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熬夜写出的论文，被我舍友林晚晚拿去，署上她和校草顾言琛的名字。

她抱着顾言琛的手臂，笑得天真又恶毒：“念念，这可是我和言琛哥爱的结晶，你不会介意吧？”转眼，她又盯上了我刚收到的联名款情侣卫衣，那是我准备去祭奠男友时穿的。“借我穿穿，就穿一次，言琛哥最喜欢这个牌子了。

”她没等我同意，已经换上衣服，跑去跟顾言琛拍了九宫格发朋友圈。校庆日，她再次抢走了我准备在晚会上表演的原创歌曲。我看着她，声音很轻：“这首歌，是我写给去世男友的。”“歌词里藏着通灵咒语，观众越多，怨气越重。”她翻了个白眼，骂我嫉妒她能一唱成名，活该一辈子当个没人要的穷酸鬼。可当晚，她登台开口的瞬间，全场灯光熄灭，音响里只剩一个男人阴冷的笑声。第1章“啊——！

”刺破耳膜的尖叫来自舞台中央的林晚晚。前一秒，她还沐浴在追光灯下，享受着万人瞩目的虚荣。下一秒，整个体育馆陷入死寂的黑暗，只有她的话筒传出诡异的电流声，和那声不属于她的，男人的低沉笑声。“呵。

”那笑声贴着音响，钻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阴冷。恐慌开始蔓延。

“怎么回事？停电了？”“我怎么感觉脖子后面凉飕飕的……”“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是音响事故吗？”应急灯挣扎着亮起，昏黄的光线中，我看见顾言琛第一个冲上舞台，将吓得瘫软在地的林晚晚紧紧搂进怀里。“别怕，晚晚，别怕，只是意外。

”顾言琛的声音一贯的温柔，却只对着林晚晚。他脱下外套，裹住瑟瑟发抖的林晚晚，然后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穿过混乱的人群，精准地锁定了我。“苏念！是不是你搞的鬼？

”他声色俱厉，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林晚晚在他怀里探出头，泪眼婆娑，手指着我，声音又尖又利：“是她！一定是她！她嫉妒我！她说这首歌有诅咒！言琛哥，她想害死我！”她哭得梨花带雨，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对不起，念念，”她转向我，声音却大到足够让周围的人听清，“我知道你一直喜欢言琛哥，也知道你写的歌很好，可你不能因为嫉妒，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破坏校庆晚会啊！”“你不要怪念念，言琛哥，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唱她的歌，我不该比她更讨人喜欢……”颠倒黑白，茶言茶语。

周围的议论声瞬间调转了方向。“原来是她啊，那个计算机系的系花，听说家里很穷。

”“抢别人男朋友不成，就搞这种恶毒的诅咒？太恶心了吧！”“我看她长的就一副克夫相，怪不得男朋友死了，活该！”顾言琛抱着林晚晚走下台，经过我身边时，他停下脚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厌恶与轻蔑。“苏念，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恶毒的女人。

”“为了博取关注，连自己死去的男朋友都要消费，你不觉得丢人现眼吗？

”“离晚晚远一点，再让我发现你耍花样，我让你在A大待不下去。”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怀里，那个正用胜利者姿态朝我挑衅微笑的林晚晚。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每次呼吸都带着钝痛。回到宿舍时，林晚晚和顾言琛还没回来。我洗漱完，躺在床上，黑暗中，那声阴冷的笑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那是我男朋友，沈澈的声音。我闭上眼，轻声说：“沈澈，你来了吗？”没有人回答。凌晨两点，宿舍门被猛地推开。

林晚晚冲了进来，脸色惨白，身后跟着一脸担忧的顾言琛。“苏念！你给我起来！

”她冲到我的床边，一把掀开我的被子。“说！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为什么我一闭上眼，就能听到那个男人的笑声！”我坐起身，平静地看着她。“我说了，那首歌是写给他的。

”顾言琛把我从床上拽了下来，力道大得让我的手腕生疼。“你还装？

晚晚都被你吓出幻觉了！马上道歉，然后滚出这个宿舍！”林晚晚躲在顾言琛身后，声音颤抖却带着快意：“对，你快滚！我看见你就恶心！你这个穷鬼、扫把星！

你就像下水道里的烂泥，又臭又脏！”就在这时，林晚晚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屏幕上，是她发的那条穿着我卫衣的九宫格朋友圈。照片里的她和顾言琛笑得甜蜜。可现在，每一张照片的角落里，都多出了一个模糊的黑色人影。那人影没有五官，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在凝视着什么。林晚晚盯着手机，瞳孔骤然放大。“啊——！！！

