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顾谌说他是个孤儿，我是他唯一的亲人。我们相爱三年，他对我体贴入微，视若珍宝。

直到我再次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灯光刺目，我动弹不得，只有眼球可以费力转动。主刀医生穿着无菌服，露出的眉眼有几分熟悉。

顾谌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温柔得令人作呕。他指着我的方向：“哥，就是这双眼睛，和嫂子的最像。”他口中的“哥”拿起手术刀，金属反射出无机质的光。“放心，移植手术结束，谁也看不出来。”“她永远都回不来了。

”第1章 手术台上的猎物无影灯的光芒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直直刺入我的视网膜。

我能听见，能思考，甚至能闻到空气中浓郁的消毒水味，可我的身体却不属于我。

每一寸肌肉都沉重如铅，被无形的力量死死钉在手术台上。“哥，麻醉会不会已经过了？

她好像在动。”顾谌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那是我熟悉的、他每次为我担忧时才会有的声线。可现在，这份担忧却不是为我。

“局部麻醉加肌肉松弛剂，她醒着，但动不了。放心，这是最新技术，能保证供体在摘取过程中情绪稳定，有利于器官活性。”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冷静、平稳，像在解说一件与人无关的精密仪器。“哥，还是你专业。”顾谌松了口气。哥？

这个称呼在我混沌的大脑里炸开一个血洞。那个自称无父无母，在孤儿院长大，每次抱着我都会哭着说“念念，我只有你了”的顾谌，哪里来的哥哥？

一个穿着粉色病号服的女孩被扶了进来，她脚步虚浮，声音却甜得发腻。“阿谌，我会不会很疼？我好怕。”“别怕，薇薇。”顾谌立刻迎上去，将她半抱在怀里，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珍重，“哥是这方面最顶尖的专家，手术很快就好。睡一觉，你就能看见了。”苏薇薇，我见过这个女孩的照片。顾谌的手机壁纸，他说那是他资助的孤儿院妹妹，天生体弱，眼睛有疾病，是他唯一的牵挂。我信了。

我还傻乎乎地拿出自己的积蓄，对他说：“你的牵挂就是我的牵挂，这点钱给薇薇妹妹买些好吃的。”此刻，苏薇薇依偎在顾谌怀里，怯生生地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阿谌，温姐姐她……会很疼吧？要不还是算了吧，我不想因为我，让她受苦。”她说着“算了”，眼底却没有半分退缩，反而充满了恶毒的、胜利的快意。好一朵盛世白莲。顾谌心疼地抚摸她的头发：“傻瓜，说什么胡话。这是她欠你的。如果不是她，我们早就结婚了，你的眼睛也不会拖到今天。

”“你放心，她皮实得很，这点痛算什么。能把眼睛给你，是她的荣幸。

”他的话像一把淬了剧毒的钝刀，一刀一刀，在我心口凌迟。原来，我才是那个“意外”。

原来，我三年的深情，只是一个碍事的笑话。那个被称为“哥”的医生，顾凛，终于不耐烦地开口。“叙旧结束了？病人血压在升高，再拖下去，角膜活性会受影响。

”顾谌立刻说：“哥，开始吧，别管她。”苏薇薇柔柔弱弱地补充：“温姐姐，你别怪阿谌，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的眼睛长得太像我原本那双了。阿谌说，他最喜欢的就是我这双眼睛了。”她凑近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恶意地低语。

“你知道吗？每次阿谌抱着你，心里想的都是我。他每次夸你眼睛漂亮，都是在透过你，看我。你不过是个劣质的替代品，现在，是时候物归原主了。”“哦，对了，忘了告诉你。

你银行卡里的五十万，阿谌已经转给我了，就当是你对我的补偿吧。穷鬼，那应该是你全部的家当了吧？真可怜。”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一瞬间冻结成冰。我想尖叫，想质问，想扑上去撕烂他们伪善的嘴脸。

可我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只能睁着眼睛，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地盯着他们。

顾凛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状态，他走到我面前，俯下身。隔着口罩，我能看到他眼中毫无波澜的冷漠，像在看一个死物。“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没用。”“很快，你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他举起了手中的手术刀，那片薄薄的金属，在我视野里划出一道冰冷而绝望的弧线。我死死盯着那片光，将顾谌、苏薇薇、顾凛三个人的脸，连同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刻进了灵魂深处。然后，一片冰凉的金属，轻轻触碰到了我的眼睑。第2章 被投喂的三年甜蜜剧痛袭来之前，我的意识像断线的风筝，飘回了三年前的那个雨夜。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顾谌。

