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太子赖上我(沈薇沈薇)在线阅读免费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恋爱脑太子赖上我(沈薇沈薇)
1 雨夜惊魂凌晨一点半,这雨下得像是天漏了一样。城市被冲刷得模糊不清,路灯的光晕在积水里碎成一滩滩昏黄的涟漪。沈薇缩着脖子,举着那把快要散架的伞,深一脚浅一脚地冲进单元楼门口,半身还是湿透了。她收起伞,甩了甩水珠,只想赶紧上楼泡个热水脚。楼道里的声控灯大概是又坏了,黑黢黢的。
她正低头在包里摸索手机想照明,脚下突然被什么沉重的东西一绊,差点摔出去。“哎哟!
”低声咒骂一句,她稳住身形,手机屏幕的光下意识往地上一扫。血。混着雨水,暗红的一小滩,从那个蜷缩在墙角黑影里渗出来。沈薇心脏猛地一缩,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抢劫?凶杀?抛尸?各种社会新闻标题在她脑子里疯狂蹦迪。她手指发抖,在她几乎要立刻按下110时。那团黑影却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压抑、痛苦的闷哼。
她将手机的光颤抖着往男人的身上移动,勉强照亮那一隅。是个男人,或者说,像个从血泊里捞出来的破布娃娃。衣服褴褛,浸透了暗红和污浊,脸上也满是擦伤和淤青,但即便如此,也难掩住那张脸的优越轮廓!男人鼻梁高挺,下颌线清晰,此刻因痛苦而紧绷着。他像是用尽了最后力气,眼皮艰难地抬起一道缝,眸色极深,里面没有濒死的浑浊,反而是一种近乎锐利的…偏执?视线猛地捕捉到她。几乎同时,一只冰冷粘湿的手死死攥住了她的手腕!速度惊人,力气也大得吓人,根本不像个重伤之人。
“孤…”他声音嘶哑破碎,却带着一种古怪的、不容置疑的腔调,“孤乃当朝太子…救孤…许、许你侧妃之位…”沈薇浑身汗毛倒竖。腕骨被他攥得生疼,血腥味混着雨水的潮气钻进鼻腔。她僵了两秒,脑子里那点恐惧愣是被这离谱的台词给冲淡了。她默默吸了口气,用力想抽回手,没成功。
只好用另一只手拿起手机,屏幕光对着他惨兮兮但依旧俊美的脸,冷静地按下120。“喂,急救中心吗?锦绣家园三单元,有个伤者…嗯,外伤,意识不太清醒,说胡话,建议连带脑科一起看看吧,疑似妄想症。”那边似乎低哼了一声,攥着她的手指又收紧了些,眼神锐利得像要钉穿她,但终究是强弩之末,头一歪,彻底晕死过去。
手却还铁钳似的箍着她。2 太子驾到救护车呜哇呜哇地来了,又呜哇呜哇地走了。
沈薇看着自己被攥出红痕的手腕,鬼使神差地,也跟上了车。医院里一通检查包扎。
轻微脑震荡,多处软组织挫伤,骨裂,失血不少,但没生命危险。警察也来了,问他身份,一无所获,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那男人醒过一次,眼神扫过病房里的白大褂和警察,闭紧嘴,眉头拧得死紧,全是戒备和一种…被冒犯的矜傲?
警察没办法,只能先备案。看他那惨状和可能存在的“精神问题”,又见沈薇一副社畜好人的模样,几句沟通下来,竟把后续暂时观察的担子微妙地落在了她头上。“不是,我…”沈薇想拒绝。
小护士双手合十:“小姐姐,好人做到底嘛,他这情况出院也没地方去啊,总不能扔大街吧?
