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毒妃把太子灌成废狗,我登基了!孟敢谢珩免费小说大全_完结的小说亡国毒妃把太子灌成废狗,我登基了!(孟敢谢珩)
我死前最后一眼,看见的不是敌军铁骑,而是与我拜过天地的太子夫君亲手端来毒酒——他说:昭宁,殉国可保名节。
我死后第一口呼吸,又回到亡国当夜,金銮殿灯火如血,毒酒尚温。这一次,我抬手掀翻玉案,掐住他下颌,把毒酒一滴不剩灌回他喉里——谢珩,你要的青山,我亲手烧;你欠我的江山,我亲自夺!1.宫门破时,我正描眉。铜镜里,烛火一跳,眉尾便歪了。外头喊杀声如沸水滚过金瓦,我却只听见自己心跳——咚、咚、咚……一声比一声重,像前世毒酒入喉的回响。公主,太子殿下来了。婢女阿檀颤声禀报,尾音碎得不成调。我抬眼,谢珩已至殿门。
他披一身银甲,甲上溅血,如雪中红梅。那双眼,墨黑得像两口深井,映着殿内三十六盏长明灯,亮得骇人。昭宁,他唤我小字,声音低哑,外头乱,我送你一程。送我?我笑了。前世便是他亲手端来毒酒,说保我名节。我信了,饮了,死了,又眼睁睁看他跪在敌国将领马前,俯首称臣。此刻,他手中托着一只鎏金杯,杯中酒色如琥珀,却泛着诡异的紫。我嗅到熟悉的腥甜——钩吻、鹤顶、三步倒。
原来重来一次,他还是要我死。殿门半掩,风灌进来,灯火乱晃。我指尖微颤,却不是因为怕。是恨。恨意烧得我眼眶生疼,几乎要滴下血来。殿下,我轻声问,这酒,可有名?谢珩喉结滚了滚:保节。保节?我笑得咳出声,泪溅妆台。
前世我饮它时,还道他怜我,怕我受辱。如今才知,他怜的是自己的降表,怕的是我的存在碍眼。我起身,凤袍拖地,金线绣的鸾鸟便活了,在血灯里展翅欲飞。
殿下,我一步步走近,你可知,我昨夜梦见自己死了?他瞳孔骤缩。
梦见你跪在别人脚下,说‘留得青山在’。我停在他面前,几乎贴上他的甲,你说,这梦,是真是假?谢珩的手抖了,酒液溅出两滴,落在他虎口,像两粒朱砂痣。
外头忽然一声巨响,像是城门被撞开了。火光冲天,照得殿内亮如白昼。
我听见自己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字字如刀:谢珩,你欠我的,拿什么还?他不答,只将酒杯又递近一寸。我低头看那酒,酒面映出我的脸——凤冠霞帔,红唇如血,眼里却烧着两簇火。原来,重活一世,我竟是这副模样。好,我伸手去接,我喝。
指尖碰到杯沿的刹那,我猛地掀翻玉案!2.啪——玉案翻倒,杯盏滚落,毒酒泼了谢珩满身。他惊愕后退半步,我趁势欺身而上,五指如钩掐住他下颌。
甲片硌得我掌心生疼,我却越收越紧,指甲几乎嵌进他皮肉。谢珩,我声音颤抖,却不是因为怕,这酒,你亲自尝。我抓起案上另一只鎏金杯——方才他斟酒时,我便留了心。此刻杯中尚余半盏残酒,我举到他唇边,狠狠灌下!他竟不挣扎。酒液入喉,他眼底闪过一丝痛楚,却只是闭眼,喉结滚动,咽了。我愣住。昭宁,他哑声唤我,唇角竟溢出一缕黑血,若我死,你可……话未说完,他猛地弯腰,一口血喷在我凤袍下摆。那血浓得像墨,瞬间浸透金丝,晕开一朵巨大的黑莲。我后退两步,心跳如擂。不对,这不对!前世我饮毒后,一盏茶才发作,怎会这样快?
除非——除非他早知酒中有毒,提前服了缓药!这个念头像闪电劈开混沌。我浑身发冷,又浑身发烫。你……我颤声问,你早知我会重生?谢珩抬眼,黑血顺着他下巴滴落,他却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昭宁,我欠你一命,今日……还你。还我?我大笑,笑声在空荡的殿里撞出回声,像夜枭啼哭。你欠我的,是江山,是万民,是我前世咽下的每一口血!我嘶吼,一条命,怎么够!他身子晃了晃,单膝跪地,手指却死死攥住我袍角,像攥住最后一根稻草。那就……他喘息,拿我的命,换你……逃出去。我低头看他。这个曾与我青梅竹马、许我凤冠霞帔的男人,此刻跪在我脚边,毒血染红银甲,像一尊破碎的战神。我忽然觉得恶心。谢珩,我弯腰,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要的,从来不是逃。
我抽出腰间短剑——那是他十六岁送我的生辰礼,剑身刻着我小字宁。
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怎么把谢氏江山,一寸寸夺回来。剑光一闪,我割断被他攥住的袍角。他掌心一空,整个人便倒下去,像一座倾塌的山。我转身,提剑奔向殿门。身后,三十六盏长明灯一盏接一盏熄灭,像谁在为我送行。3.殿外,火舌已舔上檐角。我踩着满地碎瓷冲出去,迎面撞上阿檀。她怀里抱着个小包袱,见我便哭:公主!外头全是叛军,他们说……说太子已降,要拿您祭旗!我扯过她包袱,里头是我旧日的骑装。替我更衣。阿檀抖着手替我解凤袍。
金线断裂的声音清脆得像骨头折了。我低头看,那袍上鸾鸟已被血与火染成黑色,再也飞不起来。骑装上身,我束发戴冠,最后看了眼阿檀:你走吧,去南市找李嬷嬷,她会护你。那公主呢?我提剑,剑尖指北:我去讨债。
宫道尽头的垂花门已被火封死,我转道偏殿,踩着假山翻上屋脊。夜风猎猎,吹得我衣袍鼓胀如帆。脚下是火海,远处是敌军的黑旗,再远处,是宫墙外的万家灯火——那是我前世至死都没能再见的人间。我深吸一口气,纵身跃下。
落地时膝盖震得发麻,却听见一声马嘶。一匹无鞍的黑马立在御苑角落,鬃毛焦卷,显然受惊已久。我慢慢靠近,它竟不躲,只偏头看我,眼里映着火光,像两团小小的地狱。
我翻身上马,双腿一夹,它便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宫门处,守军正与叛军缠斗。
我伏低身子,从缝隙中一掠而过。耳边风声、喊声、刀剑声混作一团,我却只听见自己心跳——咚、咚、咚……比前世毒发时还要响。黑马冲出宫门,冲上朱雀大街。街道两旁,百姓门户紧闭,却有人在窗缝里偷看。
我听见他们窃窃私语:是昭宁公主……她不是死了吗?妖孽!亡国妖孽!