我在学校的画室里赶稿，错过了末班车。瓢泼大雨，我没带伞，站在屋檐下用手机叫车，却半天没有司机接单。“同学，需要帮忙吗？”一把黑色的雨伞倾斜过来，为我隔绝了漫天雨雾。伞下的人，是顾谌。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头发被雨水打湿了几缕，贴在额前。他看着我，眼睛比夜色还要温柔。“我送你吧。”他说。那天，他把我送到宿舍楼下，自己半边身子都湿透了。后来，他开始追求我。

他会每天给我带不同口味的早餐，会在我生理期的时候，提前准备好热乎乎的红糖姜茶，会把我随口一提的喜好，都默默记在心里。我们学校的人都知道，计算机系的系草顾谌，在疯狂追求美术系的温念。我的室友酸溜溜地对我说：“念念，你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

这么完美的男人都被你碰上了。”当时的我，被巨大的幸福包裹着，也觉得是。

他向我告白那天，是在学校的湖边。他说：“念念，我是一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

我没有家，没有亲人。院长妈妈说，我是一个很缺爱的小孩。”他拉着我的手，眼睛里闪着水光。“可是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被人放在心尖上是这种感觉。念念，你愿意……当我的家人吗？”我哭着点头。我心疼他的过去，我想用我全部的爱，去填满他曾经的缺失。我们在一起后，他对我更好。他会笨拙地学着给我做饭，被油溅到也不在乎；他会攒很久的钱，只为买我喜欢但舍不得买的画材；他会把我介绍给他所有的朋友，骄傲地说：“这是我女朋友，温念，我未来的妻子。”他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我能少跟一些朋友来往。“念念，他们不懂我们。他们觉得我配不上你，觉得我一个孤儿，给不了你未来。”他抱着我，声音委屈，“我只有你了，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我相信了他。

我渐渐疏远了那些提醒我要“多留个心眼”的朋友，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他。我们毕业后，一起租了个小小的房子。他工作很努力，我也靠接稿有了一笔不小的存款。

我把所有的钱都存在一张卡里，密码是他的生日。我把卡交给他，笑着说：“以后你来管钱，我们一起为我们的家奋斗。”他抱着我，感动得眼眶通红。“念念，你真好。我这辈子，一定不会辜负你。”我还记得，有一次我发高烧，烧得迷迷糊糊。他守了我一夜，不停地用酒精给我擦拭身体降温。我半梦半醒间，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在我的脸上。

我睁开眼，看到他通红的眼睛。他抓着我的手，声音都在抖。“念念，你别吓我。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那些被我视若珍宝的回忆，此刻却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在我脑海里翻搅。唯一的亲人？好一个唯一的亲人！原来，他不是没有亲人，只是我，不配成为他的亲人。我所有的付出，我全部的信任，我毫无保留的爱，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我只是一个被圈养的、随时可以献祭的猎物。他投喂我三年的甜蜜，不过是为了让我这双眼睛，长得更“鲜美”一点。意识回笼的瞬间，眼眶传来一阵空洞的、撕裂般的剧痛。我躺在柔软的床上，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但不再是纯粹的黑，而是蒙着厚厚纱布的压抑。房间里很安静。门外，隐约传来了顾谌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悦和轻松。“哥，薇薇的手术很成功，她已经醒了。她说，她终于可以看清楚我的样子了。

”第3章 替代品的荣幸我在黑暗里躺了多久？一天，还是两天？我分不清白天黑夜，只能通过门外送餐的脚步声，来判断时间的流逝。食物被粗暴地放在床头柜上，有时是冷掉的米饭，有时是干硬的面包。他们把我当成一个只需要维持生命体征的物件。

这天，门被轻轻推开。进来的不是送餐的护工，脚步声很轻，还带着一股熟悉的、甜腻的香水味。是苏薇薇。“温姐姐，你醒着吗？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虚伪的关切，听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没有出声，甚至屏住了呼吸。

