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陈灼，一个在公司混了三年的普通职员，以为我的职场生涯就是复制粘贴，直到新总监姜eucalyptus的到来。她看起来，怎么说呢，就是那种人畜无害的类型，说话轻声细语，嘴角永远带着一点点笑意，每天雷打不动地抱着一杯枸杞菊花茶。我们部门里，有背景深厚的“张公子”，有专抢功劳的“刘副理”，还有天天卖惨的“白莲花”莉莉。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新来的软柿子总监，活不过试用期。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我们所有人都错了。姜总监她不用开会骂人，不用摔文件，甚至连一句重话都很少说。

她只是在你试图耍滑头的时候，把劳动法和公司章程翻到具体条款，轻轻放在你面前。

她只是在你试图道德绑架的时候，用最温柔的语气，帮你计算出这件事会让你赔多少钱。

她只是在最混乱的战场里，永远保持清醒，然后用最简单、最直接，也最致命的方式，解决掉那个制造问题的人。这是一个关于我，如何看着我那看似温柔如水，实则睚眦必报的总监，一步步把我们这个烂摊子部门，变成全公司最没人敢惹的铁血军团的故事。别误会，这里没有爱情，只有我作为一个普通社畜，对强者的敬畏和……一点点发自内心的恐惧。1我们部门，市场部策划二组，说好听点是公司的核心部门，说难听点，就是个养老院和垃圾场的混合体。

我，陈灼，就是在这个垃圾场里刨食的。刨了三年，不好不坏，饿不死也发不了财，每天的KPI就是扮演一个情绪稳定、任劳任怨的成年人。我们组的构成很奇葩。刘副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头发比业绩还稀疏，唯一的技能就是把别人的报告换上自己的名字。张公子，据说是哪个董事的远房亲戚，每天上班打卡就是他全部的工作内容，剩下的时间都在厕所里抽烟或者在工位上打游戏。

还有莉莉，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业务能力基本为零，但眼泪说来就来，口头禅是“这个我不会”、“这个太难了”、“我家里猫生病了心情不好”。

我们就像一锅煮不开的温水，直到姜eucalyptus的到来。前任总监高升了，把这个烂摊子甩了出来。上面空降了一个新总监，名字很特别，叫姜eucalyptus。

我第一次在会议上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以为是某种进口香薰。见到本人，更觉得这名字没起错。姜eucalyptus长得很高，很瘦，皮肤是那种冷白色。

她不怎么笑，但嘴角总是微微翘着，看起来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嘲讽。她说话声音很轻，像羽毛扫过耳朵，但每个字都砸得很实。她入职第一天，就抱着一个透明的保温杯，里面飘着几颗红色的枸杞和白色的菊花。那画面，跟我爸退休后的生活一模一样。

刘副理第一个凑上去，笑得满脸褶子：“姜总监，欢迎欢迎！以后我们组在您的带领下，肯定能再创辉煌！”姜eucalyptus点点头，喝了一口枸杞茶，说：“刘副理客气了。我不求辉煌，只求各位按时完成工作，不要拖整个部门的后腿。

”刘副理的笑僵在脸上。张公子压根没抬头，耳机里的游戏声开得老大，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打野会不会玩？会不会玩？”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看着姜eucalyptus，想看她怎么处理这个下马威。按照以往的剧本，新领导要么和稀泥，要么发一通火，但不管哪种，对张公子都没用。

姜eucalyptus没看张公子，她只是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回头对我说：“陈灼，麻烦你统计一下今天上午九点到十二点，张公子的有效工作时长。注意，是‘有效’工作时长。下班前给我。”我愣住了。这叫什么操作？“还有，”她又补充道，“把他耳机里的游戏录下来，声音开大点，一起发给我。哦对了，记得用公司电脑录屏，带上右下角的时间戳。”说完，她就进了办公室，关上了门。整个办公室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大气都不敢出。张公子也终于摘下了耳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想发作，但又不知道从何发作。人家总监一没骂他，二没点他名，只是让我这个小职员做个“工作记录”。那天下午，我硬着头皮，把一份“张公子三小时有效工作时长为零，游戏时长两小时四十分钟”的报告，连同一个长达两小时四十分钟的录屏文件，发给了姜eucalyptus。

