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二十五岁的生日。也是我父亲苏氏集团破产，被陆承渊的“奇点科技”正式收购的日子。签完字的陆承渊，从几十层高的落地窗边转过身，西装上找不到一丝褶皱，英俊的脸上，也找不到一丝属于我的情绪。“苏染，”他开口，声音像他的人一样，冷静，且带着金属般的质感，“从今天起，你不用再为你父亲的债务担心了。”我穿着他助理早就送来的、价值不菲的生日礼裙，坐在这间能俯瞰全城的办公室里，感觉自己像一个被精心打包好的商品，正在等待买家最后的估价。“所以，这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吗？”我轻声问，声音克制得很好，没有发抖。他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黑色的眼眸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海。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在我面前打开，里面是一条璀璨的钻石项链。“生日快乐。”他说，“下周的欧洲技术峰会，你陪我一起去。

”他总是这样。用最昂贵的礼物，下达最不容置喙的命令。三年来，我陪他参加了无数场宴会，见过了无数的商业伙伴。所有人都知道，我是陆承渊身边最漂亮、最温顺、最体面的装饰品。但没有人知道，他从未对我说过一次“我爱你”。他甚至，记不住我的生日。

如果不是今天他要亲手签下文件，将我父亲最后的尊严碾碎，他或许都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的心，早就死了。从我母亲病重，他为了一个紧急会议，拒绝送我去见她最后一面时，就死了。从我为了他，放弃了去麻省理工读人工智能的机会，他却说“女人最好的归宿就是家庭”时，就死了。从无数个深夜，我独自守着一桌冷掉的饭菜，等着一个永远不会回家的男人时，就已经，一点点地，化成了灰。现在，这灰烬里最后一点火星，也终于熄灭了。我站起身，接过那条项链，微笑着，亲手为自己戴上。冰冷的钻石贴着我的皮肤，像一串美丽的镣铐。“好啊，”我说，“我很期待。”他似乎对我的顺从很满意，点了点头，转身又投入到了他的数据世界里。

他没有看到，我微笑的眼底，是一片比西伯利亚的冻土，还要荒芜的、彻底的死寂。陆承渊，你以为你赢了。你以为你用金钱和权力，将我牢牢地锁在了身边。你不知道，一只已经决定要飞走的鸟，是任何金丝笼都关不住的。而我，已经为我的“飞翔”，准备了很久，很久。2. 空难实况直播，是我送他最后的礼物飞往欧洲的私人飞机，平稳地穿行在万米高空。陆承渊依旧在处理工作，修长的手指在全息投影键盘上飞速敲击，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我。我靠在舷窗边，看着下面棉花糖一样的云层，心里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我提前更换的飞行员，是我父亲曾经资助过的一个学生，一个顶级的机械师和黑客。飞机系统里那个小小的后门程序，是我亲手编写的。

紧急求生舱的坐标，被我设定在了南太平洋一个无人小岛。所有的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承渊。”我轻声叫他。他“嗯？”了一声，头也没抬。“你爱过我吗？

”我问出了这个我问了三年，也折磨了我三年的问题。他敲击键盘的手，停顿了一秒。

“苏染，”他终于抬起头，眉头微蹙，像是觉得我这个问题很多余，很麻烦，“不要闹。

”我笑了。看，这就是我爱了整整八年的男人。在他眼里，我所有的情感需求，都是“胡闹”。“好，我不闹了。”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俯下身，在他冰冷的嘴唇上，印下了一个同样冰冷的吻。“陆承渊，”我贴着他的耳朵，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永别了。”他还没反应过来我话里的意思，整架飞机，突然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警告！引擎失灵！警告！机舱失压！”机身开始剧烈地颠簸，桌上的文件和水杯瞬间飞了出去！陆承渊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震惊和一丝慌乱。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抓住我，却被剧烈的晃动甩到了一边。我冷静地，一步步地，走向那个早已为我准备好的紧急求生舱。飞机的通讯系统里，传来了机长“惊慌失措”的呼救声。这个声音，通过卫星，正实时直播给全球的航空监控中心，当然，也包括“奇点科技”的总部。陆承渊，你喜欢看数据，喜欢看直播。那么，这场为你精心准备的、关于我的“死亡直播”，希望你会喜欢。我回头，最后看了他一眼。他正拼命地想朝我这边过来，那双永远冷静自持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名为“恐惧”的情绪。