观察几天,复诊没事就行了!”于是,三天后。
沈薇那月租三千、开门就是床、转个身都能撞到墙的出租屋里,就多了个名叫“孤”、自称太子的男人。太子殿下对他养伤的“偏殿”表现出了极大的嫌恶。
“此等寒酸之地…”他皱着眉,手指嫌弃地掠过她那二手市场淘来的、边角有点掉漆的小茶几,“竟连个伺候盥洗的宫人都无?”沈薇把一碗泡面重重放在他面前,汤汁溅出来几点:“宫人没有,泡面一碗,爱吃不吃。还有,那是茶几,不是你的龙案,别用批奏折的眼神看它。”他伤好些了,能稍微能走动,就开始作妖。嫌弃泡面是“猪食”,嫌弃她的睡衣“有失体统”,嫌弃她上班把他一个人丢在“冷宫”。最让沈薇头疼的是加班。
这破公司,恨不得把女人当畜牲用。这晚又是快十点才拖着一身疲惫回来,钥匙刚插进锁孔,门就从里面被猛地拉开。男人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穿着她勉强在集市上给他买的应急T恤和长裤,普普通通的款式硬是被他穿出了钦定贡品的架势。他阴沉着脸色。“戌时已过!
爱妃每日抛头露面,晚归至此,成何体统?”他劈头盖脸就是一句,那“爱妃”两个字喊得自然又拗口。沈薇累得眼皮都懒得抬,推开他想进去:“体统?
我的体统就是交得起房租,养得起你这张吃软饭的嘴。让开,好狗不挡道。
”他被她推得晃了一下,固执的却没让,眼神沉郁地盯着她缺乏血色的脸,嘴唇抿成一条线。
3 爱妃风波日子就这么鸡飞狗跳地过。他那个“孤”和“爱妃”的称呼死活改不了,沈薇也懒得纠正了,权当养了个脑子坏掉的漂亮废物。直到这天周末,沈薇下楼扔垃圾,他在家里嫌闷,非要跟着。刚出单元门,就被一个人堵住了。是沈薇的前男友周铭,一股子酒气,眼神浑浊地缠上来:“薇薇,我就知道能碰上你…最近过得不错?
听说捡了个小白脸?跟我好吧,当初…”沈薇恶心坏了,后退一步想躲开他抓过来的手:“周铭你有病吧?滚远点!”那只手却没落到她身上。
旁边一道身影迅疾得像猎豹,猛地扼住了周铭的手腕。只听极清脆的“咔哒”一声!
周铭的惨叫声瞬间划破小区傍晚的宁静。“孤的人,”男人声音冷得掉冰渣,那双总是盛着莫名其妙傲气和挑剔的眼睛里,此刻是毫不掩饰的森寒杀意,“也是你能碰的?
”周铭握着自己以诡异角度弯折的手腕,嚎得撕心裂肺。沈薇彻底懵了,看着身边男人那平静到可怕的侧脸,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
警车和救护车又一次光临了这个老旧小区。客厅里,小警察做着笔录,表情一言难尽:“你说,他为什么动手?”沈薇头皮发麻,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他…他这里有点问题!”她指了指太阳穴,“医疗费我们赔,精神损失费也赔!实在对不起!
”周铭在一旁嚎叫:“故意伤害!我要验伤!我要他坐牢!
”做笔录的警察试图询问动手的男人:“先生,你的姓名?身份证号?
”男人却只是倨傲地坐在那张唯一的单人沙发上,仿佛那是盘龙鎏金的宝座。
他冷眼瞥了瞥警察手里记录用的执法记录仪,又扫过屋里的几个警察,淡淡开口:“叫你们皇帝来见孤。”满室寂静。小警察拿着笔,表情空白了一瞬。
沈薇眼前一黑,差点当场厥过去。她几乎是扑过去想捂住他的嘴:“闭嘴吧!
对不起警察同志,他真的是…”话没说完,手腕却被一股力道猛地拽住。
她失衡一下跌坐下去,却没摔在硬邦邦的地板上,而是跌进了一个绷硬的怀抱里。温热的吻,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力道,突然落在她的发顶。周围瞬间安静了。连嚎叫的周铭都卡了壳。
男人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依旧是那副该死的、高高在上的腔调,却混进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专注和……认真?“爱妃,休要妄自菲薄。”他搂紧了她,像搂着什么专属的所有物,语气甚至有点不耐烦,但每个字都砸得她耳膜嗡嗡响,“你纵非绝色,孤也允你独占恩宠。
:“……”警察们:“……”刚抬着担架进来的医护人员:“……”只有执法记录仪的红点,在一旁无声地亮着。空气死寂。执法记录仪那个小红点,像一只冷酷的电子眼,记录着这出租屋里足以让所有正常人CPU干烧的一幕。沈薇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冰窟,又瞬间被捞起来塞进火山口。头顶被亲过的地方烫得吓人,连带她整张脸都烧了起来,不过是羞耻和惊恐给烧的。独占恩宠?独占手铐还差不多!
