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疯批?他只对我一人俯首称臣杨婉墨杨婉墨全章节免费在线阅读_《全城疯批?他只对我一人俯首称臣》精彩小说
意识是在一片粘稠的黑暗中慢慢浮起来的,像溺水的人终于挣扎着触碰到水面。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复杂的味道,铁锈、血腥,还有地下室特有的、经年不散的潮湿霉味。
苏意的四肢被冰冷的铁链紧紧束缚着,手腕和脚踝的皮肤早已磨烂,每一次无意识的轻微挣扎,都带来刺骨的摩擦声,和新一轮的剧痛。
她能闻到自己血液的味道,不浓,却带着一种生命正在流逝的甜腥。
一双锃亮的顶级手工皮鞋,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她的面前。那光洁的皮面上,甚至能映出她此刻狼狈不堪的倒影。光线从头顶唯一的气窗艰难地挤进来,堪堪勾勒出裴君临那张曾让她痴迷了整整十年的脸。温文尔雅,俊朗斯文,就像一本完美的言情小说男主角。但此刻,那张完美的脸上,挂着的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残忍。他缓缓蹲下身,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嫌恶地擦了擦刚才不小心碰到她衣角的手指。他的声音还是那么轻柔,像情人间的低语,却字字诛心。“意意,你最大的价值,就是作为苏家的女儿,带着苏家的资源嫁给我,为我拿到厉氏的股份做跳板。”“现在苏家没了,你的价值……也就用尽了。”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娇小的身影。是她曾经最好、最信任的闺蜜,此刻却像一只温顺的猫,亲密地依偎在裴君临的怀里,用一种淬了毒的甜腻声音笑着:“君临,跟她废话什么,解决了她,我们才能高枕无忧啊。”苏意目眦欲裂,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吼,像是被扼住了脖子的困兽,却连一句完整的咒骂都说不出来。裴君临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昂贵的西装袖口,对着身边的保镖冷漠地示意:“处理干净点。”剧痛,从小腹处猛地炸开,像一团烧红的烙铁。苏意的视线开始模糊,生命力如退潮般,迅速从她的身体里抽离。在意识即将彻底消散的最后一刻,她的目光,穿过了地下室那唯一的高窗。“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伴随着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尖锐刹车声,和远处人群的惊呼。
一辆她无比熟悉的、骚包至极的限量版红色跑车,疯了一样撞开了庄园厚重的铁门,碾过数层安保,以一种自毁的姿态冲了进来。厉焱从几乎变形的车里爬了出来。
他的额头淌着血,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落,一双眼睛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整个人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他嘶吼着她的名字,那声音里的绝望与疯狂,是她两辈子都从未听过的。“苏意!苏意——!”她看到他不要命地冲向裴君临,看到他以命相搏,看到那些保镖根本无法近他的身。最后,她的视野被一片冲天的火光和剧烈的爆炸声彻底吞噬。
那个疯子……他竟然引爆了油箱……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强烈的悔恨、无尽的困惑,和对厉焱那份撕心裂肺的心疼,如一个巨大的黑洞,将她彻底吞噬。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被我鄙夷了一辈子,被所有人唾弃的疯子,会是唯一一个为我而来,为我拼命的人?阿焱……如果……如果能重来一次……01浓重的血腥味,被顶级香薰和红酒的醇香悄然取代。身上精致的真丝晚礼服触感丝滑,肌肤光洁,没有一丝记忆中的伤痕。苏意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地起伏,大口地喘息着,像是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她发现自己正坐在奢华的水晶吊灯下,面前是铺着洁白桌布的长餐桌。她环顾四周,心脏狂跳。父亲苏建国、母亲李婉华,正满脸堆笑地与对面的裴君临及其父母交谈着。这里是临川市最顶级的“云顶”酒店,这个场景……是苏家濒临破产,父母为了攀附裴家,将她当成货物一样,逼她答应联姻的“鸿门宴”!她重生了!她真的回到了命运的转折点!
