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和林景琛刚过完三周年纪念日。今晚原本应该是甜蜜的，可现在我躲在网咖二楼的角落里，整个人都在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愤怒。三分钟前，我亲耳听到林景琛和他的室友们在楼下开黑，顺便聊着我。"哥几个，赌约还有一个月到期，我快撑不住了。"林景琛的声音透过薄薄的楼板传上来，"谁能想到苏晚真能坚持三年？

当初我还以为最多半年她就受不了分手了。""卧槽，琛哥你也太狠了，真的陪人家演了三年？""废话，五万块呢，够我买台新电脑了。而且你们也别说我，当初明明都觉得苏晚坚持不了多久。"我的手指死死抠着桌沿，指甲都快断了。

"说起来苏晚确实挺执着的，追你那会儿每天买早餐送到宿舍楼下，雨雪无阻的。

""可惜啊，要不是为了这个赌约，我早就甩了她了。你们是没和她单独相处过，真的很无聊，整天问我饿不饿累不累的，像个老妈子。"林景琛的笑声刺得我心脏都在抽痛。

"那现在怎么办？还有一个月就毕业了，赌约也要到期了。""到时候就分手呗，正好我也受够了。反正钱已经到手，任务完成。"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隔壁桌的人朝我投来好奇的目光，我匆忙坐回去，努力平复着呼吸。三年。整整三年的恋爱，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怪不得林景琛从来不在朋友圈发我们的合照，怪不得他每次介绍我都是"这是苏晚"而不是"这是我女朋友"，怪不得他答应和我交往的时候眼神那么奇怪。原来我就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是林景琛为了赢钱而强忍着演了三年的戏码。手机震动了一下。林景琛发来微信："晚晚，今晚和室友们通宵，就不回去陪你了，你早点睡。"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最后只回了两个字："知道了。"楼下传来一阵哄笑声，有人在起哄："琛哥，苏晚又秒回了吧？""废话，三年如一日的好女朋友呢。"林景琛懒洋洋地回答，声音里满是嘲讽。我关掉游戏，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路过一楼大厅的时候，我故意放轻脚步从林景琛身后经过。他正专心致志地打游戏，头戴耳机，根本没察觉到我。

屏幕上他的游戏角色死了，林景琛烦躁地摘下耳机："妈的，又输了。

""琛哥你最近状态不行啊，是不是被苏晚缠得太紧？"室友调侃道。"确实有点烦，每天黏黏糊糊的，我现在都有点理解那些渣男为什么要出轨了。"我握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里。"算了算了，再坚持一个月就解脱了。到时候分手理由我都想好了，就说性格不合，毕业各自发展。"林景琛重新戴上耳机，继续开始下一局游戏。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了网咖。外面下起了小雨，路灯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朦胧。我没带伞，任由雨水打湿头发和衣服。冰冷的雨滴落在脸上，竟然有种解脱的感觉。我掏出手机，翻出和林景琛的聊天记录。三年来，几乎都是我在主动发消息，他的回复永远只有"嗯"、"知道了"、"忙"这些敷衍的词汇。可笑的是，我居然还为他的冷淡找了三年借口，什么他性格内向，什么他不善表达，什么他是慢热型的。

原来真相这么简单粗暴。他根本就不爱我，甚至连基本的尊重都没有。雨越下越大，我在路边招了辆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小姑娘，要不要纸巾？

"我这才发现自己在哭。"谢谢。"我接过纸巾擦了擦脸。回到宿舍，室友们都已经睡了。

我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凌晨两点，林景琛终于回来了。

他蹑手蹑脚地上床，以为我已经睡着，没想到我突然开口："今晚玩得开心吗？

"林景琛明显愣了一下："嗯，还行。你怎么还没睡？""等你。

"我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林景琛，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什么问题？

""如果有一天我们分手了，你会舍不得吗？"房间里安静了几秒钟，然后林景琛轻笑一声："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是不是看了什么狗血电视剧？""回答我。

""当然会舍不得了。"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有些飘忽，"不过我们不会分手的，放心吧。

"我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进头发里。说谎真的是张口就来啊，林景琛。

2第二天是周六，我破天荒地没有给林景琛买早餐。以往的周末，我都会早起去他喜欢的那家店排队买豆浆油条，然后送到他宿舍楼下。但今天，我选择继续睡懒觉。上午十点，林景琛的电话打了过来。"晚晚，怎么今天没来送早餐？

