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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火焚身我死后,他疯了(柳正安裴烬)在线免费小说_免费阅读全文窑火焚身我死后,他疯了(柳正安裴烬)

时间: 2025-09-13 07:44:09 

大婚第二日,我被叫到后院的瓷窑坊。这里曾是我最熟悉的地方,如今却站满了陌生而轻蔑的面孔。新妇柳拂衣一身正红撒花罗裙,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映衬着她志得意满的脸。而我,闻檀,前朝廷官窑司造局

总司之女,如今只是裴府一个无名无分的妾。她的目光,精准地落在我面前那尊流光溢彩的雨过天青胆瓶上。那是我爹的毕生心血,也是我和裴烬的定情信物。夫君,柳拂衣挽住裴烬的手臂,笑意盈盈,这旧物颜色太过清冷,放在新房里不吉利,妹妹可否割爱,让姐姐处理了它?

我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张开双臂,将胆瓶护在身后。不行。我的声音干涩沙哑。

柳拂衣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转向裴烬,带上了几分委屈:夫君你看,妹妹就是这般小气。

不过是个瓶子,竟比姐姐的颜面还重要。我没有理她,只是抬起头,死死地盯着裴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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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曾许诺我凤冠霞帔、十里红妆的男人。那个曾在我耳边低语,说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人。此刻,他穿着同样喜庆的红衣,身边站着的却是别人。

他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利剑,直直刺入我的心脏。我跪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护住那尊胆瓶,像护住我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裴烬,你不能。我几乎是在乞求。他终于开了口,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拿过来,砸了。

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将我粗暴地拖开。我拼命挣扎,指甲在青石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裴烬!你看着我!这是我爹留给我最后的东西!

他没有看我。他只是冷漠地看着下人从我身后夺走那尊胆瓶,高高举起。

那抹雨过天晴的釉色,是我记忆中最美的颜色,像江南烟雨后初晴的天空,干净、纯粹,带着一丝湿润的忧伤。不要——!我的尖叫声被瓷器碎裂的巨响彻底淹没。哐当!

天青色在我眼前炸开,碎成无数片,每一片都映着我绝望扭曲的脸。世界瞬间安静了。

我呆呆地看着满地狼藉,那抹曾经让我引以为傲的色彩,如今混着尘土,狼狈不堪。

就像我支离破碎的心。1地上的碎片,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尘封的记忆。

我仿佛又回到了司造局的官窑坊,那时的我还叫闻檀,是爹爹最宠爱的女儿。檀儿,手要稳,心要静。爹爹宽厚的手掌覆在我的手上,带着我感受陶泥在轮盘上旋转的生命力,制瓷如做人,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裴烬就坐在一旁,托着腮看我。阳光透过窗棂,在他俊朗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总说,最喜欢看我玩泥巴的样子,专注又认真,脸上沾了灰也浑然不觉。呆子。他会笑着,用指腹轻轻揩去我脸上的泥点。我学艺不精,他便陪着我。我拉坯,他递水;我上釉,他研磨。整个官窑坊,都回荡着我们无忧无虑的笑声。我及笄那年,爹爹穷尽毕生所学,终于烧制出了那尊失传已久的雨过天青胆瓶。出窑那天,霞光满天,瓶身釉色温润如玉,光泽内敛,仿佛将一整片雨后初晴的天空都锁在了里面。整个京城都为之轰动。庆功宴上,宾客满堂。裴烬悄悄将我拉到后院,月光下,他眼里的星光比天上的还要亮。檀儿,他从怀里拿出一支小小的刻刀,小心翼翼地在胆瓶底部刻下一个小小的烬字,待你及笄礼过,我便上门求娶。让这尊宝瓶,做我们的定情信物。他握住我的手,一字一句,郑重无比:愿如此瓶,历火不碎,情意永存。那时的我,信了。

我信他眼里的真诚,信他话里的笃定。我以为,我们的一生,就会像这尊宝瓶一样,完美无瑕,永不碎裂。可变故,来得猝不及防。一年前,皇帝寿宴前夕,我爹奉旨烧造一套万寿龙纹祭天瓷器。我们全家上下,不眠不休守了七天七夜。

