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冬日里难得的暖阳透过落地窗，懒洋洋地洒在我那张价值连城的波斯手工真丝地毯上，泛着一层细密的光。

我半倚在设计师定制款的羊绒沙发里，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一杯陈年普洱的紫砂壶，壶身温润，茶香四溢。手边摊着本全球高定时尚杂志，封面是今年流行色——’宇宙尘埃’，嗯，名字听起来比颜色本身更玄乎别致。生活……总是这样，过于平静，平静到让人忍不住想打个哈欠。我曾经是横跨星河的混沌之主，是万界规则的制定者，是概念和虚无的终极具现。现在？我只是个……嗯，姑且算是个’包租婆’吧，平时最大的烦恼就是哪家银行的VIP服务不够贴心，或者私人飞机餐的鹅肝煎得不够嫩。

偶尔，也会有些不长眼的东西，会来打破这份难得的平静。

正当我考虑宇宙尘埃的耳环要不要也定制一个的时候，一股子不合时宜的、令人作呕的’神圣’气息，猛地冲撞进我的领域。伴随而来的，是阵阵刺耳的、像是万千只雄性蚊子一起嗡鸣的低语，以及一种陈年发霉的书卷味儿，混杂着天界腐朽的气息……哦，天呐，又是那群。自我感觉良好到爆炸，却连自己屁股上的烂账都算不清的’债主’们。大门没敲，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屑于敲。

空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撕裂，一道道金色的裂缝中，涌出几个……’金光闪闪’的玩意儿。为首那个，顶着个比足球场还大的刺眼光环，那光环颤巍巍的，仿佛随时会掉下来砸到自己的光头。他身上那件所谓的’圣洁法袍’，我敢打赌，那布料可能是三千年前某个神殿的废弃窗帘布，上面还沾着几块不明物体。

脸上挂着一副’我代表宇宙正义，你今天死定了’的欠揍表情，就差把’道德绑架’四个大字刻在脑门上了。后面跟着的几个，也都不是什么善茬。

一个手持’命运天平’，那秤砣比我的钻石还闪，却一点重量感都没有，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跑；一个怀抱’生命之树’，那树苗萎靡不振，叶子都快掉秃了，一看就是营养不良；还有一个，嗯，长得像个巨大的橡皮泥团，号称’规则具象’，我倒觉得他更像一个被捏坏了的史莱姆。真是……’众神殿’的门槛是越来越低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当神？’凡人！’ 为首的光头神明，声音洪亮得像是故意在震碎我的耳膜，’吾等乃司掌宇宙秩序之神！尔擅自窃取神格碎片，扰乱维度平衡，更觊觎不属于凡人掌控的权柄！今日，你必须……’他举起一根手指，指着我，气势汹汹，’将你窃取的一切归还，否则，神罚降临，你将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我放下手中的紫砂壶，茶水溅出几滴在茶盘上，我用丝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切，神罚？’ 我抬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们这群老家伙，就不能换点新鲜台词吗？听得我耳朵都长茧子了。

上次来的是什么’生命之光’，上上次是’因果报应’，再往前是’时间洪流’……说辞一套又一套，可你们的账本，还是一塌糊涂，欠我的能源石、信仰力、甚至还有几块维度碎片，什么时候还？’那几个神明显然愣住了。

他们的剧本里，我应该惊慌失措，匍匐在地，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饶。

结果我却在跟他们算旧账？为首的光头神明强行维持住面子，’大胆凡人！你是在亵渎神明！

那些乃是宇宙循环的一部分，岂能以凡俗之物衡量？’’哦？不能衡量？’ 我嗤笑一声，晃了晃手中的杂志，’那你们告诉我，为何你们的神力波动，最近总是忽大忽小，连神格都隐隐有破损迹象？是宇宙循环出了问题，还是你们……透支太多，玩脱了？

