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二十三年，冬末。我，姜梅翎，南疆的实际掌权者，正站在王府正堂，听着那道荒谬至极的诏书。

传旨太监尖细的嗓音还在耳边回响："特将王女嫁予首辅大人为侧室，即刻解散南骑，上缴兵符......"我摩挲着镶有黑曜石的鞭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却露出礼貌的微笑："有劳公公远道而来。"太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假惺惺道："王女殿下，嫁入首辅府总比在这荒芜南疆强啊。""公公说的是。

"我笑意更深，眼神却锐利如刀，"只是本王女喜新厌旧，这旧的皇城，住得有点腻了。

不如换个地方？"在白夜震惊的目光中，我轻描淡写地吩咐："三日内，南疆王府所有人等，全部迁往天启！"当我说出要将整个南疆核心权力搬到敌国天启时，太监终于听懂了我的意思，脸色煞白地跌坐在地："你、你这是要反！""反？

"我轻笑一声，用脚碾过那道诏书，"我要让景煊知道，他一道诏书想将我贬为尘埃，我却能让他的皇城，在他眼皮子底下’搬’到隔壁去！"三日后，我带着南疆精锐和价值连城的宝藏，堂而皇之地开进天启王城。当着天启王的面，我宣告："旧朝腐朽，不配为天下共主！天启王城，便是我姜梅翎与天下共主之新都！

"天启王看着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姜梅翎，你可真敢啊...不过，本王喜欢。

"一场惊天动地的"国之迁徙"，就此拉开序幕。

第一章 新都昭元昭元城的冬雪比南疆要冷冽得多，但站在天启王宫最高的观星台上，我却觉得这里的空气格外清新。或许是因为，我终于不用再对着景泰那些迂腐的老臣假笑。

"王女，天启王请您去正殿议事。"白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担忧，"他的眼神让我不安。"我转身，黑曜石鞭柄在指尖转动："不安？白夜，我们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若是连天启王的一个眼神都承受不住，还谈什么另立新朝？

"正殿内，天启王墨临渊斜倚在玉座上，一袭玄色龙纹长袍，衬得他眉眼间的邪气更盛。

见到我，他唇角微扬："王女好大的手笔，带着整个南疆嫁妆来投奔本王，就不怕我吞了你的宝藏，再把你卖给景煊？"我径直走到他面前的席位坐下，自己斟了杯酒："陛下若是有这个打算，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与我喝酒了。

"墨临渊低笑出声，忽然倾身向前，手指轻轻划过我的酒杯边缘："那王女说说，我是什么打算？"他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龙涎香，若有似无地拂过我的面颊。

我面不改色地饮尽杯中酒："陛下想要的不只是南疆的宝藏，更是整个景泰的江山。而我，恰好能帮你名正言顺地得到它。""哦？"墨临渊挑眉，"凭你一个’叛逆’的王女？

""凭我是景泰正统血脉中，唯一有能力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我放下酒杯，与他对视，"陛下应该很清楚，景煊那个傀儡，连诏书都是太后和国舅代笔的。"殿内一时寂静，只有炭火噼啪作响。墨临渊忽然大笑起来，笑声震得梁柱都在轻颤："好！好一个姜梅翎！

那我们就来谈谈，这笔买卖该怎么做了。"他击掌三声，殿门应声而开。

十几个天启重臣鱼贯而入，看到我坐在墨临渊身侧时，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从今日起，"墨临渊的声音响彻大殿，"姜王女便是天启的座上宾，她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一位老臣立即反对："陛下！此女毕竟是景泰之人，万一......""万一什么？

"墨临渊淡淡打断，"万一她是来做间谍的？还是万一她反过来吞了天启？

"老臣被问得哑口无言。我缓缓起身，走到大殿中央："诸位不必担心，我若是想要天启，不会用这么迂回的方式。"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我继续道："我要的是景泰的皇位，而天启要的是景泰的疆土。我们的利益并不冲突，反而可以互补。""好一个互补。

"墨临渊抚掌轻笑，眼神却深邃如潭，"那王女打算如何互补？"我转身面对他，唇角微扬："很简单。我以景泰正统血脉的身份，在天启另立新朝。陛下以盟友的名义，’借’兵给我。待我夺回皇位，景泰三分之一的疆土归天启所有。"大殿内顿时哗然。