开窑那天,所有人都屏息以待。可随着窑门打开,传出的不是众人的欢呼,而是一片死寂的抽气声。一整窑的瓷器,无一完好,全部开裂。那狰狞的裂纹,像一道道催命符,将我闻家打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大不敬、凶兆,一顶顶帽子扣下来,压得我们喘不过气。紧接着,官兵抄家,从我爹的书房里,搜出了与外邦商人交易官窑秘方的伪证。人证物证俱在。我爹被定了欺君罔上

和通敌叛国两项大罪,判了流放三千里。而我们闻家,满门抄斩,我因是女子,按律应被贬为官奴,送入教坊司。我永远也忘不了爹爹被押上囚车时回望我的眼神,那里面没有恨,只有无尽的担忧和不舍。檀儿,好好活着。这是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后来我才听说,爹爹在流放途中,染了恶疾,意外病故了。天塌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的人生将在教坊司那种地方屈辱地终结时,裴烬出现了。

他在宫门前跪了三天三夜。大雪下了三天三夜,几乎将他埋成一个雪人。

他以自己的仕途和未来的婚姻为代价,求得皇帝法外开恩,赦免了我。

我从暗无天日的大牢里出来时,他站在漫天风雪里等我。他的脸色比雪还要苍白,嘴唇冻得发紫。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多日来积压的委屈、恐惧和绝望,瞬间决堤。

我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他解下身上的大氅,紧紧裹住我,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温热的手炉塞进我手里。别怕,有我。他在我耳边说。我握住他的手,像握住一根救命的稻草。我以为,他是我的救赎。可我错了。他将我接入府中,给了我一个妾室的名分。他说,因为我是罪臣之女,这已是极限。我懂,我不怪他。

可从那以后,他变了。他开始疏远我,躲着我。朝堂上同僚的非议,宫里皇帝的冷落,都像一把无形的枷锁,将他越推越远。我成了他光鲜仕途上的一块污点,一个不光彩的标记。

我们之间,隔了一道看不见的墙,墙上写满了罪臣之女四个字。直到一年前,他奉旨迎娶了柳拂衣。柳拂衣的父亲柳正安,正是在我爹倒台后,新上任的司造局总司。

那一刻,我才彻底明白。我不是他的污点,我只是一个可以随时被抹去的、无关紧要的过去。

而今天,他亲手砸碎了我们唯一的信物。他用行动告诉我,过去已经死了。2心死之后,反而生出一种奇异的平静。柳拂衣似乎很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变着法子地折辱我。

大婚第三日,按规矩,我要给她敬茶。我端着茶盏,跪在她面前。她却没有接,而是慢条斯理地拿起旁边丫鬟呈上的一套粉彩茶具,细细端详。啧啧,还是这粉彩娇艳,看着就喜庆。她意有所指地瞥了我一眼,不像某些颜色,冷冰冰的,看着就晦气。我知道,她在说我的雨过天晴。我垂着眼,一言不发,手臂举着茶盏,稳如磐石。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茶水的热气渐渐散尽,我的手臂开始酸麻,微微颤抖。

柳拂衣终于看够了她的茶具,懒洋洋地抬眼看我:妹妹这是怎么了?手抖成这样,莫不是心里对姐姐有什么怨怼?就在这时,我手一抖,几滴茶水溅了出来,落在她华丽的裙摆上。她的丫鬟青杏立刻尖叫起来:你好大的胆子!

竟敢故意泼茶羞辱夫人!柳拂衣也沉下脸,一副准备发作的样子。若是从前,我或许会争辩,会愤怒。但现在,我只是平静地将茶盏放回托盘,重新俯身叩首。

姐姐说的是,这茶凉了,的确不配给姐姐喝。是我思虑不周,这就去为姐姐换一杯热的。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一个人耳中。不卑不亢,不辩不争。

柳拂衣准备好的一套说辞,像是蓄满了力的一拳,却重重打在了棉花上。她愣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却又找不出错处,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端着茶盏退下。这一局,我没输。

但她很快就找到了新的法子来对付我。她以主母的身份,命人封了我那间小小的瓷窑坊,断了我所有的陶泥和釉料供应。理由冠冕堂皇:妹妹如今是府里的姨娘,当以伺候主母和夫君为重,不应再玩物丧志。她夺走了我最后一点慰藉。不仅如此,她还开始尝试复刻雨过天晴。柳正安虽然窃取了我爹的位置,却没能得到我闻家真正的制瓷秘方。柳拂衣仗着自己是总司之女,拿到了最好的原料,请了最好的工匠,可烧出来的东西,却始终是死气沉沉的灰蓝色,形似而神不似。

