王爷知道了,咱们这柴房的人都得跟着陪葬!”

春桃哭得更凶了:“妈妈救我!

我真不知道会这样啊!

是……是李嬷嬷让我照做的,她说……她说这丫头命贱,死了也没人在乎……”李嬷嬷?

林砚秋心里记下这个名字。

这李嬷嬷是谁?

为什么要针对原主?

张妈妈显然也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变得复杂起来,像是有些忌惮。

她松开春桃的耳朵,沉声道:“这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

春桃愣住了:“妈妈?”

“闭嘴!”

张妈妈厉声呵斥,随即转过身,换上一副还算温和的脸色对林砚秋道,“丫头,你受委屈了。

既然是吃坏了肚子,就先好好歇着,我让人给你送点干净的吃食和药来。”

这变脸的速度,让林砚秋暗自咋舌。

看来这李嬷嬷的来头不小,连张妈妈都要忌惮三分。

“谢妈妈……”林砚秋适时地露出感激涕零的样子。

张妈妈又瞪了春桃一眼,示意她起来,然后带着人匆匆离开了,临走时还特意让小丫鬟把地上的药渣收拾干净,像是要抹去什么痕迹。

柴房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林砚秋慢慢坐起身,揉了揉刚才被稻草硌得生疼的腰。

这一局,她暂时赢了,不仅保住了命,还摸到了点线索。

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李嬷嬷背后是谁?

她们为什么要置原主于死地?

更重要的是,那位据说快死的靖王爷,萧玦……他和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

她下意识地摸向袖中的青铜灯,灯身的温度己经降了下来,恢复了冰冷的触感。

可手腕上的星图印记,却依旧在隐隐发烫,像在提醒她,这场穿越,绝不仅仅是意外。

雨还在下,敲打着破旧的窗棂,像一首永不停歇的哀乐。

林砚秋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不管前方有多少荆棘,她都得走下去。

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个素未谋面,却用生命给了她一次重生机会的少女。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在王府的主院书房里,一个玄衣男人正听着属下的汇报,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墨色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王爷,柴房那边,张妈妈刚去过,说是……那个姓林的丫头吃坏了肚子。”

萧玦没说话,目光落在桌角一个古朴的木盒上,盒盖上的星图纹在烛火下泛着幽幽的光。

“李嬷嬷那边,要处理吗?”

萧玦的指尖顿了顿,半晌才吐出两个字:“不必。”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他倒要看看,这突然冒出来的丫头,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到底想做什么。

窗外的雨,似乎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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