三分之一疆土，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墨临渊却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许久才缓缓开口："王女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再清楚不过。"我迎上他的目光，"陛下若是觉得不够，我们还可以再谈。毕竟......"我故意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却确保每个人都能听见："我现在可是带着整个南疆的’嫁妆’来的。

这嫁妆里，可不只有金银珠宝。"墨临渊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还有什么？

""还有南疆铁骑的兵符，三万精兵的忠诚，以及......"我微微一笑，"景泰边境十三城的布防图。"这一次，连墨临渊都坐直了身子。

第二章 暗流涌动昭元城的夜晚比南疆要喧嚣得多。天启人尚武，即便是在寒冬深夜，街市上依然人声鼎沸。我站在使馆最高层的窗前，看着下面灯火通明的街道，心中却在盘算着下一步棋。"王女，边境传来消息。"白夜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景煊得知我们入驻昭元城后，已经派使者前往北狄，似乎想要联合北狄对付我们。

"我冷笑一声："果然是个没脑子的。联合北狄？他就不怕引狼入室？""更麻烦的是，"白夜压低声音，"天启朝中似乎有人与景泰暗中往来。

今日大殿上反对声最响的那几个老臣，私下里都接见过景泰的密使。"我转身，指尖轻轻敲打着窗棂："看来墨临渊的朝堂，也不是铁板一块。""我们要不要提醒天启王？

""不必。"我摇头，"正好借此机会，看看墨临渊会如何处理。

若是连几个叛徒都揪不出来，他也不配做我的盟友了。"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侍从的通报声："王女，陛下有请。"我与白夜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这么晚了，墨临渊找我做什么？来到墨临渊的书房时，他正站在一幅巨大的地图前，手指点在天启与景泰的边境线上。听到我的脚步声，他头也不回地说："王女来得正好，我刚刚收到一个有趣的消息。""什么消息？

"我走到他身侧。墨临渊终于转身，眼中带着玩味的笑意："你的旧情人，景泰的镇北将军楚凌，正在边境集结兵力，说是要’迎回王女’。"我挑眉："楚凌？

陛下怕是搞错了，我与他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哦？"墨临渊靠近一步，"可是据我所知，楚将军可是为了王女，至今未娶呢。"他的气息再次拂过我的耳畔，这次带着几分试探。

我面不改色地后退半步："楚凌不娶，是因为他一心只想做景泰的兵马大元帅。

与我有何干系？"墨临渊低笑："王女何必如此冷漠？

好歹楚将军也是景泰数一数二的美男子，更是年少有为......""陛下。"我打断他，眼神冷了下来，"若是深夜叫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些无聊的闲话，那我就先告辞了。""别急。

"墨临渊伸手拦住我，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我的手腕，"我确实有正事要说。

"他指向地图上的一个点："三日后，我要去边境巡视。王女可愿同行？

"我微微一怔："陛下这是要试探我？""说是试探也可以。"墨临渊坦然承认，"我想亲眼看看，当王女面对旧部时，会作何选择。"我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好，我去。

正好我也想让陛下看看，我是如何’劝降’旧部的。"墨临渊的眼中闪过诧异，随即化为更深的笑意："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三日后，边境线上的风雪比昭元城更要凛冽。

我披着墨临渊特意准备的银狐大氅，与他并肩站在瞭望台上，远远可见景泰军营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看来楚将军已经等候多时了。

"墨临渊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我眯起眼睛，看到一骑白马从景泰军营中冲出，马上那人银甲白袍，正是楚凌。"王女！"楚凌在边境线前勒马，声音穿透风雪传来，"随我回去！陛下答应，只要您肯回头，一切既往不咎！"墨临渊侧头看我，眼中带着看好戏的神情。我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楚将军，回去告诉景煊，我姜梅翎要走的路，从来不需要别人原谅。"楚凌的眼神痛楚："梅翎，你何必如此？