”她发出比舞台上更凄厉的尖叫，将手机狠狠砸在地上。“他……他在照片里！

他一直在我身边！”她疯了一样地扑向我，指甲几乎要抓进我的肉里。“是你！

是你把他叫来的！你让他滚！让他滚啊！”我看着她惊恐到扭曲的脸，第一次，露出了一个微笑。“别急。”“这才只是开始。”第2章“苏念，你笑什么？你这个疯子！

”顾言琛一把将我推开，护住崩溃的林晚晚。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马上给我滚出去！这个宿舍，你不配住！

”林晚晚在他怀里抖成一团，嘴里反复念叨着：“有鬼……真的有鬼……言琛哥，我好怕……”“没事，晚晚，有我在。”顾言琛柔声安抚着她，随即转向我，声音又变得冷酷无情，“要不是看在你可怜，晚晚早就让你滚蛋了。

你每天穿得跟个奔丧的一样，晦气死了，谁知道是不是你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招来的！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黑色连衣裙。这是沈澈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他去世后，我只穿黑白两色的衣服。心脏的刺痛感又来了。我记得刚和沈澈在一起时，我最喜欢穿亮黄色的长裙。沈澈总是笑着刮我的鼻子：“我们家念念，就像一个小太阳。

”那时候，林晚晚还不是我的舍友，她只是隔壁班一个不起眼的女生，会跟在我身后，怯生生地问：“苏念学姐，这道高数题我不会，你可以教教我吗？”我教过她很多题，请她喝过很多次奶茶，甚至在她生活费不够的时候，把自己的分给她一半。

她是怎么回报我的？是在沈澈出车祸后，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是个灾星，克死了自己的男朋友。是在我拿到国家奖学金后，到处造谣我被老男人包养。

是在顾言琛出现后，偷走我的一切，只为了去讨好他。“言琛哥，别跟她废话了，”林晚晚从他怀里抬起头，恶毒地盯着我，“把她赶出去！

我一秒钟都不想再看到这张死人脸！”顾言琛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宿管阿姨的电话。“喂，阿姨，我们宿舍的苏念，对，就是她，半夜发疯，严重影响林晚晚同学休息，请你马上过来处理一下。”他的话轻描淡写，却给我判了死刑。几分钟后，宿管阿姨敲响了门。她看着一地狼藉和哭哭啼啼的林晚晚，眉头紧锁。“苏念，怎么回事？

大半夜不睡觉，闹什么？”林晚晚立刻抢着说：“阿姨，不关我的事！是她！

她不知道从哪里学了些歪门邪道，在宿舍里装神弄鬼，把我吓得心脏病都快犯了！

”顾言琛附和道：“阿姨，晚晚身体一直不好，受不得惊吓。

苏念同学的行为已经严重构成了骚扰，我们要求学校立刻让她搬出去。

”我站在一片狼藉中央，像一个局外人。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看着宿管阿姨越来越不耐烦的脸色。最后，阿姨指着我说：“你，苏念，现在就收拾东西，先去我那住一晚，明天等学校领导处理。”我没有反驳，默默地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我的东西很少，几件衣服，几本书，还有一个上了锁的小箱子。当我拿起那个箱子时，林晚晚的眼睛亮了。“等等！那是什么？”她指着箱子，“你是不是在里面藏了什么害人的东西？”她说着就要来抢。我侧身躲过。

这是沈澈留给我的遗物，谁也不能碰。顾言琛见状，上前一步扣住我的手腕，语气冰冷：“拿出来，让我们检查一下。”“这里面没什么。”我冷冷地说。

“没什么你心虚什么？”林晚晚尖叫，“言琛哥，抢过来！里面肯定有证据！

”顾言琛的力气很大，我根本挣脱不开。他夺过箱子，粗暴地扔在地上，用脚去踹那把小锁。

“砰”的一声，锁开了。箱子里的东西散落一地。不是什么害人的道具。而是一张张照片，全是我和沈澈的合影。照片上的少年笑得阳光灿烂，他身边的女孩，穿着明黄色的长裙，也笑得无忧无虑。顾言琛的动作停住了。林晚晚也愣住了。我蹲下身，一张一张地，把照片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擦掉上面的灰尘。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一滴一滴地砸在照片上。“够了。”顾言琛的声音有些干涩。“别在这装可怜了，看着恶心。

