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渊宁婉(霸总别逃你的金丝雀已上线)全章节在线阅读_(霸总别逃你的金丝雀已上线)全本在线阅读
奢华而空旷的“琉璃园”别墅,主卧浴室。水龙头的水还在无声地流淌,混合着浴缸中溢出的鲜血,在地板上蜿蜒,像一条条诡异的红蛇。
血水浸染了散落一地的照片,每一张照片上,都是同一个女孩——宁婉,笑靥如花。
那明媚的笑,与这片死寂的红,形成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对比。别墅客厅的巨幕电视上,女主播正用一种毫无波澜的语调播报着新闻。“瀚海市商业巨头,天穹集团总裁景渊,于今日凌晨在其私人别墅‘琉璃园’内确认身亡,初步判断为割腕自杀……”宁婉就站在电视前,身上穿着一身便于出逃的便装。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巨大的恐惧和难以置信像冰水一样,从头顶浇灌至脚底。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张三天前办好的假护照。护照照片上的她,眼神里充满了对自由的、孤注一掷的向往。手机铃声尖锐地响起,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是景渊的私人律师,对方的声音冷得像个人工智能。“宁婉小姐,根据景渊先生生前最后一份有效遗嘱,他将其名下天穹集团90%的股份、所有不动产及现金资产,全部赠予您个人。
”“律师函将在24小时内送达。”宁婉的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她听见律师毫无感情地补充道:“景先生的遗言是:‘这是我送你的,最后的自由。
’请节哀。”自由?他用价值千亿的商业帝国和自己的命,换了她一张自由的机票。他用死,给了她最不想要的那种自由。巨大的悔恨和尖锐的刺痛感瞬间席卷了她的心脏,仿佛灵魂被生生撕裂。宁婉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再次睁开眼,机舱的轻微颠簸感和引擎的轰鸣声,将她猛地拉回现实。她正坐在飞往加拿大的航班上,飞机即将起飞。身侧的手机屏幕亮着,是竹马林晟发来的消息。“婉婉,别怕,我们马上就自由了。”自由?这个词,此刻听来是多么的讽刺。
前世的画面在脑中轰然炸开——他的死,他的遗言,那片染红了她所有照片的血。
宁婉猛地解开安全带。“小姐,飞机马上要起飞了,请您坐好!
”空乘的惊呼和阻拦被她完全抛在脑后,她疯了一样冲向紧闭的机舱门。“开门!我要下去!
开门!”这一次,她不逃了。她要去那个男人身边。她要去搞清楚,那个偏执、疯狂,却爱她到愿意用死亡来铺就她自由之路的男人,究竟藏着怎样一个被世界遗弃的、破碎的灵魂。01天穹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傍晚,窗外乌云密布,沉闷的雷声在云层里滚来滚去,室内的气压低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宁婉挂断了林晟催促她“快上另一班飞机”的电话,将那个号码彻底拉黑。她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推开了景渊办公室那扇用珍稀黑檀木打造的、重得仿佛能隔绝一切的门。门轴转动,发出近乎无声的闷响。空气中,立刻涌来一股他身上惯有的雪松冷香,清冽,又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只是在这股冷香之中,还夹杂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却让她心脏猛地一紧的、淡淡的血腥味。景渊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她。
他的背影孤寂而挺拔,像一尊用冰雪雕琢而成的塑像,没有感情,也没有温度。听到声音,他缓缓转过身。在看到宁婉的那一刻,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极细微的裂痕。
是震惊,是难以置信。宁婉迎上他的视线,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此刻正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惊涛骇浪。她平静地,一字一句地开口。“我不走了。
”景渊脸上的裂痕瞬间消失,快得像一种错觉。他恢复了惯常的冷漠,甚至带上了一丝嘲讽,仿佛刚刚的失态从未发生过。“滚。”他从喉咙里挤出这一个字,声音嘶哑得厉害。
可宁婉注意到了。他垂在身侧的那只手,正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他很快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控,悄无声息地将那只手背到了身后。宁婉的视线越过他,落在他身后的办公桌上。桌下的另一只手,正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手背,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起一种骇人的白色。他在用疼痛,来压制某种即将喷薄而出的、连他自己都感到恐惧的情绪。前世的她,一定会被他这副样子吓得转身就跑。但现在,她不会了。宁“婉没有被他的冷漠吓退,反而一步步向他走去。高跟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坚定的“哒、哒”声,像擂响的战鼓,每一下都敲在他的心上。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如此认真地审视他。他的五官像是上帝最杰出的作品,俊美到毫无瑕疵,却也冷得毫无生气。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像两口幽深的古井,里面藏着她前世从未读懂,也从未想过去读懂的,无尽的痛苦。“景渊。”她站定在他面前,微微仰起头看他。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我能留下,你怎么样都无所谓?”“哪怕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也无所谓?”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剧毒的钥匙,瞬间打开了他情绪的闸门。
他眼中那层坚硬的冰层,骤然崩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彻底看穿后的恐慌,和被恐慌点燃的暴怒。他猛地转身,手臂发狠地一扫。
桌上那套价值不菲的古董茶具、堆积如山的文件、晶莹剔透的水晶杯……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用一种毁灭性的力量,悉数扫落在地。
“哗啦——”玻璃和陶瓷的碎裂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像一声绝望的尖叫。