’ 我轻飘飘地一句话，像是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刺中了他们最脆弱的痛点。

他们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难看，甚至带了一丝惊恐。我慢悠悠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他们面前。他们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这便是下意识的恐惧，是神明对更高维度的本能畏惧。我环顾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为首的光头神明身上，伸出指尖，轻轻捻了捻他头上那摇摇欲坠的光环。’别紧张，你们来讨债，我总得给你们看看我的’账户余额’吧。’然后，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甚至没能理解我话语含义的时候，我手掌一翻——这个动作，没有任何多余的能量波动，也没有任何空间裂缝的迹象，它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像是从自己外套口袋里掏东西的动作。可就在这个动作完成的瞬间，空气中却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却又震彻灵魂的’咔嚓’声，像是某种无形却又极其重要的东西，被活生生从根源处拔了出来。我的指缝间，赫然夹着一枚……哦不，是好几枚，闪烁着微弱光芒，拇指大小的，透明的，跳动着的东西。

它们形态各异，有的像缩小版的、正在缓慢熄灭的星辰，有的像一道道扭曲颤抖的神圣法则代码，有的则像是一颗颗正在缓慢跳动的、微缩版的心脏。

而那些所谓的’神明’，他们的脸色，瞬间从高高在上的倨傲，变成了煞白如纸，额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这是什么？’ 我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玩味，指尖轻轻一捏，其中一枚跳动得最厉害的’心脏’，瞬间黯淡了一瞬，甚至连带着它所属的光头神明，都猛地颤抖了一下，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呼吸急促。’哦，原来是你们的神格碎片？还有……嗯，生机本源？记忆核心的镜像？’ 我笑了起来，那笑容落在他们眼里，比地狱的火焰还要恐怖，比星空的黑洞还要深邃，’你说，我该怎么处理这些……我的’私房钱’呢？’我走到为首的光头神明面前，他连挪动一下脚趾的勇气都没有，僵硬得像块石头。我抬手，轻佻地拍了拍他仿佛随时会碎掉的光环，’下次再来，记得带点像样的供品，或者……’我的指尖顺着他僵硬得像是枯木的脖颈，轻柔却又带着无上压迫感地滑到他的下巴，轻轻挑起他的脸，被迫让他与我对视。

’换个更有趣的开场白。’我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却像钢针一样扎进他的灵魂深处，’不然，我可不保证我的’回收站’今天心情好不好，是直接资源回收，还是变成宇宙肥料。

’’滚吧。’ 我轻描淡写，手指一松。那些透明的’生命’又瞬间飞回了他们身上，但明显肉眼可见地暗淡了几分，仿佛被吸取了部分精华。他们连滚带爬，争先恐后地冲进那道还没完全愈合的空间裂缝，消失得无影无踪，生怕我反悔。

连那’规则具象’的史莱姆神，都变得更软塌塌了，像一滩烂泥一样被他们拽了进去。

真是……不堪一击。门外，阳光依旧灿烂，屋内，普洱的香气还在萦绕。沙发上，杂志翻开的那一页，’宇宙尘埃’的广告图依然在闪耀。我重新窝回沙发，拿起杂志，轻轻合上。宇宙尘埃？哼，我倒是觉得，这些神明的’神格尘埃’，更值得玩味，也更有’分量’。嗯，下次如果再有不知死活的’债主’上门，不如让他们帮忙把地毯上的灰尘也带走吧。今天的账，我就先收回一点’利息’了。毕竟，谁叫我是这方宇宙，最大的……债主呢？

第一章 神明讨债团的新剧本那群金光闪闪的玩意儿滚蛋后，我本以为能清净个三五百年。

毕竟按照神界的时间观念，这点时间还不够他们开个会决定下次讨债该派谁来送人头。

结果才过了三天——准确地说，是地球时间的七十二小时零七分钟——我的领域又被捅了个窟窿。

这次来的阵容倒是"豪华"了不少。领头的换成了一个穿着骚包金色战甲的女战神，头发像是被雷劈过一样炸开，手里拎着一把比她人还高的巨剑，剑身上刻满了"正义""制裁"之类的字样，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来打架的。

她身后跟着的也不是上次那些歪瓜裂枣了。左边是个抱着厚厚账簿的老头，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一副精打细算的模样；右边是个捧着水晶球的预言女神，眼神飘忽，嘴里念念有词；最后面还躲着个怯生生的小爱神，手里拿着把迷你弓箭，看起来像是走错了片场。"混沌余孽！"女战神的声音比上次那个光头还要洪亮，震得我收藏的青花瓷瓶都在嗡嗡作响，"吾乃战争与正义之神雅典娜转世之身！

今日特来清算你拖欠神界的债务！"我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转世之身？哦，原来是赝品。