她手忙脚乱地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这太子爷的手臂却跟铁铸的一样,箍得死紧,还用一种“爱妃不必感动,此乃孤分内之事”的矜傲眼神瞥了她一眼。“同志,您看这…”年纪稍长的警察揉了揉眉心,试图把跑偏到太平洋的案情拉回来,但语气已经充满了某种荒诞的无措。他从业十几年,没遇到过这种嫌疑犯。
周铭的嚎哭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警察同志!你们都看到了!他不仅故意伤害,他还神经病!快把他抓起来!哎哟我的手…”一个小警察赶紧去安抚他,另一个则严肃地看向沈薇:“沈小姐,这位先生…他这种情况,必须有直系亲属或监护人出面,或者出具专业机构的精神鉴定证明,否则…”否则就只能按正常流程走,故意伤害,该拘留拘留,该起诉起诉。
沈薇一个头两个大。监护人?她上哪儿给这位太子爷找父皇母后去?精神鉴定?倒是个路子,可他那个状态,进了鉴定中心会不会直接要求太医会诊?她正脑子一团乱麻,搂着她的男人却对周铭的嚎哭和警察的审视极为不满,眉头紧锁:“聒噪!此等狂徒,惊扰凤驾,按律当杖毙。尔等还不速速将其拖下去?”杖…杖毙?!沈薇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是爆发出洪荒之力,猛地抬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唔!
”太子殿下显然没料到会被如此冒犯,眼睛瞬间瞪大,里面全是震惊和怒火。“对不起!
对不起!他胡说八道的!电影看多了!脑子真的不好!”沈薇几乎是哭着对警察解释,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和社会信誉正在眼前飞速崩塌!“鉴定!我们去做精神鉴定!
医疗费我们全包!警察同志,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一定处理好!”好说歹说,签了一堆文件,留下联系方式,承诺会带“嫌疑人”去做司法精神鉴定并随时配合调查,又预付了一笔医药费给哀嚎的周铭,警察们才带着一种极度复杂的、仿佛刚拍完一场荒诞喜剧的表情离开了。
医护人员也抬着周铭走了。破旧的出租屋里,终于只剩下她和那个罪魁祸首。
沈薇脱力地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太子殿下整理了一下被她扯皱的衣领,脸色很臭,显然对刚才被捂嘴一事耿耿于怀:“大胆!
竟敢…”“你闭嘴吧!”沈薇有气无力地打断他,声音发飘:“你再说话,我就…我就把你赶出去,让你睡桥洞!”他似乎真的被“睡桥洞”威胁到了,或者是看她脸色实在太难看,竟罕见地闭上了尊口,只是用那双凤眸不满地睨着她。
4 街头奇遇接下来的几天,沈薇活得像个陀螺。请假,跑医院,联系司法鉴定中心,预约,缴费。太子殿下极其不配合鉴定,尤其无法忍受那些“粗鄙之人”对他问一些“大不敬”的问题,比如“您登基几年了?
”“朝中宰相是谁?”每次都需要沈薇连哄带吓,才能勉强进行。鉴定结果出来那天,沈薇捏着那份报告,手都在抖。“分离性身份障碍,伴有明显的现实解体及特定的关系妄想…”医生推了推眼镜,“建议系统治疗,但目前看,无攻击性行为倾向…除了,呃,特定情境下出于‘保护’意图的过激反应。”说白了,就是病得不轻,但主要症状是觉得自己是太子,并且把沈薇纳入了他的“剧本”,在“保护妃嫔”的前提下,可能会动手。靠着这份报告,又赔了一大笔钱,周铭那边总算勉强同意不起诉。从派出所最后一遍做完笔录出来,天色已晚。
沈薇看着身边穿着现代服装也遮不住一身格格不入贵气的男人,长长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赔进去的钱够她半年房租了。! 心力交瘁。她认命地往前走,手腕却忽然被拉住。
她疲惫地回头。路灯的光线柔和了他过于锐利的轮廓。他看着她,眉头微蹙,那双总是盛着傲慢和偏执的眸子里,此刻竟有点别的什么,像是…困惑,和一丝极淡的不爽。
“为何要对他们卑躬屈膝?”他问,语气是他一贯的调子,但似乎没那么理直气壮了,“有孤在,无人可辱你。”沈薇看着他那副“孤在给你撑腰”的理所当然,憋了这么多天的委屈、害怕、肉疼的钱,突然就压不住了。“因为这个世界没有太子!
