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隗彦辰把最后一道清蒸鲈鱼端上桌，看了看墙上的钟。七点过五分。他解下围裙，擦了擦手。客厅的电视开着，正在播无聊的财经新闻，声音开得不大，刚好能让屋里有点人气儿。钰瑾说今晚七点左右到家。她昨天下午去的临市，说是见个重要客户，今天开完会就回来。这种短差，这三个月来特别多。隗彦辰没急着催。

结婚三年，他早就习惯了。栾钰瑾事业心强，在一家挺大的外贸公司当部门经理，忙，应酬多，空中飞人似的。他呢，工作相对稳定，朝九晚五，技术岗，下班也准时。

所以家里的事，做饭打扫，自然他承担得多点。他乐意，觉得自己媳妇儿在外面打拼辛苦，他把大后方料理好是应该的。他记得刚结婚那会儿，钰瑾出差回来，进门第一件事肯定是扑过来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叽叽喳喳说一路见闻，想死他了之类的。

现在嘛……更多的是拖着行李箱一脸疲惫地说“累死了”，然后把自己扔进沙发刷手机。

隗彦辰觉得这可能就是婚姻常态，激情褪去，剩下的是过日子。他也没多想。七点二十了。

菜有点凉了。他拿起手机，找到栾钰瑾的微信。“到哪儿了？菜好了。”他发了过去。

等了大概五分钟，没回。可能在路上开车吧。隗彦辰心想。他又坐回沙发，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新闻里主持人一板一眼地分析着股市波动，听得人昏昏欲睡。

七点四十。手机终于响了，是微信提示音。隗彦辰拿起来一看，是钰瑾。“老公，不好意思啊，刚开完会，被贾总拉着和客户一起吃了顿便饭，才结束。我这就往回赶，大概还得一个多小时吧。你别等我了，先吃吧。[抱抱]”贾总，贾隆韬，钰瑾的那个上司。

隗彦辰见过几次，四十多岁，有点发福，看人的眼神总带着点打量和算计，手腕上晃着一块金灿灿的表，说话拿腔拿调的。隗彦辰不太喜欢他，但钰瑾说他业务能力强，跟着他能学到东西，项目奖金也多。“没事，路上慢点开。我给你把菜热着。

”隗彦辰回了过去。那边回了个“好”的表情包。隗彦辰放下手机，心里掠过一丝极细微的不舒服。说好的回来吃，又被拉去应酬。他特意做了她爱吃的鲈鱼。

他叹了口气，起身把菜都用保鲜膜封好，放回冰箱。自己也没了胃口，随便找了包饼干垫了垫。九点刚过，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隗彦辰从沙发上站起来。

栾钰瑾拖着个小行李箱进来了，脸上确实带着倦容。“老公，我回来了。”“嗯，吃饭了吗？

还给你留着鱼。”隗彦辰走过去，想接过她的箱子，顺便像以前一样给她个拥抱。

但栾钰瑾似乎没注意到他张开的胳膊，很自然地把行李箱立在门口，弯下腰换鞋。

“吃了吃了，跟贾总他们吃的，地方还行，就是光喝酒了，没吃多少主食，现在有点烧胃。

”她直起身，脱掉外套。隗彦辰伸手去接，外套递过来的时候，他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混杂着酒气，还有……一种很陌生的、带着点甜腻的香水味。

绝不是钰瑾平时用的那种清淡花果调。栾钰瑾自己从不用香水，她嫌麻烦。

而且她极其讨厌烟味，平时隗彦辰在家想抽根烟都得去阳台开窗抽风半天。这味道……？

隗彦辰的动作顿了一下。栾钰瑾没察觉，一边揉着脖子一边往客厅走，“累散架了，开一天会，又应付那帮客户，真是……我先去洗个澡，一身的味儿。”她从他身边走过，那股陌生的香水味更清晰地飘了过来。隗彦辰拿着她的外套，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的那点不舒服突然放大了一点，变得有点沉甸甸的。“客户……抽烟很凶？

”他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把外套挂上衣架。栾钰瑾正往浴室走，闻言脚步都没停，声音带着随口答的敷衍：“啊？哦，是啊，好几个老烟枪，烦死了。包间里乌烟瘴气的，熏得我头疼。”说完，她就进了浴室，关上了门。很快，里面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隗彦辰站在客厅里，没动。乌烟瘴气的包间？如果烟味那么重，怎么可能还能留下如此清晰、甚至有点顽固的女士香水的甜腻味？这味道，更像是近距离、长时间接触才能沾染上的。而且，她刚才回避了他的拥抱。