”他拉起林晚晚的手，“晚晚，我们走。这种人，不值得你浪费时间。”“为了保护你，我已经在校外租了公寓，今晚就搬过去，离这个疯女人远远的。”他甚至没再看我一眼，拉着林晚晚扬长而去。门被关上，宿舍里只剩下我和一地的回忆。我抱着照片，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冷得发抖。突然，一只冰凉的手，轻轻地覆上了我的后背。

一个熟悉的，带着叹息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念念，别哭了。”“你的东西，我会帮你，一样一样，拿回来。”第3章那只手没有温度，却奇异地抚平了我心中的恐慌和寒冷。

是沈澈。我没有回头，只是把脸埋进膝盖，任由眼泪无声滑落。第二天，学校的处理结果下来了。由于顾言琛和林晚晚一口咬定是我寻衅滋事，而我拿不出任何证据反驳，我被记了处分，并被强制要求搬离原宿舍。辅导员找我谈话，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我应该息事宁人。“苏念啊，我知道你失去男朋友，心情不好，但也不能影响其他同学啊。”“顾言琛同学和林晚晚同学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你跟他们闹矛盾，对你没好处。”“你就当是……换个环境，好好调整一下自己。

”我看着辅导员那张和稀泥的脸，什么也没说，签了字。新宿舍在最偏僻的一栋楼，四人间，只住了我一个。也好，清净。我刚把东西放下，手机就响了。是林晚晚打来的。电话一接通，就是她得意洋洋的炫耀。“苏念，你现在是不是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被赶到那个破楼里了？

”“嘻嘻，我就不一样了，我现在在言琛哥的江景大平层里，这里的浴缸比你的床都大！

”“哦对了，我今天逛街，看到一条项链特别好看，言琛哥二话不说就给我买了。

不像某些人，男朋友死了，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戴不起。”我沉默地听着，没有出声。

“怎么不说话？嫉妒得说不出话了？”林晚晚的语气更加轻蔑，“我告诉你，言琛哥说了，为了补偿我受到的惊吓，要让我把你所有的东西都拿走。”“他说，你这种穷鬼的东西，本来就配不上你，给我用，才是物尽其用。”“你的那几本限量版画册，我拿来垫桌脚了。

还有你妈妈留给你的那条旧项链，看着真廉价，我随手扔给楼下的流浪狗了，也不知道它戴不戴。”“砰！”我脑子里的一根弦，断了。那条项链，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林晚晚。”我的声音很冷，冷到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你把它扔哪了？”“哟，急了？”林晚晚在那头笑了，“想知道？求我啊。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告诉你了。”“不过也可能……已经被垃圾车收走了吧。毕竟垃圾，就该待在垃圾堆里，不是吗？”她说完，畅快地挂了电话。我冲出宿舍，疯了一样地跑到顾言琛的公寓楼下。我不知道是哪个垃圾桶，只能一个一个地翻。

腥臭的馊水，腐烂的果皮，黏腻的污渍……我全然不顾。我只想找到我的项链。

“你在干什么？”顾言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头，看到他和林晚晚站在不远处，像是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林晚晚挽着他的手臂，笑得花枝乱颤。“言琛哥，你看她，真的像条狗一样在翻垃圾哎！太好笑了！”顾言琛的眼神里也充满了鄙夷。“苏念，你还有没有一点尊严？为了条破项链，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晚晚从小娇生惯养，没见过什么好东西，拿你点东西是看得起你。你别不识抬举。”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是哪一个垃圾桶？”林晚晚从她那镶满水钻的包包里，慢悠悠地拿出了我的项链。那根细细的银链上，小小的坠子在阳光下闪着光。“在找这个吗？

”她晃了晃手里的项链，脸上是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对不起啊，念念，我刚才骗你的。

我怎么舍得把它扔了呢？毕竟，看你为了它急得团团转的样子，真的很有趣。”她说着，当着我的面，松开了手。项链划出一道小小的抛物线，掉进了路边的下水道格栅里。“哎呀，手滑了。”林晚晚无辜地眨了眨眼，然后挽着顾言琛的胳膊，娇滴滴地说：“言琛哥，我饿了，我们去吃那家新开的日料吧？我不想再看到这种晦气的人了。

”顾言琛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好，都听你的。”他们转身离开，没有再看我一眼。

我跪在下水道旁，伸手去够，指尖却只能碰到冰冷的铁栅栏。眼泪和着脸上的污渍，模糊了我的视线。就在我绝望的时候，一只手，从下水道的黑暗中伸了出来。

那是一只男人的手，苍白，骨节分明。他的掌心里，静静地躺着我的项链。然后，那只手，将项链重新戴回了我的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我听到沈澈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念念，闭上眼睛。”我顺从地闭上眼。几秒钟后，我听到了林晚晚惊恐的尖叫声，和顾言琛慌乱的呼喊。“晚晚！晚晚你怎么了！”“我的脚！