”她甩开他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努力忍着,“打了人要赔钱,犯了法要坐牢!
要吃饭就得加班,不然交不起房租!没有人会无条件宠着你惯着你!你得靠自己!懂吗?
”她吼完,胸口起伏,眼圈发红。他愣住了,怔怔地看着她。
或许是没见过她这样激烈的情绪。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车流声远远传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忽然开口,声音有点硬邦邦的:“你…每日晚归,便是为此?银钱?
”“不然呢?”沈薇没好气,抬手擦了擦眼角,“给你买猪食吗?”他又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她,那眼神复杂得让沈薇读不懂。第二天是周六,沈薇熬了几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打着哈欠推开卧室门,却愣了一下。客厅里空无一人。
那个平时要么歪在沙发上看电视里的“小戏盒”电视,要么对她作息指指点点的太子爷,不见了。沈薇心里咯噔一下。跑了?终于受不了这“寒酸偏殿”和“猪食”,离家出走了?
她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有点别的什么情绪,下意识在屋里找了一圈。确实没人。
她走到小茶几旁,想倒杯水,却一眼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拿起来一看,是她的便签纸。
上面用极生硬、却意外挺拔有力的字迹写着一行字,墨迹似乎是用她画画用的毛笔和墨水写的:“孤巡幸民间,体察尔所言‘生计’,勿念。
”沈薇:“……”她捏着那张便签,站在客厅中央,半天没动弹。体察生计?
他一个认知里只有“侧妃”“杖毙”的太子爷,怎么体察?去抢银行吗?!沈薇头皮又炸了,抓起手机就冲出门。沈薇捏着那张写着“孤巡幸民间”的便签,脑子里瞬间闪过八百个社会新闻头条——《惊!
闯证券交易所要求查看国库账目》、《古装爱好者当街拦驾喊冤惊动特警》……她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萧…萧琰!”她几乎是吼出了这个她私下给他起的名字,因为总不能真喊他“太子”或者“喂”,翻了好多古籍才选了这个听起来还算霸气的名字,虽然他本人对此不置可否。无人回应。只有老破小楼道里穿堂而过的风声。
沈薇心脏砰砰狂跳,抓起手机钥匙就冲出门。
小区里、附近的便利店、小吃街…她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找,逢人就比划:“有没有看到一个这么高,长得特别好看,但是脑子…呃,表情很臭屁的男人?
”路人纷纷投来怪异的目光。一无所获。天色渐渐暗沉下来,晚高峰的车流开始拥堵,鸣笛声不绝于耳。沈薇站在街口,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人潮汹涌,一种巨大的无力感攫住了她。城市这么大,他去哪儿“体察生计”?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会不会被欺负?会不会又跟人起冲突?她越想越怕,手指冰凉地掏出手机,几乎要绝望地按下110。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一条新短信,来自一个陌生号码。沈女士您好,您朋友在我们店门口…呃,展示才艺,引起了一些围观,您方便过来下吗?地址是XX路XX号“慢时光”咖啡馆。才艺?展示才艺?!