身体不舒服吗？""没有，就是想偷个懒。"我平静地回答。

林景琛那边沉默了一下："行吧，那我自己解决。对了，下午有空吗？我们去看电影。

""不了，我要去图书馆复习。""复习什么？下周又没考试。""毕业论文的资料。

"我随口编了个理由。林景琛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嗯"了一声就挂断了。

我确实去了图书馆，不过不是为了毕业论文，而是为了查资料。

我要搞清楚这个赌约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还有都有哪些人参与。

江城大学的表白墙是个神奇的存在，什么八卦都有。我翻遍了三年前的帖子，终于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三年前的三月份，有人在墙上发帖："听说计算机系的林景琛被苏晚追了，大家猜猜能坚持多久？

"下面的评论很有意思："苏晚是哪个？""就是那个经常在图书馆的女生，听说家境一般，但是学习特别好。""林景琛那种条件，怎么可能看上普通女生？""确实，最多一个月分手。""我觉得苏晚挺执着的，说不定能坚持一年。""一年？你想多了，半年都够呛。"然后就有人提议开赌局了。我继续往下翻，果然看到了让我血压飙升的内容："赌局苏晚能和林景琛坚持多久？

参与规则如下..."参与的人还不少，从几百块到几千块不等。

其中赌"超过三年"的只有一个人，下注五万块。用户名叫"深海"。我记下这个名字，继续查找其他信息。下午四点，林景琛又打来电话："晚晚，你在哪？我去找你。

""图书馆三楼。"十分钟后，林景琛出现在我面前。他穿着我给他买的白色卫衣，头发还带着洗发水的香味，应该是刚洗完澡过来的。"在看什么书？"他在我旁边坐下，伸手想要抱我。我不着痕迹地躲开："毕业论文的参考资料。"林景琛的手停在半空，眼神有些复杂："晚晚，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总感觉你怪怪的。""没有啊。

"我合上笔记本，看着他的眼睛，"我能有什么心事？""那就好。"林景琛松了口气，"下周室友要过生日，晚上有聚餐，你和我一起去吧。"我心里冷笑，表面上却点头答应了。

正好，我也想见见那些和他一起下注的朋友们。林景琛以为我答应了就代表一切恢复正常，脸上重新挂起笑容："那就这么说定了。对了，今晚你想吃什么？我请客。""随便。

""那去吃火锅吧，你不是最爱吃那家的毛肚吗？"我看着他努力讨好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如果不是知道真相，如果他的关心是真心的，该多好啊。可惜，一切都是假的。吃饭的时候，林景琛明显感觉到了我的疏离，开始不停地找话题。

"对了晚晚，你毕业以后有什么打算？""还没想好。"我随口回答，心思完全不在这里。

"要不留在江城吧，我找我爸帮你安排个工作。"听到这话，我差点笑出声。

林景琛的父亲只是个普通的中学教师，哪来的能力帮我安排工作？他这是在画饼充饥啊。

"不用了，我自己会想办法。"林景琛的表情有些尴尬，但很快又恢复正常："行，那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跟我说。"我点点头，没再说话。回宿舍的路上，林景琛主动牵我的手，我没有挣脱，但也没有回握。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走到宿舍楼下后，忽然停住脚步："晚晚，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我抬头看着他，月光下他的脸庞轮廓分明，眼神看起来很真诚。如果我不知道真相，可能真的会被他骗过去。"没有，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你今天有点不太对劲。"林景琛皱着眉头，"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我摇摇头："没有，可能是最近复习太累了。"林景琛松了口气，在我额头上轻吻了一下："那你早点休息，明天我来接你吃早餐。""不用了，我想睡懒觉。

""好吧。"林景琛有些失望，但还是点头同意了。目送他离开后，我才回到宿舍。

室友小雅还在敷面膜，看到我进来立刻八卦道："怎么这么早回来？景琛没留你过夜吗？

""他有事。"我简单回答，然后躺到床上开始刷手机。"苏晚，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啊？

总感觉你心不在焉的。"小雅关心地问。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头："没事，可能是快毕业了有些焦虑。"小雅点点头："也是，找工作确实压力挺大的。

不过你条件那么好，又有景琛帮忙，应该不用太担心。"听到林景琛的名字，我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小雅，如果有一天我和林景琛分手了，你会很惊讶吗？

"小雅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什么？你们要分手？为什么？""就是假设。

""那肯定会惊讶啊，你们看起来感情那么好，而且你为了他放弃了那么多机会。

"小雅一脸不解，"苏晚，你不会真的在考虑分手吧？"我苦笑一声："没有，随便问问。

"可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既然林景琛想演，那我就陪他演到底。看看最后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3周一的计算机课，我故意迟到了十分钟。推开教室门的时候，林景琛正坐在第三排专心听课。听到动静，他转过头朝我挥手，示意我坐他旁边的空位。