邮件刚发出去一分钟，张公子的手机就响了。我离得远，听不清对面说了什么，只看见张公子接电话时还一脸不屑，三秒钟后，他的脸就白了，一个劲儿地“嗯嗯啊啊”，最后站起来，对着办公室鞠了个躬，声音比蚊子还小：“对不起，我错了。”没人理他。

第二天，张公子破天荒地八点半就到了公司，还主动问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从那天起，我们都知道了。姜总监那个保温杯里泡的，不是普通的枸杞菊花，是穿肠毒药。看着养生，谁喝谁知道。2解决了张公子这个最大的毒瘤，办公室的气氛稍微正常了一点。但很快，刘副理就成了姜eucalyptus的第二个目标，或者说，他自己主动撞上了枪口。

又到了月底交报告的时候。这次是个大项目，我跟了半个多月，天天加班到深夜，数据、分析、PPT，全是我一个人做的。按照惯例，我把最终稿发给了刘副理。

也按照惯例，第二天在部门会议上，刘副理把这份报告的名字换成了他自己，堂而皇之地开始向姜eucalyptus汇报。“姜总监，这是我们组这个月的重点项目总结。”刘副理清了清嗓子，指着投影幕布，“经过我半个多月的努力，我们发现，市场的主要增长点在……”他讲得唾沫横飞，好像那些数据是他亲手一个个敲出来的一样。组里其他同事都低着头，见怪不怪。

我心里憋着火，但也只能忍着。这就是职场，要么忍，要么滚。

我偷偷看了一眼姜eucalyptus。她没看PPT，也没看刘副理，而是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平板电脑，手指在上面轻轻地划着。那感觉，就像是在逛淘宝，而不是在开会。刘副理讲了足足二十分钟，终于讲完了，一脸期待地看着姜eucalyptus：“总监，您看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

”姜eucalyptus终于抬起了头。她没说话，先是喝了一口枸杞茶，然后把平板电脑转向刘副理，声音还是那么轻：“刘副理，你辛苦了。报告的第三页，关于用户画像的数据，来源是艾瑞咨询上个月发布的行业白皮书，对吧？”刘副理一愣，连忙点头：“对对对，总监您真是慧眼如炬！”“嗯，”姜eucalyptus点点头，“那第五页，关于竞品分析的模型，用的是波士顿矩阵？”“是的是的，这个模型最经典了！

”刘副理的腰弯得更低了。

姜eucalyptus的嘴角勾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弧度：“那第十页，你引用的那个增长率预测数据，说未来三年年复合增长率能达到百分之三十。

这个数据的计算逻辑是什么？权重是怎么分配的？考虑了哪些风险变量？”一连串的问题，把刘副理问懵了。他张着嘴，额头上开始冒汗，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因为这些东西，全是我做的，他只是看了个结果，根本不知道过程。

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到心跳声。姜eucalyptus也没催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很平静，但那平静之下，藏着一把锋利的刀。足足过了一分钟，刘副理的冷汗都快把衬衫浸湿了。姜eucalyptus才缓缓地把平板电脑转回来，看向我。“陈灼。”我浑身一激灵，站了起来：“在。”“你来替刘副理，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她的语气不是询问，是命令。那一刻，我感觉全办公室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深吸一口气，走到前面，接过刘副理手里的翻页笔，开始解释那个数据的来龙去脉。我讲得很详细，因为每一个数字，都是我熬了无数个夜算出来的。我讲完后，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姜eucalyptus站了起来，她走到刘副理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刘副理，报告做得很好。”她顿了顿，然后说出了让所有人胆寒的后半句，“下次，别再署你的名字了。”她没说要处分刘副理，也没说要给他穿小鞋。但这一句话，比任何处分都狠。它当着所有人的面，扒光了刘副理的底裤，把他钉在了耻辱柱上。

