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师父，这首《高山流水》我总是弹不好第三段，你再教教我吧。"我站在古琴社门外，透过半开的木门看到里面的场景。江晨风正坐在一张老式八仙桌前，桌上摆着一张古琴。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穿白色汉服的女孩，正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手指要更轻一些，像这样。

"江晨风伸出手，轻柔地握住女孩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教她按弦的位置。

我从来没有见过江晨风露出这么温柔的表情。他眉眼间的冰霜完全消散，就像春风化雨一般。

"诗雅，你天赋很好，只是还需要多练习。"他的声音也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林诗雅。

我终于知道了这个女孩的名字。雨水顺着我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

我手中握着一盒精心准备的桂花糕，那是江晨风最爱吃的点心。

今天是我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我想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惊喜变成了惊吓。"梦瑶姐，你怎么站在这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是古琴社的小师妹张萌萌。

她手里拿着雨伞，看到我浑身湿透的样子，连忙把伞递过来。"我...我来找江老师。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张萌萌朝里面看了看，有些为难地说："梦瑶姐，江老师现在在给林诗雅上课呢。要不你先回去，我让他结束后给你打电话？"我摇摇头，把桂花糕递给她："麻烦你转交给他，就说是我做的。"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听到里面传来古琴的音色，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就像我此刻起伏不定的心情。

走在南京的石板路上，梧桐叶片片飘落。这条路我走过无数次，从认识江晨风的那天开始，这里就成了我经常经过的地方。五年前，我在夫子庙附近的青藤书店工作。

江晨风经常来店里买古籍，每次都是一副清冷的模样，话不多，付完钱就走。

但他选书的眼光很好，都是一些关于古琴和传统文化的典籍。

我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让他对我另眼相看。学古琴、学茶艺、学诗词，为了能和他有共同话题，我把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苏梦瑶，你为什么要学这些？

"有一天他终于忍不住问我。"因为我想了解你喜欢的世界。"我当时毫不掩饰地表白。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说："那你跟我学琴吧。"就这样，我成了他的学生，后来又成了他的妻子。可是结婚五年来，他从来没有像今天对林诗雅那样温柔地对待过我。

他教我弹琴时永远是严厉的，纠正我的手法时也不会有多余的肢体接触。

就连我们的新婚之夜，他也只是礼貌地说了句"早点休息"，就去了书房。

我们就像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回到家里，这个位于南京老城区的两居室显得格外冷清。江晨风的古琴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旁边是他收藏的各种古籍和字画。而我的痕迹很少，除了厨房里的一些调料和冰箱里准备的食材。我换下湿透的衣服，走进厨房准备晚饭。

手机响了，是江晨风发来的消息："今天有课，不回来吃饭。"这样的消息我收到过无数次。

尤其是最近半年，他经常以上课为理由不回家。我以为他只是事业心重，没想到...晚上九点，江晨风终于回来了。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茉莉花香。那不是我用的香水味道。"桂花糕很好吃，谢谢。

"他难得地对我说了一句感谢的话。"今天是我们结婚五周年。"我看着他说。

江晨风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是的，时间过得很快。"仅此而已。没有礼物，没有拥抱，甚至连一句"结婚快乐"都没有。"晨风，我们谈谈吧。"我鼓起勇气说。他抬起头看着我，眼中没有任何温度："谈什么？""谈我们的关系，谈我们的未来。

""我以为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他的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很好？

"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我们结婚五年，连手都很少牵，你觉得这样很好？

"江晨风皱起眉头："苏梦瑶，我以为你明白，我们的结合更多是基于精神层面的契合。

""那林诗雅呢？你们也是精神层面的契合吗？"这句话一出口，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江晨风的脸色变了，他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你在说什么？

""我今天去古琴社找你，看到了你们在一起的情形。"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江晨风，你对她的温柔，从来没有给过我。"他沉默了很久，最后说："诗雅只是我的学生。

""只是学生吗？"我苦笑，"那为什么你教她的时候可以那么温柔，而教我的时候却总是冷冰冰的？""因为..."他欲言又止，最后摇了摇头，"算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去书房。"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在一段感情里，如果一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真心，那么无论另一个人如何努力，都无法换来真爱。

我坐在客厅里，听着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那张古琴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就像江晨风的心一样，永远无法为我而温暖。五年的婚姻，我以为我可以感化他，可以让他爱上我。但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他的心里早就有了别人，而我，只是他生活中的一个配角。雷声轰隆，照亮了整个夜空。我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要做决定了。