我却直接走到了最后一排，坐在了一个陌生男生旁边。那男生叫宋宇航，是我们班的学霸，平时话不多，但人长得很干净。"同学，能借我看下笔记吗？我刚才迟到了。

"我压低声音问。宋宇航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把笔记本推到我面前。他的字写得很好看，笔记整理得也很条理清晰。"谢谢。"我真诚地道谢。宋宇航的耳朵红了红："不客气。

"整节课，林景琛都在频繁回头看我，眉头越皱越紧。

我却专心致志地和宋宇航讨论课业问题，完全当他不存在。下课铃响起，林景琛立刻走到我面前："晚晚，你怎么不坐我旁边？""后排空气好一点。"我收拾书包，头也不抬地回答。"那下次我和你一起坐最后一排。""不用，你近视这么严重，坐后排看不清黑板。"林景琛的脸色有些难看："那你以后还是坐我旁边吧。""随便。

"我站起身，对宋宇航说，"谢谢你的笔记，下次请你吃饭。

"宋宇航手足无措地摆摆手："不用不用，举手之劳。"林景琛的脸色更黑了。走出教室后，他忍不住问："苏晚，你和宋宇航什么时候这么熟了？""今天才认识的，人家学霸，值得交往。"我故意这么说。"值得交往？"林景琛冷笑一声，"苏晚，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我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他："林景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你最近有点奇怪。"林景琛的语气有些生硬，"以前你从来不会主动和其他男生说话的。""以前？"我冷笑，"以前的我是不是特别听话，特别好控制？"林景琛愣住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重新背上书包，"我去图书馆了，你忙你的吧。"说完我就走了，留下林景琛一个人站在原地。在图书馆，我仔细研究了表白墙上的那个赌局。

参与的人有十几个，都是林景琛的朋友或者室友。赌注从几百到几万不等，总金额超过了十万。而那个叫"深海"的神秘用户，竟然一个人就下注了五万，赌我们能坚持超过三年。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这么看好我们的感情？我试着私信他，但显示对方设置了隐私权限，无法发送消息。正疑惑着，身边突然坐下一个人。是宋宇航。

"你也在这里复习啊？"他小声问。"嗯，准备毕业论文。"我合上电脑，"你呢？

""我在看算法设计，马上要面试了。"宋宇航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对了，上午谢谢你夸我。"我有些困惑："我夸你什么了？""你说我值得交往。

"宋宇航的脸又红了，"虽然知道你可能只是随口一说，但还是很开心。

"看着他真诚的样子，我心里突然涌起一阵酸楚。同样是男生，为什么差距这么大呢？

"宋宇航，你觉得什么样的感情才是真正的喜欢？"我忽然问。

宋宇航认真地想了想："应该是发自内心的关心和尊重吧。不求回报，只希望对方开心。

"多么简单朴素的回答，却让我想哭。"为什么这么问？"宋宇航有些担心地看着我。

"没什么，就是好奇。"我勉强笑了笑。这时，林景琛突然出现在图书馆门口。

他一眼就看到了我和宋宇航坐在一起的画面，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宋宇航也注意到了林景琛，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和我保持距离。林景琛大步走过来，在我对面坐下，眼神冷冷地扫了宋宇航一眼："真巧啊，你们在这里约会吗？""什么约会？我们在学习。

"我皱眉。"学习需要坐这么近吗？"林景琛的语气很冲。宋宇航站起身："我去那边坐。

""不用。"我拉住宋宇航的手腕，"我们确实在讨论学术问题，有什么不对吗？

"看到我主动碰宋宇航，林景琛的脸色更加难看："苏晚，你过分了。""我过分？

"我冷笑，"林景琛，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男朋友，不是我爸，没权利干涉我和谁做朋友。"林景琛被我怼得一愣，随即更加愤怒："我是你男朋友才会管你！你和其他男生这么亲密，让我怎么想？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除了你之外，不和任何异性说话？"我针锋相对。

周围的同学都朝我们这边看过来，议论纷纷。宋宇航尴尬地站在一边，进退两难。

最终还是我先妥协："算了，我们换个地方说。"林景琛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走出图书馆后，我直接开口："你要说什么就快说，我还有事。""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林景琛抓住我的胳膊，"从昨天开始你就怪怪的，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我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心里涌起一阵快意。"没有人和我说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们的关系需要一些调整。""什么调整？""比如，我不想每天都给你买早餐了，比如，我想有自己的朋友圈，比如，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选择。