他背对着她,宽阔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像一头被逼到绝境、既想疯狂攻击又想无助哀鸣的野兽。宁婉没有后退。若是前世,她大概早就被这阵仗吓得落荒而逃了。但现在,看着他失控的背影,她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一阵阵地发疼。她无视满地的狼藉,小心地绕过去,蹲下身。从一地碎片中,她捡起一块边缘锋利、还沾着一丝血迹的玻璃。
然后,她站起身,走到他身后,轻轻握住了他那只背在身后、正在往外渗血的手。
“你的手这么好看,”她的声音温柔得像一片羽毛,轻轻拂过他的耳畔,“别再弄伤它了,好不好?”景渊的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击中。他触电般地抽回自己的手,像是碰到了什么滚烫的烙铁。他转过身,用一种混合着惊恐、迷茫,像在看一个怪物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她。几秒后,他一言不发,近乎狼狈地冲出了办公室的门,动作仓皇得像是落荒而逃。
那个传闻中掌控着整个瀚海市经济命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商业帝王,竟然被她一句温柔的话,吓跑了。他究竟,在怕什么?02景渊消失了整整一夜。电话不接,微信不回,连他最得力的助理都找不到人。宁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关掉手机,闭上眼睛,在前世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记忆碎片中疯狂地搜索着。她想起,他自杀后,那位冷漠的律师在和她交接遗物时,好像无意中提到过一个地址。律师说,景渊先生的母亲,曾经是那里的义工。还说,景渊先生小时候,常常被寄养在那里。
凭借这个模糊到几乎快要消失的线索,宁婉开着车,在导航上试了无数个名字后,终于在城市西郊,找到了那家早已废弃的圣玛丽孤儿院。这里阴森得像恐怖片里的场景。
月光惨白,透过教堂破败的彩绘玻璃窗,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投下斑驳陆离的鬼影。
宁婉推开吱呀作响的礼拜堂大门,一股陈腐的霉味扑面而来。她在最深处的圣坛角落里,找到了缩成一团的景渊。他脱下了那身象征着权力和疏离的昂贵西装,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被夜风吹得微微发抖。他抱着膝盖,将下巴深深抵在膝盖上,整个人缩在最黑暗的影子里,像一个被全世界遗弃的孩子。他听到脚步声,缓缓抬起头。
当看清来人是宁婉的瞬间,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质问她怎么会找到这里,而是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惊恐地向后缩了缩,仿佛想把自己嵌进墙壁里。宁婉的心,又是一阵揪痛。她没有开灯,怕突然的光亮会刺激到他。她只是借着清冷的月光,在离他几步远的一张长椅上坐了下来,没有再逼近,给了他足够的安全距离。
她开始轻声地讲一个故事,声音在空旷的礼拜堂里,带着一丝悠远的回响。“我听说,以前这里有一个小男孩。”“他妈妈离开之后,他总是一个人偷偷跑到这里来。
”“尤其是每个下雨天,他都会躲在所有人都找不到的角落里,不出声地哭。
”景渊的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他把头埋得更深,仿佛想把自己彻底藏进那片小小的影子里。宁婉的声音愈发温柔,像叹息,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悲伤。“他是不是觉得,只要他不哭,不闹,不给任何人添麻烦,表现得像个完美的大人,他妈妈……就会回来找他?”“他是不是很怕……”宁婉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哽咽。“他是不是很怕,自己不值得被爱?”话音刚落。黑暗中,传来了一声压抑了太久、近乎窒息的、细微的抽泣声。很轻,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了宁婉的心上。那个在商界叱咤风云、冷酷无情的男人,那个被所有人称为“疯子”的景渊,此刻,正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无助,又委屈。
宁婉的心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她站起身,慢慢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
她伸出手,轻轻地、试探性地,抱住了他颤抖的身体。他没有反抗。
反而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攥紧了她的衣角,将那张沾满泪水的、脆弱不堪的脸,深深地埋进了她的怀里。然而,在她看不见的角度,他那双浸满泪水的眼中,却闪过了一丝与脆弱截然不同的、深不见底的偏执与占有欲。
这真的是单纯的脆弱吗?还是说,猎物已经开始学会了,如何伪装成更可怜的样子,来博取猎人的同情和怜悯?03孤儿院那一夜之后,景渊对宁婉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不再用冷漠和嘲讽来武装自己,而是开始笨拙地、小心翼翼地,模仿着普通情侣的相处模式。比如,他会坚持要送宁婉回家。黄昏,夕阳的余晖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暧昧的橙色,气氛却剑拔弩张。宁婉刚下车,就看到了等在宁家别墅门口的林晟。林晟看到她从景渊那辆高调的迈巴赫上下来,英俊的脸上立刻写满了痛惜和愤怒。“婉婉!”他几步冲上来,一把抓住宁婉的手腕,“你是不是被他威胁了?你告诉我,我带你走!”前世,宁婉会觉得林晟是她的救赎,是她逃离黑暗的光。但现在,她只觉得他这副“深情”的模样,无比刺眼。她当着景渊的面,第一次,用力抽回了被林晟抓住的手。她的语气坚定而疏离。“林晟,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什么你的选择?”林晟不甘心,再次抓住她的手腕,情绪激动地低吼,“你知不知道他是个疯子!婉婉,你清醒一点!他会毁了你的!”宁婉下意识地看向景渊,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生怕他像传闻中那样,冲上来把林晟打个半死。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景渊的脸色在林晟说出“疯子”那两个字时,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定定地看着林晟抓住宁婉的手,眼神里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寸寸地熄灭了。
他没有动手,反而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他踉跄地后退了一步,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背影萧瑟得像一棵被寒风彻底摧残过的树。当晚,宁婉心急如焚地赶到了景渊的顶层公寓。门没锁,虚掩着。她一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