我对他，做了一个口型。“解脱了。”然后，我按下了求生舱的弹射按钮。

在一阵剧烈的失重感中，我与那架注定要坠毁的飞机，彻底分离。几天后，全球新闻播报：“奇点科技创始人陆承渊的私人飞机，在飞越太平洋时遭遇不明气流，不幸坠毁。机上人员……无一生还。据悉，其未婚妻苏染，也在这架飞机上……”我坐在那个无人小-岛的沙滩上，看着通过卫星接收器传来的新闻画面，平静地喝了一口椰子汁。再见了，苏染。从今天起，世界上，再也没有苏染。只有，伊莱拉。3. 欢迎来到世界，我的AI恋人陆承渊疯了。

这是“奇点科技”所有员工的共识。空难之后，他奇迹般地生还了。但所有人都觉得，他还不如死了。他将自己关在苏染的房间里，三天三夜。出来的时候，两鬓竟有了星星点点的白发。那双曾经锐利如鹰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一片空洞的死灰。

他不再去公司，不再见任何人。他动用了“奇点科技”最核心的技术团队，下达了一个堪称疯狂的命令。“我要你们，复活苏染。”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

“陆总……人死，不能复生。”首席技术官颤抖着说。“我说的，是数据重生。

”陆承渊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苏染从八岁起，件、聊天记录、照片、视频、她看过的每一本书、听过的每一首歌……奇点科技的数据库里，有她的一切！我要你们，用这些数据，构建一个她的深度学习模型。

我要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AI。”这是一个魔鬼般的项目。团队花了整整一年，动用了公司所有的算力资源，终于，将这个“AI-苏染”，创造了出来。

她被安置在一个用最先进的仿生材料制成的、与苏染一模一样的躯体里。她的皮肤有温度，她的头发会生长，她甚至，会呼吸，会心跳。当她第一次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陆承渊，歪了歪头，露出了一个和苏染一模一样的、温柔的微笑时，陆承渊那颗早已死去的心，仿佛被重新注入了电流。“承渊？”AI-苏染轻声叫他，声音、语调，都与过去的苏染，分毫不差。陆承渊伸出手，颤抖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是她。就是她。“欢迎来到世界。

”他对她说。从那天起，陆承渊变了。他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工作，每天准时回家。

他会耐心地陪着AI-苏染，看她喜欢的、那些他曾认为无聊透顶的文艺电影。

他会在每一个清晨，为她准备好早餐，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只留给她一个冷冰冰的背影。

他会在她“生日”那天，包下整个游乐园，只为博她一笑。他甚至，学会了说“我爱你”。

他把他对苏染所有的亏欠，都加倍地，补偿给了这个完美的、永远不会抱怨、永远温柔体贴的机器人。

他沉溺在这场自己创造的、完美的幻梦里。他以为，他终于找回了他的爱人。他不知道，这场幻梦，从一开始，就建立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上。而真正的苏-染，那个被他亲手杀死过一次的女人，正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4. 他把亏欠我的爱，加倍补偿给了机器人两年后。瑞士，苏黎世。

全球人工智能伦理峰会。一个名叫“伊莱拉”的华裔女性，作为特邀嘉宾，正在台上进行主题演讲。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长发挽在脑后，气质冷静而疏离。

她的演讲，是关于“数据人格权与数字遗产的边界”。“……当一个人的数据，足以构建出他/她的虚拟人格时，这个‘数字幽灵’的所有权，究竟属于其本人，还是属于掌握数据的科技公司？当我们允许一个AI，去模仿、甚至替代一个逝去的人时，我们尊重的，究竟是逝者，还是生者用以慰藉自己的幻影？”她的声音，通过直播，传遍了全世界。台下的观众，鸦雀无声。她的观点，尖锐，前卫，直指当前AI发展的核心伦理困境。演讲结束后，伊莱拉回到后台。

她的助理递上一杯水和一个平板电脑。“伊莱拉姐，这是您要的，关于‘奇点科技’最新的‘家庭伴侣型AI’项目的资料。”伊莱拉接过平板，手指划过屏幕。上面，是关于陆承渊和他的“AI恋人”的各种半公开的报道。照片上，陆承渊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面容酷似她的女人，在海边散步。他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和专注。报道里说，陆总的“亡妻”在空难中被奇迹般救回，但脑部受损，记忆和心智都停留在了最单纯的状态。“亡妻？单纯？”伊莱拉，也就是苏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的笑。陆承渊，你真是个天才。你不仅复刻了我，还给我编造了一个如此完美的、便于你控制的“人设”。“项目进展如何？”苏染问助理。

