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和男友同居三年后，他终于向我求婚。

可话刚开口。

电话就不合时宜响了起来。

看了眼手机，他抬脚就往外走。

“球友约我踢足球，这些等晚点再做也来得及。”

近一年来类似的场景发生了不下百次，他总能找各种借口。

我自嘲一笑，“姜阳，我们分手吧。”

他穿鞋的动作滞住，无奈回头。

“我们都要结婚了，别闹了，我只是去踢个球而已。”

我轻笑，夺过他的手机解锁页面，置顶的消息十分显眼。

想要哥哥教我～他轻叹口气，语气疲倦。

“这怎么了么？”我摇摇头。

“没事，我们分手。”

--“都是足球队的球员，一个射门技巧而已，你怎么老胡思乱想？”“淼淼，每次都拿分手威胁我，一个月至少提两次吧？你能不能别那么敏感！”他皱着眉，重新穿上拖鞋，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仿佛对我妥协般。

“我不去踢球了行了吧？别再无理取闹了好不好，我上班已经很累了。”

我平静地看着他，认真的强调。

“我是认真的在告诉你，姜阳，我们分手。”

姜阳抿着唇，一脸厌烦看向我。

“你为什么老这样！我上班很累了，唯一缓解压力就是踢足球，这也不行吗？”“你别那么黏人，有点自己的生活行不行！”“就非得乱想我和别人有点什么？那你就亲自来看看！”他低骂一声，随便给我穿上衣服，强硬地拉着我往外走。

到的时候体育馆已经有不少穿着球服的人，看见姜阳都围了过来。

“姜队，你这是把嫂子也带过来踢球吗！”“哇，看姜队护着嫂子的姿势，好恩爱哦”“嫂子长得真大气啊，阳哥，能拿下嫂子你是这个！”一个同样穿着球服，带着灿烂笑容的女孩走了过来，朝姜阳竖起大拇指。

球服在她身上并不宽松，反而刻意凹出她的身材，领口处更是能看见她的汹涌。

我看了她一眼，直觉这就是姜阳多次借口离开的源头。

“快来啊，人都齐了，着急开始呢！”球场，有人抬手招呼，姜阳一群人匆匆过去踢球，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原地。

“看我倒钩射门！”“哎哟，你这倒钩射门怎么还歪了。”

“失误，失误！”“都看我都看我，我直接就是一个倒钩射门！”这个词一直被他们提起，仿佛在时刻提醒我对姜阳的误解，对这个词的歧义。

中场休息，姜阳擦着汗朝我走来。

“现在你可以信我了吧？这只是一个射门词语，我也没有乱搞，答应我别再瞎想了好吗？”我无言，刚想说话就被跑过来的陈然打断。

她自来熟地搂着我要往球场走，“嫂子，快来一起玩，一个人站着多无聊呀！”我推开她的手：“不了。”

陈然仿佛有些受伤，眨眨眼又重新对我表示亲近。

“嫂子，你不和我玩的话和阳哥他们玩也行呀，阳哥可是倒钩射门的好手，就是他教我踢足球才有进步的！”“我不会，也不喜欢踢。”

我抬眸，平静拒绝道。

姜阳能走到今天，都是我贩卖尊严为他垫平的路。

为了和他在一起，我与父母断绝关系，身无分文。

那时他要创业资金不足，是我拼了命去挣钱投资他。

第一次受辱，是为了救姜阳。

只因为他和合伙人谈合作喝酒时酒杯举的比他高，就被合伙人拳打脚踢，说要废了他手脚。

我护在他身上却被合伙人叫人拉开，淫邪的目光扫视我的身体。

“和我睡一晚，我就放过你的小情郎，怎么样？”说是询问，却没给我回答的机会，拖着我走进了旁边的私人足球馆。

事后，他穿上裤子，随手把五万块扔在我身上，才带着人离开。

这辈子，看见这个地方我只会想起为了他而抛弃的尊严。

姜阳去教陈然踢球了，他的身躯将她完全包裹，时不时的肌肤相贴，姿势暧昧不已。

突然响起一阵欢呼，众人围着他们嘻嘻哈哈。

“姜队刚刚的倒钩射门太帅了！”“大餐，必须请大餐！”姜阳得意一笑，给在场的球员每人发了五万块。

这五万，曾经是我被欺辱的卖身钱。

结束后姜阳带他们去吃饭，司机刚到，陈然很自觉地跟着他坐到后座。

姜阳看了一眼，“你不是晕车吗，坐前面正好。”