从那以后，刘副理再也没动过我们组任何一个人的报告。他看我的眼神，像是见了鬼。而我，看着姜eucalyptus回到座位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虽然看起来像杯温吞的枸杞茶，但喝下去，是会烧穿喉咙的。

3办公室里有两个定时炸弹被拆除了，剩下的就是莉莉这朵“盛世白莲”。

莉莉的招数和张公子、刘副理都不同。她不偷懒，也不抢功，她的武器是眼泪和“我弱我有理”。这天，姜eucalyptus分配下来一个任务，是做一个新媒体渠道的推广方案。这个任务不难，但很琐碎，需要搜集大量的资料和案例。

姜eucalyptus把任务分给了莉莉和我。莉莉当场就垮了脸，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姜总监，”她带着哭腔说，“这个任务太重了，我怕我做不好。而且……而且我家的猫生病了，我这两天都没睡好，没什么精神……”说着，两颗金豆豆就掉了下来。如果是前任总监，估计早就心软了，然后把活儿全推给我。

组里其他男同事，也开始窃窃私语，眼神里充满了对莉莉的同情。我心里冷笑一声，等着看姜eucalyptus怎么应对。这道题，比前两道题都难。处理张公子，靠的是规章制度；处理刘副理，靠的是专业能力。但处理莉莉，靠的是什么？良心吗？

姜eucalyptus看着莉莉，面无表情，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等莉莉哭得差不多了，她才慢悠悠地开口：“说完了？”莉莉抽噎着点点头。“第一，”姜eucalyptus竖起一根手指，“这个任务的工作量，我和项目组评估过，两个人五天内完成，绰绰有余。如果你觉得重，说明你的工作效率需要提升，我可以安排你去参加公司的效能提升培训。”莉莉的哭声卡住了。“第二，”姜eucalyptus竖起第二根手指，“猫生病了，我很同情。

但公司有明确的请假制度。如果你的个人情绪严重影响了工作，我建议你申请事假，带薪年假也可以。你可以带猫去看病，也可以在家调整情绪。但只要你还在这个工位上一天，你就需要完成你的工作。公司的薪水，不是付给你的同情分。”莉莉的脸色变得煞白。

“第三，”姜eucalyptus看着莉莉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陈灼是你的同事，不是你的保姆。他没有义务帮你承担本该属于你的工作。把自己的责任，用眼泪打包丢给别人，这不是柔弱，是无能和自私。”这话说得太重了。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莉莉的脸，从煞白变成了涨红，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姜eucalyptus总结道，“要么，现在就去人事部申请假期。要么，擦干眼泪，打开电脑，开始工作。你选一个。”说完，她就低头看自己的文件，再也没看莉莉一眼。那一天，莉莉没请假。她坐在工位上，红着眼睛，默默地打开了电脑。她再也没有说过她家的猫。我看着这一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女人，没有心。或者说，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在她的世界里，规则就是规则，工作就是工作。所有试图用感情、用道德来绑架她的行为，都会被她这块又冷又硬的石头，撞得粉碎。挺好的。我忽然觉得，在这样的领导手下干活，虽然有点冷，但……真他妈的爽。4解决了内部矛盾，我们组终于可以一致对外了。但很快，我们就遇到了职场上最常见，也最恶心的事——道德绑架式加班。甲方，一个自诩为“行业打败者”的初创公司，半夜三点发来邮件，说他们的CEO第二天早上要看到全新的宣传方案。注意，是“全新”的。

这意味着我们之前做的所有东西都要推翻重来。刘副理现在已经不敢叫自己副理了，都自称老刘拿着手机，一脸为难地找到了姜eucalyptus的办公室。

当时已经快晚上十点了。“姜总监，你看这个……”老刘把手机递过去。

姜eucalyptus扫了一眼邮件，眉头都没皱一下。“通知全组，准备通宵吧。

”老刘唉声叹气地说，“没办法，甲方是上帝啊。大家辛苦一下，为了公司的荣誉……”他这套说辞，以前我们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每次都是这样，画个大饼，让大家用爱发电。姜eucalyptus抬起头，打断了他：“谁说要通宵了？