2第二天早上，江晨风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去古琴社，连一句告别都没有说。我请了假，决定去找张萌萌了解一些情况。张萌萌是古琴社的老学员，对那里的情况很了解。"梦瑶姐，你怎么了？看起来很憔悴。"张萌萌在一家茶楼见到我时，关切地问道。"萌萌，我想问你一些事情。"我端起茶杯，手却有些发抖，"林诗雅什么时候开始跟江老师学琴的？

"张萌萌犹豫了一下："大概...半年前吧。她是从外地来南京上大学的，说对古琴很有兴趣，就来报了名。"半年。正好是江晨风开始经常不回家的时间。

"她...她和江老师的关系怎么样？"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张萌萌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梦瑶姐，有些话我本来不应该说，但是看你这个样子...林诗雅确实很特别。江老师对她比对其他学生都要耐心，而且经常单独给她开小灶。"我的心沉了下去。"还有，上个月江老师去上海参加一个古琴交流会，林诗雅也跟着去了。他们说是去学习，但是..."张萌萌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我努力保持镇定。回家的路上，我的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张萌萌的话。

江晨风从来没有跟我提过上海的事情，更没有说过要带学生一起去。

我开始回忆这半年来的种种细节。江晨风确实变了很多，不仅经常不回家，就连回来也总是心不在焉。有时候我跟他说话，他都要愣一下才反应过来。

我以为他是因为事业发展需要更多精力，没想到...下午，我鼓起勇气给江晨风打电话。

"你今晚回来吃饭吗？"我问。"嗯，回来。"他的回答很简短。

"那我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好的。"挂了电话，我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排骨，还买了他喜欢的茉莉花茶。我想最后试一次，看看我们的婚姻还有没有挽回的可能。晚上，江晨风准时回家了。看到满桌的菜，他有些意外。"今天有什么特殊的日子吗？"他问。

"没有，就是想和你好好吃顿饭。"我坐下来，给他盛饭，"我们很久没有这样一起吃饭了。

"他点点头，开始吃饭。整个过程中，他都很安静，偶尔抬头看看我，但很快又低下头去。

"晨风，我们是不是应该要个孩子了？"我突然开口。江晨风的筷子停在半空中，他抬头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放下筷子，"我的事业刚刚起步，还需要更多精力去发展。""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呢？"我追问，"我们已经结婚五年了。""再等等吧。"他的回答很模糊。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陌生。

这个和我结婚五年的男人，我真的了解他吗？"晨风，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吗？

"我试图找回一些美好的回忆。他想了想，点点头："记得，你总是在青藤书店里看书，很安静的一个女孩。""那时候你为什么会注意到我？"江晨风沉默了很久，最后说："因为你很认真吧。"就这样吗？因为认真就结婚了？

我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碎裂。"那你现在...还爱我吗？

"我鼓起勇气问出了这个问题。江晨风看着我，眼中没有我期待的温柔和肯定，只有深深的沉默。这个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有杀伤力。"我去洗碗。"我站起来，不想让他看到我眼中的泪水。在厨房里，我机械地洗着碗筷，眼泪不争气地掉进洗碗池里。

五年的感情，五年的付出，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沉默。洗完碗回到客厅，江晨风已经不在了。

他的书房里传来古琴的声音，是一首很忧伤的曲子。我站在书房门外听了很久。

他弹琴时从来不允许别人打扰，这是他的规矩。可是今天，我很想推开门，问他在想什么。

但最终我还是没有推门而入。有些距离，不是一扇门的距离，而是心的距离。深夜，江晨风回到卧室的时候，我假装已经睡着了。听着他轻手轻脚地上床，我想伸手抱抱他，但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我们就这样背对背躺着，明明只隔着几十厘米的距离，却像隔着千山万水。第二天早上醒来，枕头湿了一大片。江晨风已经起床去古琴社了，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今天去上海，晚上不回来了。"上海。又是上海。我拿起手机，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买了去上海的高铁票。有些事情，我必须要亲眼看到才能死心。

3下午两点，我坐上了去上海的高铁。这是我第一次没有告诉江晨风就出远门。我告诉自己，这只是去确认一些事情，但内心深处，我知道自己在害怕即将看到的真相。三个小时后，我到了上海。江晨风参加的古琴交流会在一家叫"听雨轩"的茶艺馆举办。