“别装睡了，我知道你醒着。”她轻笑一声，拉了张椅子在我床边坐下，“阿谌去公司处理一些麻烦事了，我特地过来陪陪你。”“你现在一定很恨我吧？

”她自顾自地说着，语气天真又残忍。“其实你不用恨我，你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阿谌怎么会注意到你这种扔在人堆里都找不到的普通人呢？”“你知道吗？

我第一次在阿谌的手机里看到你的照片时，就笑了。我说，阿谌，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拙劣的模仿者？你看她的眼神，空洞洞的，一点神采都没有，哪有我半分灵动？”“可是阿谌说，没办法，谁让你不肯接受他呢。他只能先找个替代品，聊以慰藉。”我的手指在被子里动了动。苏薇薇注意到了我的动作，笑意更深了。“哦，对了，我今天化了妆，用的就是你送我的那套彩妆。阿谌说，我用这双眼睛化眼妆，比以前更漂亮了。他说，这双眼睛长在我脸上，才是它最好的归宿。”“温姐姐，你现在是不是很好奇我长什么样？可惜了，你看不到了。

”“你就像一只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每天唱着歌，还以为主人有多爱你。却不知道，你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给主人的真爱提供养分。现在养分被吸干了，你也该退场了。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我和阿谌要订婚了。

订婚宴就在下周。到时候，我会戴着他送我的‘深海之心’，那颗你曾经在杂志上说很喜欢的项链。阿谌说，只有我的脖子，才配得上那抹蓝色。

”“温姐姐，谢谢你的眼睛。我会替你，好好看着阿D谌，看着我们未来的幸福生活。

你就在这里，慢慢地烂掉吧。”她说完，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转身离开了。

高跟鞋“哒哒”的声音远去，房间里又恢复了死寂。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原来，我连替代品都算不上。我只是一个……养着器官的容器。就在这时，门又被推开了。

这次是顾谌。他身上带着外面世界的寒气，还有一丝酒味。“醒了？”他开口，声音里没有半分愧疚，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醒了就吃点东西，别给我装死。

”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顾谌。”“你还真是……‘孝感动天’啊。

为了你失散多年的亲哥和病弱的‘嫂子’，连自己谈了三年的女朋友都能送上手术台。

你那死去的爹妈，是不是得从坟里爬出来给你鼓鼓掌？”我的话像一根刺，瞬间点燃了他的怒火。“你给我闭嘴！”他冲过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温念，你有什么资格提我的家人？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能看上你，让你跟了我三年，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现在让你拿一双眼睛出来救薇薇，你还敢在这里跟我耍横？

”“要不是薇薇善良，怕你疼，我早就该把你送过来了！你这条命都是我给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窒息感传来，我却笑了。“我这条命……是你给的？

”我笑得眼泪都从纱布下渗了出来，带着血丝，黏腻又恶心。“顾谌，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在天桥底下，从几个混混手里把你拖出来的？是谁大半夜背着发高烧的你去医院？

是谁把全部积蓄都给你，让你去创业？”“你这条狗命，是我温念救回来的！”“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我的脸上，纱布都被打得歪向一边。“不知好歹的东西！

”顾谌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扭曲，“你以为那些是巧合？如果不是我故意安排，你以为你一个弱女子能救得了我？”“我告诉你，温念，收起你那可怜的圣母心！

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我设计好的！”“你对我来说，唯一的价值，就是这双眼睛！

”他说完，狠狠地甩开我，我的头撞在床头的栏杆上，发出一声闷响。

门被“砰”地一声摔上。世界，重归黑暗与寂静。

第4章 未婚夫我成了一个被彻底遗忘的人。每天只有一个沉默的护工进来，扔下食物和水，然后迅速离开。我的世界只剩下黑暗，和门外偶尔传来的、属于顾谌和苏薇薇的幸福喧嚣。

我能听到他们在客厅里打情骂俏。“阿谌，你轻点，好痒啊！”“薇薇，你今天真美，美得我想把你藏起来，谁也不给看。”我能听到他们和顾凛通电话。“哥，薇薇恢复得很好，医生说这双眼睛和她融合得堪称完美。”“那就好。订婚宴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别出岔子，苏家那边很看重这次联姻。”我甚至能听到他们讨论如何处置我。

苏薇薇用她那甜得发腻的声音说：“阿谌，温姐姐总关在房间里也不是办法，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传出去对我们家的名声不好。