”老刘愣了：“不通宵？那明天怎么交差？”“交不了差，就不交。

”姜eucalyptus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这……这怎么行！

”老刘急了，“会影响公司声誉的！”“一个要求员工和供应商半夜三点陪他发疯的甲方，他自己都没有声誉，我为什么要替他考虑声誉？”姜eucalyptus站了起来，走到窗边，“老刘，你去回复邮件。就说，我们的工作时间是早上九点到下午六点。

收到需求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服务范围。如果对方确实有紧急需求，可以，启动紧急响应机制。”“紧急响应机制？”我们组的人都围了过来，一脸茫然。

我们公司啥时候有这玩意儿了？“就是我刚刚发明的。”姜eucalyptus回过头，看着我们，“紧急响应，意味着我们需要在正常工作时间之外，调用所有资源来满足甲方的‘不合理’需求。所以，价格也要‘不合理’一点。

”她拿起桌上的计算器，按了几下。“我们组一共八个人。按照劳动法，工作日加班是1.5倍工资，周末是2倍，法定节假日是3倍。今晚算工作日，通宵八小时，每个人的加班费算出来。然后，在这个总数的基础上，再乘以三，作为本次紧急响应的服务费。把这个报价，附在邮件里，发给他们。”所有人都傻眼了。

“姜……姜总监，”我结结巴巴地说，“这样……甲方会跑的。”“跑就跑了。

”姜eucalyptus端起她的枸杞茶，吹了吹热气，“一个不尊重你劳动，把你当牛做马，还不给钱的甲方，留着过年吗？我们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做慈善的。

我们的专业和时间，都很贵。”那一刻，我看着她，觉得她身上在发光。老刘颤抖着手，按照姜eucalyptus的指示，把那封带着天价服务费的邮件发了出去。十分钟后，甲方回邮件了。邮件里只有一句话：“不好意思，是我们考虑不周，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吧。

明早不用交了。”那天晚上，我们全组没有一个人加班，准时回家。走在路上，我心里翻江倒海。我工作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硬气的乙方。我一直以为，职场就是妥协和忍让。但姜eucalyptus告诉我，不是的。

当你把规则和价格都摆在桌面上的时候，那些试图用“感情”、“荣誉”、“未来”来白嫖你的人，会自动消失。清醒，是一种力量。

5姜eucalyptus的行事风格，在公司里很快就传开了。有人说她六亲不认，有人说她铁面无私。我们组的人，对她则是又敬又怕。敬她，是因为她真的能扛事，能给我们争取到最大的利益。怕她，是因为在她面前，任何花招都没用。组里有个叫马东的，是出了名的马屁精。前几任领导，都被他哄得服服帖帖。

眼看着姜eucalyptus软硬不吃，马东决定另辟蹊径。

他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了姜eucalyptus的生日，然后开始在组里秘密策划，要给总监一个“惊喜”。“咱们得让姜总监感受到我们集体的温暖啊！”马东在茶水间里，慷慨激昂地对我们说，“我提议，咱们每个人凑三百块钱，买一个大蛋糕，再买一束花，等总监生日那天，给她一个大大的Surprise！”大家你看我，我看我，谁都不敢接话。给姜eucalyptus搞惊喜？这哥们是嫌命长了吗？但马东不管这些，他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他半强迫地让每个人都交了钱，然后订了最贵的蛋糕和最大束的玫瑰花。生日那天，马东指挥着我们，把会议室布置得花里胡哨，彩带气球挂得到处都是。等姜eucalyptus开完会回来，马东殷勤地把她引到会议室门口。“姜总监，您辛苦了，我们大家……有点小心意！”说着，他猛地推开门，我们一群人开始唱生日快乐歌。说实话，那场面，尴尬得我能用脚趾摳出一座三室一厅。姜eucalyptus站在门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没看蛋糕，也没看鲜花，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