与天启为伍，与叛国何异？""叛国？"我冷笑，"景煊一道诏书就要夺我兵权，嫁我为妾，这难道就是忠君爱国？楚凌，你醒醒吧，现在的景泰，早已不是先帝在时的景泰了！

"楚凌还要再劝，我却突然解下银狐大氅，任由风雪吹打在身上。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我抽出腰间长鞭，猛地抽向地面！"啪"的一声脆响，鞭梢在雪地上抽出一道深痕。"楚凌，看好了！"我声音清亮，"这一鞭，断的是我与景泰的君臣之情！从今日起，我姜梅翎与景泰，恩断义绝！"楚凌脸色煞白，几乎要从马上跌落。墨临渊却突然大笑起来，伸手为我披回大氅："好一个恩断义绝！王女果然不让本王失望。"他当着楚凌的面，亲自为我系好大氅的带子，手指有意无意地拂过我的颈侧，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楚凌听清："今夜风大，王女还是早些回帐暖和的好。本王帐中备了佳酿，正好与王女共饮。"楚凌的脸色由白转青，猛地调转马头，绝尘而去。我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墨临渊凑近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怎么？心疼了？"我侧头看他，忽然莞尔："陛下这是吃醋了？"墨临渊一怔，随即笑得更加开怀："有意思。姜梅翎，你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第三章 暗杀之夜从边境回来后，昭元城的气氛明显变得微妙起来。天启朝中那些原本对我入驻持反对意见的大臣，突然都安静了下来。但我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王女，我们的人发现最近有几波可疑的人在使馆周围探查。"白夜神色凝重，"需要加强守卫吗？

"我正在翻阅南疆送来的密报，头也不抬："不必。让他们来。

"白夜诧异："可是......""可是什么？"我放下密报，唇角微扬，"有人送上门来给我们立威的机会，为什么要拒绝？"是夜，月黑风高。

我故意遣散了内院的守卫，独自一人在书房看书。烛火摇曳，在窗纸上投下纤细的身影。

子时刚过，窗外果然传来了细微的响动。我假装不知，继续翻动书页，实则手已经按在了鞭柄上。"嗖"的一声，一支弩箭穿透窗纸，直射我的面门！我侧身避开，同时长鞭出手，卷向窗外的人影。窗外传来一声闷哼，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我推开窗户，只见一个黑衣人手捂胸口倒地，我的鞭梢正牢牢缠在他的脖子上。"谁派你来的？

"我冷声问。黑衣人咬牙不语。我手腕一抖，鞭梢收紧，他的脸色顿时涨得发紫。

"我说......我说......"他终于艰难地开口，"是、是陈大人......"话音未落，又一道寒光从屋顶直劈而下！我急忙后撤，鞭子顺势收回。就在这时，一道玄色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剑光一闪，那个从屋顶偷袭的黑衣人已经倒地不起。墨临渊收剑入鞘，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冷峻："看来本王来得正是时候。"我看着地上两具尸体，微微挑眉："陛下真是无处不在。"墨临渊走近，伸手抬起我的下巴，仔细端详："受伤了？

""陛下觉得呢？"我任由他查看，语气平淡。他的指尖轻轻擦过我的颈侧，那里有一道细微的血痕，是刚才被剑气划伤的。"抱歉，是我出手太重了。""无妨。

"我后退一步，避开他的触碰，"倒是陛下怎么会深夜来此？

"墨临渊的眼神深邃："如果我说是巧合，王女信吗？""不信。"我直言不讳。

他低笑："果然瞒不过王女。实不相瞒，我早就收到消息，今晚有人要行刺王女。

""所以陛下是来看好戏的？"我挑眉。"不，"墨临渊忽然正色，"我是来保护王女的。

"四目相对，空气中有什么在悄然变化。许久，我率先移开视线："陛下多虑了，这点小场面，我还应付得来。""我知道。"墨临渊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但我还是来了。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喧哗声。白夜带着侍卫匆匆赶来："王女！您没事吧？

我们抓到几个想从后门潜入的......"他的话在看到墨临渊时戛然而止，眼神在我们之间来回打量，带着几分诧异。墨临渊却若无其事地转身："既然王女无恙，本王就先回去了。这些刺客......"他瞥了眼地上的尸体，"就交给王女处置了。

"他离开时，经过我身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明日早朝，有好戏看了。

"果然，第二日早朝，墨临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昨夜行刺之事公之于众。

当听到"陈大人"三个字时，朝堂上一片哗然。那位陈大人当即跪地喊冤："陛下明鉴！

臣绝对没有......"墨临渊冷冷打断："有没有，查过才知道。来人，搜陈府！

"侍卫领命而去。不过一炷香时间，就带回了确凿证据——陈大人与景泰往来的密信，以及雇凶杀人的银两。朝堂上一片死寂。墨临渊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地发抖的陈大人，声音冷得像冰："还有什么话说？"陈大人面如死灰，忽然猛地抬头指着我："都是因为这个女人！陛下，她可是景泰的王女啊！

