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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棺影王桂英张磊热门小说完结_热门的小说七月棺影王桂英张磊

时间: 2025-09-13 07:41:37 

第一章 伏天里的岔路七月的日头毒得像要把地里的水汽全榨干。

陈家村的稻田泛着油亮的绿,风一吹却没半点凉意,反倒卷着热浪往人骨头缝里钻。

张磊蹲在自家果树园里,指尖捏着片卷边的叶子,指甲缝里还嵌着早上除虫留下的药渍。

“磊子!”陈成的电动车“吱呀”停在园门口,车座晒得能烫掉层皮。他跳下来时慌慌张张,T恤后背湿了一大片,“跟你说个事儿,我姑今天嫁女儿,我得去帮忙,工地那边你替我顶一天成不?工钱全给你。”张磊直起身,腰杆“咔嗒”响了声。

他看了眼天边的日头,才刚过七点,果园里的虫还没除完一半。可陈成是发小,打穿开裆裤就一起摸鱼的交情,话到嘴边就成了:“行吧,我明天再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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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家换衣服时,他妈正往灶膛里添柴,见他拿外套就问:“不除虫了?”“陈成有事,我替他去工地。”张磊套上灰扑扑的工装,“晚上回来吃饭。”他妈“哎”了声,还想说句“注意安全”,门口的电动车已经窜出去了。张磊骑的是自己那辆老电动车,骑了五年,电池早不行了。刚出村头,车就“突突”两声停了,仪表盘暗下去。

他拍了拍车座,骂了句“倒霉”,转头就看见陈成又骑回来——忘了把工地的门禁卡给他。

“用我的车吧,”陈成把钥匙递过来,“我姑家不远,我走路去。”张磊接过钥匙,瞥见陈成车把上挂着个红绳串的小葫芦,是去年庙会买的,陈成说能辟邪。他笑了笑,没当回事,跨上车就往镇上的工地赶。工地在镇东头,正盖着栋三层的民房。张磊刚进大门,脚底下就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块两指宽的木刺扎进了帆布鞋底,血顺着鞋底渗出来。

“哟,这还没干活就见红了?”阿顺从脚手架上探下头,手里还拿着根钢筋,“磊子你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吧?”张磊把木刺拔出来,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少乌鸦嘴,说不定是见红发财。”他找了块破布裹住脚,跟着阿顺往二楼走。水泥浆的味道混着汗味,闷得人喘不过气。到了十点半,太阳正毒,包工头喊着歇会儿,张磊摸出烟盒,刚想点一根,眼角余光瞥见墙角的砖缝动了动。“哎,你看那墙……”他扯了扯阿顺的袖子,话还没说完,墙角突然“轰隆”一声闷响,整面墙像被抽了骨头似的往这边倒。张磊下意识想躲,可身体像被钉在原地,只听见阿顺的尖叫,接着就是重物砸下来的剧痛——他最后看见的,是阿顺蹲在地上,脸白得像纸。包工头疯了似的喊人来挖,铁锹碰着砖“叮叮当当”响。

等把张磊扒出来时,他已经没气了,胸口被砸得凹陷下去,手里还攥着半根没点燃的烟。

张磊妈接到电话时,正在果园里摘被虫咬坏的果子。电话那头的声音像裹着冰,她手里的篮子“哐当”掉在地上,果子滚了一地,青的红的,摔得稀烂。

等她和张磊爸赶到工地,只看见盖着白布的担架,张磊爸腿一软,差点栽在地上,还是旁边的工人扶住了。陈家村的规矩,年轻人走得急,得在家停两晚,等亲戚朋友来哭丧,第三天再出丧。张磊的棺材停在堂屋正中间,黑沉沉的,盖着块红布。堂屋里点着长明灯,香烛味混着纸钱的灰味,飘得满院子都是。吴老三就是在这天早上来的。

第二章 白事上的乱子吴老三今年七十,背有点驼,头发白了大半,却总爱穿件藏青色的对襟褂子,洗得发白也舍不得扔。村里没人待见他——田埂挨着他家的,都说他浇水时总往自家地里多引;邻居家晒谷子,他总在旁边扫地,把谷粒扫到自家门口。

可他又爱凑红白事的热闹,谁家有事,他准来,却不往前凑,就蹲在院子角落,帮着搬搬桌子,递递茶水,也不说话。张磊的丧礼是第二天,堂屋里挤满了人。

张磊妈坐在棺材旁边,哭得嗓子都哑了,手里的帕子攥得湿透。亲戚们围着她,有劝的,有跟着哭的,堂屋里一片呜咽声。吴老三就是这时候闯进来的。他本来蹲在院子里剥蒜,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站起来,径直往堂屋里走。没人拦他——村里办白事,来的都是客,况且吴老三虽招人嫌,却从没在白事上出过乱子。可谁也没料到,他一进堂屋,“扑通”就跪在棺材前,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不像是哭张磊,倒像是哭自己的冤屈,又响又急,把堂屋里的呜咽声都盖过去了。张磊妈愣了愣,刚想扶他,就看见吴老三抬手一挥——“哗啦”一声,供在棺材前的香炉被他打翻了,香灰撒了一地,三根香断成了两截。“你干什么!”张磊的大哥气得脸通红,冲上去想拉他。

