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摄政王的白月光白月光卡里多斯最新章节免费阅读_重生后我成了摄政王的白月光热门小说
冰冷的湖水呛进我喉咙的时候,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开。
不是苏挽晴那个蠢货尖叫着“姐姐别推我”的时候,也不是她拽着我一起翻过石栏掉进水里的时候。是更早。早到看见这张脸,我就该认出她是谁。水真冷啊,骨头缝都冻麻了。扑腾几下,没用。身子往下沉,水直往鼻子耳朵里灌。苏挽晴在水里还扯我胳膊,指甲抠进我肉里。死过一次的人,原来还是会怕水。肺快炸了。就在眼前发黑的时候,一只手猛地抓住我的后衣领,力气大得惊人。哗啦一声,我被狠狠拽出水面,摔在冰冷的石地上。后背砸得生疼,我蜷起身子剧烈咳嗽,肺管子火烧火燎。水珠顺着睫毛往下淌,视线模糊。但不用看清。
光是那道居高临下的影子,裹挟着熟悉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我就知道是谁。裴寂。
当朝摄政王。我的前夫。也是苏挽晴背后那尊最大的佛。前世,就是他在我病得快死的时候,冷漠地告诉我,他娶我只是因为我这张脸,像极了他死去的白月光。而那个白月光,苏挽晴,根本没死,只是被家族送走避祸,如今回来了。所以,我这个替身可以滚了。
最后我死在苏挽晴送来的一碗毒药下。她看着我咽气,笑得很甜:“姐姐,占了我的位置这么久,该还了。”冰冷刺骨的空气吸进肺里,比水还凉。我咳得撕心裂肺,浑身湿透,狼狈得像条落水狗。“王爷!”苏挽晴娇弱带着泣音的呼喊响起。
她被另一个侍卫小心地抱上来,裹着厚厚的狐裘,小脸煞白,楚楚可怜。
“王爷……不关姐姐的事,是我不小心滑倒了,姐姐想拉住我,才……”她说着,怯怯地看向我,满眼“愧疚”。前世,也是这样。她在裴寂面前永远柔弱无辜,而我,永远是她口中那个善妒、恶毒的嫡姐叶衔瑜。裴寂信她,从不信我。裴寂没理她。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只沉沉地盯着我,像寒潭冻住的冰。没有丝毫温度。
湿透的头发黏在脸颊,水珠滑过下颌,滴落。他穿着玄色蟒袍,肩头沾了水渍,方才出手拉我的人,正是他。侍卫立刻恭敬地递上干净的貂绒大氅。裴寂没接。
他解下自己身上那件带着体温的玄色貂裘,俯身,动作谈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粗暴,兜头盖在我身上。厚重的皮毛裹住湿透的冰冷身体,残留的体温烫得我微微一颤。
空气瞬间凝固。抱着苏挽晴的侍卫愣住了。裹着狐裘的苏挽晴,脸上的柔弱僵住,眼底飞快掠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和怨毒,快得让人抓不住。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懵了。
裴寂却像什么都没发生,直起身,语气淡漠得像在问今天天气如何:“怎么回事。
”声音不高,却压得满园子的人喘不过气。苏挽晴反应极快,立刻又换上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挣扎着从侍卫怀里想下来:“王爷,真的不怪姐姐,是我自己没站稳……”“闭嘴。”裴寂打断她,眼神都没给她一个,依旧锁着我,“叶衔瑜,你说。”貂裘很暖,暖得让我浑身发僵。重活一世,我太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的冷酷和反复无常。他此刻的举动,比直接让人把我扔回水里更让我心惊。为什么救我?为什么给我他的衣服?
前世的记忆和此刻的荒谬交织,像一根冰冷的针扎进脑子。我强迫自己冷静,牙齿却在打颤,分不清是冷还是别的什么。我抬起头,脸上大概没什么血色,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颈侧。
我看向裴寂,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声音嘶哑干涩,像砂纸磨过:“我说?
