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在杭州一家名叫"雨巷"的咖啡馆打工。这名字挺文艺，但我觉得叫"两个女人一台戏"更贴切。"张庆！你又偷喝客人的咖啡！

"雨烟的声音从吧台后面传来，尖锐得像一把刀。我舔了舔嘴角的奶泡，冲她眨眨眼："店长，我这是在替客人试毒。万一有人下毒呢？"雨烟从吧台后面走出来，黑色长直发垂到腰间，眼睛像两颗黑曜石，闪着危险的光。

她今天穿了一件深V领的黑色连衣裙，衬得皮肤白得像雪。"下毒？"她冷笑，"我现在就想毒死你。"我夸张地捂住胸口："店长，你舍得吗？我死了谁给你讲段子？

""文文可以讲。"雨烟瞥了一眼正在擦桌子的文文。文文抬起头，圆圆的脸蛋上立刻浮现两个小酒窝："我才不会讲张庆那种下流段子呢！""下流？

"我走到文文身边，故意压低声音，"文文，你昨晚不是还说我的段子很好笑吗？

"文文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我、我说的是你讲的那个程序员买西瓜的段子！

"雨烟眯起眼睛："你们昨晚见面了？"我感觉到空气中的温度骤降五度。

文文手足无措地摆弄着抹布，我则笑嘻嘻地转向雨烟："店长，你吃醋了？""我吃醋？

"雨烟冷笑一声，"张庆，你是不是又忘了自己是谁了？

""我是雨巷咖啡馆最帅的咖啡师啊。"我转了个圈，展示我的围裙，"看，连围裙都掩盖不了我的帅气。"文文噗嗤一声笑出来，雨烟则翻了个白眼："自恋狂。

"咖啡馆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我立刻换上职业微笑："欢迎光临雨巷咖啡，请问需要点什么？""美式咖啡，不加糖。

"男人看都没看我一眼，目光直接黏在了雨烟身上。我撇撇嘴，转身去准备咖啡。

透过咖啡机的反光，我看到那男人正在和雨烟搭讪。"小姐，你在这家店工作多久了？

"雨烟面无表情："三年。""像你这么漂亮的小姐，应该去做模特啊。

"男人递上一张名片，"有兴趣的话可以联系我。

"我故意把咖啡杯重重放在吧台上："先生，您的美式。"男人皱了皱眉，终于把目光从雨烟身上移开："谢谢。"等他走后，我凑到雨烟身边："店长，你要去做模特了？那我怎么办？"雨烟把那张名片撕成两半扔进垃圾桶："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我夸张地叹气，"没有你骂我的日子，我会寂寞的。

"文文在一旁偷笑："张庆，你就是欠骂。""文文，你变了。"我做出痛心疾首状，"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都是跟你学的。"文文吐了吐舌头。

雨烟突然把手里的抹布扔到我脸上："别废话了，去把外面的桌子擦了。"我拿下抹布，闻了闻："店长，这抹布上有你的香水味。"雨烟的脸瞬间黑了："张庆！

""我这就去擦桌子！"我赶紧溜之大吉。外面的阳光很好，西湖边的风吹过来，带着淡淡的花香。我一边擦桌子一边哼歌，文文端着两杯咖啡走出来。"张庆，休息一下吧。

"她把其中一杯递给我。我接过咖啡，故意碰了碰她的手指："文文真贴心，知道我喜欢喝什么。

"文文的脸又红了："就是普通的拿铁...""但你亲手做的就不一样。"我喝了一口，"嗯，甜度刚好，就像你一样。""你别总说这种话..."文文低头搅动自己的咖啡，"雨烟姐会生气的。"我耸耸肩："店长哪天不生气？""她对你特别凶。"文文小声说，"我觉得她...""觉得她什么？"文文摇摇头："没什么。"我正想追问，雨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们两个，在外面谈恋爱呢？客人都不用招呼了？

"文文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跳起来，差点打翻咖啡。我则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店长，我们这是在研究新产品，’恋爱风味拿铁’，你觉得怎么样？"雨烟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觉得你可以去研究怎么收拾东西滚蛋。""店长，"我站起来，凑近她的脸，"你舍得让我走吗？"雨烟的眼睛闪烁了一下，然后她伸手掐住我的脸："非常舍得。""疼疼疼！"我龇牙咧嘴，"店长我错了！