可吴老三突然捂住脸,身子一抽一抽的,像抽了羊角风。张磊妈怕出事,赶紧拦住大儿子:“别动手,看看他咋了。”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吴老三“咚”的一声,直挺挺地晕了过去。堂屋里顿时乱了套。有人喊“掐人中”,有人说“是不是犯了病”,张磊妈慌得手都抖了,拉着张磊大哥:“快去叫他家里人来,把他扶回去。”村里办白事,男人们都来帮忙,要么在院子里劈柴,要么在厨房烧火。张磊大哥跑出去,一眼就看见吴老三的小孙子吴小远,正帮着搬凳子。“小远,你爷爷在堂屋里晕过去了,快去扶他回家。”吴小远才十六,半大的小子,一听这话就慌了,跟着张磊大哥往堂屋跑。

众人让开条路,吴小远蹲下来,喊了声“爷爷”,吴老三没反应。他咬着牙,把吴老三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费劲地往家挪——吴老三家离张家不远,就隔两条巷子。

把吴老三扶到床上时,吴小远的后背已经湿透了。他刚想去找奶奶,就听见吴老三“哼”了一声,睁开了眼睛。“爷爷,你咋样?”吴小远凑过去。“没事,”吴老三声音有点哑,却透着股劲,“就是高血压犯了,歇会儿就好。”他说着,还坐了起来,拍了拍吴小远的肩膀:“你去张家帮忙,别耽误了人家的事。”吴小远愣了愣。

他记着奶奶说过,爷爷身体好得很,从来没提过有高血压。可看着爷爷精神头还行,嗓门也亮,他也没多问,转身就往张家走。到了张家,张磊妈还在堂屋里坐着,见了他就问:“你爷爷没事吧?”“没事,奶奶说……爷爷是高血压犯了。

”吴小远挠了挠头,把刚想的话咽了回去。张磊妈松了口气,点了点头:“没事就好,你去院子里帮忙吧。”堂屋里的香灰已经扫干净了,新的香炉摆了上去,三根香又点上了,烟雾袅袅地往上飘。没人再提吴老三的事,大家都忙着准备下午的出丧,只是偶尔有人在院子里嘀咕:“吴老三今天咋回事?平时也不这样。

”吴老三的几个儿子也来了。他们在镇上打工,接到消息就赶回来了,见吴老三坐在床上喝茶,还能跟他们说话,也就放了心。“爸,你要是不舒服就歇着,我们去帮忙。”大儿子吴建国说。“去去去,”吴老三挥挥手,“别在这儿杵着,人家家里有事,别耽误了。”几个儿子听了,就往张家去了。

吴老三的老婆王桂英端着碗水进来,坐在床边:“你真没事?我看你刚才脸白得吓人。

”“没事,”吴老三喝了口水,“可能是早上没吃饭,有点晕。你去做饭吧,中午孩子们回来吃。”王桂英还想说什么,可看着吴老三的样子,也没多问,转身去了厨房。

中午吃饭时,吴老三吃得挺香,还喝了半碗粥。饭后他说困,就回房睡了。

王桂英收拾完碗筷,坐在堂屋门口纳鞋底,听着房里的呼噜声,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

第三章 两点半的惨叫下午两点半,是张磊出丧的时间。村里的男人们都聚集在张家门口,准备抬棺。张磊的棺材被漆成黑色,上面绑着红绳,四个壮实的汉子蹲在下面,只等一声令下。张磊妈扶着棺材,哭得撕心裂肺,张磊爸站在旁边,眼圈通红,却没掉眼泪,只是紧紧攥着拳头。“起棺!”随着一声喊,棺材被稳稳地抬了起来,往村外的墓地走。

送丧的队伍很长,白幡在风里飘着,纸钱撒了一路,“哗啦啦”的声音,在伏天的热浪里显得格外刺耳。吴老三家的堂屋门口,王桂英还在纳鞋底。

她听见外面的动静,抬头看了眼,见送丧的队伍走远了,才低下头继续穿针。

可刚过了五分钟,房里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别打我!别打我!”那是吴老三的声音,透着股绝望,吓得王桂英手里的针都掉了。她冲进房里,就看见吴老三在床上翻滚,双手乱挥,像是在躲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老三!你咋了?”她扑到床边,想按住他。

吴老三突然停下了,眼睛瞪得溜圆,嘴里喃喃地说:“我错了……我不敢了……别打我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体软了下来,眼神也变得迷蒙,呼吸越来越弱。王桂英慌了,伸手摸了摸吴老三的额头,冰凉。她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喊着:“快来人啊!老三不行了!

”吴老三的儿媳们正在院子里摘菜,听见喊声都跑了过来。大儿媳摸了摸吴老三的脉搏,吓得脸色发白:“妈,脉搏好弱,快找高人来!”村里的“高人”姓赵,住在村西头,据说能看些邪门事。王桂英让小孙女跑去叫人,自己守在床边,握着吴老三的手,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老三,你别吓我啊……你要是走了,我一个人咋活……”吴老三的几个儿子还在送丧的路上,没等他们回来,赵高人就来了。

他背着个布包,头发花白,手里拿着个罗盘,进了房就皱起了眉头。他走到床边,看了看吴老三的脸,又摸了摸他的手,然后从布包里拿出三枚铜钱,往桌上一扔。

“他今天是不是去了张家的白事?”赵高人的声音很沉,带着股严肃。

王桂英点点头:“是……早上去的,还打翻了人家的香炉,后来晕了过去。

”赵高人叹了口气,又掐了掐手指:“他惹了不该惹的。张家那孩子的爷爷,就是十年前走的那个张老根,今天回来接孙子,正好看见他打翻香炉,气得给了他几巴掌。

现在张老根把孙子接走了,还没消气,要把他也带走。”“高人,您救救他啊!

”王桂英“扑通”跪在地上,拉着赵高人的裤腿,“他要是走了,我们家就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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