我说是苏挽晴自己跳下去陷害我,王爷信吗?”四周死寂。苏挽晴的抽泣声都停了,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地撕破脸。裴寂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那双深潭般的眼睛,依旧毫无波澜地看着我,似乎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呵。
”一声极轻的嗤笑从他喉间溢出,辨不出情绪。他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带下去,请太医。
”他这句话是对着抱着苏挽晴的侍卫说的。然后,他终于移开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像是扫过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转身,玄色的衣摆带起一阵冰冷的风。“你,”他脚步微顿,侧脸线条冷硬,“跟上。”他没指名道姓。但我知道他在叫我。
裹着他体温的貂裘沉重地压在肩上,像一道无形的枷锁。我没得选。
在两个侍卫沉默的“护送”下,我像个落汤鸡一样,拖着湿透沉重的裙摆,跟在裴寂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脚踩在冰冷的石板上,一步一个水印。脑子里乱糟糟的。
裴寂的举动太反常。前世他对我这个“替身”只有厌恶和利用,从无半分温情。
这件带着他气息的貂裘,像一块烧红的烙铁。他想干什么?试探?新的羞辱方式?
还是……苏挽晴这次玩脱了,连他都有点意外?不,不可能。裴寂对苏挽晴的纵容,前世我是刻骨铭心地领教过的。别说落水,就是苏挽晴掉根头发,他都能让我跪上一天一夜。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他需要一个更有趣的棋子。
而我这个死而复生、言行大变的“弃子”,恰好引起了他的兴趣。
我裹紧了身上沉重温暖的貂裘,指尖冰凉。心底那点因为重生带来的微弱底气,在裴寂深不可测的目光下,碎得七零八落。摄政王府的偏殿暖阁,炭火烧得很足。
我被两个面无表情的嬷嬷“请”进去,扒掉湿透的外衣,只留中衣,然后塞进一个巨大的、冒着热气的浴桶里。水温烫得皮肤发红,我咬着牙没吭声。
她们的动作不算温柔,但也没刻意折磨。洗刷干净,换上干燥柔软的素色里衣,又被按在妆台前,用干布巾一点点绞干头发。全程没人说话,像在对待一件需要清理的物品。
头发半干时,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嬷嬷端着一碗浓黑的汤药进来,放在我旁边的矮几上,声音平板无波:“姜汤,驱寒。王爷吩咐的。”我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药汤,黑黢黢的,闻着只有浓重的姜味。前世苏挽晴给我灌毒药时,也说是“王爷赏的补药”。
“替我谢过王爷。”我垂着眼,声音没什么起伏。那嬷嬷看了我一眼,眼神像在看一块木头,放下碗就退出去了。暖阁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炭火气和药味。很安静,静得能听到自己有些急促的心跳。裴寂没来。苏挽晴也没出现。这碗姜汤像个无声的警告,又像一个冰冷的嘲弄。我端起碗。温度透过瓷壁烫着掌心。我盯着那浓黑的液体看了几秒,然后,毫不犹豫地仰头灌了下去。辛辣滚烫的姜汤一路灼烧着喉咙和胃。毒就毒吧。
死过一次的人,这点胆子还是有的。灌下姜汤,胃里火烧火燎,身上倒是渐渐暖和起来。
我放下空碗,走到窗边。暖阁窗户开了一条缝,可以看到外面阴沉沉的天,和王府高耸冰冷的院墙。没有自由。前世是金丝雀,如今是阶下囚。“吱呀”一声,厚重的雕花木门被推开。我猛地回身。进来的不是裴寂,也不是嬷嬷。是苏挽晴。
她已经换了身簇新的桃粉色锦缎袄裙,小脸重新扑了粉,白里透红,唇上点了胭脂,娇艳得如同一朵刚摘下的花。乌黑的发髻上斜插着一支赤金点翠的步摇,随着她的步子轻轻摇晃。她身后跟着两个低眉顺眼的丫鬟。
对比我这身素白里衣、披头散发的狼狈样,她简直是光彩照人。“姐姐,”苏挽晴的声音又甜又软,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你没事了吧?可吓死我了。