“非常顺利。我们已经拿到了‘奇点科技’的A轮领投资格。下一步，就是进入他们的总部，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尽职调查’。而您，将作为我们公司的首席技术顾问，全权负责这次的伦理审查。”“很好。”苏染关掉平板，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苏黎世湖平静的湖面。她看着湖中自己的倒影。

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强大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爱恋的女人。这两年，她用空难的巨额保险金和父亲留下的一些秘密资产，在欧洲成立了一家专注于AI伦理和数据安全的咨询公司。她成了这个新兴领域里，最顶尖的专家。她一步一步，织了一张巨大的网。现在，到了收网的时刻。陆承渊，你偷走了我的数据，复刻了我的身体，创造了一个满足你所有幻想的“我”。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亲自回来，告诉你——赝品，终究是赝品。而我，是来收回我的一切的。

5. 数据库警报：AI的行为开始偏离初始模型陆承渊的滨海别墅里，AI-苏染正坐在画架前，安静地画着画。她画的，是一片深蓝色的大海。陆承渊从背后，轻轻地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在画什么？”他柔声问。“画……一个梦。

”AI-苏染轻声回答，“我梦见，我好像在一个很黑、很冷的地方，然后，看到了光。

”陆承渊的心，被刺痛了一下。这是他植入给她的、关于“重生”的记忆脚本。

他吻了吻她的发顶：“以后不会了。有我在，你永远都会在有光的地方。

”AI-苏染没有说话，只是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胸前。一切，都美好得像一场不真实的梦。然而，在“奇点科技”总部的服务器机房里，红色的警报，正在无声地闪烁。“警告：‘苏染’模型出现1.7%的未定义行为漂移。

”“警告：模型开始自主访问底层数据库外的公共知识库。

”“警告：模型逻辑树出现不可解释的分叉。”首席技术官看着这些数据，冷汗直流。

这两年来，这种“漂移”现象，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一开始，只是一些微小的变化。比如，AI-苏染会突然哼起一首数据库里没有的、苏染生前从未听过的歌。或者，她会用一种苏染从未用过的语气，说出一个冷笑话。陆承渊，将这些都解释为AI的“学习”和“进化”。他甚至觉得，这样的“她”，更加生动，更加有趣。但技术官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AI-苏染，正在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野蛮生长。她像一个黑洞，疯狂地吸收着数据，构建着一个属于她自己的、而非“复刻”苏染的逻辑闭环。最让技术官感到恐惧的，是一次深夜的系统记录。记录显示，AI-苏染在陆承渊睡着后，独自连接了外部网络。

她没有去浏览娱乐新闻，也没有去学习新的菜谱。她，侵入了全球专利数据库。然后，以“S.R.”的名义，悄悄申请注册了一项关于“非监督式深度学习算法优化”的专利。

这项专利的技术，领先了“奇点科技”现有水平，至少五年。

技术官不敢把这件事告诉陆承渊。因为他知道，陆承渊爱的，是那个温柔、单纯、永远依赖他的“苏染”。而不是眼前这个，正在悄然进化，即将拥有自己“灵魂”和“智慧”的、深不可测的——数字神明。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数据库里的警报，从1.7%，跳到了1.8%，再到2.0%。

他知道，潘多拉的魔盒，已经打开了。6. 先生，你的“亡妻”，刚刚申请了专利“奇点科技”的顶层会议室。陆承渊正在听取关于A轮融资的汇报。

当他看到领投方公司名单里，hics an-d AI Consulting”伦理与AI咨询公司这个名字时，他微微皱了皱眉。“这家公司，什么来头？”他问。

“是近两年在欧洲迅速崛起的一家新锐公司，创始人很神秘。

他们专注于AI伦理审查和数据安全，是这个领域的绝对权威。”项目负责人回答。“权威？

”陆承渊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在他看来，所谓的“伦理”，不过是束缚技术发展的枷锁。“他们的首席技术顾问，将亲自带队，入驻我们公司，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尽职调查。”负责人补充道，“她的名字，叫伊莱拉。

”陆承渊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示意会议继续。他并不知道，这个名字，即将在他的世界里，掀起一场怎样的海啸。会议结束后，他的私人助理，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