可我是晕船，不是晕车。

我沉默地坐上车，才发现副驾驶前面，贴着一对情侣小人。

2.见过陈然本人才知道这对小人有多像姜阳和陈然。

我看着窗外出神。

原来他们早已经肆无忌惮到了这种地步。

正发着呆，身后响起女人的痛呼，和姜阳担忧的声音。

“这么会流鼻血？我带你去看医生！”还未回头，姜阳就叫停了车，把我拽下来扔在车站口。

“我先送然然去看医生，你自己打车回去。”

我正想说话，车子的尾气就甩了我一脸。

他忘了，我是被他强硬拉出来看他踢球的，身上什么都没带，又怎么打车？更别说现在是深夜，车站早已经下班，我一个人在路边有多不安全。

但他却贴心到陈然只流了鼻血他就面色大变。

我自嘲笑笑，只觉得身上冷得难受。

深夜寂静，仿佛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不由想起第一次怀孕的时候。

我穿着厚重的玩偶服派发传单，被路边踢来的足球砸到肚子，撞到路边损坏的铁栏。

和玩偶服内部的铁架相撞，我摔倒在地，肚子一阵剧痛。

右腿使不上力，我在地上爬向路人求助，他们却以为是节目效果，哈哈大笑着。

等血迹渗透玩偶服流出来被发现，我的孩子也没了。

那时他拿着单位补偿我的五千工资租了一套高定，终于拿下第一个项目。

他跑到我面前分享才发现我流产的事情。

坚强的男人第一次红了眼，颤着手抚摸我的腹部。

“欣欣，我以后一定不会让你再受伤。”

到家的时候已经快要天亮，我扶着门才没摔倒在地。

陈然半躺在沙发上，姜阳则跪坐在她面前，不知说了什么，亲昵地扯扯她的脸颊。

姜阳像哄孩子般，舀一勺吹一口，再喂给她，耐心的模样是我曾熟悉的。

余光看见我，他动作微滞，自然地放下手中的药，朝我走来。

“没搭车吗，怎么这么久？”眼前隐隐发黑，是低血糖犯了。

我扶着墙闭了闭眼睛，哑声道：“糖……”姜阳在桌上拿了颗糖给我，又倒了水，我也不挑，糖拌水一起吃下。

刚入口，酸涩的味道就在口中蔓延，我跌倒在地，死死盯着姜阳。

“芒果糖……”闻言他神色一白，看着我狼狈的模样，眼睛直发虚。

我又是催吐又是吃药，才缓解了些，陈然便自责地落泪：“对不起，都怪我觉得药太苦闹着要芒果糖，阳哥才把桌子上的糖换成芒果味的。”

我无言摇头。

曾经他会记住我的喜好，记住我的过敏原，生理期，等各种琐事。

如今却忘记了我吃不了芒果，他的心思早已经不在我身上了。

一直到陈然喝完药才准备送她回家，等姜阳重新进来，我才开口。

“姜阳，我再认真地说一遍，分手吧。”

“放过我，也放过自己。”

“不行！”姜阳猛的拒绝，头也不回地走进房间，“刚刚忘记你的过敏原是我不对，你别提这件事了，我明天给你送一份惊喜，这事就过了。”

第二天刚睁眼，一颗足球十分显眼地放在我床头。

3.我拿出剪刀泄愤般狠狠扎穿这个足球，眼前闪过那段痛苦的回忆。

朝我踢来的足球，和那被砸倒而活生生流掉的孩子。

身上是密密麻麻的痛苦。

我艰难地喘着粗气，浑身发颤。

门外是越来越近的声音，陈然语气欢快地问姜阳：“阳哥，那是我最爱的足球了，用那个当礼物送给嫂子她一定很开心！”“你让我给嫂子挑，我肯定要好好挑呀，这可是我第一次踢出倒钩射门的球。”