她气急败坏,三番五次派人来请教我,名为请教,实则想套取我闻家的不传之秘。

我表面顺从,每次都倾囊相授。姐姐,或许是高岭土的配比不对,可以试试多加三成。

姐姐,入窑的火候至关重要,或许可以试试升温时再急一些。柳拂衣信以为真,结果烧出了一窑又一窑的废品,浪费了无数珍贵原料。听说,连柳正安都为此大发雷霆,斥责了她好几次。每当听到这些消息,我死寂的心里才会泛起一丝快意。

我白天在柳拂衣面前扮演着温顺恭谦的妾室,夜深人静时,便用后院最普通的泥土混合着草木灰,在房间里偷偷练习手感。我没有工具,就用手指;没有窑炉,就在脑海中演练。我一遍又一遍地默写着爹爹留下的半部《窑变论》,那是我们闻家几代人的心血,绝不能断在我手里。这样的日子过了两个月。直到有一天,府里传出消息,柳拂衣怀孕了。裴府上下,一片欢腾。裴烬更是对她呵护备至,几乎是寸步不离。我看着他们浓情蜜意的样子,心中毫无波澜。我只知道,我的麻烦要来了。

果然,没过几天,柳拂衣便派人请我过去。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

她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裴烬正坐在床边,满脸担忧地喂她喝药。

好一幅夫妻情深的画面。妹妹来了。柳拂衣对我露出一个孱弱的微笑。我福了福身,还没开口,她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指着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好……好冲……我愣住了。

我刚从后院回来,身上沾染的,不过是些泥土和草木灰的气息。裴烬立刻紧张起来,厉声问我:你身上带了什么东西?不等我回答,柳拂衣的丫鬟青杏便大喊着叫来了府医。

府医装模作样地给我闻了闻,又给柳拂衣把了脉,随即脸色大变,跪在地上。王爷,夫人,万万不可啊!闻姨娘身上这股草木灰的气味,其中一味原料性极寒,寻常人闻了倒也无妨,但夫人如今怀有身孕,闻久了,于胎儿大大有碍啊!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利箭一样射向我。柳拂衣捂着胸口,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妹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可孩子是无辜的啊……我只觉得荒谬。

我用的不过是最寻常的草木灰,何来性寒一说?这分明是早就设计好的圈套。我没有。

我冷冷地开口。还敢狡辩!裴烬猛地站起身,怒视着我,来人,给我搜!

几个婆子立刻冲上来,粗鲁地搜我的身,又冲进我的房间,翻箱倒柜。很快,青杏举着一个精致的香囊,从我的床下走了出来。王爷,您看!这是什么!香囊被打开,一股异香瞬间弥漫开来。府医凑上去闻了闻,立刻惊恐地后退一步。是……是红麝粉!

这可是堕胎的烈药啊!我浑身一震。红麝粉,是制瓷中一种极为罕见的着色剂,能让釉色呈现出一种妖异的血红色。但它同时也是后宫禁药。我从未见过,更不可能拥有。

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说!裴烬的声音里,是滔天的怒火。我看着他,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失望,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缓缓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顿地问:裴烬,你我相识十余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当真不知?

我顿了顿,看着他瞬间僵硬的脸,继续道:还是,你根本不想知道?他沉默了。

他的沉默,就是答案。他避开我的眼神,声音冰冷得像腊月的寒冰。将闻檀禁足于瓷窑坊,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半步。这个命令,彻底将我打入了地狱。瓷窑坊,那个曾经承载了我所有梦想和幸福的地方,如今,成了我的囚笼。3禁足的日子,暗无天日。

我被关在瓷窑坊里,每日只有一顿冷饭。翠儿,我从闻家带来的唯一一个丫鬟,也被关在外面,不许与我见面。我并不在乎这些。我只是日复一日地,用指尖蘸着清水,在布满灰尘的地上,一遍遍画着雨过天青胆瓶的模样。画了又擦,擦了又画。直到那天,禁闭的门被猛地推开。柳拂衣在丫鬟的簇拥下,施施然地走了进来。她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她的目光,落在我拼凑修复好,放在角落里的那尊雨过天青

胆瓶上。那是我在它被砸碎的第二天,趁着无人,一片一片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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