我按照地址找过去，发现这是一个很高雅的地方，装修古朴，很适合古琴演出。

"请问今天有古琴交流会吗？"我问前台的服务员。"有的，在二楼的雅间。

不过已经开始了，您是参与者吗？""我是江晨风老师的家人，想去看看。"服务员点点头，指了指楼梯："二楼左转第三个房间。"我走上楼梯，心跳得很快。

走廊里传来悠扬的古琴声，还有掌声和赞美声。推开房间的门，我看到十几个人围坐在一张大圆桌旁，江晨风正坐在主位上，旁边坐着的正是林诗雅。

她今天穿着一身淡绿色的旗袍，头发盘成古典的发髻，看起来很有古典美人的韵味。

更重要的是，她坐的位置应该是我的位置——作为江晨风的妻子，我应该陪在他身边。

"江老师的演奏真是太精彩了！"一个中年男人举起茶杯，"来，我们敬江老师一杯！

"大家纷纷举杯，江晨风也微笑着回应。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开心的样子，眼中有光，脸上有笑容。"诗雅，你也来演奏一曲吧。"有人提议。

林诗雅羞涩地摇摇头："我水平还不够，就不献丑了。""没关系，我们都是朋友，不用那么拘束。"江晨风温和地说，"来，我陪你弹一曲。"他起身调整了古琴的位置，让林诗雅坐到合适的角度。当她的手指放在琴弦上时，江晨风从背后轻轻扶住了她的手。

这个画面刺痛了我的眼睛。他从来没有这样温柔地对待过我，即使是教我弹琴的时候。

一曲终了，掌声响起。林诗雅脸红红的，羞涩地看了江晨风一眼，后者也温和地冲她点点头。

"江老师，诗雅真是你的得意弟子啊！"有人调侃道。"是的，她很有天赋。

"江晨风说这话的时候，眼中的温柔让我感到陌生。我退出了房间，靠在走廊的墙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原来他是会温柔的，原来他是会笑的，原来他是会对一个女孩子那么好的。只是这个人不是我。我不知道在走廊里站了多久，直到听到房间里传来散场的声音，我才匆忙躲进旁边的洗手间。"诗雅，今晚我带你去外滩看看，那里夜景很美。"我听到江晨风的声音。"好啊，我还没去过外滩呢。"林诗雅的声音很甜美。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从洗手间出来，看着空荡荡的走廊，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我跟着他们到了外滩，保持着远远的距离。

黄浦江边，华灯初上。江晨风和林诗雅并肩站在江边，他正在给她介绍对面浦东的建筑。

"老师，你怎么对古琴这么了解？"林诗雅仰头看着他。"我从小就喜欢，后来读了音乐学院，专门学习古琴。"江晨风的声音很温和，"其实古琴不只是一种乐器，它代表的是一种生活态度，一种精神追求。""我也想像老师一样，把古琴当作一生的事业。

""你还年轻，有很多可能性。"江晨风转头看着她，"不要被任何东西束缚。"束缚。

这个词像一根刺一样扎进我的心里。在他眼里，我就是那个束缚他的人吗？江风吹过，林诗雅的头发飞舞起来。江晨风自然地伸手帮她把头发撩到耳后，这个动作很轻柔，很自然，就像恋人之间的亲密举动。我再也看不下去了，转身离开。在回南京的高铁上，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江晨风可以对一个学生如此温柔，却对自己的妻子如此冷漠？

是因为我太容易得到了吗？是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把姿态放得太低了吗？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江晨风的房间里没有灯光，他应该还在上海。我坐在客厅里，看着那张古琴，突然有了一个决定。我拿出手机，给江晨风发了一条短信："我们谈谈吧，关于我们的未来。"很快，他回了消息："我明天下午回南京，晚上我们谈。

"我盯着手机屏幕，知道一些事情即将结束，而另一些事情即将开始。

五年的婚姻走到这一步，我已经很累了。一个人的感情再深，也禁不起长期的冷漠和忽视。

我想起刚认识江晨风时的自己，那个为了追求他而改变自己的女孩。

我学古琴、学茶艺、学诗词，把自己变成他喜欢的样子。但现在我明白了，如果一个人真的爱你，他会爱你原本的样子，而不是要求你变成另一个人。

江晨风从来没有爱过我，他爱的只是他心目中的理想妻子的形象。而现在，林诗雅出现了，她比我更年轻，更有天赋，更符合他的理想。那我呢？我又何必继续委屈自己？

4第二天下午，江晨风如约回到了家。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精神状态不错。我给他泡了茶，然后坐在他对面。"你想谈什么？"他开门见山地问。"我昨天去了上海。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江晨风的手微微一颤，茶水洒了一点在桌子上。

"你...为什么要去上海？""因为我想知道我的丈夫到底在做什么。"我的语气很平静，"现在我知道了。"江晨风沉默了很久，最后说："你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了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江晨风。"我苦笑，"你可以那么温柔，那么有耐心，那么会照顾人。只是这些，你从来没有给过我。""梦瑶...""不用解释了。