王爷让人给你熬了姜汤,喝了吗?”她目光扫过我放在矮几上的空碗,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失望,随即被更浓的“关切”取代。她莲步轻移,走到我面前,伸手想拉我的手:“姐姐,都是我的错,害你落水。我……”在她指尖碰到我之前,我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一下,随即眼圈瞬间红了,泫然欲泣:“姐姐,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太害怕了,没站稳……”“苏挽晴,”我打断她,声音很平静,甚至有点累,“这里没外人,别演了。
累不累?”她脸上的柔弱瞬间凝固,像一张画皮裂开了缝隙。那缝隙里,是淬骨的怨毒和惊疑。她死死盯着我的眼睛,似乎在确认眼前这个人,还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愚蠢冲动、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叶衔瑜。“姐姐,”她脸上的委屈更深,声音却压低了几分,带着冷意,“你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我知道落水受了惊吓,说胡话呢。”她朝我走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姐姐,王爷只是可怜你罢了。别以为一件衣服,就代表什么。这位置,你坐了三年,还没坐够吗?该物归原主了。”她凑得极近,身上浓郁的熏香味道冲得我鼻子发痒。
“物归原主?”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精心描绘的脸,忽然扯开嘴角,笑了。
那笑容大概有点吓人,因为我看到苏挽晴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惊惧,下意识想后退。
我没给她后退的机会。我猛地抬起手,动作快得像闪电。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她娇嫩的脸颊上。用了全力。苏挽晴猝不及防,被我打得整个人都趔趄了一下,头上的步摇乱晃。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尖叫声卡在喉咙里,只剩下惊愕的抽气声。“啊——!”她身后的两个丫鬟吓得失声尖叫。暖阁里死寂了一瞬。
苏挽晴捂着脸,火辣辣的疼让她瞬间失去了所有伪装,她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眼神怨毒得能滴出血:“叶衔瑜!你敢打我?!你算什么东西!
你这个下贱的……”“我下贱?”我揉着发麻的手掌,往前逼近一步,眼神比她更冷,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苏挽晴,你搞清楚。三年前,是他裴寂三媒六聘,八抬大轿,迎我叶衔瑜进的门,昭告天下我是他的摄政王妃!”“我占的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妻之位!
不是你的位置!”“你算什么东西?一个藏头露尾、连家族都不敢认的孤魂野鬼,也配在我面前谈‘物归原主’?”“这一巴掌,是教你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苏挽晴被我吼得愣住了,捂着脸,眼神惊疑不定,像是不认识我了。她大概从没想过,我这个她眼中的“蠢货替身”,会如此尖锐、如此不留情面地撕破她最在意的那层遮羞布。
就在这时。“说得好。”一个低沉平缓、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我和苏挽晴同时转头。裴寂不知何时站在了暖阁门口。他换了一身墨青色的常服,身形挺拔,斜倚着门框,双手抱臂,脸上没什么表情。玄色的貂裘早已不在他身上,不知去了哪里。
他深邃的目光,越过捂着脸、满眼是泪的苏挽晴,直直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像在看一场好戏落幕。苏挽晴看到他,像是瞬间找到了主心骨,眼泪刷地就下来了,哭得梨花带雨,委屈至极:“王爷!您都看到了!姐姐她……她疯了!她打我!
还那样说我……”她松开捂着脸的手,白皙的脸颊上,一个清晰的五指印红肿起来,触目惊心。她踉跄着扑向裴寂。裴寂没动。也没伸手扶她。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又问了一遍,声音里听不出波澜:“王妃刚才说,你坐的是本王明媒正娶的正妻之位?