"文文在一旁急得直跺脚："雨烟姐，你别这样..."雨烟松开手，冷哼一声："回去工作。"回到店里，我开始认真做咖啡。其实我手艺不错，只是平时喜欢装不正经。雨烟站在旁边监督，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像雨后的栀子花。"张庆，"她突然说，"晚上下班别走。"我挑眉："店长要请我吃饭？

""做梦。"她转身走开，"有东西要你搬。"文文凑过来："张庆，你要小心点。

""怎么？""雨烟姐最近..."文文欲言又止，"总之你小心点就是了。

"我笑了："文文，你这是在担心我吗？""谁、谁担心你了！"文文气鼓鼓地走开了。

下午的客流不多，我趁机研究新的拉花技巧。文文在旁边看着，不时发出惊叹。"张庆，你什么时候学会做天鹅的？""昨晚梦里学的。"我冲她眨眨眼，"想学吗？

我可以手把手教你。"文文红着脸摇头："不用了...""张庆，"雨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很闲是吧？去仓库清点一下存货。"我叹了口气："店长，你就不能让我帅过三秒吗？""不能。"雨烟把钥匙扔给我，"快去。

"仓库在咖啡馆的地下室，阴暗潮湿，堆满了咖啡豆和各类器具。我一边清点一边哼歌，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文文？"我回头，却看到雨烟站在门口。"店长？"我惊讶道，"你怎么下来了？"雨烟没说话，慢慢走近。地下室的灯光很暗，她的眼睛在阴影中闪闪发亮。"张庆，"她的声音很低，"你和文文走得很近啊。

"我耸耸肩："文文很可爱啊，像只小兔子。""那我呢？"雨烟突然问。

我愣住了："店长你...当然是大灰狼啊。"雨烟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衣领："张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玩？"她的脸离我很近，我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店长，"我咽了咽口水，"你这样我会误会的。""误会什么？

""误会你喜欢我。"雨烟的手松开了，她后退一步，表情复杂："自恋狂。

"我整理了一下衣领："店长，你下来就是为了骂我？

"雨烟转身走向一堆箱子："这些咖啡豆要搬到楼上去。""这么多？"我瞪大眼睛，"店长，你这是要累死我啊。""累死最好。"雨烟头也不回地说，"省得你到处勾搭小姑娘。"我抱起一袋咖啡豆，故意从她身边蹭过："店长，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雨烟猛地转身，差点撞到我怀里。

她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像两团燃烧的黑火："张庆，你给我听好了。你是我的员工，我不允许你影响工作。""我影响工作？"我无辜地眨眼，"我每天都很认真啊。

""你每天都很认真地调戏文文。"雨烟咬牙切齿。我放下咖啡豆，突然认真起来："店长，你是不是...喜欢我？"雨烟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下一秒，她抓起一袋咖啡豆砸向我："去死吧！"我灵活地躲开，笑道："店长，被说中心事就恼羞成怒可不好。"雨烟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控制情绪："张庆，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就怎样？"我凑近她，"开除我？你舍不得。

"雨烟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然后她转身快步离开了仓库。我挠挠头，自言自语："玩过头了？"晚上打烊后，文文先走了。雨烟锁好门，把钥匙扔给我："走吧，送我回家。"我惊讶地看着她："店长，你真要我送你回家？

"雨烟已经走到了门口："不愿意就算了。""愿意愿意！"我赶紧跟上，"能为店长效劳是我的荣幸。"夜晚的杭州很美，西湖边的灯光映在水面上，像散落的星星。

雨烟走在我前面，背影修长而孤独。"店长，"我快走几步跟上她，"你今天怎么突然要我送你？"雨烟没回答，只是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湖面："张庆，你觉得我怎么样？""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作为一个女人。"她补充道，声音很轻。