虽然可能只是无意的，因为太累了。隗彦辰走到浴室门口，水声很大。

他鬼使神差地拿起她刚刚换下来、扔在脏衣篮里的衬衫，凑近闻了闻。

烟味、酒气、饭菜味……还有，领口和肩线的位置，那股甜腻的香水味格外明显。他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怀疑，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扎进了他一直以来觉得安稳平静的婚姻生活里。他看着磨砂玻璃后模糊的人影，眼神慢慢沉了下来。也许，只是我想多了？他试图说服自己。但那股陌生香水味，就像一道刚刚裂开的细缝，在他心里清晰无比，而且正在悄悄地蔓延。

第二章浴室的水声哗啦啦响了很久。隗彦辰坐在客厅沙发上，电视还开着，但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脑子里就跟跑马灯似的，来回闪那香水味，闪栾钰瑾那略带躲闪的疲惫。“妈的，隗彦辰，你他妈别自己瞎琢磨。

”他低声骂了自己一句，试图把那股邪火压下去。怀疑自己老婆，这感觉真他妈糟透了。

水声停了。过了会儿，栾钰瑾裹着浴巾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脸上冒着热气，看着是清爽了不少。“舒服多了。”她说着，趿拉着拖鞋往卧室走，“老公，帮我拿一下吹风机呗，在卫生间柜子里。”隗彦辰起身去拿。走进卫生间，那股沐浴露的香味也盖不住，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那一丝甜腻。他深吸一口气，打开柜子，拿出吹风机。回到卧室，栾钰瑾已经坐在梳妆台前擦护肤品了。他走过去，插上电，开始帮她吹头发。以前他很乐意干这个，觉得是夫妻间的小情趣。但今天，他的手有点僵，心里那根刺扎得他难受。吹风机的嗡嗡声里，他装作随口问：“这次项目谈得怎么样？

顺利吗？”“还行吧，就那样。累死个人。”栾钰瑾闭着眼享受暖风，回答得模棱两可。

“哪个客户啊？这么大阵仗，还得你们贾总亲自陪着吃饭。”“就临市那个德鑫科技，老合作方了，这次续约，细节多。”栾钰瑾的语气没什么起伏，但隗彦辰注意到，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哦。那贾总也挺拼，还亲自陪到最后。

”“嗯，他…他说刚好也有事跟对方老总谈。”栾钰瑾顿了顿，补充道，“主要是为了项目。

”吹得差不多了，隗彦辰关掉吹风机。世界瞬间安静下来。栾钰瑾拿起手机，开始刷。

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隗彦辰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她好像是在回微信消息，手指点得飞快，嘴角还带着一丝极淡的、放松的笑意。那不是工作该有的表情。他心又是一沉。“你看啥呢，笑那样。”他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像开玩笑。栾钰瑾手指一顿，立刻按熄了屏幕，把手机反扣在桌上。“没啥，同事群里发了个傻逼段子。”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困了，睡觉吧老公，明天还得早起。”说完她就先钻进了被窝，背对着他。隗彦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反扣着的手机，感觉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睛疼。这一晚，隗彦辰失眠了。

旁边栾钰瑾呼吸均匀，像是真的累极了睡熟了。但他脑子里那根弦，绷得死死的。

第二天是周六，栾钰瑾说累，要在家补觉。隗彦辰说他出去买点菜。一出家门，他脸上的平静就挂不住了。他没去菜市场，而是直接去了小区地下车库，走到了栾钰瑾的车位。她那辆白色的SUV安静地停在那里。隗彦辰绕着车走了一圈，然后拉开车门——他也有车钥匙。车里很干净，像是整理过。他先是看了看副驾，没什么异常。然后他俯身，伸手按了中控上的行车记录仪开关。

这玩意儿是熄火后靠电池还能短暂工作一段时间的，或者碰撞触发。记录仪屏幕亮了，显示需要密码。隗彦辰试了栾钰瑾的生日，不对。他皱皱眉，试了他们结婚纪念日，还是不对。他心里那股火有点压不住，刚想骂娘，突然灵光一闪，输入了贾隆韬的生日——他有次无意间听栾钰瑾提过，说贾总生日公司还组织了聚会。

