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让白月光女主杀疯了顾言深沈疏桐小说完结推荐_热门小说阅读穿书后,我让白月光女主杀疯了顾言深沈疏桐
凌晨三点十七分,沈疏桐的指尖在键盘上悬停成僵死的蝶。
公寓落地窗映着整座城市的虚假繁荣,霓虹在玻璃上洇开暗红的血痕,像极了她正在校对的古早虐文里反复出现的意象。文档标题《囚爱:总裁的蚀骨危情》在屏幕上泛着冷光,光标卡在女主角沈疏桐被灌下堕胎药的段落,宋体字扭曲成蠕动的蛆虫,争先恐后钻进她发胀的太阳穴。
胃部传来熟悉的痉挛。她揉着发酸的后颈起身,速溶咖啡的焦苦味在齿间腐烂成铁锈味。饮水机流出的冷水冲击着玻璃杯壁,溅出的水珠在桌面上晕开,像极了文档里描写的、从女主嘴角滑落的血珠。
“沈疏桐蜷缩在地下室的稻草堆里,顾言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皮鞋碾过破碎的相框……”
屏幕蓝光在她眼下投出青黑的阴影。这个与自己同名的角色,正被作者用最残忍的笔触凌迟 —— 被囚禁三年,被白月光林薇薇设计挖掉肾脏,最后在精神病院里抱着幻想中的孩子,笑着从顶楼坠落。那些字句裹着甜腻的血腥味,黏在视网膜上擦不净。
倦意突然掀翻堤坝。她扶住桌沿时带倒了烟灰缸,玻璃碎裂声里,意识沉入浓黑的海底。最后映入眼帘的,是文档末尾那句加粗的作者按语:“虐到极致才是爱,感谢读者老爷打赏的刀片!”
……
窒息感是从鼻腔开始蔓延的。
不是劣质空气清新剂的化学味,是雪松香薰混合着高级丝绒的陈旧气息,像走进尘封百年的贵族墓室。沈疏桐猛地睁开眼,水晶吊灯的折射光刺得她眼眶发酸,视线里浮动着无数光斑,如同溺水者看见的最后幻象。
身体像被卡车碾过,每一寸肌肉都在发出锈蚀般的呻吟。她挣扎着撑起上半身,指尖触到的不是出租屋磨得起球的棉被,而是冰凉光滑的真丝床单,暗纹在光线下流转,像蛇鳞在皮肤上游走。
记忆碎片突然炸开。
顾言深的皮鞋踩碎她的素描本。林薇薇穿着她的裙子,笑靥如花地展示孕检单。冰冷的针头刺入静脉,药物顺着血管爬向心脏。地下室的铁门被锁上,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像死神的秒表在倒数。
这些画面清晰得可怕,带着触感、气味和声音,蛮横地钻进她的脑海。
沈疏桐掀开被子跌下床,赤脚踩在羊毛地毯上,柔软的触感反而让人脊背发凉。她扶着墙走到落地窗前,手指抚过冰凉的玻璃,窗外是熟悉的城市天际线 —— 中央商务区的摩天楼刺破云层,霓虹灯勾勒出冰冷的轮廓,和她公寓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但这里不是她的公寓。
这间卧室大得离谱,衣帽间的玻璃门反射出她的身影:苍白消瘦的脸,眼下有着病态的青黑,长发枯黄如草,身上只松垮地套着一件男士白衬衫,领口能看到锁骨处淡粉色的勒痕。
这是文档里那个被囚禁的沈疏桐,在第 78 章时的模样。
荒谬感像冰水从头顶浇下,顺着脊椎冻僵四肢。她,一个在编辑部熬夜改稿的社畜,居然穿进了那本让她吐了三次的古早虐文里,成了那个注定不得好死的同名炮灰。
“咔哒。”
门锁转动的轻响在死寂中被无限放大。沈疏桐没有回头,玻璃映出门口那个挺拔的身影,西装剪裁完美得像手术刀,肩线锋利如刀脊,阴影里的侧脸轮廓分明,却带着一种非人的冷硬感。
顾言深。
这个名字在舌尖滚过,带着文档里描写的、混合着雪茄与占有欲的危险气息。
“醒了?”
低沉的男声没有温度,像冰锥敲在玻璃上。他走进来,皮鞋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却带来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沈疏桐看着玻璃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得像宣纸,眼神却异常平静,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身后男人逐渐逼近的倒影。
他停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属于他的气息漫过来,雪松香薰被某种更冷冽的味道覆盖 —— 那是文档里反复强调的、属于顾言深的 “掌控者气息”。
“医生说你脱水严重,” 他的视线落在她赤裸的脚踝上,那里有一圈淡淡的红痕,“看来昨晚的教训还不够。”
昨晚?沈疏桐的记忆在飞速检索。是林薇薇假装被她推下楼梯,顾言深盛怒之下把她关在浴室,任由冷水浇了整整一夜。标准的虐文套路,愚蠢又残忍。
她终于缓缓转过身,目光迎上他的视线。
这是一张英俊到近乎锋利的脸,眉骨高挺,鼻梁如刀削,薄唇紧抿成冷硬的线条。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睛,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像结了冰的寒潭,倒映着她的身影,却没有任何温度,只有理所当然的占有和漠然。
文档里说,顾言深爱惨了白月光林薇薇,而她沈疏桐,不过是因为眉眼有三分相似,才被他圈养起来的替身。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这间卧室半步。”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林薇薇下周要来看你,安分点,别给我惹麻烦。”
沈疏桐看着他,突然觉得可笑。眼前这个男人,不过是文字堆砌出的偏执狂,他的爱与恨,都遵循着最狗血的剧本逻辑。而她,是那个手握剧本的读者。
她没有像文档里那样歇斯底里地质问,也没有卑微乞求他的怜悯。只是抬起手,指尖轻轻划过自己苍白的脸颊,动作缓慢而诡异。
“顾言深,”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你知道吗?”
男人的眉峰微不可察地蹙起,似乎对她平静的反应感到意外。
“被关久了的鸟,” 她的目光掠过他紧绷的下颌线,落在他昂贵的袖扣上,“会啄掉自己的羽毛。”
空气瞬间凝固。
顾言深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压迫感陡然加重,仿佛无形的巨石压在胸口。他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带着侵略性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想说什么?”
沈疏桐却突然笑了。那笑容很淡,甚至带着几分病气的苍白,却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破了他营造的窒息氛围。
“没什么。” 她转过身,重新看向窗外的城市,“只是觉得,这笼子的装修,品味真差。”
身后的气息骤然变冷。她能感觉到顾言深的视线像实质的冰锥,刺在她的背上。但她没有再回头。
玻璃映出两个对峙的身影。一个是掌控一切的霸总,一个是本该卑微顺从的替身。但此刻,笼中的金丝雀没有振翅挣扎,只是安静地站着,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看透剧本的嘲弄。
沈疏桐知道,从她醒来的那一刻起,这本虐文的剧本,该改写了。而她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让那个站在身后的男人明白 ——
她不是任人摆布的沈疏桐,她是带着剧本杀回来的,沈疏桐。
卧室门被 “砰” 地关上,带着隐忍的怒火。沈疏桐直到听见楼下传来玻璃杯砸碎的声音,才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掌心的指甲印很深,渗出血珠,在真丝衬衫上洇开一小朵暗红的花。
像极了文档里,那些描写过无数次的血迹。
但这一次,不再是为了取悦谁的虐恋剧本。这是她的,求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