"我打断他，"江晨风，我们离婚吧。"这句话一出口，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江晨风震惊地看着我，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你...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我重复了一遍，"五年了，我累了。""因为诗雅吗？

"江晨风的声音有些哑，"我和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吗？"我冷笑，"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对她可以那么温柔，而对我却总是冷冰冰的？

为什么你可以陪她去上海，却从来没有主动和我去过任何地方？"江晨风低下头，没有回答。

"江晨风，我问你一个问题。"我深吸一口气，"你结婚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想过要好好爱我？"他抬起头看着我，眼中有挣扎，有痛苦，最后变成了深深的愧疚。"对不起。"他说。这两个字比任何解释都更有说服力。

"我明白了。"我站起来，"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要再互相折磨了。""梦瑶，我..."江晨风也站起来，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不用说了。"我摆摆手，"我们都是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你没有爱过我，这不是你的错，但继续这样下去，对我们都不好。"江晨风看着我，眼中有复杂的情绪："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想好了。"我点点头，"明天我们去民政局吧。"那一夜，我们都没有睡好。

我听到江晨风在书房里弹了一夜的琴，曲调忧伤得让人心碎。第二天早上，我们一起出门去民政局。路上都很安静，谁也没有说话。在民政局门口，江晨风突然拉住了我的手。"梦瑶，我们真的不能再试试吗？"我看着他，看到他眼中的不舍和挽留。但我知道，这种不舍更多的是对习惯的依恋，而不是爱情。

"晨风，你心里很清楚，我们不合适。"我轻轻抽出手，"你有权利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我也有。"办理离婚手续的过程很顺利，我们没有什么财产纠纷，房子是江晨风婚前买的，我也不要。从民政局出来，手里拿着那张薄薄的离婚证，我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以后...我们还能做朋友吗？"江晨风问。我摇摇头："我们不适合做朋友。"说完，我转身离开，没有回头。回到家里，我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五年的婚姻，我的东西并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装得下。收拾完东西，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曾经的家。

客厅里的古琴依然在那里，书架上的古籍依然整齐地排列着，一切都没有变，只是少了一个人。我拉着行李箱走出门，没有眷恋，没有不舍。有些路，注定要一个人走。

搬出来后，我暂时住在闺蜜王小雅的家里。她是我大学同学，在南京做会计工作。"梦瑶，你真的想清楚了？"王小雅给我泡茶，关切地问，"江晨风那种条件的男人可不好找。

""条件好有什么用？他心里没有我。"我苦笑，"小雅，你知道吗？

我用了五年时间才明白一个道理：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回报，不是所有的深情都会被珍惜。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重新开始。"我看着窗外，"五年了，我几乎忘记了原来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现在我想找回自己。"王小雅点点头："说得对，女人应该为自己而活。"第二天，我去青藤书店找老板谈重新上班的事情。

书店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姓李，大家都叫她李姐。"梦瑶，你怎么想起要回来上班？

"李姐有些意外。"离婚了，需要重新开始。"我没有隐瞒。李姐看了看我，点点头："那就回来吧，正好最近生意不错，需要人手。"重新回到青藤书店，我发现很多东西都变了，但书香依旧。站在书架间，我闻着熟悉的书香味，心情渐渐平静下来。这里是我和江晨风认识的地方，但现在，它将见证我重新开始的人生。

5重新上班的第三天，我遇到了一个特别的客人。那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书店里很安静，我正在整理新到的书籍。突然，门铃响了，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身材修长，戴着金丝边眼镜，整个人看起来很温和。

"请问有《茶经》的原版吗？"他的声音很好听。"有的，请跟我来。"我带他到古籍区，"这里有几个版本，您看看哪个合适。"他仔细地翻看着书籍，动作很轻柔，显然是个爱书之人。"您对茶艺很了解？"我忍不住问。"算是吧，家里开茶庄的。

"他笑了笑，"我叫陈宇轩。""我是苏梦瑶，这家书店的店员。""苏小姐，我能冒昧地问一下，您也对茶艺感兴趣吗？""以前学过一些。

"我想起了为了江晨风而学茶艺的日子，有些怅然。陈宇轩看出了我的情绪变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说："如果您有时间，可以到我家的茶庄坐坐。

我们经常有茶艺交流活动。"他递给我一张名片，上面写着"云起茶庄"，地址在夫子庙附近。"谢谢。"我接过名片。陈宇轩买了书离开后，我一直在想这个人。

他给我的感觉和江晨风完全不同，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冷漠，而是一种温和的亲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