"林景琛的眉头皱得更紧："苏晚，你变了。""人都会变的，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反问，"难道你希望我永远都像三年前那样吗？"林景琛沉默了几秒，然后点头："对，我就希望你像以前那样。"我看着他理所当然的表情，心彻底凉透了。原来在他眼里，我就应该是那个没有自我、只会围着他转的傻女人。"抱歉，我做不到。"我挣脱他的手，"林景琛，我们都要毕业了，是时候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了。""什么意思？""意思是，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了。"说完，我转身就走。林景琛在身后喊我的名字，但我头也没回。4接下来的几天，林景琛明显慌了。他开始频繁地给我发消息，约我吃饭看电影，甚至主动提出要陪我去书店买参考书。这些在以前都是我主动提出，他勉强答应的事情。"晚晚，你想要什么礼物？下周就是你生日了。"林景琛在微信里问。

我看着这条消息，忽然想起一个细节。三年来，林景琛从来没有主动记住过我的生日。

每次都是我提前一个月开始暗示，他才会装作刚想起来的样子。我的生日是6月15号，现在才5月中旬，他怎么可能记得？除非，是有人提醒了他。

我装作很感动的样子回复："你还记得我的生日啊？"林景琛秒回："当然记得，我怎么可能忘记你的生日？"说谎不脸红，林景琛真的很有天赋。

"那你说说我的生日是哪天？"这次林景琛沉默了很久才回复："6月16号。

"我冷笑一声，果然连具体日期都记错了。"差一天呢，是15号。""哈哈，打错字了。

"林景琛试图蒙混过关，"所以你想要什么礼物？""不用了，我不缺什么。""那怎么行？

"林景琛发来一个撒娇的表情包，"你是我的宝贝，生日礼物必须要有的。

"看着屏幕上肉麻的表情包，我差点把手机砸了。三年了，林景琛终于开始叫我宝贝了。

可惜，太晚了。周五晚上是林景琛室友的生日聚餐，地点在学校附近的烤肉店。

我特意换了件新买的黑色连衣裙，化了个精致的妆容，照镜子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惊艳了一下。

"哇，苏晚你今天好漂亮啊！"小雅赞叹道，"景琛看到肯定会被迫死的。"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为这样的夸奖开心半天。但现在，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我打扮得这么精心，可不是为了讨好林景琛，而是为了让那些下注的人看看，他们口中"配不上林景琛"的女生，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到达烤肉店的时候，林景琛的朋友们都已经到了。

包厢里坐着七八个男生，我一进门就感受到了各种打量的目光。"景琛，这就是你女朋友啊？

确实挺漂亮的。"有人起哄。"介绍一下，这是苏晚。"林景琛拉着我坐到他旁边，"晚晚，这些都是我室友和朋友。"我点头示意，一一记住了他们的脸。这些人，有一半都参与了那个赌局。"苏晚是我们系的系花，学习成绩也特别好。"林景琛继续介绍，声音里带着一丝炫耀的意味。呵，演得还挺像的。"琛哥艳福不浅啊。"有人打趣道。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林景琛得意地笑着，手搭在我的椅背上。我坐得笔直，没有像以往那样靠在他身上。很快有人注意到了我的疏离："苏晚看起来不太开心啊？

""可能是累了。"林景琛替我回答，"最近在忙毕业论文。""那可要劳逸结合，别把身体累坏了。"室友孙凯假惺惺地关心，"对了苏晚，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我知道他这是在套话，淡淡地回答："还没确定，可能回老家发展。""回老家？

那你和景琛......""到时候再说吧。"我打断了他。

包厢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微妙。林景琛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晚晚，你怎么没和我商量过这件事？""有什么好商量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我夹了一块烤肉放进嘴里，"而且我们又没订婚，我的决定为什么需要你同意？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以前的我从来不会说这种话，总是小心翼翼地迎合林景琛的每一个想法。"苏晚，你今天吃错药了吗？

"室友李明忍不住插嘴，"景琛是关心你，你这态度......"我放下筷子，看向李明："我什么态度？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你......"李明还想说什么，被林景琛拦住了。"算了，晚晚心情不好。"林景琛强撑着笑容，"我们继续吃饭吧。

"但气氛已经彻底尴尬了。后来有人提议去KTV唱歌，我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拒绝了。