“滴”的一声，进去了！隗彦辰的心跳瞬间加速，手都有点抖。他快速翻阅昨天的记录片段。

很多都是高速行驶和停车场内的短暂录像，没什么特别的。

直到他点开一段标记时间是昨天下午临近下班时间的录像。画面是在一个地下停车场，车已经熄火。镜头对着前方，但能听到声音。先是栾钰瑾的声音：“……就在这说吧，别上去了。”接着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隗彦辰一听就认出来了，是贾隆韬那故作低沉的腔调：“怎么，怕了？我办公室隔音好得很。

”“不是…懒得动弹了今天。”“行吧，依你。”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移动。

然后是一段短暂的沉默，只有呼吸声。接着，贾隆韬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让人恶心的黏腻：“想我没？嗯？”没有栾钰瑾的回答。

但记录仪清晰地录下了一声轻微的、暧昧的亲吻声，还有栾钰瑾一声极轻的、像是半推半就的哼唧。“晚上老地方？”贾隆韬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嗯。我先回去一趟，跟他说一声。”这是栾钰瑾的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你晚上少喝点酒，上次熏死我了。”“放心，灌不醉我，留着精力…收拾你…”后面又是些不堪入耳的低语和调笑。隗彦辰拿着记录仪，站在原地，浑身的血都好像凉了，然后又猛地烧了起来！烧得他眼睛通红，太阳穴突突直跳！老地方？

跟他说一声？收拾你？！这他妈还不够明白吗？！他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嘟——！

”刺耳的喇叭声在地库里尖锐地回荡。艹你妈的栾钰瑾！艹你妈的贾隆韬！

他像个困兽一样在车里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之前所有的怀疑，所有的细节，此刻全都串起来了！出差？加班？应酬？全他妈是骗鬼的！是拿去跟野男人鬼混的遮羞布！

他死死咬着牙，牙龈都快咬出血了。愤怒和背叛感像硫酸一样腐蚀着他的五脏六腑。不行。

不能就这么冲上去。他猛地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把行车记录仪里那段视频复制到了自己手机里，然后删掉了记录仪上的原始文件，清理掉自己来过的痕迹。做完这一切，他坐在驾驶座上，点了一支烟，手还在微微发抖。

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冰冷而骇人。摊牌？大吵大闹？离婚？太便宜他们了。

这对狗男女，把他当傻子一样耍了这么久，让他像个傻逼一样天天在家做饭等她“出差”归来？这口恶气，他咽不下去！

他要把他们踩进泥里！让他们身败名裂！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一个疯狂而狠毒的计划，开始在他心中疯狂滋生。他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蒂狠狠摁灭。

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他下车，锁好车，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去菜市场买菜。戏，还得演下去。现在，他是最优秀的演员。第三章接下来的几天，隗彦辰表现得异常正常，甚至比平时更“好”。他依旧准时上下班，回家做饭，对栾钰瑾嘘寒问暖。只是眼神深处，那片冰冷的海域，正在酝酿着毁灭性的风暴。

栾钰瑾似乎毫无察觉，或许是她根本就没把隗彦辰放在眼里，觉得他根本发现不了。

她依旧偶尔“加班”，偶尔“短差”。隗彦辰需要更多、更铁的证据。

行车记录仪里的音频虽然劲爆，但还不够直观。

他要的是能一击毙命、让他们永无翻身之地的东西。他借口说手机旧了卡顿，一堆新装备：微型录音笔、伪装成充电宝的移动电源摄像头、还有强磁吸附的GPS定位器。

他以前搞技术的，摆弄这些东西轻车熟路。机会很快来了。过了不到一周，栾钰瑾又说周末要“出差”，去邻省的一个度假山庄，说是有个封闭式商务论坛，要住一晚。

隗彦辰心里冷笑，商务论坛？怕是狗男女的淫乱派对吧。他脸上却满是关切：“又出差啊？

辛苦你了老婆。去吧，注意安全，少喝酒。”栾钰瑾敷衍地亲了他一下：“知道啦，就一天，周日晚上就回来。”出发前一天晚上，隗彦辰趁栾钰瑾洗澡，把她行李箱里一个夹层的内袋用刀片划开一个极小的口子，把那个微型录音笔塞了进去，设置好触发模式。他又把那个“充电宝”摄像头也给她塞进包里，告诉她：“这个充电宝电量足，你带着备用。”栾钰瑾看都没看就嗯了一声。等她睡着，隗彦辰又偷偷下楼，在她车底盘一个隐蔽的位置，吸上了那个GPS定位器。第二天，栾钰瑾拖着行李走了。门一关，隗彦辰脸上的温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打开手机上的追踪软件，看着那个代表栾钰瑾位置的光点，果然没有开往邻省的高速，而是径直开向了市郊一个以温泉和隐私性著称的高级度假村！隗彦辰坐在电脑前，屏幕的光映着他毫无表情的脸。他远程激活了录音笔和摄像头。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烟灰缸很快就满了。下午的时候，摄像头先传回了画面。