苏意看着对面裴君临那张挂着伪善笑容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前世那份卑微到尘埃里的爱意,此刻尽数化为彻骨的寒意和滔天的恨。
她的目光快速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角落里一个格格不入的身影上。厉焱。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黑色休闲装,与这满场的衣香鬓影格格不入。
他桀骜不驯地靠在椅子上,低着头,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划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自成一个孤僻冷硬的世界。前世,她满心满眼都是裴君临,根本就没注意到,他也在这里。“意意,发什么呆呢?还不快给君临敬杯酒,以后你们就是一家人了。”苏建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命令口吻,推了推她的手臂。
裴君临恰到好处地举起酒杯,笑容完美无缺,声音温柔得能挤出水来:“意意,我知道这件事有些突然,你一时难以接受。但请你相信我,嫁给我,我会让你成为全临川最幸福的女人。”周围立刻响起一片艳羡的附和声,仿佛她能嫁给裴君临,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苏意缓缓站起身,端起了面前那杯盛着波尔多红酒的高脚杯。她的动作很慢,眼神却冰冷如刀。在所有人,包括裴君临,都以为她会顺从地举杯时,她猛地扬起手腕。“哗啦——”猩红的酒液,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尽数泼在了裴君临那张虚伪的脸上!全场死寂。
红酒顺着他错愕的脸颊往下淌,将他昂贵的白色西装染得一片狼藉。紧接着,苏意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砸在了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砰”地一声脆响,酒杯四分五裂。
她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中:“我不嫁裴君临。
”她顿了顿,目光穿过满座目瞪口呆的宾客,像一支离弦的箭,直直地射向角落里的那个孤僻身影。她扬起下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高声道:“我要嫁,就嫁厉焱!”死寂之后,是山崩海啸般的哗然。“你疯了!苏意!
”父亲苏建国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的手指都在哆嗦,“你这个逆女!
”裴君临脸上的红酒混着他来不及掩饰的错愕与难堪,表情精彩到了极点。
而那个被点到名的主角——角落里,一直置身事外的厉焱,猛地抬起了头。
他手里的手机“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屏幕碎裂。他看着苏意,那双总是带着暴戾和不屑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全然的震惊和茫然。
他似乎想拿起桌上的餐叉,却因为失神,指尖一滑,“哐当”一声,叉子掉在餐盘上,发出了格外刺耳的声响。苏意无视了母亲的拉扯和父亲的怒骂,推开椅子,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径直走向厉焱。她从未觉得自己的脚步如此坚定过。一步,一步,走向她前世唯一的救赎。厉焱被她看得心烦意乱,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翻涌着他自己也看不懂的混乱情绪。他猛地起身,一言不发,转身就朝包厢外走去。苏意立刻跟了上去。在通往洗手间的僻静走廊,灯光昏暗,厉焱终于停下了脚步。他猛地一转身,将紧随其后的苏意死死地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他单手撑墙,将她完全困在自己身前。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一股野兽般的压迫感。
他的眼神狠厉暴戾,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声音里满是嘲讽和不耐:“苏意,你他妈玩什么新把戏?耍我?”“离我远点!”苏意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笑了。她仰起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底深处,那极力隐藏着的一丝慌乱。下一秒,她踮起脚尖,双手闪电般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将他高大的身躯往下拉。
她吻上了他因惊讶而微张的冰冷唇角。动作生涩,甚至有些笨拙,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和孤注一掷的决心。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她能感受到他身体瞬间的僵硬,能听到他骤然紊乱的呼吸。她贴着他的耳朵,用一种滚烫的气息,一字一顿地低语:“厉焱,这辈子,你跑不掉了。”厉焱全身都僵住了,像一尊被点了穴的雕塑。一股热气从脖子直冲头顶,他白皙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爆红。他猛地推开苏意,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眼底不再是之前的厌恶和暴戾,而是前所未有的慌乱与无措,像一只被人惹急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野兽。
他死死地瞪了她一眼,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苏意靠着冰冷的墙壁,看着他仓皇的背影,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阿焱,原来你也会害羞啊。而此时,走廊尽头的拐角处,裴君临阴沉的脸一闪而过。他攥紧的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根根发白。他看见了。
一切都看见了。02自云顶酒店那晚石破天惊的宣言之后,苏意就开启了“黏人精”模式。
她像是被强力胶水黏在了厉焱身上,甩都甩不掉。厉焱去郊区赛车,她就抱着一瓶冰水,安安静静地在终点线等他。车子呼啸而过,带起的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她也只是眯着眼笑。
厉焱去拳馆打拳,汗水浸湿他的黑发,肌肉贲张,充满了野性的力量。她就在台下,等他筋疲力尽地走下来时,第一时间递上干净的毛巾和水。
厉焱的朋友圈子都被这个突然出现的苏家大小姐给惊呆了。谁不知道,临川市的苏意,以前是追在裴君临屁股后面跑的乖乖女,优雅矜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猛了?而厉焱,从最初的暴躁抗拒,到烦躁无视,再到后来,无可奈何的默认。他会皱着眉,抢过她手里的水一饮而尽,然后把空瓶子精准地扔进远处的垃圾桶。他会把车开得飞快,却总是在后视镜里,不耐烦地看一眼那个骑着小电驴在后面吃力追赶的身影,然后骂一句“白痴”,默默地放慢车速。这晚,厉焱和几个朋友在临川市最吵闹的“夜色”酒吧喝酒,试图用震耳欲聋的音乐和晃眼的灯光,把这个烦人精甩掉。然而,苏意还是如约而至。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素面朝天,在群魔乱舞的酒吧里,像一株清新的百合。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卡座角落里的厉焱。
还没等她走过去,几个不速之客拦住了她的去路。是裴君临的几个富二代跟班,为首的张少和李少,显然是得了裴君临的授意,特地来找茬羞辱厉焱的。张少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到厉焱面前,阴阳怪气地开口:“哟,这不是我们厉家的二少爷吗?