林景琛要送我回宿舍，我也拒绝了。"我叫了滴滴，你和朋友们去玩吧。

"林景琛站在烤肉店门口，眼神复杂地看着我："苏晚，你今晚是故意的，对不对？

"我没有否认："林景琛，三年了，我也累了。""什么意思？"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意思是，我想为自己活一次。"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不想再当那个没有自我的女朋友了。"林景琛的脸瞬间变得苍白："苏晚，你是想和我分手吗？"我沉默了几秒，然后摇头："我没说要分手。"林景琛松了口气。

"我只是希望我们的关系能够更平等一些。"我继续说，"我有我的朋友，我的计划，我的人生。我不想再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你身上了。

"林景琛皱紧眉头："可是以前你不是很乐意为我付出的吗？""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那我们的感情呢？你就一点都不在乎了吗？"我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这些紧张和不舍是真的该多好。可惜，他只是怕输掉赌约而已。"林景琛，你觉得什么是爱情？"我反问。"爱情就是......"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就是互相喜欢，互相陪伴。""那你喜欢我什么？"林景琛又愣住了。这个问题，我曾经问过他无数次，但他每次都会转移话题。"我喜欢你的......"他想了半天，"喜欢你对我好。"多么诚实的回答。他喜欢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对他的好。

滴滴师傅到了，我上车前最后看了林景琛一眼。"林景琛，爱情不应该是负担，也不应该只有一方的付出。如果你真的爱我，就应该尊重我的选择。"车窗缓缓关上，隔绝了林景琛的声音。但我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5周六下午，我约了宋宇航一起去校外的咖啡厅复习。这当然不是偶然，而是因为我知道林景琛今天会和室友们在那附近的台球厅玩。果不其然，我们刚在咖啡厅坐下没多久，林景琛就出现了。他站在玻璃门外，脸色阴沉地盯着我和宋宇航。宋宇航明显察觉到了什么，不安地问："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为什么要换？我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故意提高声音，"来，你看看这道算法题，我觉得可以用动态规划解决。"宋宇航点点头，专心地和我讨论起来。

几分钟后，林景琛推门进来了。他直接走到我们桌前，拉开椅子坐下："你们在讨论什么？

听起来很有趣。""算法设计。"我头也不抬地回答。"哦，那我也听听。

"林景琛的笑容很假，"正好我这方面也不太懂，可以学习一下。"宋宇航明显感到了压力，说话都有些结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基础的......""宇航，你不用紧张。

"我安慰道，然后看向林景琛，"你不是要和朋友们打台球吗？我们的讨论可能比较枯燥，你还是去玩吧。""不了，陪女朋友比较重要。"林景琛强调了"女朋友"三个字。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林景琛就坐在旁边当电灯泡，时不时插几句话，成功把学术讨论变成了修罗场。宋宇航最终实在受不了这种氛围，找借口离开了。"满意了？

"我收起笔记本，冷冷地看着林景琛。"我没做什么，就是陪你复习而已。"林景琛装无辜。

"林景琛，你是真的觉得我看不出来，还是觉得我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起身准备走，林景琛急忙跟上："晚晚，我送你回去。""不用。""我必须送。

"林景琛的语气很坚决，"你现在这个状态让我很担心。"走在路上，林景琛忍不住开口："苏晚，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对宋宇航有意思？"我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他："如果我说有呢？"林景琛的脸瞬间变得铁青："你敢！""我为什么不敢？

"我冷笑，"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是你男朋友！""是吗？"我反问，"那请问，除了这个名义上的身份，你为我做过什么？"林景琛被问住了。"你记得我的生日吗？

记得我爱吃什么吗？知道我家里有几口人吗？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我连珠炮似的问了一堆问题。

林景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些......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打断他，"三年了，你对我的了解可能还不如宋宇航一个下午知道的多。

""那是因为你从来不告诉我！"林景琛急得跳脚。"我不告诉你？"我气笑了，"林景琛，你的记性还真是好啊。"我掏出手机，翻到和他的聊天记录："去年2月14号，我说我最害怕打雷，你回了个’嗯’。去年5月20号，我说我妈妈生病住院了，你说’注意身体’。去年8月15号，我说我找到实习工作了很开心，你说’恭喜’。

"每说一条，林景琛的脸就白一分。"这些你都忘了吗？还是从来就没往心里去过？

"林景琛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宋宇航打来的："苏晚，你刚才落了本书在咖啡厅，我帮你拿着了。""谢谢，在哪里给你比较方便？""我在学校门口，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过来拿。""好，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我看着林景琛铁青的脸色，心情意外地不错。"我去拿书，你回宿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