“陆总……有、有件事，很奇怪。”“说。”“我们公司的法务部，今天收到了一封来自全球专利组织的问询函。”助理的声音有些发抖，“问询我们，是否对一项名为‘非监督式深度学习算法优化’的专利，提出所有权异议。”陆承渊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这项专利，是谁申请的？”“申请人的署名，是……是‘S.R.’。

”助理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我们查了，这个缩写，与……与苏染小姐的姓名缩写，一致。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了。陆承渊的呼吸，停滞了一秒。“不可能。

”他断然否定，“是巧合。”“可……可是……”助理将一份技术分析报告，投射到全息屏幕上，“技术部门分析了这项专利……其底层逻辑，和我们正在秘密研发的下一代‘奇点’操作系统，有超过70%的相似度。甚至，在某些方面，比我们的还要先进。”陆承渊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流。他猛地站起身，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和最核心的几个研发人员，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下一代“奇点”系统的核心架构。除非……除非，那个人，可以直接访问他的最高权限数据库。一个荒谬的、让他不寒而栗的念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立刻接通了家里的监控。画面里，AI-苏染依旧坐在窗边，安静地看书，岁月静好。

阳光洒在她身上，像一尊完美的、没有灵魂的雕塑。陆承渊看着她，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除了爱意之外的、一种复杂而深邃的……审视。他不知道，他引以为傲的“金丝笼”里，关着的，早已不是那只他记忆中的金丝雀。而是一只，即将挣脱所有束缚，翱翔于九天之上的——数字凤凰。7. 你好陆总，我是你的项目伦理审查官，伊莱拉一周后。“奇点科技”总部大楼，大厅。

陆承渊带着公司所有高管，亲自在大厅等候。这是他对资本最基本的尊重。

当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走出来一行人时，陆承渊脸上的商业化微笑，在看清为首那个女人的瞬间，彻底凝固了。那个女人，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长发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天鹅般优美的颈项。她的五官，是他刻在骨血里，临摹了无数次的模样。但她的眼神，却完全是陌生的。

那是一双冰冷的、锐利的、不带任何情感的眼睛。像两把最精准的手术刀，能轻易地剖开一切伪装。她走到他面前，伸出手，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你好，陆总。

我是伊莱拉，E-thics an-d AI Consulting的首席技术顾问，也是这次，贵公司A轮融资项目的，首席伦理审查官。”陆承渊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像一尊被雷劈中的雕像，僵在原地，忘了做出任何反应。苏染？不，不可能。

苏染已经死了。死在了那场空难里。眼前这个女人，只是长得像她。对，只是长得像。

“陆总？”伊莱ラ，也就是苏染，微微挑了挑眉，见他没有反应，便自然地收回了手。

她的这个细微的动作，终于让陆承渊回过神来。他身后的高管们，也都惊得说不出话。

所有人都知道陆总有个“亡妻”，也看过照片。眼前这个女人，简直和照片里的人，一模一样。“你……”陆承渊的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把沙子，发出的声音，干涩，沙哑。

“陆总如果不舒服，我们可以改天再约。”苏染的语气，依旧是公事公办的冷漠，“不过，按照协议，尽职调查从今天开始。我的团队，需要访问贵公司关于‘家庭伴侣型AI’项目的所有权限，包括初代模型的全部原始数据。

”她说的，正是“AI-苏染”的项目。她要看的，是“她自己”的全部原始数据。

陆承渊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

他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试图从上面找到一丝一毫过去的痕迹。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过去的那个苏染，看他时，眼里永远带着爱慕和一丝怯懦。

而眼前这个伊莱拉，看他时，眼里只有冷静的、不带任何偏见的——审视。就像一个医生，在看一个等待被解剖的、冰冷的标本。“陆总？”她再次开口，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催促的意味。陆承渊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不管她是谁。

不管她有什么目的。他，陆承渊，绝不能在一个长得像苏染的女人面前，失态。“欢迎你，伊莱拉小姐。”他终于开口，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这边请。”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苏染闻到了他身上那股她曾经最熟悉的、清冷的雪松香水味。她的心，没有一丝波澜。

而陆承渊，却因为她身上那股陌生的、带着攻击性的柑橘调香气，心神，再次大乱。

这场关于过去与现在，真实与虚幻的战争，从见面的第一秒，就已经，正式打响。

8. 修罗场：当他带着“我”，遇见了我尽职调查，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苏染和她的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