”顾谌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宠溺：“你操心这个做什么。我哥已经联系好了，在乡下有家全封闭的疗养院，专门收治精神有问题的病人。等订婚宴一过，就把她送过去。

”“那里的护工都很‘专业’，能把人照顾得‘很好’。保证她这辈子，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也见不到任何一个外人。”“我的薇薇，只需要开开心心地当你的新娘子就好了。”我的心，早已在他们一次次的对话中，被凌迟得麻木。精神病院？让我一辈子都说不出话？好，真好。顾谌，你真是为你心爱的女人，铺好了所有的路，也为我，挖好了最绝望的坟墓。这天下午，门被打开了。顾谌和苏薇薇一起走了进来。“温念，起来。”顾谌的口吻，像在命令一条狗。

我没有动。苏薇薇走过来，娇笑着说：“温姐姐，别耍小孩子脾气了。阿谌是为了你好。

你看，我们给你准备了份大礼。”一张纸，和一支笔，被塞进了我的手里。

我摸索着纸张的质感，很厚，上面似乎还有打印的字迹。“这是什么？”我问。

“一份‘自愿眼角膜捐赠协议’，还有一份‘关系解除协议’。”顾谌冷冷地解释，“你只需要在末尾签个字就行。免得以后，有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他顿了顿，补充道。

“哦，捐赠协议的日期，我给你签的是手术前一天。这样从法律上来说，一切就都合理了。

”我捏着那张纸，气到发笑。“顾谌，你真是把无耻两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我若是不签呢？”“不签？”苏薇薇夸张地叫了一声，随即用一种可怜又无辜的腔调说，“温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呢？阿谌和我为了你的事，已经焦头烂额了。你就签个字，给我们一个心安，也给你自己一个体面，不好吗？”“体面？”我反问，“我的眼睛在你的眼眶里，你跟我谈体面？”“你！”苏薇薇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顾谌失去了耐心。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要将我的骨头捏碎。“温念，我警告你，别给脸不要脸！”他抓着我的手，想强行把笔塞进来，按着我在那份协议上画押。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我告诉你，今天这个字，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我拼命挣扎，用尽全身的力气反抗。指甲划过他的手背，留下几道血痕。“啊！

”他吃痛地叫了一声，彻底被激怒了。他另一只手狠狠扼住我的下颚，逼我抬头。“贱人！

你还敢还手！”他将我的手反剪到背后，用膝盖死死压住我的腿，将我的身体禁锢得动弹不得。“薇薇，把印泥拿过来！她不肯写，就让她按手印！

”苏薇薇兴奋地应了一声：“好的，阿谌！”我能感觉到顾谌粗重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带着令人作呕的酒气和烟味。我的反抗在他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无力。绝望，像潮水一般，将我彻底淹没。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将尘埃落定，我将带着这份屈辱的协议，被送进那个地狱般的“疗养院”时——“砰！”一声巨响，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木屑飞溅。一个夹杂着雷霆之怒的男声，在门口炸响。“顾谌！

你他妈的在对我的未婚妻做什么？！”第5章 迟来的骑士“未婚妻？”顾谌的动作停住了，他错愕地回头，看向门口。我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停止了挣扎。

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身后跟着两名神情严肃的保镖。他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脸，但那声音里蕴含的强大气场，却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苏薇薇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躲到了顾谌身后。“你……你是谁？

你闯进别人家里想干什么？”顾谌色厉内荏地吼道。男人没有理他，径直朝我走来。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顾谌和苏薇薇的心脏上。他走到床边，蹲下身，伸出手，想要触碰我脸上的纱布，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温念，我来晚了。

”他的声音，褪去了刚才的暴怒，只剩下压抑的、深沉的痛惜。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你是……傅司宴？”我试探着问。傅司宴，我大学时的学长，也是我父母为我安排的联姻对象。一个我为了顾谌，曾经狠狠拒绝过的男人。“是我。

”他应道。顾谌终于反应过来，他站直身体，难以置信地指着我。“未婚妻？傅司宴，你别搞错了！她是我的女人！”“你的女人？”傅司宴缓缓站起身，他比顾谌高了半个头，气势上完全是碾压，“一个把自己的女人送上手术台，挖掉眼睛给另一个女人的男人？

”他的目光扫过顾谌，又落在瑟瑟发抖的苏薇薇身上。“还是说，是这位小姐的‘备用零件库’？”他的话一针见血，顾谌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