我愣住了，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雨烟平时总是强势而冷漠，此刻却显得异常脆弱。

"店长你..."我斟酌着词句，"很漂亮，很能干，就是...脾气差了点。

"雨烟轻笑一声："就这样？""还有就是..."我挠挠头，"有时候挺吓人的。

"雨烟突然转身面对我，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张庆，你知道吗？

有时候我真想掐死你。"我后退一步："店长，这个玩笑不好笑。""谁跟你开玩笑。

"雨烟逼近我，"你每天嬉皮笑脸，对谁都那么好，尤其是文文..."我这才恍然大悟："店长，你该不会是..."雨烟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张庆，我警告你，离文文远点。""为什么？"我皱眉，"店长，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雨烟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因为...因为..."她的声音突然哽咽了，然后猛地松开我，转身快步走开。"店长！"我追上去，"你到底怎么了？"雨烟停下脚步，肩膀微微颤抖。当我走到她面前时，惊讶地发现她哭了。"店长..."我手足无措，"你别哭啊，我错了还不行吗？"雨烟抬起头，眼泪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张庆，你这个白痴。"说完，她突然踮起脚尖，吻上了我的嘴唇。2雨烟的嘴唇冰凉而柔软，带着淡淡的咖啡苦香。这个吻来得突然又短暂，等我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转身快步走开，黑色长发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店长！"我追上去，舌头还残留着她口红的甜味，"这算什么？年终奖吗？"雨烟突然停下脚步，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没回头，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张庆，你再开玩笑我就把你扔进西湖。"我识相地闭上嘴，默默跟在她身后。雨烟住在咖啡馆楼上的一间小公寓，我送过无数次外卖，却从没进去过。

到了楼下，雨烟终于转身看我。她的眼睛在昏暗的楼道里亮得吓人："上来。""啊？

""搬东西。"她咬牙切齿，"不是说好了吗？"我这才想起她白天的借口，挠挠头："这么晚了还搬？"雨烟已经转身上楼，高跟鞋踩在铁质楼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叹了口气跟上去，心想这女人真是比西湖醋鱼还难搞。她的公寓门没锁，推开门时一股熟悉的栀子花香扑面而来。客厅很小，但收拾得很干净，茶几上摆着一杯已经冷掉的咖啡。"要搬什么？"我问。雨烟没回答，径直走向卧室。

我站在客厅进退两难，突然注意到茶几下的垃圾桶——里面全是被撕碎的名片，就是今天那个搭讪男人的。"张庆。"雨烟在卧室叫我，"过来。"我走进卧室，顿时愣住了。雨烟的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框，照片里的我正对着咖啡机傻笑，背景是雨巷咖啡馆开业那天。"店长，你..."雨烟站在衣柜旁，手里拿着一个纸箱："这些，搬到咖啡馆仓库。"我接过箱子，沉甸甸的。

透过没封严的缝隙，我看到里面全是咖啡杯——每一个杯底都用马克笔写着日期。

"这些杯子...""闭嘴。"雨烟突然暴躁起来，"让你搬就搬，哪来这么多问题。

"我放下箱子，走到她面前："店长，你喜欢我对吧？"雨烟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然后她猛地推开我："自恋狂！谁会喜欢你这种吊儿郎当的混蛋！""那这个怎么解释？

"我指着床头柜上的照片。雨烟的脸瞬间涨红，她抓起相框扔进抽屉："那是...那是为了提醒自己每天要骂你多少次！

"我忍不住笑了："店长，你连撒谎都不会。"雨烟的眼睛里突然涌出泪水，她抓起枕头砸向我："滚出去！"我没躲，任由枕头砸在脸上。棉絮的清香中，我向前一步抱住她。雨烟的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然后突然软了下来。

"混蛋..."她把脸埋在我肩膀上，声音闷闷的，"为什么要招惹文文..."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店长，你是在吃醋吗？"雨烟抬起头，眼泪把妆容晕开，像只狼狈的花猫："张庆，你要是敢和文文在一起，我就...我就...""就怎样？""就把你调去洗厕所！一辈子！"我笑出声，用手指擦掉她的眼泪："店长，你这样真可爱。"雨烟猛地推开我，表情又恢复成平时那副凶巴巴的样子："谁准你说我可爱了！""那漂亮？""闭嘴！

""性感？"雨烟抄起另一个枕头，这次我灵活地躲开了。她气呼呼地坐在床边，黑色连衣裙在暖色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我蹲下来，平视她的眼睛："店长，我们这算是在交往吗？"雨烟别过脸："谁要和你交往。

""那刚才的吻...""那是...那是测试！"雨烟突然理直气壮起来，"测试你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么轻浮！"我凑近她："那结果呢？

"雨烟的眼睫毛颤了颤："不合格。""那要不要补考？"雨烟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吻了上去。这次不是浅尝辄止，而是深而长的吻。雨烟起初还挣扎，后来慢慢软在我怀里，手指无意识地抓紧我的衣领。当我们分开时，雨烟的脸红得像西湖的晚霞。她低着头，声音细如蚊呐："...混蛋。

"我笑着摸摸她的头："店长，你这样子可比平时可爱多了。

"雨烟立刻恢复凶相："不准说我可爱！还有，不准告诉文文！""遵命，店长大人。

"那晚我最终还是搬了那个神秘的箱子，雨烟坚持要我自己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