听说最近病情好转了,都敢来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了?”旁边的李少立刻附和,笑得一脸猥琐:“别乱说,人家现在可是有苏家大小姐跟着呢。说不定,是‘爱情’的力量,治好了他的精神病呢!”“精神病”三个字,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了厉焱的耳朵。
苏意看到,他握着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紧,骨节根根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缓缓抬起头,那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对方,压抑的怒火和暴戾之气开始在他周身弥漫。
这是他失控的前兆。前世,她见过无数次他这样的眼神,每一次都伴随着恐惧和躲闪。
但这一次,不一样了。就在厉焱即将爆发,将手中的酒杯砸向对方脑袋的瞬间,苏意动了。
她没有像普通女孩那样尖叫劝架,也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害怕。
她只是端起吧台上一杯无人认领的威士忌,径直走到厉焱面前。
然后在所有人惊掉下巴的目光中,一屁股,跨坐在了厉焱的大腿上!这个动作,充满了惊人的占有欲和不加掩饰的挑衅。她一手勾住厉焱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不让他去看那几个挑衅的人渣。另一只手则优雅地举起酒杯,对着满脸错愕的张少和李少,红唇勾起一抹冷艳至极的笑。“不好意思,我的人,”她顿了顿,眼神一厉,话锋如刀,“就算有病,那也只能我来治。”“你们,算什么东西?滚。”张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女人如此羞辱,顿时恼羞成怒,伸手就想去拉扯苏意:“你个贱人,给脸不要……”他的手还没碰到苏意的衣角,厉焱动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苏意往怀里一带,护住她,另一只手快如闪电,一记凶狠的直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张少的脸上。“砰!”张少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撞翻了一张桌子,酒吧内瞬间一片混乱,尖叫声四起。在所有人的惊恐和躲闪中,苏意没有尖叫,也没有退缩。她反而从背后,用尽全力,紧紧地抱住了厉焱微微颤抖的身体。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紧绷到极致的肌肉,和喉咙里压抑着的、野兽般的喘息。
她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阿焱,看着我……看着我,没事了。”“我在这里,别怕,我在这里。”厉焱那即将吞噬一切理智的疯狂和暴戾,在她温柔坚定的安抚下,竟然奇迹般地,一点一点平息了下来。他猩红的眼眸,逐渐恢复了平日的清明。
他僵硬到几乎痉挛的身体,也慢慢地,慢慢地放松下来。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在他“发病”的时候,不是惊恐地逃离,不是厌恶地指责,而是选择……拥抱他。
酒吧事件闹得不小,很快就传到了厉家大家长厉东梁的耳朵里。一场压抑的家庭晚宴,在厉家老宅召开。裴君临作为厉焱名义上的表哥,自然也在场。长长的餐桌上,气氛冷得能结出冰。厉东梁沉着脸,对厉焱在酒吧的惹是生非表示了强烈的不满。
裴君临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故作担忧地开了口:“二叔,阿焱的状态确实令人担心。
他在酒吧差点闹出人命,这样下去,会严重影响厉氏集团的声誉。”他叹了口气,一副为家族着想的模样:“或许……真的应该让他去国外,接受更系统、更专业的封闭式治疗了。”他句句都在暗示厉焱精神不正常,是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根本不配拥有厉氏的任何权力。厉焱握着刀叉的手再次收紧,眼看就要发作。苏意却在桌下,轻轻按住了他的手。她迎着裴君临虚伪关切的目光,从自己精致的爱马仕包里,慢条斯理地拿出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药盒。“啪”地一声,她将药盒扔在了餐桌中央。她对着裴君临,笑得天真又恶毒:“真巧啊,裴大哥。
”“上个星期,我在你车库的角落里,不小心捡到了这个药盒。我好奇,就拿去查了一下。
”“里面的情绪压制药物,这成分,这剂量,怎么跟阿焱现在吃的,一模一样呢?