原来连礼物都是别人选的。

我靠在床上出神地想着，门突然被打开了。

随后便是一声尖叫。

陈然猛的冲过去，小心翼翼捧起破破烂烂的足球。

“这……这是我最爱的足球啊！”说着，她骤然抬头看我，无声落泪。

“嫂子，你不喜欢可以还给我，为什么要把他扎成这样？”姜阳的声音在身侧冷冷响起：“顾欣，道歉。”

不问原因，他毫不犹豫站在陈然那边，眼中只看见了陈然的哭泣。

原来这就是他说的“惊喜”。

“你教她再体验一次倒钩射门不就好了？”他扇了我一巴掌，扇完不自觉握了握拳头，脸上闪过一丝后悔。

陈然拽他衣角才重新冷下脸，看我眼中满是厌恶。

“心脏的人想什么都脏，别拿你肮脏的思想来玷污我们！”他带着陈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看着两人的背影讥讽一笑。

拿着剪刀的手因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我想起那次被足球踢坏子宫。

医生说我很难再怀孕。

4.为了姜阳，我被玷污，流产，子宫受损。

就为了一个男人，值吗？顾欣。

我站起身，把我带不走的东西都扔到垃圾桶。

突然一阵反胃，我跑进厕所，看着验孕棒的两条杠发了呆。

我居然怀孕了！不过即便怀孕也阻拦不了我离开的念头，我抚着肚子，眼神柔和下来。

我会带着这个惊喜离开，以后由我抚养长大，给他很多爱。

收拾好行李，我把分手的留言放在桌上，就准备离开。

只是终究没离开成，我刚出大门就被姜阳的人抓到了地下室。

“你就这么嫉妒吗？嫉妒到要别人的命！”姜阳扯起一抹冷笑。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和她没什么关系，你却恶毒到叫人强迫她舔球，还让人……侮辱她！”我愣了愣，“你在说什么？我压根就没干过这些事。”

姜阳却不信，点开手机怼到我面前。

屏幕里，陈然白着脸睡在病床上，一副进气少出气多的模样，很是脆弱，嘴里不停呢喃着：“对不起，嫂子，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好痛……”“不是我干……”话未说完，姜阳就狠狠扇了我一巴掌，并没有收力。

“死不悔改！顾欣，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我摔倒在地，腿被地上的钢筋划破一个口，心里再没有任何情绪。

“我本来就要和你分手了，是你死不同意才拉扯到现在。”

“就算你和陈然有一腿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伤害她干什么？你要找也该找真正的幕后主使！”看着他的神情我就知道，他不信。

也许在他心里，我为了他放弃了那么多东西，爱他入骨，说分手也只是无理取闹吧？姜阳面无表情地让手下押着我跪在地上，丝丝凉气顺着膝盖往身体里渗。

“你做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在这里跪着忏悔吧。”

“押着她，跪到认错为止，不认错，那你就在这跪一晚上吧。”

保镖抓着我的肩膀不让我起来，我心生恐惧，拼命挣扎起来。

“真的不是我做的，你为什么不信我！”“姜阳！我怀孕了！你不能这么对我！”姜阳失望的看着我：“为了逃避惩罚，连这种谎都撒的出来！顾欣，你得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说完，他转身就走。

我的身下，缓缓流出一滩红色。

“我真的怀孕了，姜阳，你放我起来！求求你，放过我们的孩子……”我死死地咬着嘴唇，还是忍不住溢出痛苦的声音。

“你脚上的伤口我都看见了，出那么点血也敢装流产？我没空理你，陈然还需要我。”

姜阳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救护车赶到时我已经有些意识不清，只本能的重复：“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姜阳直到第二天才想起我，到地下室时，看着满地鲜血，他瞳孔地震。

这么大出血量，怎么可能是腿上那个小伤口流出来的？一个不可能的想法在他心里发酵。

他疯了般跑到医院，推病房门后，眼前的一幕让他瞬间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