”暖阁里,炭火噼啪一声轻响。苏挽晴扑过去的动作僵在半路,脸上的泪和委屈也僵住了,惊愕地看着裴寂,又看看我。我迎上裴寂的目光。他眼底一片幽深,像古井寒潭,看不出丝毫情绪。没有对苏挽晴的怜惜,也没有对我的愤怒。只有审视。冰冷的,评估的审视。他在等我回答。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又冷又闷。
前世的记忆和此刻的处境在脑中冲撞。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酸涩和翻涌的恨意。
裹紧了身上单薄的里衣,挺直了脊背,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是。”我开口,声音有些发紧,但很清晰,“我叶衔瑜,是大胤朝礼部备案、宗庙告祭、摄政王裴寂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迎入王府的正妃。这一点,王爷难道不记得了?”我直视着他,豁出去了。既然他把我当成棋子,那我就要做一颗有名字的棋子,而不是一个可以被随意替代的“赝品”。裴寂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牵了一下。极淡,极快,快得像是错觉。“记得。”他吐出两个字,目光终于从我身上移开,淡淡扫过僵在一旁、脸色煞白的苏挽晴,“所以,挽晴,你该称她一声‘王妃’。”苏挽晴如遭雷击,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裴寂:“王……王爷?”“规矩,不能乱。”裴寂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以下犯上,王妃教训你,是正理。这一巴掌,受着吧。
”苏挽晴的脸,瞬间褪尽了所有血色,比纸还白。她摇摇欲坠,看着裴寂,眼泪大颗大颗滚落,里面全是无法言说的震惊、委屈和恐慌。裴寂却不再看她,重新将目光投向我。“换身衣服,”他语气平常得像在吩咐一件再小不过的事,“随本王去书房。”说完,他转身便走,墨青色的衣角消失在门口。
留下暖阁里死一般的寂静。苏挽晴像是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瘫坐在地上,捂着脸,失魂落魄,连哭都忘了。我站在原地,手心残留着刚才打人时的刺痛感,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一下下撞击着肋骨。裴寂他……到底想干什么?书房。比暖阁更大,也更冷。
空气中漂浮着上好的松烟墨和书卷的气息,冰冷而肃穆。巨大的紫檀木书案后,裴寂坐在宽大的扶手椅里,正提笔写着什么。窗外天光昏暗,衬得他侧脸线条越发冷硬。
我穿着王府侍女送来的简单衣裙,素色,没有任何纹饰,头发松松挽起。
站在书案前几尺远的地方,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他写完最后一笔,搁下紫毫,拿起旁边的布巾擦了擦手。动作慢条斯理。然后,他才抬眼看我。“坐。
”他指了下书案对面的一张椅子。我没动,也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重生以来积攒的所有愤怒、恐惧、疑惑,此刻都沉淀下来,变成一种近乎麻木的戒备。
“叶衔瑜,”他开口,声音在空旷的书房里带着点回音,“落水一次,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书案上,十指交叠,下巴抵在手背上,目光锐利得像能穿透人心。“告诉本王,”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终于想通了,还是……”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书房里死寂。窗外的风声似乎都停了。
松烟墨的味道沉甸甸地压在心上。他知道了?他怀疑我知道前世?
或者……知道他和苏挽晴之间的龌龊?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几乎要停止跳动。
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我用力掐住自己的掌心,指甲陷进肉里,尖锐的疼痛让我维持住最后一丝清明。不能慌。绝对不能在他面前露怯。
我迎着他审视的目光,强迫自己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声音干涩:“王爷指的是什么?
是知道王爷娶我,只因为我这张脸长得像苏挽晴?还是知道苏挽晴根本没死,只是被苏家送走,如今回来,我这个替身就该识相地滚蛋?”我把前世他亲口对我说的话,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裴寂脸上的那点冰冷弧度,消失了。他交叠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眼神骤然变得深不见底,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的东西——惊异,探究,还有一丝……极淡的杀意。空气凝固得像一块冰。书房里的温度骤降。“谁告诉你的?
”他问,声音低沉得可怕,像裹挟着风雪。“没人告诉我。”我挺直了脊背,指甲掐得更深,几乎要出血,“王爷以为我蠢,蠢到被人当了三年替身还毫无察觉吗?”“苏挽晴回来了,她看我的眼神,恨不能把我生吞活剥。王爷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冷。
府里的下人都开始对我阳奉阴违。我不是木头!”我的声音拔高了几分,带着破釜沉舟的尖锐和绝望。一半是演的,一半是真的。“我叶衔瑜再蠢,三年!
整整三年枕边人的厌弃和敷衍,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落水那一刻,苏挽晴拽着我往下跳,喊着‘姐姐别推我’的时候,我就全明白了!她回来了,我的死期也就到了!不是吗,王爷?
!”最后一句话,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孤注一掷的悲愤。吼完,书房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声。我死死盯着裴寂,胸膛剧烈起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硬撑着没掉下来。此刻的我,在他眼里,大概就是一个终于被残酷现实逼疯、歇斯底里的弃妇。裴寂沉默着。他脸上的冰寒慢慢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