”她歪了歪头,眼神里满是纯然的无辜:“你说,这到底是谁病了?又是谁,在处心积虑地想让别人‘病’呢?”话音落下的瞬间,裴君临的脸,刹那间煞白,血色尽褪。
主位上的厉东梁,眼神猛地一沉,像鹰隼一样锐利地射向了裴君临。
餐桌上其他心怀鬼胎的家人,也都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起来。苏意的这番话,不仅将裴君临“完美温柔”的形象面具砸得粉碎,更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了厉家内部早已浑浊不堪的暗流。一个真正精神失常的厉焱,是安全的,是不足为惧的。
可一个被人陷害的厉焱,则意味着,很多事情,都需要重新审视了。晚宴不欢而散。
在回程的车上,车厢里一片寂静。过了很久,久到苏意以为他不会开口了。
厉焱第一次在她面前,卸下了所有尖锐的防备和伪装,流露出一丝罕见的脆弱。他侧过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灯光映在苏意脸上的光影,声音沙哑得厉害。
“你……是怎么知道的?”03厉家家主厉东梁和苏家父母,终究还是联手了。
他们以“为两个孩子澄清误会,重归于好”为名,在临川国际会展中心,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宴会,并邀请了临川市所有主流媒体。这根本不是什么澄清宴,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逼婚大戏。苏意穿着一身昂贵却束缚的白色礼服,被母亲李婉华死死地按在主桌的座位上。李婉华凑在她耳边,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低声威胁:“意意,算妈妈求你了,你今天要是敢再胡闹,我就……我就死在你面前!”父亲苏建国则在宾客间游刃有余地周旋,将她塑造成一个不懂事、闹脾气、需要被宽容原谅的女儿。她被亲情和舆论,双重绑架,动弹不得。宴会的高潮,裴君临身着与她礼服相配的白色西装,手捧着一枚在灯光下闪耀着硕大光芒的钻戒,在全场瞩目之下,风度翩翩地走到了苏意面前。
他深情款款地单膝跪地,将现场气氛推向了顶峰。“意意,”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充满了磁性和包容,“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但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你。”“请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用我的一生来爱你,来弥补我的过错。”媒体的闪光灯疯狂闪烁,将这一幕定格。所有的舆论,所有的目光,都一边倒地倒向了裴君临,将苏意彻底置于一个“无理取闹、不识好歹”的尴尬境地。
裴君临的笑容里,是胜券在握的得意。他执起苏意冰凉的手,那枚象征着枷锁的钻戒,即将套上她的无名指。苏意的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绝望。阿焱,你到底在哪里?
就在这时——“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平地惊雷,猛地炸响!
宴会厅一侧的整面落地玻璃幕墙,在一瞬间,轰然爆裂!无数玻璃碎片,混合着晚风,如一场声势浩大的暴雨,向内疯狂飞溅!宾客们惊恐的尖叫声,哭喊声,四散奔逃的混乱脚步声,瞬间将裴君临精心营造的浪漫氛围撕得粉碎。在一片狼藉和混乱中,一辆线条狰狞、通体漆黑的哑光超跑,以一种决绝到近乎毁灭的姿态,冲破了玻璃幕墙,碾过铺着玫瑰花瓣的红毯,在距离主舞台不到三米的地方,一个漂亮的甩尾,堪堪停住!
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按下了暂停键。车门“砰”地一声,被从里面狠狠踹开。
厉焱一身黑色作战风衣,从车上跨了下来。他额角被飞溅的玻璃划破了一道口子,一道刺目的血痕,顺着他凌厉冷硬的下颌线缓缓滑落,最终滴落在他深色的衣领上,洇开一小片暗红。他无视了周围所有的混乱和尖叫,那双燃烧着疯狂与偏执的眼睛里,此刻,只倒映出苏意一个人的身影。他一步一步,走向舞台。他的脚步不快,却像踩在每一个人的心脏上,沉重,而又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走到台上,看都没看单膝跪地的裴君临一眼,只是一把挥开了他,然后将舞台上呆住的苏意,用一种粗暴又无比珍视的姿态,狠狠拽进了自己的怀中。他紧紧地抱住她,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然后,他抱着她,转过身,面对着全场惊魂未定的媒体和宾客,发出一声压抑已久、如同困兽出笼般的、惊天动地的嘶吼:“她是我的!”“谁敢碰她,我让他死!”在无数闪光灯的爆闪中,厉焱却没有像所有人预想的那样,带着苏意离开。
他从风衣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支小小的录音笔,看也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