难怪身上的神格波动这么不稳定，是刚拿到上岗许可证没多久吧？

"女战神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她身后的账簿老头赶紧翻开账本："根据神界财务部最新审计，您共拖欠信仰之力三千万单位，维度能源石五百吨，还有……""停停停。"我摆摆手，"你们是不是搞反了？欠债的是你们好吗？需要我帮你们回忆一下上次世界大战时，是谁借给你们维持神界结界的能源？又是谁在诸神黄昏时给你们提供了避难所？

这些可都是要收利息的。

"预言女神的水晶球突然发出刺眼的光芒："我看到……我看到未来你会被神罚劈成焦炭！

"我嗤笑一声："那你有没有看到，三分钟后你的水晶球会碎成渣渣？"话音刚落，水晶球"咔嚓"一声，真的裂开了几条缝。预言女神吓得赶紧把球藏到身后。

小爱神怯生生地举起弓箭："我、我可以让你爱上我，这样你就会心甘情愿还债了……"我挑眉："小朋友，你妈妈没告诉过你，随便对长辈射箭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女战神见状，举起巨剑就要劈下来："休要逞口舌之快！看剑！"我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这是你们神王亲笔签名的借条，需要我念给你们听吗？

’今向混沌之主借款项若干，以神格作为抵押……’"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了。

女战神的剑悬在半空，账簿老头的眼镜滑到了鼻尖，预言女神的水晶球彻底裂成了两半，小爱神的弓箭"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这、这不可能……"女战神的声音开始发抖。

我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伸手弹了弹她的巨剑："赝品就是赝品，连基本的职业道德都没有。

讨债之前都不先做背景调查的吗？

"然后我从口袋里又掏出一把小巧的银色剪刀："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

我看你这头炸毛挺别致的，不如我帮你修修？"女战神吓得连退三步，其他几个神明更是直接躲到了她身后。"这次就剪你一缕头发当利息吧。"我说着，"咔嚓"一声剪下她一小撮金色发丝，"下次再来，记得带点像样的抵押品。

比如……你的战甲看起来还挺值钱的。"看着他们连滚带爬地逃回空间裂缝，我满意地把那缕头发收进口袋。嗯，神明的头发，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吧？

第二章 债主们的茶话会我以为经过两次教训，神界那帮家伙至少能消停个几十年。

结果他们比我想象的还要执着——或者说，还要愚蠢。这次他们学聪明了，没有直接闯进我的领域，而是派了个使者送来一张请柬。请柬是用神文写的，镶着金边，还洒了香水，看起来倒是挺像那么回事。"诚邀混沌之主莅临神界茶话会，共商债务事宜。

"我念着请柬上的内容，忍不住笑出声来。共商债务事宜？这群老古董终于开窍了，知道硬的不行要来软的了？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茶话会设在神界的四季花园里。我到的时候，已经有一群神明坐在那里了。

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财富之神、智慧之神、爱情之神、命运之神……看来是动真格的了。

"欢迎光临，混沌之主。"财富之神起身迎接，他穿着镶满宝石的长袍，手上戴满了戒指，活像个移动的珠宝店。我打量了一下会场布置："不错嘛，桌椅都是镶金的，茶具是水晶的，点心还冒着神光。看来你们神界的财政状况没想象中那么糟糕啊？

"智慧之神推了推眼镜："这些都是为了招待贵客特意准备的。请坐，我们先喝茶，慢慢聊。

"我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嗯，是用生命之树的露水泡的吧？味道还行，就是有点过期了。"爱情之神娇滴滴地说："这是我们特意为您准备的’和解茶’，喝了之后大家就能和睦相处了。"我放下茶杯："和睦相处？可以啊。先把欠我的东西还清，我们再谈和睦。"命运之神翻开他的命运之书："根据我的推算，如果您坚持追讨这些债务，会导致神界崩溃，进而引发多元宇宙的灾难。"我挑眉："所以呢？

""所以……"财富之神接话，"为了宇宙的和平，您是否可以考虑……免除这些债务？

"我忍不住笑出声："你们这是在道德绑架？用整个宇宙的存亡来威胁我免债？

"智慧之神连忙说："不是威胁，是恳求。神界现在确实面临财政危机，如果现在偿还这些债务，很多神明都会神力尽失……""关我什么事？"我打断他，"当年借钱的时候可是说得天花乱坠，说什么是为了宇宙的繁荣发展。现在还不起了，就开始卖惨？"爱情之神眨着大眼睛："您就一点都不为宇宙众生考虑吗？"我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厚厚的账本："我当然考虑。所以我决定……给你们打个折。