您怎么能......""闭嘴！"墨临渊厉声打断，"姜王女现在是天启的贵客，更是本王的盟友。谁与她为敌，就是与本王为敌！"他起身，目光扫过全场："传令下去，陈氏一族，以叛国罪论处，满门抄斩！"百官骇然，无人再敢出声。墨临渊这才转身看我，眼神深邃："王女可还满意？"我微微一笑："陛下英明。"退朝后，墨临渊特意与我并肩而行："经过今日之事，应该不会再有人敢明目张胆地针对王女了。

""暗地里的恐怕会更多。"我淡淡道。墨临渊忽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我："那王女可需要本王的’特殊保护’？"他的眼神太过直白，让我不由得挑眉："陛下所谓的特殊保护是？"他俯身靠近，声音压低："比如说，让王女搬进宫里住？本王的寝殿旁边，正好有空着的宫殿。"我迎上他的目光，忽然莞尔："陛下这是要金屋藏娇？""若是王女愿意，藏一辈子也无妨。

"墨临渊的眼神认真了几分。我轻笑一声，后退半步："可惜本王女不喜欢被藏起来。

我喜欢站在高处，让所有人都看得见。"墨临渊怔了怔，随即大笑："好！

好一个喜欢站在高处的姜梅翎！那本王就陪你，站在这天下最高的地方！

"第四章 联盟之约陈氏一族的鲜血染红了昭元城的刑场，却也彻底震慑了天启朝中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接下来的日子，我的处境明显改善了许多。

甚至有天启的重臣开始主动与我接触，试探合作的可能性。"王女，这是礼部侍郎送来的拜帖。"白夜递上一份烫金的帖子，"说是想与王女商讨两国通商之事。

"我接过拜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看来终于有人看清形势了。

""不过......"白夜欲言又止，"天启王那边，似乎对这些人接触您有些不满。

"我挑眉："哦？他怎么不满了？""昨日兵部尚书去见陛下时，陛下特意’提醒’他，王女是陛下的贵客，不该随意打扰。"白夜顿了顿，"听说兵部尚书当时吓得冷汗直冒。

"我忍不住轻笑："这个墨临渊，倒是会吃独食。"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墨临渊不请自来，径直走进我的书房："王女在说本王什么坏话呢？"白夜识趣地退下。

我放下拜帖，似笑非笑："在说陛下如何警告朝臣，不要来’打扰’我。

"墨临渊毫不尴尬地在我对面坐下："本王这是为了保护王女。那些人表面上是来谈合作，背地里还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那陛下呢？"我看着他，"陛下又在打什么主意？

"墨临渊忽然倾身向前，手肘撑在桌案上，直视我的眼睛："如果我说，我在打王女的主意呢？"书房内的空气突然变得暧昧起来。

我面不改色地与他対视："那就要看陛下出不出得起价了。""哦？"墨临渊挑眉，"王女想要什么价？"我轻轻推开他，起身走到窗前："陛下应该知道，我想要的从来不只是自保。"墨临渊也站起来，走到我身后："王女想要景泰的皇位，本王可以帮你。但......"他的声音低沉下来，"本王想要什么，王女可知道？

"我转身，与他近在咫尺："陛下想要景泰的疆土，我可以给你。""不止。

"墨临渊的手指轻轻拂过我的发梢，"我还想要......"他的话被突然闯入的白夜打断："王女！紧急军情！

"墨临渊不悦地皱眉，但还是退开一步。白夜神色凝重地递上密信："景煊联合北狄，已经发兵南下，直指南疆！"我迅速浏览密信，脸色沉了下来。景煊这一招确实狠毒，直接攻打我的根基之地，逼我回援。墨临渊接过密信看了看，忽然冷笑："看来你的小皇帝陛下，是铁了心要与你为敌了。""他不是我的陛下。

"我冷声道，脑中飞速盘算着，"白夜，南疆现在能调动多少兵力？""不足五万。

"白夜面色凝重，"北狄这次出动了十万铁骑，加上景泰的边军，恐怕......""恐怕支撑不过一个月。"我接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鞭柄。

墨临渊忽然开口："如果天启出兵呢？"我抬眼看他："陛下愿意出兵？

""那要看王女愿意付出什么代价了。"墨临渊的眼神深邃。我知道他在等什么。沉默良久，我缓缓开口："陛下想要什么，直说吧。"墨临渊走近，声音低沉而清晰："我要王女的一个承诺。待你夺回景泰皇位，我要的不仅是三分之一的疆土，还要......"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还要王女成为天启的王后。"书房内一时寂静。白夜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