镜头对着的是酒店房间的天花板，显然“充电宝”被扔在了桌上或者什么地方。

但能听到声音。先是水流声，然后是栾钰瑾的笑声：“……这房间真不错，阳台外面就是私汤。”“喜欢就行，我特意订的。”贾隆韬的声音响起，带着得意的笑，“宝贝儿，先泡会儿还是先……”“讨厌！

急什么……”接着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调情和嬉闹声。隗彦辰面无表情地看着，听着，手指紧紧攥着鼠标，指节发白。过了一会儿，录音笔也触发了。因为它被放在行李箱更深处，录到的声音更模糊，但关键信息足够了。两人在讨论公司里的事情，如何挤走另一个竞争对手，如何做假账套取项目经费，至得意地吹嘘自己如何用类似的手段搞定过几个女下属……这些商业机密和违法乱纪的对话，比单纯的偷情证据更有杀伤力！到了晚上，重头戏来了。摄像头大概被不小心碰了一下，角度歪了，刚好能拍到床的一角虽然大部分画面被遮挡，但足以看到两具模糊的、纠缠的身影！声音则通过录音笔清晰地传来，喘息声、呻吟声、床垫的吱呀声、放荡的对话……每一个细节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剐着隗彦辰的心！但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只剩下冰冷的愤怒和一种近乎变态的兴奋。

够了。这些足够了。他冷静地停止录制，将视频和音频文件多备份了好几份，存在不同的加密云盘和硬盘里。他看着屏幕上定格的混乱画面，嘴角慢慢扯出一个冰冷扭曲的笑容。栾钰瑾，贾隆韬。你们的舒服日子，到头了。我的报复，现在开始。第四章周日晚上，栾钰瑾“出差”回来了。脸上带着餍足后的慵懒，还给隗彦辰带了点当地小吃当礼物。“论坛开得怎么样？”隗彦辰接过东西，随口问，眼神平静无波。“就那样呗，累死了，听一帮人吹牛。”栾钰瑾换着鞋，语气敷衍，“我先去洗个澡。”看着她走进浴室的背影，隗彦辰脸上的伪装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恨意。他拿起她带回来的小吃，直接扔进了垃圾桶。证据在手，怒火灼心，但他反而比任何时候都冷静。直接拿视频去闹？那是蠢货的做法。栾钰瑾可以哭诉是被迫的，贾隆韬可以狡辩是伪造的，最后很可能变成扯皮烂账，说不定自己还得落个侵犯隐私的罪名。

他要的不是争吵，不是离婚分家产。他要的是彻底的毁灭。他请了年假，把自己关在书房。

电脑屏幕上不再是工作文件，而是一个详细的复仇计划表。目标一：事业。

贾隆韬最在乎他的地位和钱，栾钰瑾最虚荣她的职位和薪水。那就先拔掉他们的羽毛，让他们变成秃毛鸡。目标二：名誉。把他们最丑恶的嘴脸公之于众，让他们社会性死亡，亲朋好友唾弃，无地自容。目标三：人身。让他们 physically 付出代价，感受极致的痛苦和恐惧。计划必须周密，不能留下任何把自己搭进去的把柄。

要用匿名的方式，借刀杀人。他仔细研究着录音里提到的商业机密和违法证据。

贾隆韬贪污公款、虚开发票、利用职权打压竞争对手……这些材料，足够他喝一壶的了。

栾钰瑾也不是干净货色，录音里她配合做假账、挤兑同事的事情也没少干。

隗彦辰阴冷地笑了。好啊，真好。一对狗男女，烂到一块去了。

他注册了全新的、无法追踪的匿名邮箱。他整理出录音里涉及商业犯罪的部分，转换成文字，配上关键音频片段。他翻出贾隆韬公司竞争对手的公开邮箱，以及集团总部的纪检举报邮箱。

他还找到了贾隆韬老婆的微博和instagram——一个看起来就很精明厉害的女人。

至于栾钰瑾，他把她和贾隆韬的偷情音频去除商业部分单独剪了出来，同样准备好。

她的父母、几个闺蜜、公司HR、行业内有影响力的论坛版主……名单一一列好。

还有那个视频……虽然模糊，但杀伤力巨大。要用在最关键的时候，送给最“需要”的人。