"所有神明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九折？八折？"财富之神急切地问。

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利息翻倍。"会场顿时一片死寂。命运之神的笔掉在了地上，智慧之神的眼镜裂了，爱情之神的玫瑰花枯萎了，财富之神……好吧，他直接晕过去了。

"开个玩笑。"我拍拍手，"看把你们吓的。这样吧，我可以再宽限你们一段时间，但是……"所有神明又都抬起头，期待地看着我。"得收点抵押品。"我说着，开始点名，"财富之神，你左手小指上的戒指；智慧之神，你的眼镜；爱情之神，你的一滴眼泪；命运之神，你的一根头发。"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把这些东西都收进了口袋。"这些就当是延期利息了。"我拍拍口袋，"下次茶话会记得准备更好的茶点。今天的点心太甜了，我不喜欢。"走出四季花园的时候，我听见身后传来一片哀嚎。嗯，神明的哀嚎声，真是悦耳动听呢。

第三章 抵押品拍卖会回到人间界后，我看着收集来的神明抵押品，突然有了个有趣的想法。

既然神界那帮家伙还不起债，不如把这些抵押品拍卖掉换点零花钱？

反正放在我这里也是积灰。说干就干。我打了个响指，在我的领域里开辟了一个小型拍卖场，然后给几个经常来往的维度商人发了邀请函。第一个到场的是星际珠宝商格拉克斯，他开着一艘镶满钻石的飞船直接闯进了我的客厅。"混沌之主！听说您有些好东西要出手？

"格拉克斯的三只眼睛都在发光。我拿出财富之神的戒指："喏，财富之神戴过的，据说能带来好运。"格拉克斯小心翼翼地接过戒指，用各种仪器检测了半天："确实蕴含着强大的幸运法则……开个价吧！

"我伸出五根手指："五百吨维度能源石。""成交！"格拉克斯毫不犹豫地答应，生怕我反悔。第二个到场的是知识收集者奥尔姆，他像个移动图书馆一样飘了进来。

"智慧之神的眼镜？"奥尔姆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这可是记载了无数智慧法则的圣物啊！"我点点头："一口价，三个星系的信仰之力。

""太值了！"奥尔姆立刻掏出一个水晶瓶，"这是刚从仙女座星系收集来的新鲜信仰之力！

"接着到来的是情感商人莉莉丝，她听说有爱情之神的眼泪，直接穿越了十几个维度赶过来。

"天啊！这可是最纯粹的爱情结晶！"莉莉丝捧着那滴眼泪，感动得快要哭出来。

我开出条件："换你收藏的那瓶’初恋回忆’。"莉莉丝犹豫了三秒钟，还是忍痛交出了她最珍贵的收藏品。最后到来的是命运倒爷莫里斯，他是个专门倒卖命运线索的奸商。"命运之神的头发？"莫里斯眼睛一亮，"这可是能改变命运轨迹的宝贝！"我微微一笑："想要的话，用你的’命运罗盘’来换。

"莫里斯脸色一变："那可是我的传家宝！""那就算了。"我作势要收起头发。"等等！

"莫里斯咬咬牙，"成交！"拍卖会进行得很顺利，所有抵押品都卖出了好价钱。

正当我美滋滋地数着收获时，突然感觉到一阵熟悉的神力波动。"混沌之主！

你竟敢……竟敢拍卖神明的圣物！"财富之神带着一群神明气急败坏地闯了进来。

我挑眉："哟，来得正好。要不要也参与竞拍？你们应该对自己的东西很感兴趣吧？

"智慧之神指着被奥尔姆捧在手里的眼镜："那是我的智慧结晶！

"爱情之神看着莉莉丝手中的眼泪："那是我为初恋流下的纯洁之泪！

"命运之神盯着莫里斯手中的头发："那上面有我的命运轨迹！

"我耸耸肩："现在它们是别人的了。如果你们想要回去，可以出价赎回啊。

"众神面面相觑，最后财富之神咬牙问："要多少？

"我拿出计算器按了半天："按照市场价，再加上保管费、拍卖佣金、精神损失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