我的脚被抓住了！下水道里有东西！救命！救命啊！”第4章我睁开眼睛。不远处，林晚晚的一条腿诡异地卡在下水道格栅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拽住。

她整个人以一个扭曲的姿态趴在地上，脸上满是泥污和泪水，狼狈不堪。“言琛哥！救我！

它在拉我！它要把我拖下去了！”她哭喊着，双手死死扒住地面，指甲因为用力而翻裂，渗出血迹。顾言琛也慌了，他拼命去拉林晚晚的胳膊，却怎么也拉不动。“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他转过头，赤红着双眼瞪着我，“苏念！又是你！你到底对晚晚做了什么！

”我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脖子上的项链带着一丝冰凉的温度，仿佛沈澈的守护。我一步一步，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曾经不可一世，此刻却如同蝼蚁般挣扎的林晚晚。

“我做了什么？”我轻笑一声，蹲下身，凑到林晚晚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我没做什么。”“是他回来了。”“他说，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女孩，更不喜欢……别人弄脏他的女孩送的礼物。”林晚晚的身体猛地一僵，瞳孔里倒映出无尽的恐惧。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度可怕的东西，开始疯狂地摇头，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声。

“不……不是我……放开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现在知道错了？

”我直起身，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顾言琛的耳朵里，“晚了。

”顾言琛看着林晚晚几近崩溃的样子，再看看我平静到诡异的神情，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他。“你……你到底是谁？”他声音发颤。“我是谁？

”我看着他，笑了，“我是苏念啊。是你那个可以随意欺辱，可以被抢走一切，连尊严都可以被踩在脚下的女朋友的……舍友。”我特意加重了“舍友”两个字。

顾言琛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想起了那篇被署上他和林晚晚名字的论文，想起了那件被林晚晚穿走的情侣卫衣，想起了那首被抢走的歌。过去那些被他视作理所当然，甚至带着一丝优越感去默许的掠夺，此刻都变成了一把把尖刀，反射着冰冷刺骨的寒光。

“那些……都是你的？”“不然呢？”我反问，“你以为凭林晚晚那个恋爱脑，能写出深度学习的算法？”“你以为那件全球限量的卫衣，是她能买得起的？

”“你以为那首让你都觉得惊艳的歌，是她能写出来的？”我每说一句，顾言琛的脸色就更白一分。他看着在地上不断抽搐，已经快要失去意识的林晚晚，又看看我。

眼神从愤怒，到震惊，再到恐惧。“疯子……你们都是疯子……”他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地想要拨打120。我没有阻止他。我只是抬起头，看向公寓楼上方的天空。

轻声说：“沈澈，够了，别吓坏了别人。”拽着林晚晚的力量瞬间消失了。

顾言琛趁机将她从地上拖了出来。可就在这时，周围的路灯，商场的广告牌，大楼的景观灯……所有光源，在一瞬间，全部熄灭。整个世界陷入了比午夜更深沉的黑暗。

只有顾言琛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幽幽的光。然后，那阵熟悉的，阴冷的笑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不是从音响里，也不是从远处。而是贴着顾言琛的耳朵。“呵。”第5章黑暗中，我能清晰地听到顾言琛倒吸冷气的声音。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连怀里昏迷的林晚晚都差点脱手。“谁？谁在那里？”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高傲和镇定。回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几秒后，电力恢复，周围瞬间灯火通明。顾言琛惊魂未定地环顾四周，除了几个被刚才的突然断电吓到的路人，什么都没有。他再低头看我时，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那是一种混杂着恐惧、猜疑和一丝难以置信的复杂情绪。救护车很快就到了，林晚晚被抬上了担架。经过我身边时，顾言琛停顿了一下，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跟着上了车。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医院。

林晚晚被诊断为急性应激障碍，伴有严重的被害妄想，需要住院观察。我隔着病房的玻璃窗，看着她躺在床上，即便是睡着了，眉头也紧紧皱着，身体时不时地抽搐一下。

顾言琛坐在床边，一脸疲惫和茫然。他大概这辈子都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开始调查沈澈。以顾家的能力，查一个已经去世一年的普通学生，易如反掌。

他查到了沈澈的生平，查到了我和沈澈是青梅竹马，也查到了沈澈出车祸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