我笑了,笑声散在风里。妖孽便妖孽。前世我贤良淑德,换来一杯毒酒;今生我便做妖孽,索命、索江山!黑马奔至护城河,前方已无去路。我勒马回望——宫城已陷,火光照亮半边天。在那片火海里,谢珩是死是活?我竟有一瞬恍惚。但下一瞬,一支箭破空而来,擦过我耳际,钉在树干上。我回头,看见一队叛军追兵,为首的正是谢珩的副将——前世亲手将我尸身拖出殿门的那个。我咬牙,拍马跃入河中。
冰冷的河水瞬间浸透衣衫,像千万根针扎进皮肤。我死死抓住马鬃,任水流冲着我向北漂去。
火光照不到的地方,黑暗如兽。我在心里一遍遍重复:今日我不死,来日便是你们噩梦的开端。4.河水把我冲到一处芦苇荡时,天已微亮。我爬上岸,浑身湿透,嘴唇冻得青紫。黑马在岸边啃草,竟还跟着我。我拍拍它脖颈,轻声道:好马儿,从今日起,你叫‘玄霄’。我脱下外袍拧干,忽然摸到怀里硬邦邦一物——是那把短剑。剑身映着晨光,剑脊上宁字清晰可见。
我指腹抚过,忽然想起谢珩毒发时看我的眼神——像是绝望,又像是……期待?疯子。
我骂自己,竟还想那白眼狼作甚!我撕下衣摆裹住剑刃,系在腰间。正欲起身,芦苇丛里忽然传来窸窣声。我拔剑,厉喝:谁!一个瘦小的身影滚出来,是个半大孩子,衣衫褴褛,怀里抱着个破包袱。见我提剑,他扑通跪倒:贵人饶命!
我、我只是逃荒的……我眯眼看他。前世我死时,宫城外也跪着这样的孩子,黑压压一片,像被割倒的麦子。如今,他们连割麦的人都没了。我收剑:起来吧。叫什么?阿九。
会骑马吗?他愣愣点头。我把玄霄缰绳塞给他:会骑,就跟我走。
阿九瞪大眼:去哪?我望向北方,晨雾中,远山如沉睡的兽脊。去讨债。
我割下一段芦苇,蘸着河水,在泥地上写下一个字:昭。记住,我对阿九说,从今日起,我叫昭宁,不叫公主。我要这天下知道,亡国不是结局,是我故事的开头。
我翻身上马,伸手把阿九也拉上来。玄霄长嘶一声,四蹄扬起,踏碎晨露,向北奔去。
风掠过耳畔,带着河水腥气与芦苇清香。我低头看掌心——那里还沾着谢珩的血,已干成褐色。我握拳,指甲深深掐进肉里。谢珩,你且看着。你拱手让出的江山,我亲手拿回来;你赐我的毒酒,我千倍奉还。噩梦,现在才正式开始。5.亡国妖姬,惑主弑君,悬赏千金,死活不论!告示贴在残破的城墙上,墨迹淋漓,我的画像被画得獠牙青面。我骑在玄霄背上,抬手撕下一张,对折,擦剑。阿九缩在人群里,小声道:姑娘,他们骂你呢。我嗤笑:骂?千金买我一颗头,是抬举。
我把告示揉成团,抛给路边乞儿:拿去引火,比干草值钱。乞儿接了,转身跑,没两步就被巡兵踹倒。刀光一闪,血溅三尺。我眉心一跳,玄霄已冲出去。住手!
我勒马横剑,巡兵抬头,认出我,脸色骤变:妖——尾音断在我剑下。
人头滚到乞儿脚边,他吓得呆若木鸡。我俯身,把染血告示按在他胸口:记住,拿我的命换钱,得有命花。人群哗然,有妇人抱紧孩子,也有汉子目露狂热。
我扬声:我昭宁今日往北去,想活命的,跟上!有人后退,有人挪步。
一个独臂老兵拄枪而出:我跟你!老子在落雁岭丢了胳膊,朝廷赏我一口馊饭,老子要讨回来!他身后,十几名残兵齐声吼:跟!我点头:上马!没有马?
那就跑。我策马缓行,玄霄蹄声如雷,像在给掉队的人打鼓。出城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