沈薇脑子里嗡的一声,差点以为是什么新型诈骗。但那个地址离这里不远。她管不了那么多,拔腿就往那边跑。快到咖啡馆时,远远就看到一小群人围在人行道上,窃窃私语,还有人举着手机在拍。沈薇心一沉,挤开人群冲进去。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石化。萧琰,那位尊贵的太子殿下,正站在咖啡馆门口的遮阳棚下。他依旧穿着那身优衣库的基础款,但不知为何被他穿出了戎马倥偬的挺拔感。他面前放着一个倒扣的牛皮纸袋,上面零散地扔着几张纸币和几个硬币。而他本人,正手持一截不知道从哪里折来的树枝,挽了个极其漂亮的剑花,身形沉稳,目光锐利,口中沉声念道:“…单于猎火照狼山,山川萧条极边土…胡骑凭陵杂风雨…”是《燕歌行》!他居然在舞剑…不,舞树枝背古诗?!
动作居然还挺好看,带着一种与现代人格格不入的、凌厉又优雅的古韵。
周围的人群看得一愣一愣,甚至有个小姑娘小声惊呼:“哇…cosplay吗?好敬业啊!
情绪好到位!”沈薇的脸瞬间爆红,脚趾头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她恨不得立刻隐身。
咖啡馆的店长看到她,如蒙大赦地跑过来:“是沈女士吗?哎呀您可来了!
这位先生…他一下午就在我们门口转悠,也不进来。后来突然就开始…就这样了。
我们也不好强行赶人,毕竟他没影响生意,还…还挺多人看的。”店长表情复杂。
沈薇几乎是用拖的,在一片“怎么不演了?”“还没完呢!”的惋惜声中,把沉着脸显然很不满被打断的太子殿下拽出了人群。走到僻静处,沈薇气得浑身发抖,压低声音吼他:“你干什么?!你这叫体察生计?你这叫街头卖艺!不对,你这叫扰乱公共秩序!”萧琰被她吼得一愣,眉头紧锁,似乎觉得她不可理喻:“孤未曾扰乱秩序。孤乃凭…凭‘才艺’换取酬劳。
”他指了指她手里还捏着的那个牛皮纸袋,理直气壮,“此非尔所言‘靠自己’?
孤并未食言。”那袋零钱沉甸甸的,硌得沈薇手心疼。
她看着他那副“孤做得很好快夸孤”的矜傲表情,一肚子的火气和担忧突然就卡在了喉咙里,变成一种酸涩又好笑的感觉。他…他真的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理解她的话,尝试“靠自己”?
“你…你一下午就赚了这些?”她声音干涩地问。“然也。”萧琰下颌微抬,“虽市井之徒,亦知欣赏孤之剑舞文采。虽银钱粗陋,然足可证明,孤并非…”他顿了顿,瞥开视线,声音低了几分,“并非只能困守你之‘偏殿’,徒增你负累。”最后那句话,他说得又快又轻,几乎湮灭在晚风里。但沈薇听到了。她猛地抬头看他。他…他知道?
他知道自己是个“负累”?所以他才会跑出来,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想去证明自己不是?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酸麻麻的。那些怒气、尴尬、担忧,突然就消散了大半。她看着他被路灯勾勒出的侧脸,依旧带着那份与生俱来的贵气和固执,却又莫名地…有点笨拙的认真。她捏紧了那袋零钱,硬币硌得她手疼。
“笨蛋…”她小声嘟囔了一句,别开脸,“谁说你是个负累了…走了,回家吃饭。
”她转身往前走,脚步却不自觉地放慢了些。身后的人沉默了片刻,然后,脚步声跟了上来,不紧不慢地走在她身侧半步之后的位置,像一种无声的守护。晚风吹过,带着初夏夜晚特有的温软气息。5 情愫暗涌接下来的几天,萧琰似乎安分了不少,没再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他也没闲着。沈薇发现,她那个小出租屋,渐渐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她加班回来,桌上有时会放着一杯凉白开——他大概发现她回家第一件事总是找水喝。
她随口抱怨了一句公司空调太冷,第二天她那条薄毯子就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沙发扶手最顺手的位置。甚至有一次,她半夜饿了起来煮泡面,发现煤气灶打火有点问题,第二天回家,灶台居然被擦得锃亮,打火也利索了。她目瞪口呆地问他是怎么弄的,太子殿下只矜持地哼了一声,表示“区区匠作小道,孤略观便会”。他依然说话拗口,依然对着电视里的新闻评头论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